“她其实和想象中不太一样。”金橙笑着从水里面出来,扯过墙上的浴巾把自己包住, 推着程思思出去以后钻进了自己房间找衣服。
程思思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几分钟过去了,她依然不能接受金橙独自去见了陆冰洁这个事实。
穿好睡衣的金橙从房间里出来, 朝着靠在墙上发呆的程思思挥了挥手:“好了, 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她是个挺可爱的女孩。”
“我的天呐!我没有听错吧?”程思思耷拉着眼皮,双目中满是怨念, “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个神经病,你居然还能说得出可爱这个词,你怕不是被洗脑了吧?如果真的是, 我会马上打电话给徐晓容,让她带你去检查。”
金橙看了程思思一眼,彼此沉默了片刻, 金橙才开口:“我说的神经病是对事实的客观陈述, 并不是带有个人情绪的辱骂。”
她神情严肃地把亮着的手机屏幕举到了程思思面前, 上面的是一张截图, 清清楚楚地写着陆冰洁真的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并且拥有了好几年的病史。程思思有点晕:“她有问题?那……那那天?”
金橙说:“没错,那天很有可能是在病发后作出的举动,所以,即便警察抓了她也不能怎么样,我今天去见她,她和我道歉了,蹲在地上哭得样子很无辜。”
金橙看着程思思丧气地趴到沙发上,有点于心不忍,怎么说她这样也是在为自己担心,都是好意。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要她和晓容没有过什么就可以啊,她……挺可怜的。”金橙说。
“你太圣母了。”程思思说。
两人同时叹了一声气,金橙的手机响了,程思思气闷地用抱枕蒙住头。
当天晚上,陆冰洁做东,请金橙和程思思吃饭,还说要正式道个歉,金橙哭笑不得,程思思却愁眉不展。
“行了,高兴点。”金橙对于程思思抽搐的表情,有点无奈。
“呵呵,实在是高兴不起来。”程思思看了一眼换衣镜里的自己,挑着眉看金橙,嘴角下瞥,非常不愿意领情。
金橙忍着笑:“不是你说我一个人见她不安全吗?怎么叫上你也不乐意了?”
程思思转过身,从鞋盒子里拿出已经买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上脚的雪地靴,说:“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能保护得了你吗?现成的两个有能耐的你不知道叫,你挑我这么个啥都做不了的,我是去给你壮胆儿还是去送人头啊?”
“别废话,有吃有喝就行了。”金橙说。
程思思依旧耷拉着脑袋:“她说没说请吃什么?”
金橙一个劲点头:“说了,听名字感觉应该是非常高档的餐厅。”
程思思来了兴趣:“什么名字?”
金橙挠挠头:“忘了。”
程思思:“……”
金橙打车赴约,刚到地点就傻了。
电话里没有说是酒吧呀!哪有晚饭在酒吧里吃的?金橙有点迈不动腿,程思思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这个作风,倒是真的很符合你所说的不正常,脑回路到底不是我等凡人能看懂的。”
金橙稳了稳心神,按照约定打电话给陆冰洁,电话还没接通,酒吧里一个穿着非常少女风的姑娘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是她?”程思思轻轻的扯了一下金橙的衣服。
没等金橙开口,姑娘乐呵呵地开口:“你们好,我是冰洁的好朋友,我叫璇儿。”
“哦,你好。”金橙和程思思对视一眼,微笑表示友好,“冰洁呢?”
璇儿说:“是这样的,冰洁她有个宴会要应付,她还在会场,待会才能来,特意让我在这里等你们。”
“那……”
金橙看了一眼酒吧的牌子,又看了一眼肚子,她真的有点饿了。
璇儿不好意思地捂着嘴笑,“我带你们去餐厅,那辆蓝色的就是我们的车。”
“谢谢,麻烦你了。”程思思绝对没有办法忽略那辆艳眼的宝蓝色保时捷,终于对陆冰洁的印象又糟糕了不少。
金橙事先摸过陆冰洁的家世,所以反应要比程思思淡定得多,但在上车时心口还是颤抖了一下,这个小妮子太有钱了!
程思思警惕地拉着金橙坐在后排,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璇儿担任司机,十多分钟以后车子停下。
金橙到场的时候,陆冰洁已经趴在餐桌上看菜单了,“来啦,橙姐!快来看看你爱吃什么,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还没点菜,正好你来了。”
程思思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会被同班的男生叫程姐,许多年没有听过,乍一听陆冰洁喊,还以为是叫她的,抬头看到人家的视线停留在金橙的身上后才反应过来,金橙也是橙姐。
“礼服很好看。”金橙笑着拉着程思思挨着坐下,不接菜单。
陆冰洁的表情像是个得到夸奖的孩子,笑容洋溢地看着金橙:“是吗?今天一个伯伯的女儿过生日,给了我请帖,所以穿得稍微骚气了一些过去给她送祝福,也不怎么熟悉,客套了两句就回来了,礼服是璇儿给选的,她的衣品向来不错。”
“哪有,冰洁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天生的衣架子。”璇儿吐了吐舌头。
程思思和金橙认识了那么些年也没有这么相互恭维过,听到她们的对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菜单最后还是陆冰洁定的,金橙和程思思都表示了不挑食,陆冰洁就随心点了几道,都是她们没有见过的。
四个人没有挨着坐,气氛有点微妙,上菜之后璇儿就一声不吭,像个透明人一样低头吃菜,程思思也是一样的动作,唯一不同的是她还竖起了耳朵,分出了更多的注意力在另外两人的谈话上。
金橙念书的时候有在图书馆看过两本心理方面的书籍,对于陆冰洁这样的人多少有点理解和同情,而这些也都表现在了语言中。
该吃的吃,该聊的聊,分工明确且合理。而正在吃拌面的两人却炸毛了。
李婕推开跟前黑色的拌面盒,气囊囊地瞪着徐晓容:“搞什么!你媳妇都上了别人的车了!你还有心情和我在这里吃拌面!”
“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不想动,在这里吃拌面。”徐晓容缓慢地抬眼,周身都散发着怨念。
李婕彻底没脾气了:“那就不能有出息点?找她去啊?”
“你丫是不是傻啊!”徐晓容放下塑料叉子,把盒子也推到了一边。
李婕抬眼,用眼神问什么意思,徐晓容懒得再看她,说:“第一,她上别人的车不能代表什么,我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我没有这个权利和资格,第二,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照片啊!你没有发现她旁边还有一个人吗?”
“嗯?!还有人吗?”李婕坐起身子,拿走桌子上的手机,解锁,重新翻出照片。
徐晓容挑着眉看她,李婕说:“确实是有人,不过那又能说明什么?根本看不清人脸。”
“你脑子是不是退伍时落在部队里了?就那身高和身材,以及那个发型,很难认吗?需要看到脸吗?”徐晓容简直想打死对面的女人。
李婕恍然大悟:“哦!是思思!所以金橙是和思思一起出去的!那就没有问题了。”
“不对……问题来了!”徐晓容说着拿回手机,重新翻找收件箱,去找发件人的账号。
第35章 遇袭
九点半, 霓虹闪烁, 徐晓容喘着气踹开了包厢的门, 李婕气喘吁吁地追过来。
“陆冰洁你到底想做什么?”徐晓容头一次这么失态。
“嗯?晓容?!”陆冰洁从桌子上抬起头,眼眶红红的, 却装满了惊喜。
李婕愣愣地扫视了一圈桌子,陆冰洁的身边就坐着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桌子上的碗筷也只有两副是动过的,她们好像猜错了。
李婕伸手扯了扯徐晓容的胳膊, 低声道:“搞错了,人不在这里。”
“没有错,陆冰洁, 金橙呢?”徐晓容甩开李婕的手, 盯着桌子中间和座椅并不匹配的餐具数量, 眼神冷冷的。
李婕看着徐晓容盯着的地方才发现不对,这里确实不像是只有两个人吃过饭, 也跟着叫嚣道:“陆冰洁,程思思呢!”
“哎?”陆冰洁这才绕过徐晓容看到李婕,说是惊喜却也淡定从容:“李婕也来啦!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吃饭了没?快坐下再一起吃点?”
徐晓容的动作太大,刚才踹门的那声响就该招来的服务人员迟迟未见,李婕也发觉了不对劲, 陆冰洁笑着说:“没有关系哒, 我是常客, 早就和经理打过招呼了, 快座呀,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李婕见到陆冰洁朝着自己招手,心里不禁暗骂:“我靠!踹门都没有人过来,这招呼打得很硬啊!”
徐晓容却不买账,但终于没有那么冲动了,她拉开陆冰洁身边的椅子,矮身坐了上去:“冰洁,乖乖听话,告诉我,金橙人呢?”
“那你也要相信我呀。”陆冰洁提了提胸口的裙子,又趴回了桌子上,“橙姐和思思姐她们早就回家了,我说了你信我啊。”
李婕坐到陆冰洁的另一边,叹了一声气,问道:“冰洁,你是怎么知道金橙和思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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