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宁北就可以出来破案。
他从来就不相信完美犯罪。
再如何厉害的罪犯都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傅云生点了点头,冲宁北挥挥手,便又带着其他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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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眼看见陈时被觉醒者带走的?”
队长皱眉:“他们没有说什么?”
宁北淡定道:“有。他们说不能让他落在觉醒者手里。”
队长看了宁北很久,似乎是想要找到他的破绽。
宁北坦坦荡荡的坐在椅子上,还是那张棺材脸,但他这副模样总会给人一种错觉——他懒得撒谎,也不屑于撒谎。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宁北瞒天过海把谎话当真话的本事是数一数二的。
队长最终还是信了宁北。
释放的命令下来的很快,但宁北最近都必须和警方一起行动,目的便是捣毁觉醒者的据点,还有找出真凶。
宁北换上警方给的作战服,黑色的防弹服穿在他身上不显臃肿,反而是更加消瘦挺拔。
他戴着无指黑皮手套,修长的手指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白皙而又病态。
宁北没有要关正汶递过来的手.枪,而是拿起了一把长匕首插在自己腰间。
他像是个生活在冷兵器时代的人,对冷兵器有着独特的钟爱与偏好。
宁北报出的第一个据点就是那家小酒馆。
关正汶觉得神奇:“你怎么知道的?”
宁北神色清冷:“陈时经常去,我昨天刚查到你们就抓我了。”
关正汶看了支队队长一眼,那队长轻咳了一声:“你是有嫌疑……我也是秉公执法。”
宁北活动了一下筋骨,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越是这样的态度,他们对他的怀疑就越小。
等到所有武装人员就位,他们便就此出发。
宁北坐上了关正汶的车,坐在副驾驶上系好了安全带。
他们这一辆车只有他们两个,车子启动后,关正汶问道:“小宁,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宁北侧目瞧他,关正汶目不斜视:“我知道你并非凶手,但……陈时和觉醒者也没有什么勾当吧。”
宁北没有说话,关正汶便笑了笑:“和你共事这么多年,我对你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你有些情报是从觉醒者那拿来的吧?”
宁北注视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马路,语气冷漠:“你想多了。”
关正汶或许是真的信任侦探宁北,但此宁北非彼宁北。
他不是侦探宁北,他有自己的界线,有自己的想法。
他做不到信任任何人。
与此同时,宁北的微型耳机里传来了傅云生的声音:“查到了。”
他的声音懒懒的,像是没睡醒:“你父母在你出生时遗弃了一个孩童,和你一样大,丢在了南城。”
果然。
宁北的神色稍冷,所有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和陈时,和那个处心积虑想要让他吃牢房、受死刑的陈时是异卵双胞胎。
但陈时是被遗弃的那一个,为什么遗弃宁北暂且先画一个问话,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陈时自己清楚这件事。
甚至陈时为此感到怨恨,故而才想要宁北消失。
能为他布下这么大一个局……陈时不会坐以待毙的。
宁北有心想要提醒傅云生,但奈何关正汶在他身边,他根本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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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北一刀插入对方的眼睛,直接将其主芯片捣毁。
对方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后便倒地不起,再也没了攻击的能力。
他冷眼瞧着面前一片混乱的景象,觉醒者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一概被押入了特制的专门压制觉醒者的芯片的车厢里。
关正汶走过来感慨他的身手:“可以啊你,我一直以为你瘦瘦弱弱的手无缚鸡之力呢。”
宁北没有回他,而是跟着一起清扫战场。
他打开了吧台抽屉,就瞧见里头躺着一枚小小的胸针。
记忆几乎是一瞬间涌上宁北的脑海。
宁北只觉自己左耳一烫,他便下意识的抬手压住了自己的左眼,直至滚烫的感觉消失,他才放下自己的手。
这个胸针,陈时戴过。
所以……陈时的确和觉醒者有关联。
但傅云生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
宁北的脑海里浮现出问号,脸也冻得冷硬,像是化不开的积雪,又像是有千层厚的冰。
他讨厌这种感觉,但他不会说出来。
他觉得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融入他们。
他们是封鬼小队,但傅云生他们也是先遣-7。
是没有他的位置的。
关正汶见他在这里停留了许久,便走了过来:“怎么了?”
宁北指了指胸针:“陈时戴过。”
关正汶一愣,忙叫技侦人员来收起了这个胸针:“如果这个就是陈时的……那我们就有线索了。”
宁北直觉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却也没有开口。
因为这个胸针从细节上来说,的确和陈时戴的一模一样。
他是不抱什么希望这个就是那一个,但有这样的可能性他也是乐于见到的。
驻守在酒吧的觉醒者都是低配,所以他们攻下酒吧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酒吧有着很多的线索和资料,顺藤摸瓜完全可以再摸出几个据点。
宁北四处转了转,没再瞧见和副本有关系的线索后,便直径上车。
他抬手想要摁微型耳机,但最终还是放弃。
关正汶没一会儿也回到了车上:“你要回家吗?”
宁北冷淡的应了一声,关正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情不好?”
宁北终于开口了:“没。”
他语气冷的不像话,足以将车内的暖气冻结:“在想事。”
打从这个案子开始,宁北就和关正汶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搭档不太一样。
侦探宁北虽然也总是冷冷淡淡的,但至少话多一点,情绪也没有那么反复无常。
但关正汶并没有多想。
他送宁北回家后,又道:“因为你的嫌疑还未完全打消,所以会有人在你家附近站岗。知道你不喜欢这些,提前跟你说一下,不要太抵触以免加重疑虑。”
宁北微点了一下下巴,漂亮的下颌线在空中微微划起一条弧度,细微的几乎不可见。
关正汶还想说点什么关心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他最终还是这样离开了。
宁北坐上电梯回家,在钥匙插.入锁孔的时候听到了耳机里传来了陶德的声音。
陶德:“宁长官!陈时逃了!”
宁北的手微微一顿。
他只觉寒意从他的脊骨散发到了全身各处,危机感一瞬间席卷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宁北打开了门,然后往旁侧一躲。
一把日式长刀划过他原先站的地方,宁北赤手空拳欲要夺过长刀,却被对方以一个横劈劝退。
宁北抬脚一扫,迅速收脚进屋关门。
他没打算喊外援。
他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让他吃了瘪的人他更喜欢亲自报复。
陈时双手握着长刀再次劈了下来,这回宁北看清了他的动作,一边躲过攻击一边欺身而上,直接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长刀直径落地。
宁北接过长刀一挥,刀尖直指陈时脖颈,这一场闹剧便就此收尾。
陈时看着宁北,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你不是宁北。”
他说:“宁北的近身格斗烂的可笑。”
宁北没有理会这个话题,只说:“你布了这么大的局,就这样轻易出来毁掉?”
他神色清冷,半阖着眼眸瞧着陈时,眼里尽是风霜寒雪:“还是我们找到了什么让你忌讳?”
陈时依旧保持着那个风轻云淡的笑容,直到宁北说出下一句话:“比如胸针?”
作者有话要说: 别慌,傅队不是没有告诉宁长官,只是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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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八个凶手
陈时完美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
他的目光微沉,笑容也稍显僵硬。
宁北却是在这个时候收回了长刀。
陈时瞧着垂下去的刀尖,一贯温润的嗓音夹杂了点怒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北淡淡看着他:“我不喜欢以此胁迫人。”
陈时刚想嘲讽宁北装模作样,就见宁北走到桌子旁拿起了刀鞘将刀收了回去。
陈时的喉结滚了滚:“你查到哪了?”
“查到的有限。”宁北看向他:“但猜的差不多了。”
在这种事情上面,宁北格外的自信。
而这样的自信飞扬也是陈时最厌恶嫉恨的。
凭什么?
凭什么明明是一个父母生的他们的身份地位差别却如此之大?
凭什么宁北可以在北场享受敬仰享受万丈光芒他就得在南城苟延残喘?
陈时看着宁北,垂着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宁北察觉到他情绪变化,却视若无物,只问:“你和觉醒者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