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穿书] 完结+番外 (萝卜蛋)
“那你们家里还挺有钱的罢。”贺九卿问。
弟子们互相推搡,笑嘻嘻道:“也还行,的确是有点家底的。这年头真没点家世背景,谁能拜入大门大派?”
贺九卿点头,也笑道:“你们倒是挺坦诚的。这事若是被赤玄君知晓了,把你们一个个抓进戒律堂痛打一顿,再丢下华南山。什么家世背景都不好使,一棍子就能把你们打得鬼哭狼嚎。”
“这不是还有大师兄在嘛,大师兄最护短了,一定不会把这事告诉赤玄君的,是不是呀?”
“那可未必,我不是个喜欢姑息养奸的人。”
弟子们纷纷笑了起来。
贺九卿环顾场上一遭,才道:“还是那句话,管住爪子管住嘴,胡作非为打断腿!这次可不比上次,蘅曦君在此,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护不住你们。”
弟子们道:“全修真界的人都知道,蘅曦君是最最最偏袒大师兄的。即便出了什么事,只要有大师兄在,一切皆不是问题!”
贺九卿抱臂站着,好笑道:“都瞎传什么?你们几时瞧见蘅曦君偏袒我了?”
顿了顿,他才又点头,“师尊偏袒徒弟,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爹娘兄姐,难道不偏袒你们么?”
“偏袒是偏袒,可蘅曦君怎么能同其他人一样!”
“怎么不一样,来,你给我说说,我想听一听。”
这弟子神神秘秘道:“大师兄,我告诉你,咱们弟子私底下都管蘅曦君叫老铁树,千年开不了花的那种。据说以前还有女修觊觎蘅曦君的美色,千里迢迢赶至华南山,明目张胆地送秋波,可还不是被蘅曦君当场无视了。惹得人家女修回去哭碎了肝肠!”
“蘅曦君一直都是如此,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弟子又道:“大师兄,我们资历低,连蘅曦君的面都见不到几回,也只是听说他脾气差,可不知道究竟差到什么地步。大师兄提点提点我们,也好让我们有点心理准备什么的。”
“好说。”贺九卿露出一口白牙,笑得腼腆,“别看蘅曦君表面冷若冰霜,其实很好相处,特别喜欢旁人同他说话。他若是不理你们,并非是他清高孤傲,也许是害羞了也未可知。所以,你们不要再说他脾气差,蘅曦君很好相处的。”
弟子们惊悚道:“大师兄,你当真觉得蘅曦君脾气好?”
贺九卿点头:“是啊,脾气的确是很好的。不过也有不好的时候,像什么打断手,打断腿也不是不可能。你们都安分守己一些,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保命的本事。”
场上鸦雀无声,贺九卿挑眉,见场上众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立马便知有情况。转身一瞧,就见华笙立在身后。
穿着素白色的长袍,袖口,腰间还有衣角处都用银线滚边,垂感极好,衣袂飘飘。好一派风仙道骨,自若淡然。
贺九卿当即拱手道:“弟子见过师尊。名单已经清点完毕,请师尊指示。”
“即刻动身。”
华笙一声令下,率先御剑行去,其余人有样学样,也都御剑疾行。不多一会儿,便将华南山甩至身后。约莫行了半日,日头越来越高。
贺九卿见弟子们只敢远远的跟着,并不靠近。可全部都把求救的目光投了过来,一个个满脸哀求,时不时地低头摸肚子。
于是便御剑往前一靠,同华笙道:“师尊,凤凰离华南山甚远,须得几日工夫。师尊已然辟谷多年,可弟子们都是□□凡胎,禁不住饿的。”
“才半日而已,这都禁不住,以后还指望他们做什么?继续赶路。”
华笙冷眼往身后一瞥,目光往哪里瞥,哪里就迅速散开条道,没有任何弟子敢同他目光相接。
“师尊,其实……其实是我饿了。”
贺九卿看不得一群小孩子们可怜巴巴的样子,只得撒谎道:“师尊,你是知道我的,只要不按时吃饭,胃就痛。哎呦呦,又痛了,师尊,好痛啊!”
华笙果然中计,御剑的速度立马变慢了。侧过脸询问道:“还能忍么?”
“恐怕是忍不了呢!”
贺九卿用眼尾的余光瞥着众人,这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胡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疼,仿佛有刀子在里面乱绞。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大碍,赶路要紧,师尊不必管我。”
话音未落,手腕处一紧,垂眸就见手腕被一条丝带缠绕住,另外一端就缩在华笙衣袖中。
“师尊?”
“闭嘴,下去吃饭。”
华笙向来说一不二,待落了地后,在四周逡巡一遭,这才一震丝带,拉着贺九卿步入一间街道上最大的酒楼。
弟子们饿了大半天,连口水都没喝。立马亦步亦趋地跟着,尾随贺九卿要一同上二楼。
结果华笙冷眼睨来,立马吓退一众弟子。
贺九卿笑着解释道:“蘅曦君吃饭最讨厌别人打扰。你们都老实在一楼坐着,想吃什么随便点,蘅曦君有钱。”
“那大师兄你?”
一个弟子面露担忧地望着贺九卿左手腕上的丝带,估摸着是想起什么不太好的事,对着华笙拱手道:“蘅曦君,求您饶了大师兄一次。他真的很好,一路上对弟子们很是照顾,半点都没有松懈,也没有同弟子们打闹,求蘅曦君莫要为难大师兄。”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拱手拜了下去。
贺九卿哭笑不得,心想自己这名气也是够可以的。不知道外界都是怎么传的,估计都觉得华笙定然是要把他绑到楼上,狠狠管教一番。
不过,这些人都多虑了。师尊抱着他哄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惩治他。
华笙道:“都滚下去吃饭。不想吃的话,全部都滚到外头站着。”
一群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华笙并不理会,拉着贺九卿径直上了二楼。一进门就收回丝带。
“师尊,你说,他们该不会以为你要对我做什么吧?我要不要配合一下,鬼嚎两声?”
贺九卿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见店小二跟了进来,遂指着菜谱,什么贵点什么。两个人吃饭,点了十几个菜。原本还想点个酒,结果华笙道:“你胃痛,不能喝辛辣的东西。上壶茶,要最贵的。”
店小二应是,点头哈腰地下去置办。没多大一会儿便将菜全部端了上来,满满摆了一大桌子。
“客官们请慢用,小的先告退,有什么吩咐,再唤小的过来便是。”
华笙点头,见人走了,随意一挥衣袖,便将门掩了起来。目光在饭桌上逡巡一遭,最后才投向一盅鸡汤上。亲自盛了一碗,放在自己面前。然后把其余的大半盅全部推至了贺九卿跟前。
“胃不好,多喝汤。”
“师尊好生大方啊,我这么败家,万一把师尊吃穷了,那可怎么办?清贫的师尊会不会把小九洗一洗,再捆一捆,直接拉到市场上卖掉?”
贺九卿从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知晓华笙吃饭只喝汤,于是刻意给他点的。结果没曾想,师尊只盛了一碗,就把其余的都推了过来。
华笙道:“只有猪才会被洗干净,捆绑好,拉到市场上卖。”
他瞥了贺九卿一眼,低头喝了口汤,眉头就皱了起来,“难以入口。”
贺九卿一听,也埋头喝了几口。这才抬脸笑道:“还凑合罢,小地方,也没办法。里头的食材都经过灵气滋养,味道自然是差了点。不过无事,我不挑食。”
说着,还伸筷子,每盘菜吃了几口。表面上在认真吃饭,可背地里已经左脚蹭右脚,脱了靴子去勾华笙的小腿。
华笙仅仅是蹙了蹙眉,并没有言语。于是贺九卿得寸进尺,又悄悄地把脚又贴着华笙的小腿,一点点地继续往上蹭。一直游过膝盖,往大腿根的地方蹭过去。
哪知即将碰到,立马被华笙用胳膊肘一压,板着脸道:“好好吃饭,把腿放好。”
“我放得挺好的啊!”
贺九卿装傻,试图把腿收回来,可华笙压得死紧,根本半分也动弹不得。这种姿势,想要保持优雅的吃饭动作,简直太过困难。
贺九卿开始冒冷汗,攥紧筷子,脚开始麻了。只得出声求饶道:“师尊,我错了,你饶了我吧,脚麻了,好麻,哎呦呦,麻死我了,师尊!”
“是么?哪里麻?这里?”
华笙原本就不怎么吃东西,眼下连半口菜都没动。索性就一心一意管教他的小徒弟。大手故意往贺九卿的一处穴道上按,如愿看见他身子一紧,往上直窜的样子。
“师尊,别别别按了,太麻了,师尊,别按了,我错了还不成么?放了我吧,我再吃两口,我还没吃饱呢!”
“不妨碍你吃饭。”
华笙轻抬眼皮,手攥着贺九卿的脚腕不松,淡淡道:“你上回还说,若是你每次求饶,我都轻易饶了你,那还有什么意思。闺房之乐,可对?”
贺九卿:“……”
他现在就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索性也不吃饭了。把筷子往桌面上一砸,随后上半身倾了过去,直接扑在华笙怀里,拼命汲取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吃个屁吃,饭有什么好吃的!我要吃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