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穿书] 完结+番外 (萝卜蛋)
“还有其二?”
楚卫上前一步:“正是,来人,把人证带上来,当面指认!”
话音一落,立马有弟子下去将人证带了上来。贺九卿原是听见长老把他所下的药都说了出来,心里一阵惊慌,又听居然有人证。定睛一瞧,就见来人居然是那日的店小二。
这店小二只是个凡夫俗子,何时也没来过华南山此等仙泽之地,垂着头跟弟子走了进来,人还未至跟前就跪了下来,额头贴着地,战战兢兢道:“各位尊者,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小人上有八十多岁老母,下有刚断奶的孩子。求各位尊者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条贱命!”
说着,“砰砰砰”的连磕了好几个头。在场弟子们面面相觑。
楚卫道:“你不必害怕,我们不杀无辜之人,今日你只须当场指认,那日是谁在茶里下毒,又是谁杀了这五个人!”
店小二这才颤巍巍地抬起脸来,可又不敢直视楚卫等人。目光就在左右逡巡一圈,随后才一手指着贺九卿道:“就是他!那日他同这五个人一同来小茶棚。我去上茶时,他故意将茶端走了,自己亲自送。下了毒之后,还逼问了几人一遭。随后去而复返,将这几人全部都杀了!”
贺九卿大怒,指着自己的鼻尖道:“瞎了你的狗眼!你好好看清楚了。能是我这张脸做的事?我当时着急走。如何去而复返,又如何杀人了?”
“当真是这位公子,我没认错人,我认得他这张脸!”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楚卫冷笑道:“人证物证俱在,贺九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师尊在此,你可敢当着他的面认罪!”
“不是我,我没有杀他们!”贺九卿急声道:“我当时着急赶去千纵山,根本来不及做什么!我的确是用了软骨散,可那东西并不伤人性命的!长老,你说!”
长老道:“的确不会伤人性命。剂量用得也很少。”
楚卫道:“那又如何?你包藏祸心,因为师风语的关系迁怒这几个人,恨他们将你支开,耽误你去找师风语。也许。你还在心底痛恨我这个师伯,所以要杀人灭口!”
“我没有!我从未想过要杀任何人!”
贺九卿生怕华笙听信了他们的话,缓缓跪了下来,两手扯着他的衣袖,道:“师尊,你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
“华笙,你可莫要再被贺九卿蒙骗,他包藏祸心,心狠手辣,残杀同门,罪则当死,现在就应该把他关入后山千机网中,让他受万剑加身之苦,以慰亡魂!”
说着,楚卫就要让弟子上前抓人,华笙脚下一动,不偏不倚地挡在了贺九卿的身前,将他完全护在自己身后。半寸不移。
“师兄,这事还有疑点,不可只听一面之词。”
“还有何疑点?证据确凿,休得贺九卿抵赖!华笙,你快让开,待我杀了贺九卿,日后再替你挑选一个弟子便是。保管比贺九卿强一千倍,一万倍!”
贺九卿一吓,两手扯紧华笙的衣袍,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魂千!师风语一死,世间上能同他一般模样的,除了魂千的易容术,就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可魂千的易容术,一直以来都不为人所知。即便他说了,又有几个人信?若是被问起,他是如何知晓的,更是无从解释。
即便如此,即便他什么解释都没有,即便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师尊还是一如既往地站了出来,将他护住。
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尊以外,恐怕再也寻不到第二个对他如此信任的人了。
华笙道:“一面之词的人证,你们信,本座可不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易容幻形之术也不是没有。再者说,小九同他们无冤无仇,又急赶着去上师府,如何会去而又返?”
“那谁知道,这事你得问他!你问我有什么用!”楚卫冷冷一甩衣袖,手指着贺九卿道:“你可敢当着你师尊的面发毒誓,这些都不是你做下的!”
贺九卿道:“我为何不敢?不是我做的,我就不会承认!师伯难不成想要屈打成招?”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看你就是死不悔改!”
贺九卿有师尊给他撑腰,说话都很硬气,他起身,一手拽过店小二,咬牙道:“你看清楚了,看仔细了,那人当真是我?那日所穿什么衣衫,所配什么装饰,你可否看仔细了?”
店小二吓得脸色苍白,哆嗦好半晌儿才道:“其实,其实小的也只是遥遥望过去一眼,并……并没看得很仔细,模模糊糊就觉得是公子去而又返……”
“没看清楚,你就敢指认我?你可知你这种不过脑子的指认,会害死我的!”
贺九卿咬牙切齿,指了指落华,逼问:“那人可有这柄剑?”
“没……没有。”
于是贺九卿又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玉坠:“那人可有这枚玉坠子?”
“好像……好像没有。”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说!”
“没有!”
贺九卿点头,这才同楚卫道:“师伯,你可都听见了,在场诸位,你们可都听见了。我没有威胁他,是他自己说的。落华乃蘅曦君赠我之佩剑。剑在我在,剑毁我死,没有任何修士出门不带自己的法器。还有这枚玉坠,乃蘅曦君亲手系在我腰间,寻常人根本就取不下来,包括我自己!”
顿了顿,他才又道:“退一万步来说,我要当真想杀人,何必费这么大的工夫?他们五个加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再者,这种事情一旦被人知晓,我定然是死路一条。为何还要放过这个店小二,等着他来指控我?”
贺九卿转过脸,同楚卫道:“赤玄君,我敬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师尊的师兄,可你也不要处处为难于我!这几个人是同我一道儿下山的,不管出了任何事,矛头都会立马指在我身上。我是有多么的愚蠢,才会想着拿他们开刀?”
“小九所说,便是本座想说。”华笙出声道:“此事定然还有隐情,可决计不可能是小九做下。上师府距离华南八千多里,小九如何能来得及杀完了人,还能准时赶至上师府?”
长老想了想,拱手道:“蘅曦君说的在理,是老夫糊涂了。差点冤枉了贺九卿。”
华笙冷笑:“本座若是来得不及时,小九恐怕已经成了剑下冤魂!”
这长老脸色煞白,诚惶诚恐地躬身退下。楚卫面上亦是难堪,可又万万不能在弟子们面前丢了颜面。一甩衣袖冷声道:“那又如何?说到底,若不是贺九卿给他们下了软骨散,他们几个又如何会被贼人偷袭?贺九卿哪里冤枉了!”
华笙语气淡漠,似乎对楚卫很是失望。他垂眸盯着贺九卿的脸,见自家小九委屈地连眸子都垂了下来,小脸煞白,唇上连丝血色都看不见。
若不是他当时想着回去问问小九要不要吃点别的,恐怕楚卫当场能一剑杀了小九也未可知。
“以后,谁若是再敢踏上望曦峰半步,格杀勿论!”
华笙冷眼剜了过去,在场所有弟子立马跪了下来,均是大气都不敢喘。
楚卫铁青着脸,有心说上几句软话,缓和一下同华笙的关系,可话在嘴边滚了三滚,到底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只得冷冷一挥衣袖,转过身去。
华笙也并不肯理会,单手揽住贺九卿的腰,伸手一招,落华便在半空中飞旋几圈,两个人御剑离去,只留下乌泱泱跪着的弟子们。
“师尊,还好有你在,否则今日我真的是在劫难逃。”
贺九卿尤有后怕,当时只要华笙对他有一丝半点的不信任,现在他恐怕就已经被打入了戒律堂,被人严刑逼供。
“我说了,若非我亲眼所见,我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华笙语气温和,待落至地面,索性打横将人抱了起来,抬腿一脚把殿门踹开,径直步入寝殿。
小九的寝殿乱得跟猪窝似的,连脚都没地方下。可华笙这里却干净得一尘不染,陈设雅致精美,连书架上的书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博古架上还安置着一只青釉花瓶,里面插着几枝新鲜的蔷薇。书案还半翻着本书,旁边还点着香。满屋子都是清新的味道。
“以后不会再有人上来打扰,你便在我这住下。”
华笙将人安置在榻上,这才绞了湿帕子给贺九卿擦拭面颊,“你师伯比我年长几岁,从前负责教导我剑法,对我有很大恩情。”
“我知师尊的难处,所以并没有埋怨师尊的意思。”贺九卿闷声闷气道:“我不想师尊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所以这个委屈,我忍了。可是师尊,若有一日我不再是华南的弟子,我定要报仇!师尊不要拦我!”
“随你。”
华笙倒是回答得很淡然,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别弄伤自己。”
“师尊!”
贺九卿一下子扑在了华笙怀里,两臂死死环住他的脖颈,双腿夹着他的腰肢,哽咽道:“师尊!你待我太好了!”
“行了,快下来吧。我去把莲花羹端过来,应该还热着,你胃不好,趁热吃。”
华笙说着,轻轻拍了拍贺九卿的腰,示意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