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穿书] 完结+番外 (萝卜蛋)
“这样啊。”
师风语素来是最好说话的,直接解了身上的钱袋递了过去,“拿去罢,少喝点酒,要不然回头御剑再从剑上摔下去了。”
“那没事,我又不怕摔。”
贺九卿笑嘻嘻地将钱袋接过手,掂了掂感觉挺沉。他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遂取了几块碎银子,估摸着可以再沽一壶酒喝。剩下的全部都还了回去。
师风语笑道:“我真得走了,大约很快就会回千纵山的,希望我回去的时候,你还在那儿。”
顿了顿,他才叹了口气,单手拍了拍贺九卿的肩膀,像个老父亲似的嘱咐他,“九卿,玩一会儿便回去罢,御剑的时候当心点,别让二哥担心。”
贺九卿一一点了头,“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如此,这才目送着师风语离去。
☆、被人抓住小尾巴了
拿着师风语的钱出去挥霍,贺九卿估摸着时辰,觉得若是再不回去,回头上师府的道士们再查房,那事儿可大了。
谁也不好说,师忘昔会不会没事找茬儿。贺九卿对此也不敢说太实了。
右手提溜坛才从酒楼里沽的烈酒,左手提溜半只没吃完的烤鸡。嘴里哼着不知明小调,贺九卿快快活活得御剑飞回千纵山。
他人还没翻过院墙,就见院里灯火通明。外圈站满了一排小道士,梦桓等人也在,各个眉头紧蹙,小声在讨论什么。
贺九卿立在墙头,一时不知是该自投罗网,还是应该做些别的。正愣神间,忽听身后传来一道破风声,他全身一凛,脚下在院墙上滑行数步。可手背还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右手一松,酒坛子“啪”得一声,摔了个粉碎。
“贺九卿!你好大的胆子!”
师忘昔收了拂尘,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再瞧见贺九卿左手提烤鸡,右手提烈酒之后。怒火蹭蹭往上涌,一瞬间就烧过头顶,想也没想一拂尘就打了过去。
“师掌门这是做什么呢?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贺九卿瞥了右手背一眼,见上面横着数条红肿的印子,心里“卧槽”了一声。暗骂师忘昔个狗东西。
“你居然还敢说,这么晚了,你不在客房休息,做什么去了!”
“你管我出去做什么去了,我虽然是来上师府修行的,可说到底不是上师府的道士。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喝酒吃鸡!”贺九卿毫不客气地回呛道:“师掌门的手,未免也伸得忒长了。不要觉得华南的弟子都是好欺负的。怎么着,今晚还搜查我房间,明日是不是要给我安个什么罪名,好一起过来诛杀我啊。”
“你大胆!上师府素来光明磊落,怎生由得你在此胡言乱语!”师忘昔同师风语的温柔截然不同,当场就冷下脸来,双眸裹斜着冰冷冷地审视意味,“我本顾念着华南和蘅曦君的颜面,不同你等小辈一般见识。谁曾想你屡屡破上师府的规矩,来人啊,给我抓住他!”
话音一落,下方站着的弟子纷纷亮起长剑。
梦桓见状,到底是顾及着华南的颜面,出面道:“师掌门熄怒!有话好说,现在时辰已晚,真动起手了,当心扰了门中长辈们的清修。”
师忘昔冷声道:“好一个华南首座大弟子,竟然这般无视旁人家的规矩,难道这就是你们华南的教养?”
顿了顿,他语气更加严厉,矛头直指贺九卿,毫不留情道:“我倒是不信,你素日在蘅曦君面前也是如此!”
贺九卿微微一愣,瞬间没了同师忘昔大打出手的念头。若是他在上师府胡作非为,师尊虽待他很好,可并不会每次都维护着他。再者说了,师忘昔和华笙以及楚卫,三人关系甚笃。
若真是论辈分算,自己的确是个小辈。就连唤师风语的那声“师二哥哥”,也是不合规矩的。
就像是和自己老爹的朋友称兄道弟,肯定是不太合适的。
“大师兄寻常时候并不这样,可能就是因为蘅曦君不在此罢。”梦桓凉飕飕地说了一句,半点没有替贺九卿开脱的意思。
师忘昔道:“既然贺公子将上师府的门规置若罔闻,我看也没有必要留你在此的道理。你即刻便回华南去,我上师府必然要去华南讨个说法!”
贺九卿一听,师忘昔居然要去华南兴师问罪。这还得了,回头被赤玄君知道了,还不得扛把大砍刀,追砍他十八条街。
到时候华笙拦不拦,也真是不好说。
反正贺九卿是觉得,赤玄君也就那么高的智商了,反正什么事他都能干出来。
权衡利弊之后,贺九卿这才一拍脑袋,佯装一副大醉初醒的样子,打着哈哈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成心的。你们上师府的规矩太多,又没人同我说,我怎么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贺公子的意思是,反倒是我们上师府的不是了?”
“不敢不敢,我没有那个意思。师掌门可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贺九卿笑容真挚又腼腆,随手一抛,将没吃完的半只烤鸡丢了出去,这才搓了搓手,笑道:“我其实也是报着谦虚谨慎的心态,千里迢迢跑来学习的。没想到给贵派惹了这些乱子。要不就这样吧,我赔礼道歉,还不成么?”
能屈能伸大丈夫,真名士,那叫一个始风流。
☆、仿佛是坏人
贺九卿拱手便拜,很快就直起身来,笑嘻嘻道:“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明个我还得早起挑水,大家都赶紧散散,让人瞧见了多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土匪窝,一群土匪聚众淫/乱呢!”
师忘昔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越发阴沉。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弟弟居然会被贺九卿这种不要皮脸的人死缠烂打,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往上窜。几乎压制不住,想要提剑给贺九卿来个对穿。
但他不能。
华南同上师府素来交好,蘅曦君又不是个好惹的人。更何况蘅曦君对这个贺九卿极其偏宠,旁人哪里敢多说贺九卿的一句不是。
师忘昔倒是敢说,也没少说。可是蘅曦君护着呢,旁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贺公子以后还请自觉守礼,否则像今日这种误会免不了还要发生!”
贺九卿点头,“嗯,好的,我知道了。师掌门请回。”
如此,师忘昔轻轻一跃就跳下墙头,随后领着弟子们先行回去。
众人见没了热闹可看,纷纷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各回各房。
梦桓走近些许,压着怒气,冷冷道:“你能不能长点心!你以为这是在哪儿?望曦峰?这里可是上师府!你不要脸面,我们还要!你可是不知道外人都怎么说你?”
“怎么说我?我的那些污名,有一大半不都是你传出去的?”
贺九卿嗤笑一声,“我断袖怎么了,断你们家的袖了?我穷追猛打你了,还是死乞白赖想睡你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可瞧不上你。”
“贺九卿!你不要太过分!”
梦桓也是大家族出身,这些年始终被贺九卿压一头,心里早就愤愤不平,眼下更是怒火中烧,“你不要以为有蘅曦君护着你,你便能高枕无忧了!总有一天蘅曦君会看清你的真面目,进而毫不留情地弃了你,届时你就等着死罢!”
还真被梦桓给说对了,原文中的贺九卿可不就是暴露了真实性情,这才身败名裂,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梦桓这么说,让贺九卿觉得很不开心。因为这样一来,他好不容易才将“剉骨扬灰”四个大字抛至脑后,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梦桓重新勾回了恐惧感。
真是,不伤到自己身上,那就永远不知道痛。
贺九卿迅速出手,一把攥紧梦桓的手腕,然后将他胳膊往后背一扭,随后再一脚踹至他膝弯。只听“砰”得一声,梦桓单膝跪地,连脸色都憋得通红无比。
“贺九卿!我要杀了你!”
贺九卿嘲笑道:“你可拉倒吧,修为还没我高呢。想杀我,等下辈子吧!”
他反手将人推了出去,梦桓一下子就铺在地上,嘴里还啃了口泥,形容很是狼狈。立马就从地上跃了起来,拔剑就冲了过来。
只听“铮铮”两声清响,贺九卿并不拔剑,只用剑鞘将梦桓的攻击尽数挡了去,这才哼哼两声,“得了吧你,咱们华南也有门规,弟子们不可私下斗殴。反正你知道的,蘅曦君向来宠我,纵然我在这里把你打成猪扒皮,蘅曦君照样能轻饶了我!”
贺九卿打了个哈欠,已经很困了,勉强又补了一句,“你得时刻谨记,你跟我是不一样的。赤玄君若是知道了,不把你丢进戒律堂打个半死,我往后就跟蘅曦君姓!”
梦桓气得脸色通红,盯着贺九卿的背影,几乎咬碎了牙齿。
贺九卿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估摸着大家都去上课去了。这才懒懒地起了身。他虽然不自律,可却是个极其自觉的人。
因此,穿戴整齐之后,也不消人吩咐,自行去了后山挑水。
师忘昔也真是够可以的,为了下狠手段惩治他,还特意派了弟子过来监督。
贺九卿蹲在地上,四面八方各站着个小道士,几个人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率先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