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知雪重/暴君渣了我后对我穷追不舍 完结+番外 (楚执)
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穆棠风靠着树抱紧了膝盖,唇色隐隐泛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靴子踩在树枝上的脚步声传过来。
他抬头看过去,墨发黑眸的男子踩着清风落叶而来,逆着光辨不清神情。
穆棠风睁大了眼,顿时站起身来,一时也没有管结界,欢喜的朝着男子扑了过去。
他过去时结界自动破了,穆棠风抱住了人,感觉鼻尖酸酸的。
“谢兄……”
谢含玉居然还来找他,他心里又感动又难过,还有些委屈。
这次谢含玉没有推开他,由着他挂在身上,垂眸看着他,顿了顿,嗓音温和,“已经没事了。”
这人实在太傻了些,还好骗。明明是他让他进来的,如今这人见他过来又如此欢喜。
谢含玉感觉心里有些怪怪的,一边想要嘲讽这个蠢货,一边却又想着如果哪一天他不在这人旁边看着,是不是被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穆棠风有好多话想要跟谢含玉说,他眼眸弯弯的看着谢含玉,可惜还没来得及应声,眼前一黑,抱着人晕了过去。
谢含玉这才注意到,怀里人脸色白的有些吓人,唇色也是极淡。他摸上穆棠风的脉搏,脉象微弱,有垂危的迹象。
他抱着人立刻消失在了原地,到了树林外的马车上,施了显象的法术。
银玄的妖术对他没有用,只是表面愈合了,所以显出来的是穆棠风这十几日被放血的伤口,一道都没有少。
有些在手腕上有些在腿上,伤口凝了黑色的血痂,看上去像是受妖气感染了,有几道叠加在一起,伤口处隐隐可见白骨。
程一在外面待命,谢含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过来,“不去城里了,先去容修亦那里一趟。”
程一褐色的眼眸看向马车里,语气里有些犹豫,“主子,朱鹮还在城里面等我们……若是现在不去,错过了合作的机会,怕是下次就难了。”
谢含玉抬起眼眸朝他看了一眼,墨眸幽深不见底。
程一收回了视线,低头道,“是属下逾越了。”
马车在树林里穿行,朱顶汉白玉珠帘,行至半路时马车浮在了半空中,马匹丝毫不受限制,蹄子踩在空气上,踏着朝进城的反面南边行驶。
雾霭苍苍的青山在远处浮现出来,远远在半空中有一道深蓝色的禁制,将人拦在了外面。
程一从怀里掏出来一枚玉佩,玉佩上的图纹映在结界上,禁制自动打开,露出来了深山里面的府邸。
马车缓缓在府邸门口停了下来,府邸门口闪现出来一个人影,男子生的温润如玉,看着程一道,“主子受伤了?”
话音刚落,谢含玉抱着人从马车里下来了,开口道,“不是我。”
容修亦目光落在他怀里的认身上,微微一笑,“这是?”
谢含玉眉心凝了一瞬,不知道如何介绍穆棠风的身份,把人递了过去。
“哪来那么多话,只管治便是。”
容修亦显然早就习惯了他这驴脾气,不吭不嗯地应了声,准备把人接过来,手刚伸过去,谢含玉就又把人收了回去。
程一,“……”
谢含玉啧了声,“算了,他不习惯别人碰,你带我进去吧。”
容修亦没说什么,意味深长地又看了一眼谢含玉怀里的人,可惜谢含玉遮的严实,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垂下来的满是伤痕的手腕。
那手腕皮肤宛如凝雪皓月,骨节微微凸出,手指修长,看样子应当是个美人。
容修亦这般想着,也就说了出来,想着拍两句马屁,让谢含玉高兴一下。
然而谢含玉总是让他意外,这次也是。
谢含玉哼了一声,“什么美人,土包子丑八怪还差不多。”
嘴上这么说,却又把怀里人的手往怀里塞了塞,袖子盖住了那段雪白的手腕。
容修亦温润的面皮险些绷不住,嘴角隐隐一抽,不知道自己怎么跟了这么个幼稚的主子。
他带着人一路到了府邸里,去了往日里谢含玉住的地方。
谢含玉推开门把人放在了床榻上,开口道,“他身上被妖气感染,现在伤口愈合不了。”
容修亦掀开了穆棠风的袖子,看着上面黑色的伤口微微拧眉,见他腿上也有,把衣袍从裤腿处卷起来,只见这人白皙笔直的小腿上也是许多道黑色的口子。
谢含玉看着容修亦握着穆棠风的脚踝查看伤口,目光落在容修亦放在穆棠风脚踝处的手上,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第27章 不知羞耻
“他体质特殊,要先把妖毒逼出来,然后才能上药。”
容修亦放下了穆棠风的袖袍,开口道,“我后院儿里有一处药泉,在药泉里泡上七日再服用排毒散,即可把妖毒逼出来。”
谢含玉明白了,把人又抱起来,问他,“每日泡几个时辰?”
容修亦,“一个时辰便可。”
谢含玉抱着人去了容修亦府邸的后院儿里,药泉冒着袅袅热气,散发着微苦的药草香气。
泉水是淡淡的绿色,清润碧透,底下沉着药渣,朱红色的阶梯顺着蔓进池水里。
谢含玉伸手放在穆棠风的衣襟上,抱着人把衣襟解开,怀里人皮肤冷白,衬在朱廊上像是锦缎一般的雪绸,锁骨下映出两点绯红,顺下是细瘦的腰线。
他打量了半晌,感觉这呆子身姿倒是不差,就是鸟有点小,估计日后给不了他娘子多少性福。
谢含玉抱着人进了药泉里,池水一片冰凉,水温宛如寒冬腊月的深池。
方才他们看到冒出来的不是热气,而是与阳春三月不符的冷气。
穆棠风全身衣服被扒了个干净,昏迷中眉心蹙了蹙,感觉到冷意,自觉朝身边的热源靠近。
谢含玉身上不受药泉影响,依旧是热乎乎的,跟池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怀里人墨发散在身侧,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往他身上贴。
谢含玉平时不喜旁人靠近,如今习惯了这呆子粘他,倒是不怎么反感,只是这呆子如今没穿衣服浑身湿滑,睡着了也一向不老实,胳膊和腿不安分的在他怀里乱动。
穆棠风感觉好冷,伤口密密麻麻传来蚊子叮咬一般的痒意,整个人无意识地抱着谢含玉,笔直修长的双腿也跟着搭了上去。
因为伤口处很痒,他下意识地想要蹭蹭,小腿和胳膊乱动一气,有什么东西按住了他,不让他乱动。
他现在八爪鱼一样缠在谢含玉身上,谢含玉眸色幽深,低头看向怀里人的侧脸。怀里人鸦羽一般的睫毛垂下来,衬得皮肤雪绸一般白净,像是凝成的羊脂玉,乌发红唇,更显清隽。
穆棠风红唇微微张着,隐约可以看见一截深粉色的小舌,细瘦苍白的手指无力的抓着他的衣襟,白皙的双腿夹着他的腰。
一股无名欲念平白从心口窜至四肢百骸,谢含玉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反应,俊脸黑了下来,捏着穆棠风的后颈就要把人从身上扯下来。
方才还在外面跟容修亦说土包子丑八怪,如今就对着丑八怪有了反应,打脸打的啪啪响。
昏迷中的穆棠风察觉到了自己抱着的热乎乎的枕头要甩开,他身子还浸在冰冷的池水里,自然不愿意松开“枕头”,死死的缠着谢含玉不撒手,抱得更紧了些。
谢含玉,“……”
他靠在池子边上当一个人形柱子,挂在他身上的人整个像是长在他身上,他不经意的一瞥,突然看到了人形挂件墨发间的一道金光。
谢含玉撩开穆棠风的头发,在他肩膀处看到了一朵金莲,莲花似乎是从血肉里长出来的,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冷玉上雕琢的鎏金莲,金光闪耀,带着圣洁,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手碰上去的时候,金莲绽开了一点点。
谢含玉回忆起来,他第一次在客栈里咬穆棠风脖颈的时候,血液也是金色的。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金莲看了一会儿,侧头再次咬上穆棠风的脖颈。在他咬上去的一瞬间,金莲缓缓绽开,他身上的墨发变成三千银丝,瞳孔恢复成了深海绸缎一般的烟波蓝色。
与此同时,前两次无二般的情绪酝酿出来,想要把怀里人找地方藏起来,然后吃干抹净。
感情上的冲动是一回事,理智又是一回事。
谢含玉松开了人,看着那朵金莲一点点的合上,银白色的发丝变回墨色,眼底的情绪敛了起来。
看来……功德录很有可能在骗他,明显就是有别的目的冲着他来的,他要想办法好好查一查。
穆棠风被咬了一口,潜意识里在客栈和阴林里的回忆浮现出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他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人脸,“谢兄?”
然后又看到了自己如今分缕未着的姿势,微微愣了一下,迅速地松开了腿和胳膊,扶着池子边缘向后退了一步。
穆棠风脸上蔓上一层薄红来,药泉里的池水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心里想着肯定是自己又冒犯了谢含玉,嘴上先行道了歉。
谢含玉脸色冷淡,“你身上染了妖毒,需要在这药泉里泡一个时辰。”
“又麻烦谢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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