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知雪重/暴君渣了我后对我穷追不舍 完结+番外 (楚执)
穆棠风在倒数第二个,看着面前的背影,学着他的姿势走。越学越走不好,他走急了一下子踩上了前面人的靴子,前面的人停了一瞬,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穆棠风,然后转回去继续往前走。
魏凤临在他身后轻声开口,“不用刻意,你按照平常的走路姿势走。”
穆棠风听了他的话,放松了许多,渐渐跟上了前面人的步伐节奏。
清女带她们走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前,上面用琉璃瓦铺了一层,两边是朱漆雕刻的魍魉,红色的丝条绸缎垂落下来,随风轻扬。
每隔一个柱子都站了一名清女,她们今天统一换上了白色的长袍,发簪上别了一小朵白色的花儿,看上去像是给他们送葬一样。
走到一处空旷的院子停了下来,周围种着茂密的槐树,阴影下透着凉意,树下摆着十几副棺材,黑色的棺材上用白漆写着一个大大的“囍”字,看上去诡异阴森。
每一口棺材旁都守着两名清女,她们伸手放在棺材上,轻飘飘地一推,棺材发出一声闷响,厚重的盖子被推开。
里面是空荡荡的一片黑暗,带着窒息沉闷而压抑的气息。
书生从第一名开始依次进了面前的棺材,到了穆棠风,穆棠风犹豫了好一会儿,不太想进去。
他身旁的清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提溜着他的后领子把他扔了进去。
穆棠风还未反应过来,脑袋磕在了棺材板上,疼得他吸了口气,眼前黑了下来,清女哐当一声合上了棺材。
棺材隔绝了外面的动静,压在胸口喘不过来气,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音。
穆棠风靠在棺材底,手里握着玉狐,喊了一声,“谢兄?”
没有回音,穆棠风猜测应当还是在生气。
他抿了抿唇,感觉谢兄好生小心眼,不过是让他背了一下,为何这么记仇。
明明还是他自己答应的!!
他在棺材里待了好一会儿,感觉到四周晃了一下,似乎是有人把棺材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一个方向走。
外面抬棺材的人走的不紧不慢,他感觉在棺材里空气越来越少,胸口越来越闷,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抬棺的人停了下来,棺材被人打开,面前是白色的喜堂。
穆棠风猜测,她们是用棺材代替了轿子进行前朝的成婚仪式。
面前站着一名穿着白衣服的女子,衣服上绣着金线凤凰,穆棠风看背影认出来是上官月涂。
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的有十几个酒杯,酒杯是羊角雕的,里面装着深红色的液体,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上官月涂转过身来看着他们,目光落在穆棠风身上停留了片刻,视线很快又收了回去。
她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酒杯,清女们一人端着一杯递给了他们。
穆棠风接了过来,看着杯子里面上下浮沉的还有白色的不明絮状物,眉心蹙了一瞬,用袖子掩着把酒杯里的液体倒在了地上。
今天天空格外阴沉,云层压在头顶,微风吹过来带着凉意,空气中比平日里要湿润了些。
院子里很安静,所以酒泼在地上的声音很清晰,四周清女的视线都朝他投了过来。
穆棠风,“……”
他向后退了一步,上官月涂面色阴沉地看着他,眼里带着刺骨的冷意。
乌云越压越沉,聚集在一起划出一道闪电,云层碰撞在一起,突然“嘭”地一声,天空间骤亮,眼前涌出一大片刺目的白,耳边不断地嗡鸣。
穆棠风脑海里突然空白一片,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第16章 前尘
穆棠风醒来的时候,身边换了个地方,清女和上官月涂还有书生都消失不见了。他面前是一处院子,檐牙高啄,深色的瓦片一层层铺着,底下挂着赤红的灯笼,滴溜溜的转,淡黄色的穗子在空中飘散开来。
绿色的木槿枝叶从墙院里探出来,枝叶繁荣茂盛,衬得淡粉色的花蕊愈发娇艳。
穆棠风扶着梁柱站起来,正在好奇这里是哪,身后传来魏凤临的声音。
“这是上官月涂的记忆。”
魏凤临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服,穿了一身银白色的月华长袍,袖口处绣的有梨花枝暗纹,长身玉立,目光悠远地看向远处。
“如今这里,是苏州知府的府邸。”
有梳着云髻头戴碧玉簪身穿广袖长裙的丫鬟路过,穆棠风犹豫了一瞬,在原地没动,两名丫鬟果然对他们视而不见,直接穿过他们的身体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小姐怎么那么待见她……不过就是从乡下来的粗使丫鬟……”
“还说她的才情能和少爷相比,可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两名丫鬟端着托盘抱怨着走了,身形逐渐消失在了走廊深处。
魏凤临,“跟我来。”
穆棠风跟在他的身后,在千折百还的廊沿里走了不知道多久,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儿里。
院子里草木碎石丛生,地上的青石裂出了几道长痕,角落里有名少女正坐在水缸旁边洗衣服。
少女乌发黑眸,生的面黄肌瘦,给人感觉有些瘦小,但是那双点漆一般的眼眸里坚定充满了色彩,看上去神采奕奕。
“这是……上官月涂?”
魏凤临轻轻点点头,“她是当年苏州知府大小姐的粗使丫头。”
穆棠风听过这位大小姐,正是后来与上官月涂成婚名扬九州贺允熙的姐姐。
传闻此女相貌面若西子,拧眉凝神间引人失神,因为身体不好常常卧床,有盛京病美人之称。
上官月涂此时约莫十三四岁,她旁边堆着小山一样高的衣服,看上去都是下人的换洗外袍。
此时是凛冬,水都结了一层冰,她的手在冷水浸泡里起了冻伤,把本就粗糙的双手变得更加难看。
她低头一件件地认真搓洗,有路过的丫鬟嘲讽她,她充耳不闻,只是用心做着自己手里的事。
等到她把衣服洗完了,天色也黑了,她把衣服搭在了晾衣绳上,洗净了手回了房间里。
穆棠风看到她进了西边的房间里,窗边映出一小抹光亮来,烛光折射出来上官月涂的侧脸。她手上拿着的是书,看书一看便是到了天明,快大亮时才灭了烛灯。
外面的树枝从枯枝落叶变成了碧绿,随风飘落在地上,铺了一层枝叶在青石地板。
穆棠风知晓这是记忆里的时间转逝,上官月涂日日挑灯夜读,从未有一天懈怠。
他自叹不如,“如此心性,实在是难得。”
难怪女帝那么苛刻多疑的人,后面却愿意力排众议扶持她上位。
他们的视角随着上官月涂而转换,这日里上官月涂一大早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头上也梳了髻,插了支浅蓝色的玉簪,底下的珠翠随着行走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眼中比平日亮了些,尚且稚嫩的脸上藏不住情绪,神情也带着些许雀跃,像是对接下来要见到的人十分期待。
穆棠风和魏凤临跟在上官月涂的身后,他们到了一处正殿附近的院子里,里面种满了金牡丹叶绿茶梅,都是名贵的品种,许多下人守在外面。
贺家大小姐贺净绡每逢秋冬都会大病一场,今年更是严重,到了深春之时才醒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见上官月涂。
外面守着的除了下人,还有贺净绡的弟弟贺允熙。
穆棠风看了一眼贺允熙,男子一身锦蓝色的云纹长袍,墨发由玉冠冠起,面容雪圜俊逸,神情淡漠,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来。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天下无二。
贺允熙见到上官月涂,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温声道,“来看阿姐的?”
穆棠风眼尖的发现上官月涂的耳朵红了些许,他开口道,“原来这两人早就有渊源。”
魏凤临轻笑一声,“有才情有相貌,喜欢贺允熙的可太多了。”
上官月涂莫名有些紧张,垂下眼睫轻轻“嗯”了一声,退到了一旁。
两人没有再说话,贺允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到了里面有人声喊他的名字,他才转身进去。
他进去后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神情里带着些许烦躁,走到上官月涂面前,冷淡道,“阿姐让你进去。”
上官月涂捏紧了手里的手帕,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半天还没憋出来要说什么,贺允熙就已经走了。
她看着贺允熙的背影,略微失落,敛了心思进了内殿里。
他们随着上官月涂进去,朱漆房门被合上,看清了床榻上的女子。
贺净绡生的确实好,乌发浅唇,眉目间自带着让人怜惜的风情。
她们两人在房间里寒暄了许久,到了贺净绡神色有些怠倦,上官月涂才从房间里出来。
贺净绡醒来后,上官月涂的日子明显好过的多。她每天在自己小院儿和贺净绡的院子里往返,不用再在冬天洗别的下人的衣服,不会有人再在她的被褥上放蛇虫,也没有人再克扣她的膳食和银子。
穆棠风发现,每次上官月涂过来的时候,贺净绡常常找借口把贺允熙也叫过来,有意想要撮合两人。
可惜洛神有意襄王无情,贺允熙明显也看出来了,不太乐意,一张俊脸宛如寒冬的冰块儿,冷的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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