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柳疏舟所料，这一批内测用户对上网功能是赞不绝口。三霄和几个女仙内部拉了个群，专门交流各种八卦和女生之间的小秘密。赵公明对论坛更感兴趣，开了个帖子分（xuan）享（yao）自己的私人小金库。至于金光仙，他纯粹就是想支持一下大恩人的事业，他的账号“蓬莱第一帅”成天在论坛里灌一些无意义的水。
这批内测用户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测试网络功能的效果，找出各种bug或提出用户体验意见。等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柳疏舟决定要正式推广三代灵识通。
但出乎意料的是，与当初众人争相申请二代灵识通的情形相反，响应者寥寥可数。
一开始柳疏舟还以为是大家消息不灵通未能及时得知此事，不想几日过去，除了与赵公明交好的那些人，依然没几个人到指定的摊点主动要求升级灵识通。
柳疏舟百思不得其解：这届选手都是怎么肥四？上网不香吗免费升级不香吗？你们这样让我很挫败啊！
大概因为来蓬莱后他做什么都是顺风顺水，如今碰到了阻碍，反倒激起了他的战斗力，于是决定主动出击，看看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
听说有人在蓬莱岛东面发现了一处石矿，出产的矿石为火属性的，对心月狐修行很有好处。房日兔得知后，兴致勃勃给心月狐打了个灵识通，两人约好一起去采矿。
结果不等房日兔出门，就被堵在兔子窝门口了。
“舟、舟师兄？”房日兔眨了眨眼，不大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柳疏舟，瓷白的肌肤瞬间染上胭脂色，忐忑不安打招呼。
经过“化形酒”一事，房日兔对柳疏舟是又佩服又感激，如果不是他，自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化形呢。
柳疏舟见到他似乎很吃惊，随即又笑呵呵地打招呼：“房日师弟，真巧啊。”
“……”房日兔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天驷洞”仨字，不知该接什么才好。
柳疏舟全然不觉得自己跑别人洞府门口对人家说好巧有什么不妥，见房日兔不说话，他又主动道：“房日师弟这是要出门？”
房日兔红着脸轻轻点头。
“去哪？不如一起走吧。”柳疏舟很自然地凑了上去。
房日兔：“……”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房日兔忍不住小心翼翼道：“……舟师兄，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啊？”
“没有啊，”柳疏舟否认，“我刚好顺路嘛。”
房日兔：“……”不是，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就顺路？
房日兔是个脸皮薄的，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跟柳疏舟说话，被他这么一反驳，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两人又沉默走了一段路，还是柳疏舟率先挑起话题：“师弟啊，你觉得灵识通怎么样，好用吗？”
房日兔先是一愣，随即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舟师兄举止这么奇怪，该不会是想提醒自己向他道谢吧？
说起来，当初柳疏舟帮他破除心魔成功化形，他除了口头上表示道歉外，好像就没有什么表示了。他是想送些东西表示谢意来着，可想来想去也不知该送些什么，毕竟在它看来舟师兄什么也不缺……
所以，舟师兄是不高兴了？
这么一想，房日兔更为不安，想道歉又不知该如何下口，心里着急万分，无比想念心月狐——
如果狐狸在这，以他的口才，定知道该怎么帮他解释的。
“好、好用。”纠结了半天，他只能憋出几个字，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柳疏舟的数落。
“那如果有比灵识通更好用的东西，你会去用吗？”柳疏舟又问。
咦，不是要责备我吗？房日兔错愕，小心睁开眼，对上柳疏舟充满期待的目光。
舟师兄看起来不是要发火的样子。房日兔稍稍放心了，他用力点头：“当然会！”
在房日兔心目中，灵识通已经是洪荒第一棒的了，他简直不能想象有比灵识通更好玩的存在。
柳疏舟眼睛一亮，追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升级一下灵识通呢？”
房日兔：“……升级？”他想起来了，这几天好像是有听说可以升级灵识通，可是……
“可那不是为了骗咱们上交灵识通的吗？”房日兔脱口而出。
柳疏舟：“？？？”且慢，他什么时候说要没收灵识通了？
房日兔见柳疏舟满脸懵逼，奇道：“师兄你不知道？”
柳疏舟茫然：“我该知道什么？”
“我也是听狐狸说的，说是升级灵识通只是个借口，其实是想趁机把灵识通收回去，说是元始师伯那里已经实行了，现在轮到我们了……”房日兔觑着柳疏舟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
柳疏舟听了直皱眉：“什么乱七八槽的，你们都从哪里听来的？”
“大家都这么说啊。”房日兔天真地看向柳疏舟，“舟师兄，难道不是这样吗？”
柳疏舟哭笑不得：谣言误我！
元始开始的确是没收了金仙们的灵识通，可经过通天和柳疏舟的努力，元始答应在改造之后将灵识通发还给徒弟们。柳疏舟原以为这件事算圆满解决了，岂知经人口口相传，与事实真相大相径庭。
不行，他得赶紧回去辟谣。柳疏舟想着，拍了拍房日兔的肩膀，道：“师弟啊，师兄突然想到有件要紧事要去办，就不跟你一起啦。”
语罢，招来一片云，风风火火走了，徒留下一只懵逼脸的兔子。
***
弄清楚了问题症结所在，柳疏舟赶往碧游宫，找通天商量对策。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柳疏舟苦笑，“师父，咱们要不要把大家聚集起来，统一辟个谣？”
通天点头：“可。”
“那我去找多宝师兄商量具体事宜，安排人手通知下去。”
通天弟子众多，遍布整个蓬莱，且生活习性各异，住所各不相同。要想将人全给召集齐，哪怕有灵识通在，一对一打电话，还是得费一番工夫。这也是柳疏舟一心想推广网络的原因——有了网络，大家直接建一个蓬莱岛大群，通知消息就便捷多了。
“不必如此麻烦。”通天拦住了他，从袖中掏出一大喇叭，笑眯眯道，“这是为师刚炼制出的传声器，正好能派上用场。”
说着，只见通天中气十足对着喇叭道：“徒儿们注意，请大家放下手头事务，在一炷香内到碧游宫前集合。再重复一遍……”
通天的声音通过特制的喇叭瞬间传遍整座蓬莱岛，柳疏舟目瞪口呆：这扩音喇叭他曾随口跟通天提到过，没想到还真给他捣鼓出来了。
啧啧，不愧是洪荒第一大炼器师，这动手能力，牛逼大发了。
***
通天虽在大多数时候都不太靠谱，但说话还是很有用的。有他亲自出面进行辟谣，灵识通升级改造工作总算顺利完成。但新的烦恼又出现了——
真正用灵识通上网的用户，流量却比预计中的惨淡得多。据统计，即便升级了灵识通，用它来打电话的人数仍比上网人数高了一大截。也就是说，大多数用户更愿意保持过去的习惯，而不是使用灵识通的新功能。
这不科学！
柳疏舟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有网络可用，为什么大家宁愿选择传统的方式。难不成又有什么误会？
于是乎，房日兔又在自己的兔子窝外“偶遇”了柳疏舟。
房日兔：“……舟师兄，好巧？”
柳疏舟面色自然：“房日师弟也要出门？正好咱俩顺路，一起走吧。”
房日兔：“……好。”
“对了师弟，”两人并肩走了一小段路，柳疏舟装作不经意问，“三代灵识通用了吗？感觉上网功能怎么样？”
见柳疏舟开口，房日兔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飞快瞟了柳疏舟一眼，见他笑眯眯的，态度很温和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如实道：“说、说实话，我没怎么上网……”
“噢，为什么不用呢？”柳疏舟面色不改，依然亲切问道，“是觉得不好玩吗？”
房日兔再偷瞄了他一眼，没见他生气，胆子大了点，道：“其实我也没怎么用过，就是听说上网太费灵力，功能也跟原先二代灵识通差不多，没什么必要……”
柳疏舟：“……”
第24章 第 24 章
“舟师弟，心情不好？”赵公明一踏入竹楼，就看到柳疏舟颓废地趴在桌上，下巴抵着桌面，两眼无焦距地盯着前方，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师兄来啦，随便坐。”柳疏舟抬了下手算是打招呼，又继续趴着。
赵公明奇怪，他印象中的柳疏舟，向来活力十足，哪怕暂时遇到了挫折，也很少有这么颓废的时候，现在他这样简直不正常。
“师弟你该不会病了吧？”赵公明大惊，上前拉住他，“走，咱们找道德师伯去！”
人族脆弱，远不如洪荒里这些天生地养的种族强悍，是以即便柳疏舟修了仙，比一般的人族要强了很多，但在赵公明金光仙等的眼里，他依旧跟朵娇花一样。
“不是。”柳疏舟懒洋洋地直起腰，幽幽地看赵公明，问，“师兄，你说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大家都喜欢上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