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上回不就差点化形了?”心月狐鼓励他道,“你再加把劲,一定能成功的!”
“我试过了,还是不行……”房日兔抽抽噎噎,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每次都是差一点!”
“这……”心月狐没办法了。房日兔的主要问题在于紧张又不自信,这是心理因素,哪怕他再足智多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要不我的灵识通送你吧!”心月狐下定决心,把才刚刚领取到的灵识通递给心月狐,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这是你的,我不要。”房日兔羡慕地看了眼灵识通,还是摇头拒绝。他知道心月狐有多想得到一部灵识通,先前还特别积极参与了雷鱼行动。
心月狐束手无策,只能去赵公明处寻求对策。
“狐狸,你怎么来了?”赵公明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向来欣赏这位脑子活络聪明的师弟,热情地招待着,“正好,舟师弟刚刚送来了他自己种的小青菜,你也来尝尝。”
心月狐却无心于美食,严肃请教赵公明:“赵师兄,你可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克服心魔吗?”
赵公明也没有主意,但他知道有一个人说不定有办法。
……
“心理障碍?”柳疏舟眉头轻拧,在心月狐充满期待的目光下,终于开口“我尽量试试吧。”
“多谢舟师兄!”心月狐大喜,心说怪不得人人都喜欢舟师兄,他人又好又平易近人,还极为聪明,简直蓬莱……不,洪荒一级棒!
***
“兔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心月狐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舟师兄亲手酿制的酒!”
现如今酿酒技术在蓬莱岛早已不是秘密,再加上种田的推广,不管是果酒还是粮食酒都很常见。但不知为何,柳疏舟酿的酒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是别的酒比不上的,而且他经常能想出新点子酿出不同口味的酒,因此他亲自酿出的酒水仍十分受欢迎。
房日兔心情正郁闷着,闻言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情绪低落道:“哦。”
见他这副丧丧的模样,心月狐心里“咯噔”一声,但没有退缩,继续亢奋地强调:“这可是舟师兄亲自酿的新品种噢!兔子我记得你不是一直很想尝一尝吗?”
房日兔惆怅地望天:“可是我更想化形。”
心月狐:“……”完了,看来这件事对兔子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心月狐也不是个轻易言弃的,他打起精神,径直把酒坛封口打开,给房日兔倒了满满一大杯塞到他手里,不由分说道:“舟师兄说了,这酒开启后就必须马上喝掉,不然会影响酒的品质。”
房日兔正处于兔生的低谷期,整只兔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因此也没推脱,仰头一饮而尽。
清冽的酒水入喉,所经之处,竟有种被火烧火燎的感觉,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觉得酒味更加香醇绵长。房日兔登时回过神,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空杯:“这是……”
“没喝过吧?”心月狐朝他眨了眨眼,“这是舟师兄新研制出来的酒,说是叫二锅头。”
味觉一旦被打开,就难以停下,况且还是蓬莱岛人人都爱喝的美酒。心月狐察言观色,看房日兔脸上的期待,笑着问道:“还想喝?”
“嗯嗯!”房日兔猛点头,随即又犹豫了,“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心月狐笑道,又给房日兔斟了满满一杯,慷慨道,“兔子你就大胆地喝,我有的是酒!”
正围在水月镜前围观这一幕的云霄撇了撇嘴:“狐狸真狡猾,这酒明明是师兄你给的,偏偏他拿来做人情。”
柳疏舟笑着摇了摇头,替心月狐辩解道:“房日师弟生性胆小,如果不是心月师弟给他送酒,他轻易不会喝的。”
“舟师弟,你说这酒真能帮助房日师弟顺利化形吗?”碧霄眨巴着眼,好奇地问。
“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的,不过,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果呢?”柳疏舟反问,“你们可知道有句话叫‘酒壮怂兔胆’?”
“什么意思?”几人面面相觑?
柳疏舟露出神秘的微笑:“待会儿就知道了。”
为了给房日兔下一剂猛药,他连那玩意都给拿出来了,天道保佑,房日兔正好属于喝酒前喝酒后性格完全不同的那类人。
水月镜那一头,心月狐的劝酒行动还在继续着。
酒坛里的酒越来越少,心月狐一心想完成任务不敢多喝,大部分都进了房日兔的肚子里。
房日兔原本白皙如瓷的皮肤染上了胭脂色,眼神也越来越迷离,但他的情绪却是愈发高涨。
“咚”的一声响,他重重把酒杯放在桌上。
精神高度紧张的心月狐吓了一跳,手一抖,酒坛里的酒泼撒出来些许。
“狐狸!”心月狐还没来得及去擦干净衣袖上沾染的酒水,手就被房日兔一把拉住,他抬头,对上一双有些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眼睛。
“兔子?”心月狐不敢抽回手,小心翼翼试探道。
第20章 第20章
“狐狸,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没用?”房日兔紧紧盯着心月狐的双眼,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怎、怎么会!”心月狐心头一颤,强笑道,“兔子,你太多心了,没人看不起你。”
“真的吗?”房日兔歪了歪脑袋,额角一缕发丝无意识滑落在肩头,两颊的胭脂色显得更艳了。
心月狐不大自然地挪开眼神,悄悄把手往回缩,道:“真的,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好像还真的是。”房日兔傻笑起来,手上一用力,又一把抓住了心月狐正要缩回去的手,“狐狸,你对我真好啊。”
心月狐:“……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可我真的配做你的朋友吗?”醉酒的人情绪容易大起大落,房日兔突然变得非常沮丧,松开了心月狐的手,开始抽抽搭搭,“我太笨了,不配做你朋友呜呜呜……”
心月狐:“……”怎么办,他也好想哭QAQ
随身携带的灵识通传来阵阵波动,心月狐一看屏幕,是柳疏舟打来的。他看了眼房日兔,见对方正趴在桌上哭得十分认真,便悄悄走到一边接起:“舟师兄?”
“你不要安慰他,你要嘲笑他,激怒他。”柳疏舟语气有些无奈,“还记得我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吗?”
“记得,可是……”心月狐扫了眼哭得好不伤心的房日兔,十分犹豫,“可是兔子他现在很脆弱……”
“就是因为你平时太纵容他了,他就更承受不起打击。”柳疏舟语重心长道,“相信我,适当的打击能让人成长。”
“好吧,我试试。”心月狐挂断灵识通,踟蹰片刻,走到房日兔跟前。
“兔子,你先别哭,我有话要跟你说。”心月狐严肃道。
房日兔哭声一顿,迷茫地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心月狐生怕自己看到他就心软,别开脑袋,道:“之前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伤心,不过我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实话跟你说了吧。兔子,你知道外界是怎么评价你的吗?说你空有其表,其实是个绣花枕头,修行了这么久连化形都不会,如果不是运气好,早就活不下去了。他们还说,你平时理论考试分数那么高一定是作弊作出来的,你……”
见房日兔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心月狐适时闭上了嘴。
“他们胡说!我没有作弊!”连日的郁闷与在酒精的作用与心月狐的催化下,房日兔终于爆发了。他愤怒地把面前的桌子一掀,原本耷拉在脑袋两侧的兔耳冲天竖立,满面怒意,清清楚楚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字。
“兔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是……”心月狐心惊胆战,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房日兔这样。兔子平时性格软趴趴的,非常好说话,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
水月镜那头,柳疏舟淡定道:“喏,酒壮怂兔胆。”
酒精催化了怒意,此刻房日兔压根听不进任何话。只见他一阵旋风似的冲出门,身后扬起阵阵尘土。
“兔子!”心月狐大惊,忙跟了上去。
***
“房日师弟?”多宝正带着一群入门没多久的弟子逛蓬莱岛,冷不防从旁边冲来一团白花花的毛球,下意识摆出防御的姿态,定睛一看,原来是房日兔。
再一看,房日兔似乎和平时不大一样,看上去有点像……喝醉了?
“大师兄!”房日兔看清眼前人,声音超大道。
“在!”多宝吓了一跳,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强烈。房日兔给他的印象就是胆小,说话细声细语,仿佛怕惊到谁似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这个模样。
“是不是只要化形成功,就能申请灵识通?”房日兔问。
多宝点头:“没错。”
“很好,那我今天就化给所有人看!”房日兔大声说。
“哇!”有热闹可看,那些才入门的小弟子们都围了上来,拍着手起哄道,“变一个,师兄,变一个!”
追上来的心月狐心下一颤,下意识想上前阻止。他印象中的房日兔胆子很小,在人多的地方甚至不敢说话,他害怕被这些师弟师妹们一激,好友会更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