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言闻见令人舒心的忍冬花香,简直如蒙大赦,抬脚便撤到易解身边,耐心向他介绍起了二人。
俞梓在一旁,将易解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心想自己以前从没见过这样优质的Omega,也不知道这是哪家培养出的芝兰玉树,越看越觉得惊为天人。大哥可真有福气。
“你们好,”易解问候道:“这回多亏言哥帮忙,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个,嫂......”俞梓刚要脱口而出,想起自己家大哥铁硬的拳头,又赶忙改口笑道:“小易啊,没事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谢。”易解温声点头。
梅青始终一言不发。
他第一眼见到易解时微怔,仔细思索片刻后,想起什么似地眯起了双眼,皱眉看着他道:
“易......你是......”
“怎么了,梅大哥?”易解也与他对视,神情友好。
梅青又悄然侧目看了看梁丘言,接触到对方疑惑的目光之后,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在俞梓看来相当可怕,惊悚程度不亚于木乃伊当众起尸,他下意识向旁边挪了几步。
“怎么了?”他和梁丘言异口同声。
“咳,没什么,”梅青迅速收起笑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只是拍了拍梁丘言后背,然后拉着俞梓快步离开,轻描淡写地向剩下二人甩了一句:
“恭喜。”
第7章 蛇目菊
经过中途这个小插曲,情况就变成了梅青继续拎着俞梓压马路,易解则跟随梁丘言回了东区的公寓。
然而梁丘言刚一踏进小区,手机就被俞梓的电话打爆了。
梁丘言原本很喜欢自己新换的手机铃声,结果在上楼的短短两分钟内,他被迫听了几十遍开头的单音,右腿外侧过电似的一阵阵发麻,现在烦得恨不得连下辈子都听不到这首曲子。
这混小子,不知道我现在不方便接吗!梁丘言暗中翻了个白眼。
“言哥,”易解换上拖鞋,将花盆放在阳台上,回身道:“要不,你接一下电话吧?对方好像很急的样子。”
手机忽然安静了片刻。
梁丘言可不愿意在易解面前发作。他强压下怒火,摇头道:
“没事。我一会儿再接。”
“小易,你也喜欢蛇目菊么?这花在夏季开得最好了,”梁丘言立刻转移话题,走到阳台上抱回那盆花卉,放在玻璃门边:“不过现在阳光太毒,会把它们晒坏的。下午再搬出去会好一些。”
那些金褐色小花簇拥在盆里,随着梁丘言的步伐轻晃,远看正像某人脑袋上的头发一般蓬松可爱。
“你、你笑什么?”梁丘言抬头见易解弯着眉眼,心跳一滞,小声问他道。
“因为......花......很好看。”
“嗯?”
易解随即转过身:“哥,你赶快回电话吧,我去趟浴室。”
“砰”。
与昨天一样,易解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
片刻后,门里隐约响起水流声。
梁丘言吓一跳,心想他肯定又生气了。可前一秒不是还笑着么?难道自己说了什么错话,或者没领会到易解的意思?
你丫可真是个白痴。梁丘言仰天长叹,伸手使劲揉了揉脸,希望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他拿起手机。
“......喂。”
“喂,大哥,我真是受不了,他半天不说几句话......咦?怎么回事?”电话那头,俞梓正准备大倒苦水,结果听出来梁丘言的语调不对劲,赶忙问:
“闹别扭了?”
梁丘言之前攒足了教训他的说辞,却被瞬间戳中痛处,气势立刻就败了,倚在沙发上愣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想他铁骨铮铮那么多年,头一回为这种事吃瘪,而且是大吃特吃,委屈得鼻头都有些发酸。
他心里觉得丢人,但如果继续憋着不说,恐怕更没好处,于是摇着头闷声道:
“妈的,真没辙。”
俞梓知道自己猜中了,都能猜到他大哥现在是一副怎样颓废的神情,八成还在家里跪搓衣板呢。这可比和那个大冰块挨着逛街有意思的多。
他偷笑两声,装作神情严肃道:
“大哥,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梁丘言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唉,我不知道!”
“啊?”俞梓笑得气都要断了:“你仔细捋一捋,说不定我能帮你。”
梁丘言一咬牙:“臭小子你安静点!......小易买了一盆花放在阳台上,我怕花晒坏了,就搬回客厅里。我问他为什么看着我笑......”
“然后?”
“他说因为花好看,扭头就不理我了。压根不知道为什么。”
俞梓听完后扶墙狂笑,或许是希望用声波让梁丘言的木头脑子开窍:
“哈哈哈!大哥,你也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这话都听不懂......真不愧是身为千年铁树的独门秘技,难为易解了。
俞梓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将过往经验倾囊相授,谁料身后忽然伸来一只魔爪,将他从卫生间径直揪了出去。那头的梁丘言还在等待回应,只听电话里面一阵咆哮:
“卧槽!你放手!老子拉链还开着啊!”
“你真的很吵。”似乎是梅青的声音。
“我自己有腿!卧槽你干什......”
通话终止。
梁丘言听见电话里占线的断音,也觉得讨了个没趣,将手机丢出老远,枕着胳膊再次躺下,兀自望着天顶那盏吊灯。
听着细微的水流声,梁丘言又想起那晚扯掉易解半边睡袍的事情来。
他身上一道疤痕都没有,按理说应该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可梁丘言确实看到了他腹部和上臂的几块紧实肌肉,这表明易解其实经常锻炼身体。
一个旅行主播,需要高强度锻炼么?
兴许是个人爱好吧。
身材这么好,也不晓得在浴缸里会是什么样子......只是想到那个画面,梁丘言就感到鼻腔里涌起一股热流。
他坦然接受了自己就是个禽兽的事实,然后猛掐自己的大腿。
“嘶——”
梁丘言正疼得倒抽凉气,易解恰好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问道:
“言哥,你怎么了?”
“没事。”梁丘言急忙摆手。
他在家中换了条平角短裤,大腿只能遮一半,因此任凭梁丘言再怎么拉扯那两条薄布,也藏不住上面新鲜出炉的淤青。何况等梁丘言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易解已经在他身边坐下,定睛看着那块硬币大小的伤痕了。
易解探出食指,用指腹在淤青上抚了抚:
“唉,真冒失,怎么弄的啊......”
指腹还留有淋浴带来的温热潮湿,触感比平常更光滑。
梁丘言一直以为自己腿上皮肤的触觉很迟钝,不料现在被易解一碰,那块丁点儿大小的区域忽然苏醒了一般极度敏感,痒得钻心,让他全身寒毛都瞬间倒耸起来。
“噫!”几乎是下意识的,梁丘言随即皱起眉头抱怨了一声,蜷起双腿抱紧,惊怒地瞪着对方。
“不是,小易啊......你、你下回,别碰我,说话就行,”见易解怔在原地,梁丘言以为自己反应过激把他吓到了,有些后悔,又小声补充着,悄悄把半边脸埋到了膝盖以下:
“听见没?”
“小易......你没事吧?”梁丘言心里还在打鼓,转而发现易解的眼底从刚才开始就在泛红,眼中血丝弥漫,但似乎不像是伤感所致。
还在生气么?
半晌,见易解转过脸去看着地上那盆花,梁丘言才像只躲过了危机的小刺猬,缓缓放松手脚,倾身向前道:
“小易,我错了......我并不是有意这么做的,有什么不对,你其实可以直接说,我会改......”梁丘言通过总结身边友人的经验得出,发生任何矛盾都不该是对象的错,主动服软,总能很快化解问题。
等一下,对象?
他在想什么?
梁丘言再次和自己的思维做了殊死搏斗,心里越发没底气,又不甘于被晾着,只好继续等待答复。
“嗯?!”
稍不留神,梁丘言眼前一黑,唇上就被蒙了层细腻柔软的触感。
但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半秒。对方趁他还在发怔,直接撬开梁丘言的牙关,灵活地逗弄他的舌尖,而后迅速探入,直至二者完全纠缠在一起,不时搅动起微弱的水声。
“放开......唔......!”
梁丘言大睁着双眼,感觉易解身上的忍冬花香忽然失去了安神的作用,正疯狂榨取他的理智,肾上腺素也开始激增。想推开,结果发现对方早已狡猾地将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呼吸都有些困难。
年纪不大,胆子倒是挺大?!
多年培养的强烈胜负欲让梁丘言觉得颜面扫地,随即翻身把易解狠狠按住,尖锐的虎牙同时在他唇上咬出一个口子。鲜血滴在口中,腥且滚烫。
“臭小子,反了你了,敢压你哥......”
觉得仍不解气,梁丘言又骂骂咧咧地俯**,依着易解刚才的法子照做一遍。
他不会接吻,但学得快,并且取得了要领,因而这回没有露怯,只不过方式比易解要狂乱许多。更重要的是,梁丘言从刚才就已经把事情的性质提升了一个档次,认为关乎尊严,绝对不能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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