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瑞随手一挥,将护食困在结界中,脸上的妖纹颜色似乎又深了一些:“我也不想杀了你,可你是天道的变数,不得不死。”
他勾了勾手指,让身后的纸片人动手,可纸片人大军似乎没有接收到他的命令,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程瑞皱眉,正想发怒,就觉得脸上一阵凉意,抬头看了一眼,便见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了下来。
“雪?”他皱眉,这是他的世界,为何会突然下雪?
他还在疑惑不解,强大的风雪便夹杂着浓厚的剑意向他袭来,程瑞只觉得胸口一痛,喉间一股腥甜,忍不住吐了口血出来。
红色的鲜血落在洁白无暇的雪地里,万分刺目。
程瑞咳了两声,抹去唇角的血迹,勉强出声道:“是谁?”
话音刚落,他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压在雪上,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双眼,便见到了一双赤色的眼睛:“你究竟是谁!”他的命门被对方掐在手中,只能无助地躺在冰冷的雪地里。
黑色的长发落满了白雪,眉间一道红痕比血还要刺目。
“咳咳。”程瑞咳了两口血,双眼落在对方眉间的那道红痕上:“楚……楚殊墨。”
“你该死。”他那双本没有喜怒的双眼冷冷地看着程瑞,就像在看蝼蚁般。
大口的鲜血再次从程瑞的口中涌出,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再次感受到了剑宗老祖的强大与自己的无能为力。
来不及发出最后一声,他便永远留在了雪地里。
温热的血从寒璃剑上滑落,溅在冰冷的雪上,像极了绽放的花朵。
舒墨抹去脸上被溅到的血珠,收起寒璃剑,再也不看失去生气的程瑞一眼。
雪还在继续下,很快就将尸体彻底埋了起来,整个世界再次只剩纯白一片。
“乖孩子。”舒墨安抚地摸了摸护食,护食小心翼翼地窝在他的怀里,却因对方的寒意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样的舒墨它从未见过,身上的血脉更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离眼前的强者远一些。
舒墨好似没有察觉到它的害怕,沉声安慰了一句便走向陆拾遗。
他的手搭在黑色的茧上,暴戾的双眼有一瞬的平静,龙鳞甲似乎对他极为熟悉,伸出细小的枝桠勾缠在他的手上,随即裂开一个小口将他放了进来去。
陆拾遗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他紧闭着双眼,如若不是胸口细微的起伏,真像是死了一般。
舒墨脸上浅淡的暖意在见到陆拾遗此时的模样后便消散于无形。
陆拾遗的眼珠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舒墨上前,双手托起对方的脸颊,抵上他的额头,轻声道:“我来了。”
陆拾遗没有说话,但识海却立刻接纳了舒墨的存在。
黑色和白色的神识在识海的某一处交汇,像炸开的烟花,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陆拾遗仍旧没什么反应,直到冰凉的唇落在他的唇上。
“啾?”护食知道危机已经解除,只是它容量有限的脑袋瓜还没想明白自己的两个饲主在做什么,就被缠在腰上的龙鳞甲重新扔到了雪地里。
它年纪小,有些少鸡不宜的东西还是不看为好。
双修本只是一门普通的功法,能够让结为道侣的修士短期内提升修为,只是后来有魔修寻找炉鼎提升自身修为,双修才逐渐成了邪魔外道。
真正的双修百利而无一害,起码陆拾遗醒来时神清气爽,除了屁股还有些疼之外。
昨晚的黏腻已经被清醒干净,陆拾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舒墨将他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眼中的热意几乎要将他烧穿。
陆拾遗眨了眨眼眼睛,片刻后终于回过神来,他昨日不仅和舒墨这样又那样,到最后因为太舒服,甚至一度纠缠着对方,要多来几次。
虽然已经互通了心意,又有了结成道侣的誓言,但他从未想过两个男人之间竟然可以这样又那样。即使之前也曾亲密过,但从未做到最后一步,现在想来,还真是……真事非常刺激了。
陆拾遗觉得自己脑中的某一根筋已经彻底歪掉了。
细碎的吻落在额上眉间,最后在唇畔流连,似乎在抗议对方的不专心,陆拾遗这才知道害羞,耳朵变得滚烫通红,但还是鼓起勇气,气势汹汹地揪住舒墨的衣领,坚定道:“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不拖后腿!”
可惜舒墨并没有明白眼前人莫名出现的责任感,不过还是看好他的努力,闻言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吻:“可以将龙鳞甲收起来了。”
陆拾遗这才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原本有些桀骜不驯的龙鳞甲今日不知为何特别地听话,陆拾遗神识刚动便乖乖缩回了识海中。
“护食呢?”陆拾遗看着眼前银装素裹的世界,终于想起了在这冰天雪地里冻成冰雕的护食。
“啾!”熟悉的撒娇声将陆拾遗的注意力引了过去,护食抖落一身的雪花,低着头蔫蔫地走到陆拾遗面前。
“你受苦了,先回镜园小秘境里休息一下吧。”陆拾遗蹭了蹭护食带着湿意的绒毛,将它塞回了小秘境。
第72章
秘境依旧凶险万分,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陆拾遗便再也没有了初时的忐忑不安。
在寒铁秘境中的日子与往常无异, 只是刚尝了鲜的两人腻歪的时间多了许多。
陆拾遗也从护食的亲爹变成了后爹,尽管还是尽心尽力地喂食, 但比起舒墨终究是差了一些,好在护食这个傻儿子已经十分满足。
而被舒墨抛下的众修士还在迷惘之中,谁能想到让整个灵源大陆仰望的剑宗老祖竟也进入了这寒铁秘境, 原先的担忧恐惧在老祖面前似乎变得不值一提。
连烙想用修士的修为和性命修复寒铁秘境,只是没想到竟放了舒墨进来。这寒铁秘境没有灵智,但也会看碟下菜,许是之前舒墨将它教训得狠了,二人这一路走来倒没有遇到什么障碍。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一时找不到离开的办法, 两人便全当游玩,漫无目的地在秘境中闲逛。
陆拾遗看着溪水中的几尾游鱼正思考如何下手。
溪水清澈见底,许是在秘境中长大,又没有天敌的缘故, 它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陆拾遗没费多少功夫就抓了不少。
溪鱼的个头不大,最大的也不过两指宽,全身除了主骨外只有一些极为细小的刺。
陆拾遗用溪水将鱼洗净, 放在干净的树叶上晾干,舒墨偏头看着陆拾遗细心地动作。
见他将晾干的溪鱼放入七成热的油中,等溪鱼被炸得两面焦黄就能食用了。
这样炸出来的鱼可以撒上椒盐当作零嘴也可以蘸上酱油和醋配上喷香的米饭。
这道菜是陆拾遗和上辈子的房东学的, 那时他刚毕业,租住在郊区民房里一个小房间里, 房东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
老太太喜欢吃鱼,但对鱼刺深恶痛绝,所以最常做的就是这道炸鱼。每到饭点,厨房里就会飘出炸鱼的香味,陆拾遗没少尝过她的手艺,那时他总是想,家便是这个味道吧。
刚出锅的炸鱼还冒着热气,金灿灿的让人垂涎。
到饭点后,终于从镜园出来的护食眼巴巴地看着炸鱼,迫不及待地将陆拾遗手上的鱼叼进了嘴里。
用完饭后,护食便有些困了,缩成一团毛球刚想滚进陆拾遗的怀里就被舒墨揪了出来。
“护食好烫。”陆拾遗看着眼前烫手的毛球忍不住皱眉,护食因为种族的缘故体温向来偏高,但也没到今日烫手的地步。
舒墨也有些惊讶,让陆拾遗将护食塞回镜园后,才开口解释道:“护食要化形了。”
“这么快?”陆拾遗说道,想来舒墨刚刚惊讶的也是因为这一点。就算护食是神界遗族,资质出众,也不可能在这短短几十年内化形。
“也不是毫无征兆。”舒墨开口道:“大概是伙食太好了。”这时候,也只能暂且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了。
护食在镜园内没有天敌,俨然已经成了秘境一霸,化形时呆在镜园小秘境里反倒比外面安全。
两人安顿好了护食,正准备离开便见天色暗了下来,看样子是又要下雨了。
陆拾遗一见天边的黑云便想起将自己困在画里的程瑞和他背后密密麻麻的纸片人大军,暂时还无法摆脱他们留存在心里的阴影。
“我们先找地方避雨。”舒墨说完便见陆拾遗伸手接住天上落下的雨滴,双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旁人不知道,与他朝夕相处的舒墨却马上明白过来。
将手覆在陆拾遗的上,十指相扣,舒墨的声音柔和带着让人安心的暖意:“不要怕,我在这里。”陆拾遗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委实矫情了点,但却又沉溺在对方的每一次关心里,不能自拔。
好在这次他们没再遇到诡异的村庄。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两人撑着伞走了一会儿才在远处找到一个避雨的山洞。
陆拾遗的发尾被雨水打湿了一些,看起来有些狼狈,舒墨全身透着寒意,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这雨看来还要再下一会儿。”陆拾遗看了眼洞沿落下的雨水,这雨并不大,只是看这连绵不绝的架势,恐怕还要再下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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