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别瞎想。”韩封伸手摸摸沈清星的头,“难得今天休息,我们去买菜吧。”
说罢,韩封起身进卧室换衣服。沈清星泪眼汪汪拉住仇岩的手,“小封封为什么不开心?”
“是不是因为我们被关的事和阿度吵架了?”仇岩忧心忡忡,他伸手擦掉沈清星脸上的泪珠。“别哭,在封封面前我们要笑。封封最喜欢看清星笑了,说不定看到你笑他也会笑。”
“好,我不哭。我要笑。”沈清星坚定握拳,在小封封面前无论如何也要笑,要笑!
换好衣服,韩封转头看一眼床上的阿度,随后开门出去。韩封转身的一刹那,阿度睁开双眼。一走出卧室,韩封便看见笑颜如花的沈清星,那灿烂的笑好似能驱散一切阴霾。沈清星飘上去勾住韩封的胳膊,笑容满面道,“今天我们多买点菜。要买鸡蛋、鱼、排骨……”
“好。”温柔一笑,韩封任由仇岩和沈清星一左一右勾着他的胳膊前行,希望是他多心。
听见韩封三个的说话声渐渐远去,阿度心中满是苦涩,他坐起身眼中闪过一抹红光,必须尽快想到解决办法,万不能入魔。不能入魔,为了韩封他不能入魔,阿度眼眸坚毅凌厉。
仙君分两种,一为世间万物修炼飞升,二为天生仙君。世间万物吸取天地灵气修炼,每提升一个大境界便要渡劫,渡劫虽凶险,但成功后心境与实力都更上一层楼。而天生仙君生来高高在上,缺乏心境上的磨练,一旦被心魔控制坠入魔道,必成无情至极的杀戮之魔。
以心魔入魔首杀至爱,司徒奉雀是天生仙君,阿度也是天生仙君。天生仙君虽实力强悍,身负先天传承之法,但心境磨练往往比不上修炼飞升之仙。渡过无数漫长岁月,阿度本心性超然冷漠无关注之物,爱上韩封,把韩封放进心里,很多负面情绪由此产生,继而生出心魔。
心魔由爱而生,为韩封而生,倘若阿度入魔第一目标必是韩封,这是刻入骨子的执着。只不过魔与仙执着不同,仙执着长相厮守,魔执着嗜血杀戮,越爱越要亲手撕开皮肉尝尽鲜血,吃掉灵魂化为一体。无数年来阿度从未有过心魔,这一劫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渡过去。
手握成拳,阿度下定决心要做些事情,当即传音给正在上班路上的白粼。“白粼,我有急事需离开一阵,这段时间你保护好韩封,不能让他受一点伤害。他若有半点闪失,我必扒你龙皮,抽你龙筋!万万留心司徒奉雀,七月的事乃前车之鉴,绝不能让韩封步其后尘。”
听到阿度的传音,白粼一脸苦恼,立马传音回阿度,“保护韩封没问题,我可对付不了司徒奉雀。当年七月千辛万苦飞升成仙,司徒奉雀一脚把七月踹下凡间,有谁敢说半个不字?即便韩封修炼圆满飞升成司命仙君,司徒奉雀不爽要让他跌回凡间,哪有仙家敢出头?司命仙君之位虽重,但不及司徒奉雀万分之一,即便你也不敢和司徒奉雀对着干,我哪有本事?”
阿度的话让白粼放心不少,要知道他看见司徒奉雀就心底发毛,对着干他还真不敢。“行,这事包我身上。你可不要离开太久,司徒奉雀的心思谁也摸不透,万一出事我可兜不住。”
掐断传音,阿度一个闪身出现在半空。长发飘飘,阿度以仙君之姿立于城市上空,俯视浮世繁华,繁花迷眼他眼中却只有一个人的身影。一去不知归期,阿度看着微笑的韩封眼眸沉痛,不道别只因不是诀别。衣袂翻飞,阿度转身消失,愿离别很短很短,愿重逢很快很快。
心一痛,韩封突然有所感应,他抬头望天,刚刚有什么离开了。仇岩和沈清星担忧看着韩封,随即他俩换上笑颜努力逗韩封,希望韩封能稍微开心些。心空了一块,韩封失去笑容。
白粼站在路口抬头望天,希望阿度离开的这段日子不会发生什么事,不然他可不好交代。
‘异想馆’,桌后的司徒奉雀咧开嘴露出诡异的笑,“度厄仙君生心魔,好戏,好戏。”
七月将泡好的茶放在桌上,看着司徒奉雀的笑微微垂眸,这人无心无情,以他人的痛苦取乐,比魔更让人痛恨畏惧。七月转身准备离开,身后传来司徒奉雀冰凉的声音,“七月,左喻受伤了。他出任务时遇到道行高的和尚和道士,我命令他不许杀人,他就当真不杀。”
震惊回头,七月手紧握成拳颤抖,只因他问了一句就要折磨左喻吗?司徒奉雀抬头注视七月,笑弯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关心左喻吗?说还是不说?”
咬牙,七月缓缓松开手,面无表情道,“他救过我,我欠他一条命。他若死我无法还。”
“哦?”司徒奉雀笑眯眯道,“那你可知让他救你的人是我?左喻可是我最忠诚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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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吞魂禁术(七)
深深皱眉,七月不理会司徒奉雀的言外之意,“不管谁授意,救我的人说到底是他。”
司徒奉雀扬起淡淡微笑,懒懒地打个哈欠,“放心,左喻不会有事。你有机会报恩。”
左喻面无表情沉默,司徒奉雀的话根本不能信。有些人本质恶劣,装得再好也让人厌恶。
上楼来的白粼与七月擦肩而过,他回头看离开的七月,觉得七月的样子有些奇怪。走到办公桌前,白粼一个翻身坐桌上,“还没找到凶手的踪迹?你这能力和以前差得不止一点。”
“急什么。”司徒奉雀将玻璃碎片放桌上,黑气脱离碎片悬于半空,“记住,抓活的。”
“我可不敢保证。”白粼双手环胸不屑道,“为确保万无一失,要不然你亲自去抓?”
“什么事都要我亲自做,花钱养你们干什么?”司徒奉雀笑眯眯道,“不想要工资了?”
“嘁。”白粼一巴掌扇走悬浮的黑气,“天上地下不待见你的那么多,你就不怕有个万一?万一有人能灭你。相信我,那时候绝对没人为你伤心难过,整个世界都找不出一个人。”
“呵呵呵。”轻轻笑,司徒奉雀眯眼注视白粼,“真有那样一个人,我倒想认识认识。”
黑气已飞远,白粼跳下桌子,“因果循坏。今日你的所作所为将造成难以改变的后果。”
淡定自若,司徒奉雀微微含笑,白粼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话说完,白粼化作一道光追击黑气。一离开异想馆,白粼后怕拍拍胸口,幸好司徒奉雀没发火,刚刚他的发言实在帅呆了!
司徒奉雀非敌非友,想安稳就得给司徒奉雀上个紧箍咒,奈何白粼实在找不到司徒奉雀的弱点,只能装逼乱来,希望能有点作用。黑气从空中划过,白粼一路跟随黑气来到一处废弃大楼。黑气飞入大楼,白粼落在五楼往里走,空气中弥漫浓重怨气,这里果然是凶手老巢。
明明是白天楼里却极为阴森,冷风呼啸,阴气很重。沿着走廊,白粼来到最深处的房间。屋里黑气弥漫,屋子正中央画着一个用鲜血绘制的法阵,一个戴白色面具的人盘坐在法阵上。
白粼站在门口,眼眸冰冷俯视屋里的人,“虽说要抓活的,但若反抗可怪不得我下手重。”
戴面具的人微微抬头,无数黑气从他身上冒出冲向白粼。脸上挂着不屑的笑,白粼一步一步往前走,所有冲击上来的黑气在他面前被一股力量撞得粉碎。畅通无阻走到面具人面前,白粼一脚踩在面具人身上,居高临下藐视道,“这点本事也敢动手。人类,真是愚蠢又弱小。”
面具人即使被踩在脚下依旧没什么反应,白粼皱眉,气息有点不对。正想着,面具人脸上戴的面具突然裂开,所有黑气瞬间消散,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一个碎裂的面具。白粼不爽盯着地上的面具,被摆了一道。地上的血红法阵霎时发出光芒,那耀眼的红光似乎能吞噬一切。
白粼面无表情淡淡一挥手,红光立时消散,整个法阵如死掉般黯淡无光。在城市另一边的黑暗角落,一个戴白色面具的人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大意了,没想到追踪的人实力那么强。
法阵已毁,白粼仔细搜寻房间每一个角落,没找到一点凶手留下的气息。挥手收起碎掉的面具,白粼转身离开大楼,凶手故意留下黑气引人入陷阱,换作人类进入法阵恐怕够呛。事情果然不简单,不知道有多少人类势力参与其中,白粼想不通,杀掉几个人到底图什么?
回到异想馆,白粼将破碎的面具放在桌上,“什么人能做到不留一点气息设下陷阱?”
司徒奉雀眼眸淡漠注视桌上的面具,他微微一笑,“叶清被救,杀人仪式被打断,凶手又受了重伤,暂时不会再出手。你和韩封保护其余的凶手目标,日子一过危险自然消除。”
双手环胸,白粼不悦道,“司徒奉雀,接任务赚钱我没意见。但你瞒着我们就没意思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凶手出身世家,而且是嫡系。”司徒奉雀笑眯眯道,“嫡系所学术法自然比其他人精妙些,没留下痕迹实属正常。你们只管保护目标,其他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