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对方伸出双臂将泰伦重重的搂近怀里,不顾一切地啃咬着他的唇,夹杂着淡淡酒香和酸甜草莓味儿的火舌席卷一气。
泰伦瞬间惊呆,足有两三秒钟乖乖任杰德为所欲为,旋即眸光一暗,拦腰抱住人一转身,压在树上抢走主动权,不甘示弱地吻回去。
深夜花园寒风呼啸,不知所起的吻奇异和谐,深入缠绵,耳边尽是狂乱心跳和急促喘息,不知过了多久,泰伦手臂一沉,从热情激烈变得悱恻轻缓的吻戛然而止,他哭笑不得的发现杰德睡着了。
“一块蛋糕的酒量简直了。”泰伦嘟囔一句,拉着杰德手臂绕过脖子,抱起他朝宿舍方向走去。
次日一早,杰德揉着额角慢慢苏醒,鼻间尽是清新温柔的味道,脖颈有阵阵呼吸轻柔拂过,思绪陡然断裂……
他“唰”睁开双眼,制式的宿舍家具却摆着不一样的东西,旋即僵硬地转动头颅,入眼是一张自己极其熟悉,精致到无可挑剔的面容——泰伦*伯尼!
杰德来不及思索为什么他会跟伯尼在一张床上,扭头翻身,翻……翻不动。
“你想去哪儿?”嗓音慵懒。
“我……”杰德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慌得不行。
泰伦松开横在对方腰际的手臂,坐起身缓缓伸了个懒腰,睡衣边缘露出一截儿白皙皮肤:“请问里斯特先生,你是打算吃完不认账吗?”
话音刚落,愤怒的绿翡翠get。
什么叫吃完不认账,伯尼当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吗?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但他俩的衣服明明……呃,我的衣服明明好好的,证明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然而吃亏不是葛朗台兔的风格,何况他并不排斥那个热情似火,酒香浓烈的吻。
两家毕竟军商有别,泰伦原本不打算将单箭头好感做进一步投资,可里斯特来不招惹便罢,既然主动招了,那就别想跑。
舌尖抵住嘴唇被咬破的伤口,泰伦转身下床拉开窗帘,冬日明媚的暖阳照射进来,他单膝跪在床沿,一手钳住杰德的下巴,一手指着下唇两处破口道:“看到了吗?”
借着阳光,唇上两道破口边缘红肿,明显被蹂躏得不轻,杰德嘴唇嗫喏了几下老实道歉:“对不起。”
碧潭泛起心疼的涟漪,杰德伸手轻轻触碰,干燥的下唇有些微热,这时某些零星画面自脑海中飘闪而过,双眸倏然睁大,手闪电般缩了回去。
泰伦眼见杰德低下头,耳朵以清晰可见的速度飞快涨红,内心惊奇不已,昨晚还强吻自己的里斯特怎么一觉睡醒跟换了个人似的,自己不过调侃一句逗逗他,居然害羞了?!
“你打算怎么办?”泰伦压下蠢蠢欲动的垂耳兔,乘胜追击,故作可怜地望着对方,犹如被欺负完还要惨遭抛弃的小可怜。
杰德被泰伦充满控诉的眼神戳得抬不起头,说来说去都怪自己一时情急把对方抱在怀里强吻,亲吻对别人而言或许不算什么,对里斯特却不一样,他本来想等几年,事业稳定再展开追求,但伯尼说的没错,他不能不认账!
想罢杰德握紧拳头,深吸口气做下自己人生中最重大的一个决定,他朝泰伦平伸出右手,手心里托着个红丝绒方盒,绿翡翠满含柔情,凝视对方,似要将泰伦印在心底。
杰德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泰伦*伯尼我愿意负责,我们结婚吧。”
(⊙v⊙)!
尽管这种堪比时空穿梭的神速发展跟自己预想不一样,先结婚后恋爱似乎也不错。
泰伦低笑出声,璀璨红钻倒映着对方严肃认真的面孔,宠溺视线愈发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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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梦境的杰德睁开双眼,明明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心情却莫名愉悦,他悄悄弯了弯唇角,碧绿眸子在卧室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浮光闪烁,对面墙上挂的是一幅半身像。
画中人眉眼低垂,似笑非笑,好像在跟谁对视,身上穿着制式军装,纽扣没有规规矩矩系好,散开的地方能看到优美流畅的锁骨线条,整幅画色彩简单却充满张力,光影过度非常自然,精准还原的五官看得出作者画工扎实,笔触细腻到令人惊讶。
这幅画是泰伦二十年前,两人还在念军校时比照帝国军服,凭想象创作的,画中的杰德眉眼间较之现在多了几分青涩,少了点儿成熟。
泰伦那边挂着另一幅,是上个月自己升入少校新画的,杰德首次发现几小时一动不动当模特居然比训练三天还累,想着杰德叹了一声,小心翼翼挪动身体,避免惊醒泰伦。
“别动……”杰德难得休假,泰伦还没睡够不乐意放人走,便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两人都动的结果就是杰德感受到来自丈夫的“热情”,不由自主缩了缩身子,泰伦被激得险些把持不住,念及昨晚才刚吃饱,暂且按下,但摸摸不过分吧!
随着指尖在肌肤上不停游移,杰德呼吸急促起来,战线逐渐土崩瓦解:“泰伦……”
泰伦一面轻柔地吻着杰德耳廓,一面控诉:“谁让你昨天回来说想要我。”
“我……嗯……”我说的是“想你”,耳垂被泰伦含在嘴里啃咬,杰德有心无力,泰伦动作愈发大胆,意有所指继续道,“你不能怪我,谁让你热情的像那幅……”
最后一个“画”字还没出口,杰德用力扯出耳朵,整个人钻进被子,泰伦觉得怀里原本柔韧的腰瞬间变粗,还变得毛茸茸。
黑鼻尖从缝隙拱出,紧接着是一颗白色狼脑袋。
杰德情急之下竟然化作兽形逃跑,泰伦可不答应,手臂用力收紧死勒住白狼腰腹,脸埋进对方厚实的背毛里闷闷说:“你喜欢这种情调真让我意外?”
“吼!”白狼怒极大吼。
那幅不正经的画就该烧掉,白团子还敢提!
昨天洗完澡,泰伦带着炫耀揭开床头结婚照下面挂着的幕布,杰德不看不要紧,看清楚后快炸了——
画差不多一个枕头大小,并非常规的一整幅,而是四块大小方向均不相同的区域相互交叠,类似拼接照片,不过是画出来的拼接效果。
左上角是“左手”,五指收拢手背青筋冒起,床单被抓出深深褶皱;右下方是“腰”,侧后方视角,肌理分明的腰背挂着晶莹汗珠,脊椎在腰窝凹进一丝诱人弧度;左边长条是“小腿”,肌肉紧绷的小腿和异常显眼带高光亮度的踝骨;最后右下角占据最大面积的是“脸”,半张透出浓郁艳色的脸,微微蹙起的眉毛下,一只潋滟绿眸色泽纯正,尤带水光,像被人狠狠蹂躏过的双唇丰满润泽,半开半合,色彩饱和度极高,大量运用的反差色非但没影响视觉,反而更加凸显出强烈的情谷欠色彩。
艺术的事儿杰德不懂,他只知道这幅画内容不正经到令人发指,可惜毁尸灭迹的念头骤起,刚扑至一半就被泰伦强行扯回,被迫看了整晚就是碰不着。
泰伦见撩得差不多,该哄哄了,单手扯高薄被罩住白狼和自己,白狼眼前一黑,紧抱着自己的手臂消失不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狼耳朵传来小小拉扯感,好像两个细小东西在碾磨。
拖出被窝一看,垂耳兔正趴在狼脑袋上咬耳朵。
‘好嘛,我把画收起来。’
‘烧掉!’
‘不烧,你知道我画了多久吗?’
‘烧掉!’
‘不烧,快睡觉。’
垂耳兔仗着自己体型小巧,横过身子把绿幽幽的狼眼挡个严严实实,看不见白团子,白狼左扭右扭不乐意,直到垂耳兔用小鼻子碰了碰狼鼻子,像亲吻,得到充分安抚的白狼不一会儿又睡过去。
“咚咚”
竖起的狼耳朵下意识转动方向,辨别声源。
“喀啦喀啦”
在门外,白狼抬起头发现快八点了,白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滚下枕头翻着肚皮显然睡得正香,杰德化作人形,弯腰拾起睡袍穿好,轻手轻脚摸到门口,刚拉开一条缝脚下“嗖”地窜进来个东西。
“蒂娜!”杰德压低音量,喝止对方撅着屁股打算跳上床的举动。
“呜……”怎么今天开门的是父亲,尚未觉醒处于幼崽的小白狼蒂娜再调皮也不敢再杰德面前造次,父亲不让干这,不让干那,一点儿都没有爸爸好,它舔舔嘴巴。
这时,速度不及蒂娜的两只小团子也叽里咕噜追进来,其中一只立耳兔蹦蹦跳跳跑到蒂娜屁股后面,十足跟屁虫模样,另一只垂耳兔则乖觉地停在杰德脚边,扬起小脑袋看他。
由于里斯特家只能有一位继承人,杰德跟泰伦商量决定要两只崽,一只里斯特,一只伯尼,兽形定向培育,谁知伯尼那边的胚胎竟一分为二变成双胞胎,可把伯尼爷爷开心坏了,整天抱着巨型大白蛋嚷重孙女。
结果双胞胎破壳是两个男孩儿,欧文和丹尼尔,里斯特破壳却是女孩儿,蒂娜。
自家重孙女梦破灭,伯尼爷爷小遗憾一把,很快收拾心情投入逗重孙子和重外孙女的乐趣当中,三个小宝贝儿在手,奇乐无穷。
然而伯尼爷爷高兴不出一周,头皮就炸了,蒂娜皮得简直不像个女孩儿,算了,她姓里斯特,伯尼爷爷这样安慰自己,但自家丹尼尔怎么也跟着上蹿下跳,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兔子怎么可能追上小白狼,人家嗖地跳上花坛轻轻松松,站起来还没花坛一半高的小兔子只好绕着花坛跑,两只玩儿的照样开心,天天滚得满身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