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力的运行他试着模仿过, 却没成功,真是用一点少一点。
黑牡丹不语, 赵荣回过头回答道,“不用,马上好。”
无法, 又等一会, 赵荣才把头发给解开,头发终于被解开,黑牡丹一直歪着头脖子酸, 拽着师弟的衣领拽回来,“给你师姐揉揉脖子。”
赵荣控诉道, “师姐,你真是太粗暴了。”
黑牡丹的回应是呼一巴掌上去, “你师姐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这么大, 你翅膀硬了知道飞了是吧,说你师姐粗暴,我还有更粗暴的你要不要试试?”
赵荣立马变成了小媳妇, 赔笑:“师姐哪能啊,师姐最温柔了, 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着慢慢的给黑牡丹揉脖子。
朱泯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在他以前的所有生涯看的所有男友朋友关系中, 也没有见过这么现代版野蛮女友的。
是他见识少, 还真是活久见?
眼看黑牡丹靠在赵荣怀里昏昏欲睡,朱泯赶紧问出来,“是谁在外面度雷劫?这么大动静。”最主要的是时间这么久?这才第一道雷,从刚才一直酝酿,到现在还没有落下。
被赵荣瞪了朱泯一眼,朱泯惭愧的摸摸鼻子,无视之。
黑牡丹随口道,“剑天峰剑长老呗,还能有谁,他再不出来剑天峰大弟子都要丢了。”
“这话怎么说?我听别人说,临安不是去执行宗门任务了吗?”原来是剑长老出来了,朱泯睁着眼说瞎话。
黑牡丹嗤笑一声,“执行任务的都回来了,他上哪去执行任务,命牌还没碎,估计没死,也好不到哪去,想让一个人消失又不让人知道,法子多得是,这下关长劳出关也未必知道人死哪去了。”
不知道死哪去的朱泯:“……”
不会是为了他出关的吧!
他该拼一下会不会被一掌拍死,亦或者被一剑戳死?吗
“他怎么会为一个弟子出关?肯定是有所悟就出来了呗,不然哪来的雷劫?”朱泯咬着牙,不相信的说道。
黑牡丹弹了弹自己新做的指甲,上面大朵的牡丹正开的鲜艳,“这天阴阴沉沉多久了,这还不是有人把弟子丢了的事捅到剑长老那,不然依剑长老那稳妥样,肯定等到根基稳了才出来啊。”
接着挥开赵荣的胳膊,坐直身体,叮嘱道,“你可别犯浑,来了草木堂,可就是这的人了,话不好听,可是这个理,你犯了事顾药师不把你扔出去就是好的了,别指望他能庇护你,这话我给你撂这了,你听不听是你的事,不要连累我们这些才好。”
朱泯:“……”讲的再明白他是当时人啊!
毛团子一边若有其事的点头,一边叹气。
黑牡丹看的古怪,也不知道对方懂了没。
目送两人离开,朱泯都没弄明白这两人来是干嘛的,还帮他开启那么多的防御阵法,不知道的(如他)还以为雷劫会到处劈呢。
难不成就只是为了警戒他一番?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
想必顾药师真的不会连累其他人,因为还是他把自己送过来的QAQ
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也是离得远,不会被雷劫纳入范畴之内,不然还真得防着。
这一看就是一整天,但也不过降下数十道雷,离得远,也看不出个章程,朱泯就回去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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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个月,朱泯已经习惯了天上每天的轰轰隆隆,天空出来的炸响,也习惯了光打雷不下雨,哦,不,是光打雷不下雷劫,雷云翻滚,压抑着空气,带来肃杀,但几天才会劈下一道劫雷,每当这时,他就像是心有所感似的,修炼直接停下,然后……听着劫雷落下。
朱泯觉得如果哪天他修炼被人打扰,也一定处变不惊!
这样的习惯在有一天伸懒腰时,忽然发现已经形成习惯的噪音——雷劫,没有了。
这耳朵边忽然静下来还真挺不习惯,好似缺了点什么。
外面也出了太阳,朱泯往外走去,雾夕却比他还急,她已经多久没晒太阳了,三个月、半年?
哪怕现在没有了本体不需要依靠太阳过活,这么多年的依赖还是改不掉的。
两人(?)走出院门,身后已经跟上了两个侍女,保持着四五步的距离,朱泯也不好走远,离得门不远,就待在门口的位置。
大约是天晴新雨后,雷劫后的太阳特别热烈,身上的皮毛都晒得热滚滚的。
忽然身后传来破空的声响,后颈就被人抓在手里。
来人哈哈大笑着,低沉华丽的声线震的他胸腔闷响,“师弟?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是去找三师弟吗?一起去。”
说着直接剑光一闪御剑飞行。
雾夕:“……”
不会‘说’话的朱泯:“……”
他倒是想说,您老倒是给他个回话的机会!
不带这么公报私仇的,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出去!
赵荣见师弟不说话,也不在逗他,本来就只是小事,闹大了就不好玩了。
“师弟自从来到这出去过没有?师兄带你出去见识见识!”他还没化形时一直呆在师傅那里,真是要发霉了。
推己及人,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师弟肯定对他感恩戴德。
两人一会到了成轩阁,赵荣吩咐弟子进去通报,几乎是立刻的,官皓就赶出来了,脸上带着老成的笑意,“师兄今日怎的有闲工夫来我这?快进来。”
屋内有人把桌案上的东西收起来,官皓抬手掩了下袖袍,“师兄请坐。”
赵荣一点也不客套,说坐就坐,开门见山道,“今日来呢,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师弟行个方便。”
官皓微不可查的顿了下,等气氛沉寂下去,才接下去,“不知这方便……?”
实在不是他不想给人方便,而是这位完全不拿方便当‘方便’啊。
上次xx麻烦师弟……
……
今日有事……还请师弟……
……
有事相求xx……
……
他也想与人方便,给自己方便,实在是这位太无耻,用着不重视的态度来求人给个方便,完全没有求的态度,求的自觉,还不是一次两次。
殊不知赵荣正在笑呵呵的给朱泯传音,“你这个师兄肯定在骂我。”
朱泯:我现在也在骂你!
赵荣识趣的接上,“是这样的,这不是这几天山下坊市热闹,出去看看。”
官皓听到这已经感觉不对了,用一次两次的借口再用第三第四次他可不同意,不打断难不成以后还要用?
接口道,“这倒好,师兄好走不送。”
官皓说着假装气极,站起身打算离开。
“哎,师弟,师弟,你可别走啊。”赵荣赶紧拦住,一个要走,一个要留,跟官皓拉扯起来。
官皓看着自己齐整的衣服一下一下被抓成团,对师兄又有了新的认知,“师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朱泯:师弟生气了,生气的师弟眼睛还是很漂亮。
赵荣讪讪的松开手,“师弟莫生气,师兄给你开个玩笑,都是小玩笑。”
官皓挣开袖子,宽大的袖袍甩出好看的弧度,“这么说,这些事师兄都是在耍师弟喽?”
赵荣笑的极有诚意:“是师兄的错,在这里给师弟赔不是了,本来只是想开个小小玩笑,不料没把握好分寸,让师弟造成困扰了。”
官皓不得不阴谋论,他是数日前才知道这位师兄回来,在见识过大师姐——差点被一大朵牡丹花吞了以后,他又接连被三师兄‘麻烦’了数次,他不得不对师傅选择徒弟的眼光加以揣测。
在被三师兄第n次以同一种方法骗了以后,饶是没有发现任何恶意和算计,他再要笑脸迎人,也是不得不多想,这位师兄看他不顺眼?听到了他的不好传闻?有了利益上的纠葛?嫌他占了小师弟的位置?
那天回来他思思想想了许久,在看到南襄子和他兄长生气不重视她时,发觉可能真是他占了其他徒弟的宠爱。
他在草木堂呆了这么久,没听说过师傅对待其他三位师兄、师姐如何,平时如何相处,甚至只有一些老弟子才知道,唯有这黑牡丹进得去(黑牡丹:我完全不想进;杜八斤:作为挂件进去)堂主的住所几次,很少相见,连解惑问道都没有听说过,更不要说传下的都是什么功法。
他也去过师傅的住所一次,但没进得去。
但师傅不止一次讨论过他的功法,甚至有时兴致来了师傅还会给他找来几篇偏门的法子,让他学着修炼。
相见更是容易,偶遇几次,交心的谈话,更是不少。
所以,他被师傅偏心了。
这和他以前的经历完全不同,在魔修那里,强者为尊,依附在其他势力时他因为潜力好没少被人坑害,但他都能提前察觉,要不躲过去,要不还回去。
在这里,就完全不同,他师父已经不只一次警告他,不能对无辜宗门弟子下手,更何况师兄姐弟。
这件事上,虽然他也没有怎么觉得重要或者受到了重视,但换到师兄师姐身上,肯定就不这样想了!
所以,综上所述,师兄甚至只是开几次无伤大雅、没有损失的玩笑,发泄出来,没有暗地里下绊子(黑牡丹:不是我),有容人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