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容换面几人已经是熟手, 不约而同换张脸混入人群, 在这殿里转了起来。
里面东西被一层又一层, 一遍又一遍的搜刮干净,如果不是这深红地面飞剑难伤, 难保不会有人想下手掘地三尺,毕竟传送阵一天不好,所有人憋在这出不去就别想有什么收获。
五天过去了, 如果用来探索一个新洞天谁都会精神奕奕, 可五天下来全都是打坐,难免有脾气暴躁的修士想拿金丹开刀。
在外面威风凛凛的金丹在这里只能缩起来,恨不能有个乌龟壳藏起来。
木南岳就是金丹圆满离元婴一线之差, 他战战兢兢把自己缩到小殿厨房的门后,整座宫殿要数大殿最为开阔, 同样也聚集了最多的修士,尤其是对自己修为实力有信心。像他这种金丹, 当然是哪里安静没有争执去哪, 易保命。
他家族多是木灵根,没想到全家种灵草的到他这,虽然是单灵根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是火灵根, 他脾气因为功法非常暴躁,这时候见有人往这边来, 他赶紧让开门口位置。
不要说他没有骨气, 毕竟不能当饭吃, 但当门被踹开, 外面人嬉笑道,“我就说这有个落单的金丹,拿下他搜刮一下也有不少灵石。”
是李威!
这小子和他有仇,没想到现在被他碰上。
他挥手就是几道剑意把几名金丹逼出去,随即召出剑阵符盘挡在门内侧,颇有一夫当‘门’万夫莫开的架势,这阵盘还是他老爹担忧他安危为他特意求的,四种剑意无不是到剑意化形的地步,真以为他是好欺负的?
这地方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打斗起来动静引得哪位前辈不高兴了,说不得过来就一掌拍死了。不是他骇人听闻,里面最大一群元婴前辈足足五六数聚在一起,之前有一人欲悄然挑起争斗,一巴掌那头骨就碎了,咔吧响。
他就看这几人敢不敢动手,金丹里面他的火灵根凶悍霸道,打起来还没怕过谁!
果然,那几人忌惮的围着门口转半响,思索在三还是不甘心的退走。
木南岳心下微松,提着的心刚放下来,不对!
悄无声息身后出来一人,转身剑阵飞快挪到身后,看到眼前一幕他瞳孔一缩,一点刺目的寒光朝他而来,占据他的视野.
如果剑阵挪的再慢点,剑光就会穿过他的下腹丹田,来人心狠手辣手段果决,是个元婴!还是个修剑的元婴!
四种家族长辈组成的剑阵在他金丹修为手里发挥出作用不大,只两招内便被摧毁,第二招接下来已经无法形容木南岳心里的惊骇,他也算身经百战,但是这剑阵总感觉不像是被剑意摧毁,而是被一股大力。
蛮力下来他虎口一震,手中武器险些脱手,更别提指挥剑阵。
几声清脆的声音,剑阵散落在地上,凛冽刺骨的寒意从剑上交叉处传来,木南岳嘴角渗出鲜血。
朱泯一击不成连出几招,隐藏身份的同时他换了把剑,这剑宽似门板,阴寒如细雨的剑意用起来不太恰当,他就直接提剑砸了过去,没想到对方金丹修为手里有这般好东西,能挡元婴的剑阵非元婴符修能炼制,原来只是想进来装点厨具,现在看来还是连人一起拿下吧。
他双手紧握,往日使出血脉力量连师弟都要避其锋芒,剑意凝结在剑尖的一点,不断压缩,压缩,一点黑色的虚影在上面出现,假如再混以血脉的力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再也看不到周围,只有眼前这一点,肺腑中不断传来疼痛告诉自己的身体状况,恐惧如剧毒,浑身血液沸腾又冻住,他大呼一声:“我投降!”
剑意、灵力和力量有如皮骨血,凝结而成这一点像是即将喷涌而出的火山,然后朱泯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你投降?他一愣。
我……我……
被硬生生憋在这的朱泯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家伙一个金丹不是仗着法宝和自己硬抗的刚开始吗?
硬是被堵的说不出来话,他动作僵在原地一瞬,但是剑尖上凝缩有如实质的剑意可不等他,朱泯胳膊大力一抖,从门处激射而出,在上面射出一个小洞,这时候好像才反应过来的啊一声。
“前辈,我叫木南岳,还请前辈手下留情,在下没有恶意,前辈如果要这里的地方,晚辈离开。”木南岳艰难用剑支撑住身体,恭敬道。
朱泯取完了厨房的锅碗,如果不是打斗把这些损坏掉,他也不会来取,谁知道躲在暗处刚进来门就被堵住了,他说明了不占下这个地方朱泯便要离开。
身后木南岳才是要吐血,所以是他的剑阵挡了路!
啪嗒一声,门被重力依靠着推开,朱泯上前看,发现竟然有具尸体,看来是刚才一直在偷窥,忽然没被他发现。结果没想到他的剑光往外抛,也算是这个人倒霉,朱泯没有半点同情。
把他身上打劫一空,取下手上的储物戒,发现竟然有家族标识,空间虽然大,也只能扔掉,有些可惜。
木南岳看见地上倒下的人大喜,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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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停留多久,能快速补充灵力的灵丹几人都没用,默契的把储物袋的灵肉消耗一空,除了朱泯储物戒的那一部分。
落思成每次看都觉得不太爽,这几人一个比一个能吃,消耗不了几天,他储物袋就被横扫一空。
这个传送阵里面,就像一个忽然崩坏的生态循环,食物链顶层的元婴开始猎食金丹。
几天后朱泯和几人说,“宫景玉死了。”
在大殿里最大群的那六名元婴中,有一人以炼丹入道,火灵根脾气爆的很,宫景玉不知怎么暴露她是邪修,直接被众矢之的围攻身死道消。
死的时候宫景玉身体直接化为白骨,扔在大殿门口以示众人,朱泯当时就在门口,没有进去,刚好看到她手里散去阴气和鬼雾的藩旗。
这算是最近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但两个出窍和夏无妄还在,几人便缩在这偏殿里,以免被夏无妄藏在暗处阴一把,遇到后面,气氛越紧迫,就好像风雨欲来的低气压,压在众人的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胆战心惊。
偏殿虽小,但比起外人所占地方实在不小,官皓直接布下层层阵法守卫几人安全,长久的封闭让人有些气闷,半个月过去,几人也不敢再出去。外面金丹死的不见踪影,元婴也不是不会死,元婴的婴身在关键时刻,可是比灵丹回复灵力还要快,怎么能不让人打主意,没人敢在剑尖上跳舞,去挑战一把。
里面和外面好像两块洞天,灵草园总是不缺不死心的人,官皓说,“即便真的打开也不去抢。”
结果灵草园法阵真的被打破了,不是符阵大师,不是以力破法,而是没灵力了。
在强大的法阵没有灵力作为支撑,也迟早是被攻破,天上巨鸟照旧每隔一段时间飞过,灵草园里已经尸横遍野,残肢遍地,抢先进入灵草园的修士是最先被攻击,还有没地方可去夹在这里看热闹的家伙,往往刚冲进去只来得及看一眼近在咫尺的灵草,眼睛就失去了神采。
灵草园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里面种植灵草却甚是稀奇,每片区域只种植一株。
几人出去看时结队,灵草园已经没有了半片叶子,不知道是多久的洞天,能保存下来的即便是一品灵草,怕也是快成精的那种。
靠近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遍地干涸的血液,一层层深红色铺垫,宣告了当日战斗有多么激烈。
灵草园四周还有不少人,没了价值当头,这里反而比较安全,蹲在地上没有光鲜形象的修士狠辣眼神扫视着来往的人,几人来到传送阵处。
多次修复无果后,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等这秘境关闭的排斥之力。
几人曾经商讨过,天道要杀谁,一定会在秘境关闭前,不然等排斥出去不就功亏一篑,所以对传送阵没修好反而因为被发泄怒气坏的更彻底也不失望。
身后有人跟着一路过来,是金丹修为,他失望的眼神在传送阵处略过,又失望而归的样子逗乐了不少这里的修士。
“多久了,还指望能修好。”
“就是哈,能好早好了,还能等到现在不成。”
金丹修士对着明目张胆欺软怕硬的嘲笑敢怒不敢言,剩的金丹寥寥无几,越往后越不敢轻易招惹人,金丹没人权啊。
他们几个越走越偏,发现后面有人跟上,一个个脸上云淡风轻作没发现状,一转弯做好了战斗准备。
来人是金丹,朱泯剑意先上,官皓化形随后,紧接着落思成压阵,林青防着对方逃离的路线,只一击便得手。
把人用捆仙绳困住,朱泯把人掂起来,还是个熟人,“你跟着我们干嘛?”
木南岳就差一脸鼻涕一脸泪的求饶,“前辈收了我吧,鞍前马后端茶倒水我什么都能干,出去了我还有灵石,求前辈庇佑。”自从那日受伤,之后接连几场战斗,厨房那么大的空间被夺走,他身上伤越来越重,没有修养的时间,再这么下去,迟早被磨死。
他本身也是个狠人,既然都要活不下去,干脆给人当小弟,大不了出去用灵石赎身,赎不出来就跟着,再怎么也比丧命好,他要是丢了命家里的老爹和妹子该多伤心啊,死都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