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没有东西遗留,官皓走出来反身把门关上,地上的人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眼珠偶尔转一下,都要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官皓问:“这人怎么处理?”
朱泯把人要回来,只是不想留个把柄在这,想着这人要是第一时间自杀,就随便扔在这,谁知道不按常理出牌,他也不知道怎么办,“随便问一下,能问出来东西还好,问不出来就找个地方埋了吧。”
不知道张青山有没有听出来,反正官皓和地上的人都听出来了里面的深意,‘随便问一下’就是随便,至于结果不重要。
嘶哑的声音比官皓的先响起来,“我可以告诉你们,谁想杀你们,只要你们放过我。”
官皓嗤笑一声,“放过你?放过你你能活得了?在干家追杀反叛者的情况下?”
这人顿时沉默,看来也没有把握。
朱泯咳了一声,“先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再决定要不要放过你,反正你也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损失,我们更愿意把你扔出去拉走一波干家的仇恨,而不是杀了你,这个你可以放心。”
这人也不傻,不会随便相信对方的‘承诺’,但他还是说了,“想杀你们的是落家子弟,落思成。”
落思成?朱泯心里一紧,“他?一面之缘,他为什么想杀我们?”
他闷声说,“这就不是我知道的了,你们应该认识,至于更多的,以后碰见可以去问他本人。”
官皓:“师兄?”
张青山也看向了朱泯,心里实在忐忑的紧,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事。
官皓很快察觉到张青山的不对劲,但朱泯没有异样,只能把这事压在心底,看来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朱泯心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终落在先下手为强上,对方知道很多东西,其中有一些是和自己重合的,但对方的性格明显不是多么宽容大度,能容忍这些秘密被第二个人知道,甚至可以说是阴狠,这么一想,就很能想通了,但同样,短短的时间里,对对方的了解让朱泯不相信,这么低劣的手段能有什么效果,会是对方玩出来的手段?
上次相遇,气氛也不是多么剑拔弩张,那时想动手就动手了,落思成不是有把握赢却白白放过的人。
也不会在现在敌我双方力量不悬殊时,隐藏自己的情绪。
所有的问题指向,真的只有下次和对方相见,问对方。
到底是对方无心之举,还是有意而行。
官皓说,“看来咱们要躲开其他人的视线了,不然这些人怕是还有的磨。”
“行。”朱泯同意,先把宗门的事办完,落思成的不急,他还会找上自己。
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得知干家已经许久没有接收到委托了,正好带有落家证明的人去,就出来了一份委托,那个落家的人也没有半点掩饰的意思,不然雇主的信息是不会随便往外说的,官皓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牌子,上面标有六号的排名,在这人青白交加的脸色变换下一把捏碎,这样下来,身份牌子碎了,神魂牌却没有碎,也能帮他们分担一部分干家的阻力。
出了这个湖,外面就是人来妖往的穴星海正门,张青山摸不准他们是从哪出来的,“这好像和我们进的不是一个地方吧?”
朱泯说,“进去时身份还不知道,当然不会从正门进,出来是宾客的身份,你说呢。”
张青山嘀咕,“这地方直直的一条道,看着没什么区别,看来是阵法。”
官皓都不想说话了,他带路向前走,在繁华的街道两旁拐角的地方买了张地图,“我们是回公玉山借用传送阵,还是往下走?”
朱泯听官皓详细的说明路线,不知道落思成还在不在公玉山,但如果不回公玉山借用传送阵,就需要从穴星海的古径里离开,穴星海往北的路很多,往南的路却只有一条,途经水底几十里,那片水域据说连接着深海,但因为妖兽众多,至今除了古径,没有打通第二条路。
古径是一条很窄的小路,只能容下三四名修士并行通过,它两边是各种交织而成的水草,水草中经常有穿来穿去成群结队的星燕,身形似燕,能吐出粘结性特别强的黄沙泥,数量多了修士会被粘在水底无法行动,一旦碰到其他人会离开离开,不会有修士对这些人伸出援手,因为只要有人掉队,星燕会着重攻击掉队的敌人。
往里是宽阔一点的水域,一旦遭遇水中的妖兽,根本施展不开,妖兽在海里不同,它们不担心被水草困住,修士一旦被困在海底,避水的丹药用完,就是死路一条,因为饶是再内息绵长,也抵不过还要防备妖兽,灵力用完,碰上妖兽,就和普通人差不了太远了。
朱泯不想随便带队踏进危险的地方,这种时候只有公玉山。
官皓在观望来往的行人,也在随时注意着师兄,看见这一刻的迟疑,心里对那名叫落思成的不满像疯长的草,落思成是谁,一面之缘?一面之缘用得着去公玉山思考这么久?
张青山插了一句作为回答,“往下走走古径不太安全。”
“那就公玉山。”朱泯下定决心,管他落思成还在不在,张青山被抓走的时候没有撕破脸,现在也不会对他们动手,等再走远一点,就用传讯符问,比当面问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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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司马琴
从公玉山到穴星海有多么困难, 那么从穴星海再到公玉山的路上就有多么无聊。
灰头土脸的三人历经比之前少两天的时间回到了公玉山, 之前战斗带来的纷争已经落下帷幕,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顾扇、带羌两位师兄也已经离开, 直到走到门外,被官皓拦住,说, “里面不正常。”
说着他还是推开了门, 撤掉门上的阵法,里面的花花草草像是经历了狂风一样,纷纷折倒在地上, 房门口的大型盆栽歪倒在阶梯下面,白玉瓶碎了一大片, 官皓纵观整个院子,说, “啧, 还是一面倒的被打了。”
张青山明显担忧,说,“那……两位师兄……”
官皓冷冷的说, “生死不知。”他是对那两个人没什么好感的,准确的说, 他对问道宗那些几十年后会出来的弟子都没好感。
朱泯想的是会不会还有人隐藏在暗处, 趁他们三人不注意偷袭, 他蹙眉, “咱们先离开这。”
官皓说,“不用,没人看着这,真有现在也晚了。”两个元婴修士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他们三个金丹在这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如果他和师兄都化形说不定有机会逃走。
官皓走进那两人住的地方,脚下顿住,叹道,看来是在这打斗,屋里的一切都被什么东西从中间分开,撞向两边的墙才停下,不是剑修,剑是锋锐,不可能如此无形。
“只有那屋被破坏了,其他地方称得上完好。”官皓从里边走出来,“看来在这是不行了,走吧,我们直接走。”
“路上我带着你。”来这休息就是为了照顾师弟的伤,他都这么说了,朱泯也只有在接下来的路上照顾着点。
官皓欣然同意。
给掌门发了消息,朱泯就不再管了。
他们去的时候,城西头的传送阵过不久就要开启,一个修士站在门口,官皓上前交涉,给了对方一千下品灵石,对方满足的让开路,道,“进去吧,人正好。”
张青山还没用过传送阵,好奇的到处看,就是没看出来传送阵建在哪。
朱泯虽然也没见过,但他不像张青山那样东顾西看,他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步子落后官皓两步,跟着官皓走。
官皓走到头,发现师兄落后面了,他停下等,“这里是商家运送大批货物的传送阵,多用于大量、不值钱必须的东西,大概是没有提炼过的矿石一类,毕竟公玉山外就有矿山,我们也算赶个巧,不然他们是不会把传送阵外借的。”
他走着伸手敲敲旁边的墙壁,“那些矿被倒在一个大的木箱里,我们下去后,就在我们头顶。”
张青山惊了下,“那要是木箱坏了呢?”
后面跟上来的负责人冷眼看了眼张青山,“那就都死在这了。”
张青山顿时没话说了,他就是想问问,哪知道被听个正着。
跟着人进去,里面已经有了许多人,泾渭分明的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穿着统一的着装,约有三十人,另一部分和他们一样,从外面进来的,约有六七十,每个人都在防备着其他人,头上是黑漆漆的底,时不时响一下,在墙壁上昏黄的壁灯照耀下显得诡异无比。
官皓没有继续解释,他直接给朱泯传音说,刚才咱们经过的地方设有阵法,一点点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无数倍,现在咱们头顶的箱子和这个传送阵契合在一起,坚固无比,这里的护卫是为了防备里面的人偷取箱子里的矿,一旦发生冲突,而这里的护卫输了,头顶的箱子底就会被掀开,矿直接冲下来把所有人砸成肉泥,没有地方躲避,哪怕是出窍,哪怕拥有移山倒海的能力,肉身也禁不住这么砸。
朱泯眨眨眼,说,你怎么这么了解?你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