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冷笑,“不无辜的人总是躲躲藏藏,那我只能连累无辜的人咯。”
冷风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扶着许宴就想离开,现在最重要的是带儿子回去,至于和安息的陈年旧账,以后慢慢清算不迟。
见他要走,安息阻拦,“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和他一个都别想走!”
冷风可没那么有耐心,“把我儿子伤成这样,我还没跟你算,你倒是先来找我算账了?”
安息不甚在意地回:“你们应该先检讨一下自己,为什么让我有可乘之机。”
冷风早就见识过安息的歪理,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安息的嘲讽,“你竟然娶了一个人类,冷家那帮老头子要是活着不知道会是什么脸色,我想一定很精彩。”
冷风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我娶谁只跟我自己有关。”
安息嘴角噙着笑,眼神却是冰冷,“怎么会呢,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冷家人,传闻中异人国实际掌权的冷家嫡子,你的伴侣怎么能是一个普通人类呢?最差也得是君主啊。”
冷风停下脚步,转头看他,面容沉静,眼神也没有丝毫动摇。
“我们都是同一个悲剧下的受害者,冷家被灭门,我不恨你,但如果你再对我儿子出手,别怪我不客气。”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冷风收回视线,淡淡地开口,“你将永远不会知道当年的真相,也永远找不到他。”
安息瞳孔一缩,周身滋啦滋啦作响,双眸银光闪动,“不把他的行踪告诉我,你休想走!”
冷风不为所动,“我想走你也留不住。”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一颗树轰然倒塌。
安然收回手,眼神狠厉,“整个花都布满了我的人,我不让你走,你就是插上翅膀也走不了。”
“没人能困得住我,你应该很清楚这点。”冷风扶着许宴往外走,“那些帐迟早有一天会清算,你大可以更有耐心一点。”
把人扶到车上,冷风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山林中,安息依然站在那里,仿佛他存在的本身就是孤独的写照。
许宴从刚开开始就头晕得厉害,心中总有种弑杀的欲念,单单压住这股念头就花光了他所有体力,根本没心情去留意父亲和安息说了什么。
“那个试剂你有没有带在身上?”
听到冷风的问话,许宴思维停顿两秒才开始运转,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
从受到这个开始,他就一直随身携带。
冷风接过去看了一眼,拿出注射器抽取里面的试剂推进许宴的手臂里。
许宴没问这试剂是什么,沉默着,静静地看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爸爸呢?”一开口,许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冷风设置了悬浮车的导航,又打开终端,似乎要和谁联络。
“他也来了,在安全的地方。”
许宴的感官逐渐变得迟钝,一切仿佛都在渐渐远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浸在水里,听不真切。
“带我去安然那里……”
·
意识逐渐回拢,光线有些刺眼,许宴想抬手遮挡,手却没什么力气,他睡眼惺忪地打量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医疗室的病床上。
他怎么在这里?
脑袋逐渐清醒,碰到安息后的一幕幕在眼前快速闪现,他猛得坐起身却又跌了回去。
房门打开,许宴立刻看过去,“安……”
说了一个字他就顿住了,来人不是安然,而是另外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
“父亲?!”
十分钟后,许宴从病房跑出来,因为全身无力,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差点来了个软妹式的平地摔。
从自家突然出现的父亲口中他得到了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的事情。
他出现了和小时候那次类似的症状,父亲给他注射了特定的镇定剂,从而将他从失控的情绪中拉出来。
跑到休息室门口,橘子刚好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对方立刻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并示意他跟上。
医疗室里,许宴压着声音,很焦急,“安然受伤了?!”
橘子没好气地回,“不知道算不算受伤,反正现在不太好,我说你没事瞎跑什么,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险啊,小朋友?”
“对不起,我的错。”许宴很干脆地道了歉,谁知道买个土豆会有生命危险啊,早知道就不烤土豆,烤地瓜了,也一样很好吃。
橘子见他态度尚可,也不是真的想责怪他,毕竟许宴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牵连。
橘子叹了口气,“进去轻点声,你昏迷的这两天他又要指挥作战又要照顾你,几乎没休息过,这才刚睡下。”
十分钟后,许宴推开安然的房门,安然躺在床上睡觉,哪怕闭着眼睛,也难掩憔悴。
许宴轻手轻脚地躺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人圈过来,蹭蹭他的头,低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橘子告诉他,他遇到安息后不久,军区就遭到了围攻,安然从尤利少将那个军团驻扎在花都附近的部队借调了人手,里应外合,花了两天时间驱赶了大部分的虫族,现在由荣耀军团的人接手继续清剿。
其他人不知道,能清剿得这么快,其中不乏有冷风的参与。
冷家的信息素对虫族有着很强的震慑力,堪比驱虫剂,这一点许宴和安息对打的时候也已经体会到一些。
【长官为了你差点连军团都不管了,下次别说买土豆,就是上厕所麻烦你也跟他说一声。】
橘子抱怨的话就在耳边,许宴在安然额头落下亲吻,暗暗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如果会让安然担心甚至给他带去危险,他宁可谁也不信。
那个镇定剂有三天的效果,他的身体还没恢复,明明很疲倦,却完全没有睡意。
安息对安然的敌意,对他的杀意,自己的身体变化,双亲的参与,父亲和安息之间的对话。
一切,都搞不明白,都在挑战他的三观。
过去二十年平淡祥和的生活像是个笑话,经过这次的事让他深切体会到,自己活在一个斗争旋涡里。
安然睡得不安稳,三个多小时就醒了,鼻间闻到了熟悉的信息素,他猛得睁开眼,正看到许宴含笑的双眼。
“这才几个小时,怎么就睡醒了?”
“阿宴……”安然声音发紧,“你觉得怎么样,哪里……”
许宴握住他的双手,“我没事了,倒是你,比我还虚弱。”
“那些伤……”
“都好了。”许宴想笑,却失败了,他叹了口气,低声说:“我情况特殊,自愈能力很好,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吧?”
安然眼神一闪,移开了视线。
许宴心道一声果然,安然果然也是知道些什么,只有他自己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将人抱紧,许宴抵着他的头顶蹭蹭,“刚才被橘子训了,说我害他的长官连军团都不要了,简直是个祸水。”
安然靠在他胸前,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后,身体的不适也缓解了许多。
“我已经安排好一切,尤利那里也打过招呼,必要时候可以启动紧急备案,他会代替我指挥。”
可无论如何,最高指挥官战时擅自离守就是不对的,这一点,安然不会否认。
哪怕再来一次,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连最爱的人都救不了,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说话间,房门敲响,本以为是橘子,却没想到是许心在。
许宴已经很多年没见着爸爸了,突然看到,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许心在走过来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轻笑,“怎么了阿宴,不认识我了?”
许宴心口一跳,坐起身惊讶地看过去,“爸爸!你……你怎么没变老?”想说的话太多了,一时千头万绪不知从哪里说起,最终说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啼笑皆非的话。
许心在倒了杯茶放到对面的位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安少将身体还没好,你就不要赖在那里了,过来这里坐。”
自己的爸爸就坐在旁边看,饶是许宴脸皮再厚也不可能继续和安然搂搂抱抱下去。
他摸摸鼻子,从床上起来,看到安然想坐起来,又顺手将人扶好,端过爸爸倒的茶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端过去就要给安然喝。
“他现在不喝那个,你自己喝吧。”
听到自家爸爸这句话,许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安然现在不能喝茶?”
安然眼神闪动,抚了抚肚子没说话。
许心在看到儿子那眼神,忍不住笑了,“怎么,怕我这个‘婆婆’欺负你媳妇?”
许宴默默地回到位置上坐下,啥也不说了。
许心在看向安然,眼神柔和,“好一点了吗?”
安然含笑点头,“已经没事了。”
“我跟小橘子打过招呼,他一会儿就会过来。”
“麻烦您了,爸爸。”
“一家人不说这些。”
许宴缩在沙发上喝茶,眼神在媳妇和爸爸之间转了一圈,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有点多余。
没多一会儿,橘子端着药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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