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昔辞应了一声,跟着一起去了三层。与一层二层的满满当当不同,三层空空荡荡的,只在正中处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枚木盒。
两人在楼梯处被法阵拦下,凌昔辞破开阵法上前,笠阳长公主本想跟上,却被迅速合拢的阵法拦了下来。凌昔辞试着又解了两遍,却都没有反应。
笠阳长公主停下脚步,观望一阵后面露遗憾,“看来这阵法只能让你一个人过去。”
“那小姑姑你等我一会儿。”凌昔辞道:“我马上就回来。”
笠阳长公主点头,凌昔辞转身向里,室内除了楼梯处的禁制便再无其他,凌昔辞很轻易地便走到桌前打开了盒子。盒子里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清剑阁三个字。
这是让他到清剑阁去的意思的吗?凌昔辞有点无语,他一向知道对方不喜言谈,却没想到对方连书信都是一样,万一他理解错意思怎么办。而且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吗?不止让他猜,还要让他跑两个地方。
笠阳长公主远远地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凌昔辞应了一声,收好纸条准备把盒子盖上回去,却眼尖地扫到盒子下沿隐蔽处的一行小字。只一句,便令他遍体生寒。
“不要轻信他人,没有人会愿意薛息烽重现世间。”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最后一句。
第35章
凌昔辞对盒子上的字多少有些顾忌,离开烈焰阁后,便借口和越疏风有约,婉言谢绝了太后等人的挽留,直接离开了皇城。
他离开越家时和越疏风约定的时间是七天,这是他算过路上来回,又预留出了在皇宫内停留两日的结果。但现在他提前一天从皇城出来了,回到琅琊书院的时间便也比计划的早了一天。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街上行人不多,凌昔辞撑着伞在雨幕中行走,准备随便找个客栈暂住一晚。
他之前来时便没准备在书院内久待,因此完全没准备过住处,之前几次交接任务时回来,也都是随便找一家客栈住下。
这次也不例外,凌昔辞惯常去了南城区,这家客栈是秦云廷推荐给他的。外表看起来并不如何惹眼,内里却极为舒适,最重要的是环境十分清净,更有随着时节推出的特色酒。
雨天的生意并不太好,老板娘悠闲地靠着台柱拨弄算盘,眼皮抬也不抬,懒懒道:“一间房?”
凌昔辞应了一声,合上伞,接过钥匙朝楼上走去,却在迈到第一级阶梯时顿住,转回到柜台问道:“现在是什么酒?”
听到问酒,老板娘才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启唇轻轻吐出两个字,“白露。”
“送上来吧。”凌昔辞将银钱搁在柜台上,转身上楼去了。
进到房间后,凌昔辞随手将伞搁置在一旁,给越疏风发了传讯符告知了对方自己的方位。他们当初只约定了时间,并没有具体约定在哪见面。
做完这些,伙计也已经把酒送了上来。
凌昔辞倒出一杯闻了闻,酒精的味道并不重,更多的是细微的清冽寒意,混着空气中的淡淡潮意和窗外的雨声。
透明的酒液沿着杯沿转动,凌昔辞迟疑了一下,才低头小小地抿了一口。
他过去并没有喝过酒,此番也是受这雨势影响才起了心思,原已经做好了受罪的准备,却没想到意外的合适。并没有想象中的辣,而是带了点细微的甜,像是清晨凝在枝叶上的露水。
“怪不得叫白露。”
凌昔辞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放在一旁,又把在烈焰阁里拿到的盒子取了出来。
这几天他已经把这盒子翻来覆去地查看了好几次,但除了那一行小字外,他便再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了。至于那张写着清剑阁的纸条,凌昔辞已经给太后等人看过,此番也是借着跟越疏风商量进清剑阁的借口出来的。太后等人对此也没有说什么,只交代他要小心。
事实上对于这一系列的事情,凌昔辞现在还有点懵,搞不清楚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最主要的是时间线的混乱。
秦薛两家的恩怨太过久远暂且不提,只说他这一世。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凌昔辞只以为自己是附身到了别人的身上。可若是当初渡劫时他便死了,只是沉睡了十五年才又醒了的呢?
凌昔辞上辈子有记忆起便跟在凌言身边了,修炼什么的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跟着对方修炼,也没有想过人生会有另一种样子。
而他度过元婴期的雷劫之后,对方便突然失踪。凌昔辞找了一阵子无果,便放弃寻找,继续修炼了。他当时觉得总归大道尽头都是飞升,等他修到飞升了,兴许就能找到对方了吧。
再然后,他就被化神期的雷劫劈死,来到了这里。
想到这,凌昔辞又把那块合二为一的玉珏从脖子上取了下来。自从知道这东西并非是琅琊殿传下,而是他师父给的之后,凌昔辞对这东西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
他想起初到此处时在他脑海中响起的系统,若不是越疏风意外喜欢上他,主动朝他靠近示好的话。他八成还在受系统的指引,跟越疏风是对立面。那结果,也许就是两败俱伤了吧。
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活一个,但怕是也损伤不小。
凌昔辞心下一紧,握着玉珏的手指骨节发白。纵然知道不该,他还是忍不住去想,那个系统究竟和师父有没有关系。
他想起盒子上刻着的那行字,一时间心乱如麻。师父让他谁都不要信,那他该信留这句话给他的师父吗?
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凌昔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回神,蹙眉望向门处,“谁?”
敲门声止住,一道熟悉的温和声音响起,“是我。”
凌昔辞神情流露出几分愕然,收了玉珏和盒子起身去开门,“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本来就在附近,收到传讯便过来了。”越疏风进屋,目光随即落在正对着门的桌上的酒壶和杯子上,转眸看向他,“你喝酒了?”
“……嗯。”凌昔辞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底气不足地辩解,“我就尝了一下,只喝了一杯!”
他关好门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端到对方面前,试图拉人入伙,“你要不要试试,还挺好喝的,没什么酒味,醉不了人。”
凌昔辞正说着,便见对方应声低头,就着他拿杯子的手抿了一口,收回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他的手指。凌昔辞差点被那突如其来的温软触感激得摔了杯子,连忙收好放到一边。
越疏风弯眸显出一点笑意,“是很甜。”
凌昔辞:“……”
他本意是让越疏风也接过去喝一杯,这样就难以追究他的责任,却没想对方喝是喝了,但他怎么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呢。
“好了。”越疏风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我不在的话,不许喝酒,一个人也不行。”
凌昔辞习惯性地顶嘴,“要你管我。”
越疏风把他抱在怀里,捏着他的耳垂轻声问,“不喜欢?”
凌昔辞哼唧一声,埋在他肩窝处不吭声了。其实他还挺享受这种被人关心着在乎着的感觉的,但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偏偏越疏风这次像是铁了心要撬开他的嘴,威逼利诱软硬皆施,哄着他要他承认。凌昔辞被逼紧了,脱口而出道:“我好像还没答应你呢。”
话刚出口凌昔辞就有点后悔了,越疏风原本捏他耳垂的动作顿住,眸子也眯了眯,里面瞬间盈满了他看不懂的情绪。
房间一时间很是寂静,凌昔辞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让他在这种问题上去道歉又有点拉不下脸。他咬了咬下唇想推开对方,却没想越疏风收拢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所以……”越疏风抬着他的下巴在他唇角印下一吻,“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
凌昔辞被他这不要脸的态度惊呆了,一时间竟然忘了挣扎,又被对方按在怀里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对方还满脸意犹未尽,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啄他的唇,低声诱哄着问,“还满意吗?”
“满意你个大头鬼。”凌昔辞气息不稳,扶着对方的肩膀喘匀了气才道,“你能要点脸吗?”
越疏风单手搂着他的腰,另一手点了点他的唇,从容不迫又大义凛然地道:“为了得到殿下给我的名分,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凌昔辞见他说着又有要亲下来的架势,瞬间头皮发麻,连忙伸手阻住对方,“……够了。”
越疏风仍旧抓着话题不松口,“名分呢?”
对方说话时唇瓣蹭过他的手心生出一丝痒意,顺着经脉一直痒到心底。凌昔辞下意识收回手,见对方用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看他,瞬间恼羞成怒,“日后再说!”
不知是否是凌昔辞的错觉,他似乎看到对方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但那一瞬间稍纵即逝。再一眨眼,越疏风的表情便已经恢复了正常,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含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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