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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妖怪不许单身 (绣生)


  应峤气恼的想,是不敢当面说,却敢在小妖怪耳边说。
  这岂不是在抹黑他的形象?
  他还怎么给小妖怪树立一个好榜样?一个不能以身作则的家长,是教育不好幼崽的!
  陈画不以为意,应峤却觉得这是个需要高度重视的问题。
  他得想办法将自己的光辉形象传播开来,让小妖怪心服口服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留意一下局里最近有什么棘手的案子,接下来,我去处理。”
  应峤眯起眼睛,他就不信了,等小妖怪三不五时就听说应龙又办成了某某大案,那时候他就会知道,应龙才是他真正值得崇拜和喜欢的对象。
  饕餮在他面前,只能算个弟弟。
  ***
  这一天晚的分歧,并没有在姜婪心中留下太大的涟漪。明天就是周末,他更关心周末要怎么过。
  因为是最后一个工作日,办公室的气氛也很轻松,一般周五不会有太多工作,大家只要写写工作报告就行。而姜婪刚来四天,连工作报告都不用写,嘴里叼着狻猊分他的肉干刷新闻。
  手机APP经常会推送一些本地新闻,他闲着无聊时,就喜欢看看这些新闻。
  函阳区是老城区,位置偏,经济也不算繁荣,本地新闻多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姜婪把这些当做解压的乐子看。
  不过今天的新闻头版却不是件小事。
  他点进去看完,眉头又蹙了起来,问其他人:“鸿景苑死了个人,你们知道吗?”
  可能是前面太岁接连害了四个人,让他现在看到死人的新闻就有些敏感。
  “听说了,是昨天晚上的事吧?”薛蒙道:“我外公就住在鸿景苑,说是挺年轻一个姑娘,才不到三十岁。路边的井盖被偷了,那边又是老小区路灯坏了,走夜路时没注意掉了下去,撞到了头,人就这么没了。还是同小区几个大婶儿给弄起来送去医院的。”
  肖晓榆啐了一句:“偷井盖的也太缺德了,没有放路障和提示吗?”
  薛蒙耸耸肩:“应该是没来及吧?”
  听薛蒙这么说,姜婪就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一看到死人就联想到有妖怪作乱。他拍了拍额头,将那条新闻下面对死者品头论足的污言秽语评论挨个举报了,才退出了新闻。
  作者有话要说:  #应·干啥啥不行,拉仇恨第一名·龙#
  应总:??我脾气差?我事儿多?我甩手掌柜?
  陈画:呵
  狴犴:呵


第17章
  周五一天时间就在轻松气氛中飞快过去,只不过天公不作美,下班的时候却下起了雨。
  雨势来的又急又大,三人一边在办公室等雨停,一边闲聊。
  肖晓榆提议道:“周末你们有事吗?没事我们去看电影呗,最近新上了几部电影都不错。”
  “这周说好了要去看外公。”
  薛蒙无奈摊手:“我好久没去看他老人家了,再不去估计要被逐出家门了。”
  姜婪也道:“我星期天要去医院接人。”
  姚大爷星期天出院,他得去帮把手。
  肖晓榆只得耸耸肩,遗憾道:“那下次再约吧。”
  正好这时雨势变小,三人互相告别,便各自回家。
  姜婪没带伞,便打了个的士回家。的士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应该是本地人,说话带着浓浓的江城口音。看见姜婪把黑色双肩包护在怀里,就调侃道:“小伙子背的名牌包啊?”
  的士司机迎来送往,见过不少背着名牌包包的女生,下雨天宁愿自己淋雨也不舍得让包包淋湿。但男人这么干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姜婪坐在副驾驶上,用纸巾擦了擦包上的雨水,笑道:“家里养的小猫在包里。”
  司机大叔惊得嚯了一声:“是什么品种的猫啊?怎么没听见叫?”
  “不是什么品种猫。”姜婪将背包拉链拉开一些。
  司机隐约看见一只黄棕色的小猫甩了甩尾巴,还细声细气地喵了一声。
  “你这猫真乖,不闹腾。”
  姜婪把这当做夸奖,笑眯眯地应承:“对,又听话又好养。”
  包里狻猊听见立刻又清脆地喵了一声,像在应和。毛茸茸的小爪子也从背包里伸出来一截,扒拉姜婪的手指玩儿。
  姜婪住的小区离单位不远,平时骑自行车也就十几分钟。但开车就得调头绕上一大圈,加上下雨堵车,速度就慢了下来。
  司机显然是个话痨,嘴巴根本闲不住。他开着车载广播,又开始跟姜婪谈论最近的新闻。
  车子正好经过个十字路口,司机朝右手边的岔路努努嘴:“就那条路进去的小区,昨晚上死了个女的你知道吧?”
  姜婪点头:“鸿景苑的?早上看到新闻了,说是井盖被偷了,人摔下去撞坏了头,没抢救过来。”
  司机却像是在说什么怪谈一样,压低了声音道:“哪是摔死的啊,我听人说,那女的是被人杀的。”
  “凶杀?不可能吧?”
  姜婪是认真看了新闻的,警方并未提到过凶杀,这应该是一桩意外死亡的案子。死者不是江城本地人,好像是来江城打工的,鸿景苑的住处是她租住的房子。
  司机带着些优越感嗤了一声,摇头道:“新闻上那些报道哪能信呢?我有个老表就住在那小区里,他说那个女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露出个男人都懂的笑容,显得有些猥琐:“她是做皮肉生意的,好像是上个月吧,她把客人带到家里去,价钱没谈拢,两人闹翻了。结果客人走了之后,那女的竟然报了警,说男的强奸她。”
  姜婪皱起眉:“新闻上说她是酒吧服务员。”
  司机不以为意道:“酒吧那是什么地方?哪个正经女人能去那儿上班?而且我老表说了,那女的打扮花里胡哨,每天天擦黑出门,凌晨才回来。小区那一片都知道,她就是在坐台。”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言辞信誓旦旦,仿佛自己掌握了所有的真相。
  姜婪只看了新闻,对死者的了解也仅限于新闻,他不太乐意附和司机这番毫无依据的恶意揣测,干脆转头看着窗外。
  然而司机却谈兴大发,继续道:“都说她是因为那次报警惹怒了客人,被报复了。要我说啊,她这也是活该。你情我愿的事情却弄到报警,这不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吗?”
  正好这时车已经开到了小区门口,姜婪扫码付了钱。临下车时还是没忍住说:“案子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是以警方通告为准。那些没谱的猜测我们最好还是别瞎传,说多了那是造口业,是要遭报应的。”
  司机似乎没想到这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会驳他,还诅咒他遭报应,一张脸顿时就拉了下来。嘴里用江城方言大声骂了几句,又故意猛地一踩油门,车轮卷起飞溅的水花从姜婪面前呼啸而过。
  幸好姜婪躲的快,才没被溅上一身水。
  他叹息着摇摇头,抱着背包大步冲进了小区。
  他刚才一番话并不是在吓唬或者诅咒司机。
  佛教有三恶业:口业,身业,意业。
  言语可化刀枪杀人,因此恶业最深当属口业。
  第四戒亦有言:不可妄语。
  然而现在这个社会,可以发声的窗口太多了,很多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语欲。他们乐此不疲地谈论着自己所揣测的“真相”,像演讲者一样发表自己的看法,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只恨无法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的真知灼见。
  新闻下的那些评论如此,刚才的司机也是如此。
  *
  姜婪回到家里,冲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浑身才松快起来。
  外面雨势减小了,却一直没停,雨线连成一片。他吃了块玉石,又点了个外卖,便盘腿抱着狻猊窝在沙发里玩手机
  部门群里,薛蒙正在实时吐槽自己外公。他外公是个老革命,最爱戴的是毛主席,但凡小辈上门,就得先背一节毛主席语录……薛蒙同志今天不走运背岔了,现在正被外公赶到书房里满怀悲愤和不甘地抄毛主席语录。
  一边抄还一边在群里叭叭叭,跟说单口相声似的。
  姜婪翻着聊天记录,边看边笑,方才被的士司机勾起来的那点负面情绪,很快就散了。
  人类社会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或者还有介于两者之间无法分辨好坏的人。
  但总的来说,这个社会还是可爱善良的人多。
  姜婪翻完部门群的记录,又去看下面没来及看的消息,竟然是应峤发来的。
  看发消息的时间,那会儿他正在车上。
  应峤一连发了好几张照片,拍的全是各式各样的糖果,最后问他喜欢哪个,下次给他带。
  姜婪看着这些照片,嘴里仿佛又尝到了蜜桃甜味儿。他也不贪心,认真地挑选了一番,把自己看中一罐水果糖发给应峤。
  [小妖怪:这个/图片]
  又问:[你怎么买这么多糖?]
  应峤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好几罐子糖,什么品牌价位的都有,是他早上特意叫人买回来的。
  他没打算一股脑全给小妖怪送过去,准备细水长流,每次都给他带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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