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越来越近。
林阮猛地拿开衣袖,坐正端过药碗一口饮下,随后脸皱成一团。
这药也太苦了,萧灼这什么倒霉男人啊,本尊几十年没有生过病喝药,他才住下,本尊就病了。
林阮扶着床沿干呕,眼前出现一杯热水。
后背也被轻柔的拍抚。
他无力的靠在对方的臂弯,含了热水簌口,稍稍恢复一些力气,用力推开那人,“走开。”
为什么本尊狼狈的时候,都被魔尊看在眼里。
实在是太丢面子了。
萧灼听话的走了,但是不出片刻,又去而复返,而且手里端着一盘去皮切块的苹果。
“吃一些,缓解苦味。”他说。
林阮闭目不语。
等到萧灼离开,他才捏了一块放进嘴里。
都是魔尊的错,如果不是他,本尊怎会凉了胃?
这苹果不吃白不吃,大不了到时候同他说扔了,面子不能丢!
林阮胃好了些,恢复一点力气,出门在躺椅上晒太阳。
萧灼不在庭院,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走了,林阮落得清静舒心。
晚上,萧灼风尘仆仆地回来,往桌子上放了一大摞书。
“这是我去人间买的话本,无聊的时候可以用来打发时间,晚上吃火锅怎么样?辣的。”
林阮闭目假寐。
食材都拿出来洗了,还多此一举问本尊做什么?
萧灼在厨房洗菜切肉,过了片刻,取出一个红色的火炉,放上锅,倒入底料炒热。
红汤沸腾了,他从厨房端来许多盘洗好的配菜。
“想吃什么就倒进去,好好吃饭,别亏待肚子。”
林阮本来没有觉得饿,看到红彤彤的汤锅,忽然就饥饿难忍。
可是他好面子,强忍着,冷漠的说,“本尊早已辟谷。”
萧灼塞了一个鹌鹑蛋放入他嘴里,“好吃吗?”
身体先理智一步吃下食物的林阮,“……”
为什么萧灼的厨艺这么好,做的食物都这么对本尊的胃口。
他是上天派来专门克本尊的么?
本尊就想维持仙尊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形象,怎么就这么难!
萧灼又说,“乖乖听话,三个月后我就是你的,不听话,这三个月我会按照自己的方式,让你被迫听话。”
“至于是什么方式,我可以直白的和你讲,我会为所欲为。”
萧灼目光在林阮腿根处一扫而过。
林阮只觉得寒风刮过,他夹紧自己的双腿。
滚蛋魔尊,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
竟然还敢肖想本尊的臀。
那夜之仇,本尊迟早报回来!
林阮在锅里捞菜,萧灼见他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有乖乖吃饭,薄唇勾起。
阮阮有气撒不出的表情真可爱,上一次阮阮做这种表情,是六十年前的事情。
那日他们血战至情花林,双双中毒,神志不清的昼夜缠绵。
事后,阮阮有几日不能行走,他们暂住在山洞里,萧灼那时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给了敌人,他的心情不比林阮好到哪里去,他一边懊恼,一边忍着不愿意,照顾横眉冷对自己的仙尊。
他宁愿和仙尊血战到死,也不愿意以这种方式大胜死敌。
冷对的久了,他也不高兴了,便对林阮说,“你不就是恨本尊碰了你么,你以为本尊愿意?难道本尊就不是第一次么?”
说罢,他自觉暴露了不得了的事情,脸一拉,为了找回面子,将手摸进仙尊里衣,“你的仙元被本尊采了,本尊的魔元还被你采了呢,本尊这些天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以防你被野狼吃掉,你还天天凶本尊,再凶本尊就做了你,正好那天神志不清,没尝清啥滋味。”
林阮骂他不知羞耻。
萧灼回他,“再让我听到不好的话,就亲你。”
林阮闭眸转头,沉默服软。
那之后,两人纠缠了几十年,终于修成正果,其中艰辛,一言难尽。
萧灼觉得自己真有病,甜蜜的渡过了几十年的夫夫生活,突然很回味从前占便宜还欺负林阮的日子。
以至于,如今林阮忘记他,他捡起这搁置许久的趣味,就情不自禁的想逗逗这支带刺的玫瑰。
萧灼忽然朝林阮伸出手。
林阮敏锐的避开手指,浅色的眸冷淡的凝视他。
萧灼并不在意对方的冷淡,眸中带笑,指着自己的唇角,“你这里有辣椒油。”
林阮擦了擦嘴角。
庭院突然传来敲门声,墨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师尊,我们要同你告状。”
林阮瞳仁骤缩,立刻放下碗筷,匆忙把萧灼往屋子里推。
萧灼半推半就的走着,回眸笑道,,“阮阮,你这算不算是金屋藏娇?”
第6章 家暴现场
林阮表情一厉,眼眸带着杀气把他往寝卧里头推,可是这个时候,庭院的声音忽然近了,墨槐直接闯了进来
“不准出声。”林阮把萧灼推进衣柜,凶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合上柜门,低低地警告。
衣柜里头传来魔尊低沉愉悦的笑声。
林阮气恼的轻轻拍了一下柜门。
墨槐已行至门前,敲门三声,好奇的探头往里头瞅,“师尊,你站在衣柜跟前做什么?”
林阮看了她一眼。
当然是换衣服,本尊柜子里藏着男人,这种事能跟你说?
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十分没脸没皮,闯寝殿也就罢了,师尊卧房的门框也敢扒。
本尊看你是训练不够累,还有体力往本尊这里跑。
芝兰玉树的白衣男人合上门,隔开墨槐落在柜子上探究的眼神。
林阮用剑鞘敲了一下她的头顶,发现梨树下还候着两个人。
分别是腼腆羞涩的二徒弟乐意,和温温和和的四徒弟倾渔。
他这四个徒弟都是打小捡来养的,却生出四种不同的性子,欢澜粘人可靠,乐意腼腆羞涩,墨槐性子豪爽,胆大包天没脸没皮,四徒弟倾渔永远是温温和和的,不热情也不生分。
林阮坐下,瞧见桌子上摆放着方才没有来得及藏起的萧灼那一副碗筷。
那副碗筷没有使用过,洁净如新。
他顿了顿,转身从厨房找来两副新的碗筷,“算到你们会来,过来一起吃饭。”
乐意摆手,说他们已经吃过了,墨槐大大咧咧的往石凳上一坐,喊同门师弟过来,“师尊的饭是那么好蹭的么?机会多难得啊?快都坐下,我们再吃一顿。”
一锅菜很快就被几个人吃完,最腼腆的乐意吃地最认真,等捞完最后一颗菜叶时,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吃了师尊做地菜,而且还数他吃地最多。
乐意低头,因为不好意思,脸颊像石榴一样红透了。
倾渔看了乐意一眼,动手收拾碗筷,并叫上二师兄,“乐乐,跟我一起去洗碗吧。”
乐意如蒙大赦,立刻和他一起躲进厨房,小声的纠正,“我是你二师兄,你不能这么叫我。”
墨槐吃饱了,告状更加有底气了,“师尊,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大师兄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没日没夜的操练我们,您快看看我胳膊上的伤,都是他打的!”
墨槐撩起衣服,露出淤青的藕臂。
屋子里突然传出物品落地声。
轻轻的一声“砰”,敲打在大家的心上。
墨槐愣了一下,意识到什么,放下衣袖。
林阮手指陡然握紧,抬眸看了一眼墨槐的表情。
墨槐正注视寝卧,没有发现师尊正注意着自己,她笑了一下,说,“师尊,您这地方有老鼠啊,还很大只?我帮您捉住它。”
说着,她大步走向寝卧。
林阮隐在袖中的指节因为过分用力而微微泛白。
“墨槐。”
他端正冷淡的道。
“徒弟在。”墨槐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训练加倍,即刻去向欢澜领罚。”林阮冷漠的说。
墨槐苦着脸折回,“师尊,徒弟再也不敢擅闯寝殿打扰您闭关了,求求您网开一面,撤了决定吧?”
她刚才就是鬼迷心窍,想当着师尊的面去探师尊的寝卧。
林阮不容拒绝,“欢澜训练你们,是我的安排,你们不必迁怒他,若你们还是如此玩物丧志,日后何止受这些皮肉伤?即刻回去刻苦修炼。”
他下了逐客令,三人只好无奈的退出寝殿。
走的远了,他们在一处亭子坐下,墨槐一条腿架在石凳上,手按在膝盖上,表情兴奋,语气夸张。
“我说的没错吧?魔尊失踪半个多月,肯定是在仙宫,大师兄就算守着天门也没有用,怪不得我们一通好找都找不见人,原来就藏在师尊的寝卧里,师尊这是背着咱们金屋藏娇呢!”
“万一是我们搞错了呢?我们只听到动静,并没有见到人。”乐意发表不同的意见。
倾渔说,“师公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当年师尊那么冷他,他还不是凭借死皮赖脸给师尊娶了去?他怎么可能因为师尊闹情绪,就乖乖地待在魔宫?”
墨槐大笑,“倾渔小师弟说的对,咱们呀,就等大师兄放松警惕,然后在哪天夜里偷偷再探一次,我就想看看高冷师尊人设崩塌弱受的表情,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