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搓了一会儿,期间魔尊一直没有说话,心中陡然生出违和感。
他拿开毛巾,静默了六息。
没有得到魔尊的任何话语。
林阮走到萧灼的对面,看到对方紧闭着的眼。
满腔怒火陡然打在棉花团上,最终化成一句软绵绵的话,“哪有人洗澡的时候睡着,是小孩子吗?”
他重重的咳嗽一声,“咳!”
萧灼没有醒来。
林阮敲击浴桶:“起来!”
浴桶里的人仍旧无动于衷。
林阮盯他半晌,手指伸进水里试了试水温。
冬天里热水冷的快,现在的温度已经不适合泡澡了。
想了想,他用法术将洗澡水引到屋外,在萧灼的附近施展几团火焰。
他打算帮萧灼披上衣裳,然后用法术将他运回卧室。
可是他取出披风,低头为人披衣时,忽然僵住了。
红意迅速从耳根蔓延至脸上,林阮感觉自己烫的快要冒烟了。
臭不要脸的魔尊,到底做了什么梦,那里怎么有反应!
林阮猛地直起身,由于动作过大扯到肚子,肚子一阵发紧。
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将披风扔到萧灼腿上上,挡住那有伤风化的东西。
萧灼被这一下惊醒了,还没发现浴桶水没了,就听见木门哐啷一声巨响,被林阮强行拆了。
他的酒顿时全醒了,跨过浴桶追去,“阮阮!”
吵醒了客房的几个徒弟,墨槐咚的一声打开房门,探出脑袋大声嚷嚷,“咋啦咋啦?”
林阮随手摸出一件布料盖在墨槐脑门上,立刻返身将追来的萧灼按回沐浴间。
墨槐扯下衣服之后,已经看不到林阮,她莫名其妙的低下头注视衣服,发现这是一套黑色的外袍。
墨槐抱着衣服回屋继续睡觉。
二楼没了动静,林阮这才转过头,哪知萧灼的脸离他很近,这一转头,立刻碰在一起。
林阮:“……”
这时候反抗已经不行了,因为担心孩子,他半推半就的被亲的一通。
换气的短暂的时间,理智回归本体,林阮察觉到锁骨一片凉,后又覆上一点温热。
脑子里的一根紧绷的弦骤然断裂,他直接定了萧灼的身,低着头回到卧室,从内部锁门,布下禁制。
他拉起被扯落肩头的衣服,熄灭屋里的灯火。
好似在这样的黑暗里,就看不出他因为动情而绯红的脸,和被欺负红肿的唇。
许久,他才平复心情,而这个时候,萧灼已经冲破禁制,来到门前,“阮阮,让我进去。”
林阮给自己施下净尘术,躺在被窝里,不搭理外头的人。
萧灼的嗓门很大:“我错了,我保证在你生产之前不碰你!”
魔尊的声音在二楼回荡,林阮听见客房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三个徒弟的窃窃私语。
咬了咬唇,解除禁制,放萧灼进来。
萧灼一进来,就现场打脸,大步来到床边,熟练的俯身弯腰,继续刚才的事情。
房门没有关,外头是三个徒弟瞬间精神的眼。
林阮仓促挥出法术,合上房门。
萧灼转移阵地的时候,他努力维持平静,对外头说,“魔尊醉酒胡闹,本尊自会惩罚他,尔等退下!”
话音刚落,他倒抽一口凉气,红着眼眸推开萧灼,“你起来!”
萧灼起身,可怜兮兮的说,“不行吗?”
这语气实在太委屈可怜了,但事关自己的臀,林阮义正言辞的拒绝,“我有身孕。”
笑话,本尊才刚对你心动,怎么能这么快就…
虽你我互相喜欢,但这种事情太难为情了。
而且这种局面对本尊实在不利,因为顾及胎儿,本尊不能全力和魔尊争夺上位权!本尊怎么可以让萧灼在这种情况下夺得主动权!
林阮有自己的小心思,因此即便刚才那一下差点没忍住哼出声,但是面子第一,他必须忍住,一切为生产后的主动权做准备。
萧灼只好停下动作,他掀
开被子躺下,幽幽的说,“你总是这么憋着我,不怕我出去找人?”
林阮的碎星剑破空而出,冰冷的指着萧灼被子下的某处。
萧灼挪开身躯:“快收起剑,万一手滑了怎么办?”
两人各自躺在被窝里,林阮因为先前浴室的事情,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闭着眼睛,可是脑海里全是瞎想。
他暗暗拧自己的胳膊,忽然发现萧灼有些不对劲。
萧灼的气息怎么越来越粗重?
答案在半个时辰之后得到解答,原因是空气里飘荡着奇怪的味道。
萧灼委屈的说:“你不肯给我,我只好自给自足了。”
林阮:“……”
“萧灼!”他气的立刻抽出剑,可是萧灼已经化作黑气消失了,独留满室怪味。
林阮施展净尘术,然后将隔壁那床被子扔进乾坤袋。
他在卧室布下重重禁制,末了在禁制里设置一句话,只要是萧灼触动禁制,这句话就会显示出来。
“今晚敢回来,就分居一年!”
林阮用被子蒙住脸,福至心灵的想起来一件事。
自己初知怀孕一事,从仙界来到人间的时候,那日在城门处,随手取来的一串铃铛红绳。
那日御铃铛去山洞以后,曾经在铃铛上闻过相似的气味。
林阮摸出那串铃铛闻了闻,随即脸色一黑,将它从窗户扔了下去。
本尊从前和魔尊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不知羞的事情!
……………
萧灼被关在门外,企图破禁制进入,当发现林阮留下来的那句话时,沉默了三息。
为了未来的幸福生活着想,他今夜没回房,选择到处溜达,这一溜达,便来到了山脚。
穿过大山的禁制,他站在一个人身后。
那人听到动静,却没有回头,而是挥散自萧灼身上传来的淡淡气味,眸带戾气,语气厌厌的说,“他现在有身孕在身,你怎忍心欺负他。”
萧灼大方的倚靠附近的树木,淡道,“我愿意,他也愿意,与你有什么干系?倒是你,在这等了半夜,是什么意思?”
欢澜冷笑:“我愿意,与你何干?”
萧灼:“当然与我有关系,你觊觎我的人,我是来打你的。”
欢澜:“……”
萧灼:“说吧,断一条腿还是断一条胳膊?阮阮那日被你的腾蛇撞击,差点一尸两命。”
欢澜脸色骤然苍白,十指紧握,沉默片刻,平静道,“我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第39章 本尊要惩罚你(1 / 2)
萧灼挑眉:“既然如此,敢不敢让本尊搜魂?”
欢澜语气盛着怒火,“搜魂过后本王也废了半条命,正合你意是不是?魔尊半夜三更下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强迫我搜魂吧?”
“虽然有那个想法,但是我可不想让阮阮伤心,毕竟他可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徒弟是什么本性,你说倘若他知道了你的本性,你会是什么结局?”
欢澜沉默不语,他想过这些结局,但同时他有恃无恐,“若揭发,二十年前渡劫的时候便揭发,何必等到今日?”
萧灼表情冷了下来,“那时阮阮被你坑害差点死在雷劫中,你当真半分毁意也无?这就是你的爱?”
“只要师尊放弃渡劫,我会倾尽全力救他。”
“但阮阮没有放弃,和我一起浴血得到仙魔两界的祝福,你的愿望轮空了。
欢澜,如果你的爱是伤害,那么你这一生都不配得到爱,今日我来便是提醒你,阮阮怀孕期间,容不得任何闪失,你若不想生活在后悔中,就别动他!”
萧灼转身离去,片刻后,他听见山脚轰隆隆土石崩碎的声音。
那是欢澜的不甘。
萧灼冷眸晒起,他没有证据杀了欢澜,也不想让阮阮在孕期受到刺.激,但如果哪天欢澜再不识趣的上门找事,他一定会杀了他,然后瞒起来等林阮生产以后负荆请罪。
萧灼回到山顶住处,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张床堵住林阮房间的门,合衣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林阮被震天的喊叫吵醒。
外面是墨槐的声音,她震惊的大声嚷嚷,“师公,您为什么睡在这里!”
听声音是在门口。
林阮起身披着衣裳朝外走去,手指触碰到木头,正要开门,萧灼懒洋洋的声音从一门之隔的地方传来。
“大惊小怪,你师公难道是第一次被赶出卧房吗?”
林阮:“……”
墨槐:“……”
萧灼不耐烦的挥手:“杵在这里干什么?去去去,别吵着我睡觉。”
墨槐手里抱着一套黑衣,她昨天醉酒,都不知道这衣服打哪里来的,今早一看萧灼,心想八成自己起夜误拿了人家衣服。
但师尊就在屋里,她不好提衣服这一茬,怕他误会,
于是郁闷的说,“可是师公您挡住过道了啊…”
萧灼转移话题:“拿我衣服做什么?快放下。”
墨槐:“我喝醉了误拿的,我放下了,师公可以撤开床,让我下楼了吗?”
萧灼:“下什么下?就这一条道吗?从二楼窗户跳下去。”
墨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