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易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如说是狼嚎,叫唤着从兰萨的手头跳了出去,落地成人,“你今天咋起这么早,不对劲儿啊?”
“当然是因为你没有礼节……”
兰萨正想埋怨,眼前却是衣不蔽体的狼人。
他重重一拍棺材边儿,转头撇脸:“穿衣服!”
今天,他对狼人的可恨之处印象再一次加深了。这种不讲礼节的生物,如何是千古年来都与他们血族并肩而列的?
根本没办法和优雅高贵的血族相提并论!
“太热了,不想穿。”易霆坐在地上,拿手爪子飞快地在自己脸边扇风,又瞄了一眼兰萨,“你别看我就得了呗。”
“顽固不堪。”
兰萨留下这句评语,真的上阳台放风去了。
这阳台在他眼里根本不算是阳台,光秃秃的,除了晾衣竿和几件刚挂起的衣服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为了晾衣服而存在的。
他过去的阳台可算是个空中庭院,很适合赏花赏月,或是趁着夜黑风高,品尝一顿美味的血液。
他也自然抬了头,却看到了……
狼人的白色内裤。
兰萨顿时有种眼睛被污了的感觉,但多看了一眼,却又想笑了。
这条湿漉漉的内裤偏上的位置,有一个大洞,像是能把什么放进去。
纵是兰萨抿了一会儿嘴憋着,也不禁放口轻声笑了起来。
狼人的内裤难道都是这样掏个洞,把尾巴放出来的吗?
兰萨莫名觉得这种设计很可爱,又不知不觉盯着那一片雪白,想象狼人穿内裤的方式。
是先把尾巴穿过去再套上呢?还是直接套上再把尾巴掏出去呢?
但这种事他不会问,也不会求证。兰萨只是好奇一瞬,很快打消了心思。
但世事,偏偏在你不想要时来。
他一转身就看见光着的狼人大大方方的在客厅换衣服,正用尾巴尖儿勾起一条灰色内裤上的洞,再麻利的把腿伸进去,同时尾巴也顶了出来。
兰萨怔了一会儿,又要恼怒:“回你自己的屋子里去换。”
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兰萨已经把客厅当成他们的共同领域了,并且经常为了不懂礼节的狼人而头疼。
“换完了,别说了。”易霆的动作确实很快,两下就又是人模狼样了,歪头看兰萨,“我等会儿出门拿个东西,有人送了你一份大礼。”
兰萨对礼物不感兴趣,但大费周章却只为了一件就很奇怪了,问道:“何人何物?”
“去了才知道,总之是局长特别吩咐的。”
总不会是上次那个叫丹的狼人,兰萨身体好了的这几天,丹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想必人人都以为这俩是真的了,再差一足,岂不是会被全网黑。
大门开了又关,狼人去了还没回。
兰萨有很多讨厌的感受,未知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还是上次那样有人来挑衅他,他就对这个什么异调局的把控彻底失望了,想偷跑出去都有可能。
但直觉告诉他不是,应该还是很特别的人或很特别的东西。
猜测和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兰萨闲着把易霆的家翻了个遍,发现自那天被破坏之后,现在竟然井井有条的,什么东西都拿瓶瓶罐罐箱箱装着。
嗯,小狼有进步。
外边似乎有什么声响,兰萨一惊,三步两步优雅地跳到了门前。
那人好像磨磨蹭蹭的,还没过来,心里有点急的兰萨直接推开了门。
“你咋出来了?来来,来拿一下东西!”
是来自易霆的熟悉吼声。
易霆站在小院儿中间,把一个长方形的包裹往地下一放,正从车上卸下来好大的物品。
兰萨随意的扫了一眼,眼神竟然凝住了。
那是由框框着的一幅画,天空是血红的,下着纷乱的蔷薇雨,地上却是铺满了月光,陈年的水彩烙下一些痕迹,反而增加了画的真实感,让人产生空间倒置的错觉。
此画名为《掩埋月光》。
兰萨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是这画的命名人,也是作画人。
他不可置信的过去捧起画框,喃喃道:“是原品?”
这幅他很满意的画,在一千多年前明明就已经失窃了!
兰萨有些急促:“是谁送的?”
易霆收拾好东西,站到兰萨身前瞧了瞧:“匿名捐赠,不知道啊,你是不是挺喜欢这种画的?”
那本介绍血族的书里并没有提及他的这幅画,曾经也没有宣告世人,连跟其他血族亲王分享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知道是他画的?还送了过来。
一定跟当年的窃画贼有关!
兰萨心里很乱,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淡定回话:“喜欢,我画的。”
“哦,喜欢就……”易霆刚要附和,忽然向后撤了一步,耳朵震得都抖起来,“你画的?!”
兰萨双眼通红,瞪了一眼易霆:“不要大惊小怪,这世上除了我,没人能画得这么完美。”
易霆“嗯嗯嗯”的敷衍着:“那是你朋友送的吧?”
兰萨提着画往屋里去:“我并无友人。”
“也对,你这麻烦性子,谁乐意跟你做朋友啊。”易霆耿直的吐槽,也搬着东西往里去,“这些是画架,工作台,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颜料画笔。”
“……”兰萨闻言脚步一顿,把画小心地铺在客厅桌上。
知道他的爱好,还配套送礼。
一定是很熟悉他的人,没想到千年后还有认识的家伙,这样兰萨心里莫名有些雀跃,但想到不知是善是恶,又压抑了心思。
有了判断,兰萨也不深思了,检查起那堆作画工具。
画笔一应俱全,做各种用途的都有,笔杆琉璃通透,有的还奢侈了镶了钻石。颜料可谓色彩大全了,画架也很符合他坐着时的抬笔高度。
兰萨突然很有创作欲,他已经太久没有作画了,来到这边之后尤甚。
他吩咐易霆:“拿纸来。”
易霆给他抓了一沓画
纸:“这就要画了?行吧,别把颜料弄得哪儿都是啊,刚收拾完的家。”
画纸!
兰萨轻吸口气,拍了拍易霆的手腕:“轻点碰,别弄坏了。”
“这时候你倒小心了,之前弄坏多少东西。”易霆嘟嘟囔囔,光着脚往浴室去了,“洗澡去了,有事儿喊。”
有事也不会喊的,兰萨并不想见到湿漉漉的落汤狗。
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乐曲——也许只是他即兴唱的小调,挑选心仪的颜料做了调色盘,坐在椅子上落下笔了。
画纸上逐渐勾勒出一座优雅古朴的古堡来,可比这房间贴纸上画的像多了。
“这里……记不清了。”兰萨懊恼地甩了甩笔杆,未干的颜料飞得哪儿都是,在他身上,也溅到了地上。
兰萨在画自己过去的住所,因为实在没什么想画的了,只想把无法复原的东西在纸上展现出来。
画着画着果然出了不少问题,一些古堡的细节他记不住了,这么宅的血族,平时哪有空看自己家外观呢?
他毁了一张又一张画纸,最后看着干净的地板。
这里空间比较大,就这儿吧。
他侧耳听听浴室的动静,得趁着那小狼还没出来开始才行。
兰萨第一次蹲跪在地上,很没形象的一步一步挪。手里换了五六支画笔,从底部绘制他的古堡。
衣服上也很没风度地沾了四五种深色的颜料,为了艺术,他真是牺牲了好多。
轮廓大致描出来,客厅的地板都遭殃了后,浴室的水流声终于停了。
兰萨呼了口气,继续理直气壮的作画。现在狼人已经拿他没办法了,不必担心。
但他还是侧耳听了听,浴室门开了,大概有十秒,身边传来一句震耳欲聋的怒吼:“作啥呢,你在地上玩涂鸦呢?”
“我在与艺术沟通。”兰萨笔也都不顿,侧头拿食指抵在嘴唇上,“嘘,在作画。”
“那画纸还不够你画的,非要在地上?”易霆一脚想跳过来,又无处下脚,微愠的直哼哼,“你现在画了,打扫房间咋办吧?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也许是沉迷于创作时的淡定自若,或是兰萨本就完全对狼人的骂不上心了,竟然又哼起小曲子来:“别吵,很快。”
易霆无奈,裹着个浴巾就蹲下来瞧了:“这画的啥啊,咋又是古堡?”
“我家。”兰萨一步一步往上挪,逐渐到了天空的位置,头也不回的伸手,“给我最长的那支。”
一支笔很快砸到了他的手心。
兰萨眯着眼睛回头瞧了一下,竟然不自己递过来?
易霆不明所以。
兰萨将笔下天空渲染成朦胧的氛围,晕染了一片暗夜。
正很满意地去另一边时,可能是这精美质地的笔杆太脆,咔嚓折了。
“废品。”兰萨咬了咬嘴,急匆匆地把断成两截的笔往易霆身上一扔,“这种笔刷的,给我买一支。”
易霆抓着瞧了瞧:“这一套都是定制的,让我上哪儿给你整去?”
兰萨冷酷:“就现在。”
易霆起身搓搓脑袋,眼角倒压下去:“好吧,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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