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满脸的血污,疤痕交错的脸,一双死鱼一样无神的双眼。
但在看到司徒昊的那一秒,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他,口中的嘶吼更大。
“呵。”
司徒昊轻笑出声。
“滋味想必是好受的,不然,怎么能享受了四年呢,慕容芙。”
最后三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呜...呜...呜”
女子剧烈的晃动着,绳索却只会勒紧她满是伤痕的双手。
任谁也不会将这个凄惨狼狈的女子,和五年前那个万千宠爱的小公主联系在一起。
四年来,慕容芙生不如死,她恨不得自己能够早些死去,但是司徒昊总是吊着她的一口气,让她生不如死。
生生的将一个傲气的公主,折磨成了如今的模样。
五年前显妖台上发生的事情,司徒昊那恶狠狠的眼神。
然而,这是齐国,司徒昊能拿她怎么办,她可是齐国万千宠爱的小公主。
司徒昊当时确实没能拿她怎么样。
司徒昊失踪了近一年,就当慕容芙松懈下来的时候,司徒昊回来了。
带领了一股神秘的力量,生生屠了皇城,还没等齐国的将领反应过来,便从内部掌控了齐国。
而等齐国的将领反映过来的时候,齐国的士兵却染上了恶疾。
庞大的帝国,一夜之间,被不知名的力量所攻陷,齐国,未战先败。
越国皇室想要染指齐国,将齐国划入越国的疆土,却没想到,迎来了两国的交锋,战争一触即发。
百姓流离,战火硝烟。
如今战争已逝,齐国虽然表面上,成为了越国的附属国,但是坐镇的却是司徒昊。
俨然成为了一方霸主。
一年多的失踪,令人不思其解,神秘的力量,无从可知。
世间,却是给司徒昊安上了一个杀戮之名。
司徒昊却是不在乎的,他在乎的,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人罢了。
生死何干。
“今天就便宜你罢,其他人,自然也得走上一遭。”
司徒昊看了一眼侍卫。
侍卫上前,将不明液体灌进了慕容芙的口中。
慕容芙垂死的挣扎,‘呜呜’的嘶吼,狂风带动着绳摆。
司徒昊手一挥,绳子‘啪’的断了开来。
无尽的深渊,伴随着慕容芙的惊恐,直直的坠了下去。
崖底只留下斑驳乌黑的血迹,和那半截随风晃动的绳索。
狂风仍然呜咽着,衣抉飘飘。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怎么会放过呢。”
司徒昊低语着,转身离去。
守在崖底的侍卫恭敬的迎送司徒昊的离去,只有他们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于青趴在榻上,觉得整个人都不想动,可又感觉一直这样趴着也不是个事。
司徒昊一进来就看到于青趴在榻上的样子,白皙的脖颈半隐在长发下,脚下只着了一双薄袜。
坐到榻上,一把捞过于青,抱坐在腿上。
司徒昊觉得异常满足,亲了亲于青的额头。
冷峻的相貌,却透着柔情。
于青一下子被抱起来,虽然更亲密的行为都有了,但这样抱着自己,总感觉自己有种废人的感觉。
“你放我下来吧,昊,我自己坐。”
司徒昊拍了一下于青的臀。
“别动,我抱着你舒服点。”
于青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好又默默的窝进了司徒昊的怀抱里。
抱着于青,司徒昊朝门外招了招手。
侍从恭敬的呈上一碗汤。
“这是什么?”
“很好喝的甜汤,你尝尝。”
司徒昊舀了一勺,吹了吹,喂到于青的口中。
虽然一股骗小孩的味道迎面而来,不过于青还是赏脸的喝了一口。
清甜清甜的,还挺好喝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还挺好喝的。”
“好喝的汤。”
于青白了司徒昊一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挺好喝就是了。
司徒昊是绝对不会告诉于青,这是强身健体的汤药。
“过几天,可能要回一趟越国。”
“越国?”
经过司徒昊那么一提醒,于青突然想到了齐国的事情。
“对了,齐国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徒昊顿了顿手,又继续喂着于青喝汤。
“没什么事,两国开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驻守在这里。”
司徒昊并不打算说太多,以免于青乱想。
这些肮脏不堪的事情,自己去经手便行了,丁点儿也不可以沾染到青。
青只用,开开心心,永永远远的陪着自己就好了。
“是吗?”
于青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司徒昊不愿意说太多,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了。
小孩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于青觉得心里有点难过。
想当初那软绵绵的小孩,会软软的跟自己撒娇,什么事都会跟自己说。
不过,于青也就心里想想。
毕竟,司徒昊不说肯定有他的理由,肯定是为了自己好。
“越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老皇上,快不行了。”
老皇上?
于青抽了抽嘴角,那不是你爹吗。
“会难办吗?”
想了想,按照地面的时间来算,自己来到这个朝代,也已经十一年了,越国的皇帝确实是不年轻了。
“你别担心,一切有我。”
司徒昊摸了摸于青的头发,又忍不住亲了亲。
如今,青回来了,越国的那些破事,与他何干。
不过,司徒昊眼神闪了闪。
有的人,却是注定别想坐上这个位子的。
第二十八章 再遇鹿麋
撩开马车上的帘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齐天城。
于青心里有些复杂,自己眼里的齐天城,似乎一夜之间变了模样。
自己的五天,却已经是五年,也不知道这五年都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过,自己已经做了永远陪着司徒昊的决定了。
摸了摸脖颈的黑玉,过去的便过去吧,现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身后一只大手捞在于青腰上,于青顺势往后靠了靠。
司徒昊双手抱着于青的腰,将下巴搁在于青的头顶。
“在想什么?”
蹭了蹭于青柔软的长发,司徒昊整个人异常满足。
“感觉物是人非,不知道越国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想到显妖台上发生的事,高子书还有齐铭星当时的神情。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毕竟也算自己为数不多的,称得上朋友的人了。
不过,显然这话是不能问司徒昊的,否则于青可以想象得到,醋坛子得有多大。
“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你不必担心。”
“嗯。”
感受着身后坚挺宽阔的胸膛,于青侧着头,看着司徒昊刚毅的轮廓。
只觉得安心无比。
从齐天城往越国走,一路北上,天气慢慢炎热了。
战火硝烟虽已不再,却留下了不可抹面的痕迹。
沿途的道路上,四处可见断壁残岩,破败的房屋,迁移的灾民。
一行人豪华的马车,无疑引起了注意,不过,两侧手握重兵的守卫,便让灾民,望而止步了。
看着两侧灾民无神的眼睛,拖家带口的迁动,亲人离世的悲戚,战火的硝烟给百姓带来的,是无尽的灾难。
于青虽然心下有些难受,于心不忍,不过却也知道。
斗米恩,升米仇,若是出手帮了这些灾民,留给自己的将会是更多无尽的索求。
“青,再过两日,便到鹿麋城了。”
看着于青不忍的神色,司徒昊转移着于青的注意力。
当然是成功的,对于于青,没有人比司徒昊更了解了。
“是吗?鹿麋城?万花节,你还记得吗。”
想到鹿麋城万花节的盛宴,于青也不由有些动容,不过......
却造成了两人五年的分别。
“当然记得了,但是,那天让我们分别了那么久。”
司徒昊定定的看着于青。
还好,还好青回来了。
看着司徒昊回忆着,悲痛的眼神,于青刚想安慰两句。
突然马车一下子停了下来,惯性下,于青一下子前咧了一下。
司徒昊抱稳了于青,冷冷的向外面问道:
“怎么回事?”
侍从跪坐在外面,隔着厚重的帘子,回答到:
“殿下,有一个少年晕倒在了前面。”
“拖开。”
“是。”
灾民拦架,一路上见了许多,但很多人,要的不仅仅是食物。
外头有些吵闹声,见过了许久,也不见继续前行。
司徒昊冷着脸,掀开了帘子出去。
“怎么回事?”
见到司徒昊出来,两侧的灾民停止了挪动的步子,观望着,一些灾民,将家中儿女悄悄的往前推囊了些距离。
司徒昊冷眼扫了几眼,不做理会。
“殿下,这人醒了,却不愿离去。”
侍卫战战兢兢的回答,拦路的青年柔柔弱弱的,虽然身着破败的衣裳,却也挡不住精致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