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藜没想到裴助教看着粗枝大叶的,居然这么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她化了妆,还当众劈头盖脸地骂人,小丫头面皮薄,脸上挂不住,嘴巴一扁差点哭出来。
还好平教官及时救场:“裴助教你回避一下,我找周藜有事。”
听说叫自己回避,裴与屠更不干了,“我不走!校园又不是你家开的。”
平墨额角跳了跳,却也不想浪费时间跟他纠缠,干脆直接对周藜道:“叫季安过来,我有话问你们。”
他警告地看了眼裴与屠,又对周藜叮嘱:“悄悄的,别让别人知道。”
周藜一向对待平教官派发的任务格外认真,当即握拳表示:“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他!”
平教官很欣慰,同时看着周藜那仍有些泛红的眼角,又有些莫名的愧疚,伸手在她头顶揉一把,“去吧,辛苦了。”
裴与屠:……操?
作者有话要说:裴助教陷入沉思:是不是可怜一点就能获得摸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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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平教官那句“悄悄的, 别让别人知道”,既是叮嘱周藜,也是告诫裴与屠, 不过, 他很快发觉裴助教并没有走漏消息的机会——整个早上他都像条大号尾巴似的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这是间整个上午都没排课的空教室, 平教官抱臂看着裴与屠:“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子什么也——”裴助教想起来什么似的, 掷地有声的反击戛然而止,忽然软下声调,幽怨道:“没事就不能跟着你么, 其实我就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刚才那小丫头一哭, 平小猫就心软了,还给了她一个摸头杀, 这说明他吃软不吃硬,裴与屠觉得自己应该改变一下策略。
果然,平墨没再赶他, 而是陷入了沉默。
有效!
然而,没等裴助教高兴, 就听平教官终于面无表情地开了金口:“裴与屠你再恶心我我就揍你。”
裴与屠:………………操???
裴助教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是扮可怜, 为什么效果截然相反呢,就听平墨道“不走也没关系。”
平墨轻哂:“反正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 不差这一个。”
裴与屠只要知道了,就不开干系,以后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他们之间的关系,便不再单纯是自己被他拿住把柄了。
正说着,周藜已经带着季安进来了。
“把门关好。”平墨吩咐。
“好的平教官。”
周藜挺自然的,季安倒是有些局促,一进门就躲闪两位教官的视线,手还背在身后悄悄拧衣角。
“季安是吧?抬起头,别扭扭捏捏跟小姑娘似的。”平墨说。
季安这才抬起头看向平墨,但声音依旧小得像蚊子哼哼:“教官好,我不是小姑娘,可我是Omega。”
季安是典型的Omega身形,中等身高,骨架子小,应该不怎么喜欢运动,透着一股弱不禁风的气质,说话也细声细语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你是Omega,所以胆子比较小,怕老师是不是。”平墨点点头,又陡然拔高音调,“那你怎么敢跟人贩子勾结,把同学卖掉?”
季安下意识瞥了一眼周藜,但又迅速收回目光,咬着唇不说话。
裴与屠:“???”
“!!!”周藜张了半天嘴,“平平平平教官你说什么?”
平墨却转向周藜,“还有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周藜又懵逼又委屈,又快哭了:“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呀!是陈江豪不好,不管我们的事——”
季安用力扯了周藜一下,周藜意识到自己失言,也闭了嘴。
“我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你们,季安,周藜,现在对着我,你们还有机会分辨,以后面对院长、校长、警察,就没有这么温和了,你们自己想清楚。”
周藜依旧哭唧唧:“真的没有呀。”
“平教官,那天的事情我们已经跟警察说清楚了。”到了现在,季安反而比她镇定一点,只是被在身后绞着衣角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平墨道:“那天陈江豪带你们去酒吧,想借机标记季安,但没成功,一气之下把你们两个丢在太平街,结果很快你们就被一群混混缠上,由于种种原因,他们没在酒吧附近直接施暴,而是把你们带走,孝敬一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还少了半边耳朵,对不对?”
话音刚落,两个学生都面色煞白,显然是被说中了。
季安张了张嘴,没说出句整话来,也不知是要矢口否认,还是干脆招供,倒是裴与屠“啧”一声,粗声粗气地说:“平教官,跟他们废那么多话干什么,我看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能有什么隐情啊,直接送户磊办公室完事!”
“不要!”季安急道,“户老师不会听我们解释的!”
“不想去户组长那里,就跟我们说。”平墨镇定地说,却抽空看向裴与屠——没想到姓裴的还主动跟自己打配合,而且配合得不错。
裴与屠回以一个嘚瑟的笑容,均匀的小麦肤色,令他的牙齿看起来格外亮白,笑得颇有感染力,惹得平墨唇角也极不明显地上扬了些许。
“季安,平教官人很好的,”周藜也小声说,“你有什么委屈就跟他说,他都会给你撑腰的。”
“我说。”片刻后,季安咬咬唇,下定决心似的开了口。
“陈江豪是我男朋友,之前因为一些事,我们之间闹了些不愉快,那天,陈江豪说要跟我道歉,带我去见见世面,我也……没去过酒吧,也挺想去的,但还是有点担心,就拉上了周藜,没想到那地方那么乱,陈江豪走了,很快有陌生人请我们喝酒,我们是第一次去,根本不敢喝,没有alpha带着,也不敢多逗留,就想走……结果刚出门就被人盯上了。”
“他们……蒙住我们的眼睛,塞进车里,大概开了一两个小时……撕开蒙眼布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了,有一个、一个少了半边耳.垂的alpha,他、他对我们说了好多……不堪入耳的话,说我们都是……雏儿,全标记了可惜了,挑一个标记,另一个卖掉,他选了我,把我绑起来,用很屈辱的姿势,腿也是分开的……”季安有些说不下去,眼眶都红了。
平墨也皱起眉,道:“这些细节不用说,说重点。”
季安:“我很害怕,以为我完了,结果听到他们说话,也猜出来这是一伙人贩子,那人要、要标记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跟他说‘你放了我,你们不是要年轻的alpha吗?我赔给你!’”
“alpha?”裴与屠问,“他们要alpha干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听他们说想要年轻的alpha。”季安摇摇头,小声说,
周藜更是一脸迷茫,平墨却淡淡开口:“提起人口拐卖,大部分人的刻板印象都是‘受害者是Omega和儿童’,其实成年alpha,尤其是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性.腺发育成熟,年轻力壮的alpha,价格最高,这一类多用于器官贩卖。
心肝肾、角膜之类的不必提,只说每年黑市进行的变性手术不计其数,就需要大量健康、年轻的alpha性.腺,可年轻力壮的alpha,诱拐难度要比柔弱的Omega和儿童大得多。”
接受变性手术的大多是beta,而绝大多数beta都选择变性为alpha。联盟不允许变性手术,也不认可变性人的身份,但这依旧无法阻挡一些人对于变性的热衷,甚至还有自由主义者、ABO平权拥护者们为变性人取得合法权益而组织过抗议游.行。
不过,这种事毕竟不够“主流”,普罗大众不关心,不知道也很正常。
裴与屠:“你怎么对变性和黑市这么了解?”
平墨没理他,朝季安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季安道:“我当时想的是,只要他放了我,后面再从长计议,我没想真的把陈江豪卖掉,但是、但是那个人他拍了我很多照片,我刚回到学校,就收到了我自己的□□。”
季安崩溃地哭出来,“我没办法!而且陈江豪他不是人,我们回到学校之后,他来找我,不是为了我平安回来高兴,而是求我不要把他说出去,因为带两个Omega去太平街那种地方,他也会受到处分。”
“可是、如果不是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把我们带到那种地方去,结果自己跑了!把我们两个Omega留下……我没办法原谅他,那个人又一直威胁我,我真的好害怕,我没办法!”
“所以你答应了那伙人,把陈江豪骗走?”
季安抹了把眼泪,点头:“他们给了我一瓶迷.药,要我把人带到指定地点,陈江豪相信我,我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他骗出去,可是我怕这些人不守信用,不敢真去他们指定的地点,所以还没到就把陈江豪迷晕,给他们发了消息,我就赶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