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鼾声果然平息了,平教官抖抖小耳朵,施施然趴回去,闻着令他舒适的龙舌兰酒味儿信息素,安心地闭上眼睛。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裴与屠伸手抓手机,却抓到一手毛,他狐疑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臂弯里躺着一只毛绒绒糯叽叽的猫咪,猫咪睡得很放松,四仰八叉地露出白肚皮、粉鼻子和粉爪爪。
“……你什么时候钻进来的?”裴与屠拿手指戳戳猫咪的软肚皮。
猫咪不满地“咪”一声,依旧没睁眼,只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拿毛绒绒的屁.股对着裴与屠。
然而裴助教这人手贱得很,又是扯尾巴,又是戳屁.股,最终似乎戳到一手.感特别好的小球球,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小猫咪便忽然炸了毛,调转身体,冲他发出威胁的哈气声,露出两颗锋利的、尖尖的犬牙。
“哈,挺凶啊。”裴与屠被小奶猫逗笑了,又一指头把猫戳了个倒仰。
平墨一屁.股栽倒进柔软的被褥里,气得炸了毛,裴与屠这流氓!他居然捏、捏他的……蛋蛋!还戳他脑袋!
不把他挠成土豆丝,他还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平教官抖抖毛,正要一个饿虎扑食,给自家助教上一课,却没想到裴与屠早有准备,一把抓.住平墨后颈的软.肉。
整只猫被提起来,在裴助教的大手里徒劳挣扎,气得骂骂咧咧:“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裴与屠被他这气哼哼的小模样逗得乐不可支,玩心大起,时不时拿指头弹奶猫的屁.股,惹得猫叫声更大了,吵醒了一旁的吕东望。
吕东望打着呵欠揉眼睛:“裴哥,我好像又梦到咪.咪了,我听到它叫唤——”
“咪.咪!卧.槽真的是咪.咪吗?它回来了!”吕东望眼睛一亮,整个人就要扑过来,却被裴与屠不客气地一脚踹开。
“滚滚滚,不洗澡的脏东西,别碰我的床!”
吕东望委屈地站住了,眼馋地看着自家舍友手里的奶猫,“真是咪.咪啊,我就说它会回来的!”
“你的猫,拿去吧。”裴与屠大发慈悲把猫咪往他手里一塞,随后就起床洗漱去了。
然而,平墨刚被吕猫奴小心翼翼托在手心里,就闻到了这人发酵了一夜的臭汗味,踩着他的肩膀,纵身一跃,便钻进了客厅,这一秒都不肯多碰他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吕东望:……QAQ!
客厅和从前比没什么变化,平墨跳上沙发,倒是发现茶几上留着几页龙飞凤舞的草稿,这字迹还挺眼熟。
“…………”
左右两位助教都在卫生间抢洗脸台,平教官不想过去凑热闹,平白贱一身水,便跳上茶几,低头研究起裴与屠的手稿来。
就试试仔细看能不能看懂吧。
经过平教官的不懈努力,居然还真看懂了大概,他越看越觉得裴助教似乎的确有两把刷子,管中窥豹,他行军布阵、日常操练、士兵管理,还是可圈可点的,是个做长官的材料,难怪年纪轻轻就从大头兵一路做到上尉,听说这次回去就能升校官了……
话说回来,联军大的教案也太复古了,讲师讲课都用电脑投影,教案却一定要要求手写,这么繁琐的活儿他自己是不想干的,左右裴助教的内容没问题,不如找个学生来誊抄?
裴与屠洗漱完毕,便见到猫咪正襟危蹲在茶几上,垂着头,像是能看懂字似的,长尾巴乖巧地卷住两只前爪爪,尾巴尖儿漆黑俏皮,透窗而入的朝阳把它一身奶白色的毛毛镀出一层柔光,显得手.感更好了。
裴助教忽然一阵手痒,居然主动招呼:“咪.咪,出早操去不去?”
平墨闻言抬起毛绒绒的圆脑袋,一双漂亮的灰蓝色大眼睛仍旧幽怨,像是还在记早上的仇,可猫咪纠结片刻,还是乖乖跟了上去,纵身跳进裴与屠怀里,把吕东望嫉妒得直嚎:“它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裴与屠只回给自家舍友一个潇洒的背影,然后不怎么温柔地把怀里猫咪的毛毛整个撸乱,看着猫咪那和平教官如出一辙的灰蓝色眼睛,不着边际地想:姓平的,你见了我就跑,跟躲洪水猛兽似的,脾气也一点就炸,啧,你要像这只猫一样乖巧粘人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九点就更啦!要表扬!
不过明天要上班啦,估计更新时间还是晚12点之前,宝宝们晚安么么叽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浮生阙 20瓶;顾止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平墨不知道自家助教的内心独白,一遍遍告诉自己“我需要他的alpha信息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才忍住没当场挠花他的脸。
裴与屠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平教官的“记仇小本本”里榜上有名,心情不错地抱着猫组织学生们出早操。
联军大是半军事化管理,每日早操、体能训练、军事技能训练都是必备课程。
不过,作为教官,除了早上的早操,以及下午的体能或军事训练,其他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这生活节奏对裴与屠这种从域外驻地借调的大兵教官来说,无异于度假了,裴助教一边漫不经心地训学生——“队形都站不齐,还能指望你们干什么?”——一边抻着脖子四处张望。
“别看了,平教官没来。”吕东望幽幽地说。
裴与屠:“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谁?”
恰好漕令新和另外两个教官组织收队,听到这话,顺口问:“老裴找平教官有事?那得等等了,听说他病了,请假了。”
“又病了?!”裴与屠说,“严重吗?”
漕令新听他这急切的语气,奇道:“你什么时候跟平教官关系这么好了?这么关心他?”
裴与屠嘴硬:“这不是关心,就是好奇,一个alpha怎么能那么弱,三天两头生病。”
吕东望在他身后朝漕令新意味深长地摇头,另外两位教官倒是顺着话题聊起来,一个说:“平教官看着是瘦弱了点。”另一个反驳:“他哪儿瘦弱了?!”
裴与屠心有戚戚地摸着下巴想:是不瘦,屁.股特翘,挺有肉的。
那教官继续说:“你是没见过他训学生,岂止不弱,凶起来可吓人了,让我想起我在新兵营时候的营长,噩梦啊,‘新武器’的学生见到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裴与屠自己常吐槽平教官,可听别人说他,就立即不乐意了:“哪有那么夸张?他就是对alpha稍微严厉了点,脾气稍微暴了点,其实人挺可爱的。”
众人:“????”
可爱???请问你说的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揍人、还经常给学生加码的魔鬼教官吗?他除了一张脸,哪儿能跟可爱挂上钩??
吕东望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裴哥,大可不必……等等!咪.咪呢?又丢了??”
裴与屠这才发现,怀里的奶猫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五分钟前,平墨百无聊赖地趴在裴与屠怀里,忽然听到几个学生讨论。
“今天第一二节 上《大学生生理健康课》,帮我占座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了,而且,公共课用得着占?”
“一看你上节就没听课,今天讲ABO生理……”
“那怎么了,你初中没学过?”
“哎呀你听我说完,是兽人专题!肯定特刺激。”
“……哇!走走走!别吃早饭了,占座去!”
平墨一对毛绒绒的小耳朵都竖起来了,彼时,裴与屠正四处张望找“平教官”,没注意到怀里的毛团儿一跃就追了出去。
“裴助教,吕助教,你们是找那只猫吗?”一个学生忽然站出来说,“它好像在教一的大阶梯教室。”
吕东望:“你怎么知道?”
学生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有人拍到了。”
也多亏联军大只是“半军事化”管理,学生们可以自由携带手机,而平墨又是一只“网红猫”,照片里的猫咪蹲在后排课桌上,教室里人满为患,可它一只猫霸道地占了一整个课桌,似乎还对被偷拍很不满,朝着镜头龇出两颗尖尖的犬齿,奶凶奶凶的。
“太好了,没丢!”吕猫奴长长松口气,看着照片里凶巴巴的奶猫,心疼地说,“它那么小那么弱,没人照顾肯定活不下来。”
裴与屠:“?我看它挺精神的啊?”哪儿弱了?
“裴哥,我得去开会,咪.咪就拜托你了!”吕东望双手合十鞠躬如弹簧,卑微得令人发指。
“…………”
裴与屠本来想直接进教室把猫拎起来就走,但他低估了这门课的火爆程度。
预备铃才响,就快座无虚席了,裴助教艰难地挤到唯一的空位——平墨坐的那张桌子后——时,才发现,想出去已经不可能了,这么会儿功夫,连后排和过道都站满了人,人员严重超标,估计不少是来蹭课的。
而裴与屠很快就理解了学生们为什么这么捧场。
这课还真挺有意思的,他作为一个资深学渣,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讲课的是一位胖胖的中年女教授,开口高能:“简单复习一下上节课的内容,感冒是什么?对,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