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条人鱼当徒弟 完结+番外 (不锈钢钉钉)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不锈钢钉钉
- 入库:04.10
余故渊的指尖颤抖不止,他是看出来萧无晴不对劲,像是病了。没看出来他竟然是为了救自己……挖心,挖心!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挖心,那得有多疼啊!
他究竟为什么做到这个地步!方才他懒得猜萧无晴的心思,现在这个答案呼之欲出!
刘琮看着他神态,继续刺激他:“你昏迷的这几天,他挖开六次心脏,心头血大碗大碗地喂你喝,又一直不肯休息,每天守在你床边照顾你。仙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个傻小子为你做到这一步,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变的,能不能为他软一次。”
“刘琮!我说过多少回了!别对我师尊胡言乱语!”萧无晴端着食物回来,正巧听见刘琮在“嚼舌根子”。
刘琮看了他一眼,“实话而已,并没有胡说。”
萧无晴沉着脸,没理他,挽起衣袖盛出一碗鸡汤,舀了一匙送到余故渊嘴边:“师尊喝点鸡汤补补吧。”
刘琮忍无可忍,指着萧无晴的鼻子骂:“萧霁安,你他妈真是人如其名啊,霁安!贱!有贱成你这样的吗?!”
萧无晴黑着脸,“你先出去吧,这事不用你管了。”
“我呸!”刘琮啐他,“你以为老子爱管?还不是你倒贴的贱样儿辣着本尊的眼睛了?”
余故渊静静地听着,看着萧无晴这样他实在于心不忍。如果他现在有个健全的体魄,说不定因为感动会成全小徒弟的一片痴心。但,他现在半截身子都埋在黄沙里了,余下能陪伴他的岁月实在太少了,短短几个月,一眨眼就没了……他现在能剖心头血,冒着死亡的风险救自己,要是自己跟他在一起,哪天嘎嘣死了,萧霁安这个死心眼儿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呢,自己死了还要拉徒弟一起去死吗?
还不如让他更加恨自己。
想到这里,余故渊推开那根小心翼翼探过来的汤匙,冷道:“不必了,我喉咙里腥得很,看见鸡汤就恶心。”
萧无晴眨了眨眼睛,放软了语气,央求道:“师尊,你就喝一点吧,烧刚退,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余故渊白了他一眼,“滚开,把这玩意儿端走,信不信我吐你一身。”
“广玥仙尊!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刘琮的神态活像是被掘了祖坟,他恼怒的一把夺过萧无晴手中的汤碗,甩手摔个粉碎。“萧无晴就不应该救你!”
余故渊掀开锦被下了床,轻蔑地看看萧无晴,凉薄地笑道:“我用得着他救我?他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感激的以身相许?我还就看不上他了。”
萧无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刘琮可气坏了,他紧赶两步,一把薅住余故渊的衣领:“你他娘的还是个人吗?这是人说的话吗?你看不出来萧无晴那个贱货快被抽干血了?你怎么能……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余故渊挑起一边眉毛,好整以暇道:“是他自己上赶着挖心血救我,我可没求着他。不过刘掌门你肯给我瞧病,我很感激你,过几天我会跟我掌门师兄一起,登门重礼相谢。”
“呸!谁稀罕你的臭礼物!”
“刘琮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我师尊说。”萧无晴拉开刘琮的手,重复:“你出去吧。”
刘琮狠狠瞪了余故渊一眼,又瞪了萧无晴一眼,脑袋冒火地走了。
萧无晴阴着脸搬来一把椅子,在余故渊前面坐下。
两人对坐,沉默了半晌。
“师尊果然还是那样狠心肠,对你不喜欢的人,真是不留情面。”
“你既然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以后就别做这些无用功了吧?”
萧无晴边听边笑,只是笑意未达眼里,神色阴沉的很。阴冷的说道:“是,我是知道你喜欢你师兄,但是,你觉得你师兄会要你?”
他忽然撩上自己衣袖,露出一截手臂,那只白皙手臂的尽头,赫然系着一根洗的发白的发带!
【作者有话说】:小伙伴们对我太友好了叭!(^o^)
第10章 被发现了什么
“这根旧发带,你哪来的?”余故渊无懈可击的面具瞬间被打碎了。这根发带,他太记得了!这是那天晚上,叫做雨齐的歌姬手腕上系着的!现在怎么系在这小子手腕上!
“师尊觉得这是哪来的?”
余故渊单刀直入地问道:“那个歌姬在哪?”
“告诉你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必须在我这里住下,日夜‘贴身’伺候我衣食起居,等我高兴了,我就告诉你。”萧无晴露出一个浅笑,心里却直打鼓,他的师尊对自己心肠太硬了!自己怎么求他都不会管用的。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能留下他,也只有刘琮才能想出办法救他性命了!
余故渊冷笑:“我伺候你?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也不怕受不起。”
“那师尊可以硬来,只要你打的过我,我就告诉你这条发带哪里来的。不过师尊你现在修为全失,不会是我的对手。”
余故渊皱了皱眉,习惯性的抚摸腰间的酒壶,思忖良久,“好,我伺候你。不过要有个期限,一个月,就一个月,再多我就不想知道了。”
萧无晴一笑:“好,一言为定。”
是夜,凉风吹过树梢,一轮明月挂在柳梢头。余故渊按照约定来到萧无晴房中,为他暖床。说是暖床,然而整个莲花渡因为有灵力的支持,气温宜人,到处暖洋洋。暖个屁的床!就是想办法折腾人!
萧无晴人不在卧房中,不知道去哪浪去了。余故渊除去鞋袜,和衣钻进了被窝里。这张床他并不陌生,上回从官府被带回来的那天,也是躺在这里睡了一天,只是那时他不知道这原来是萧无晴的卧房。
莲花渡空房间数不胜数,他偏要把自己放在他的卧房里,这其中隐藏的心思不言而喻,只是当时他的话句句都是在挖苦自己,实在是让人窝火极了。
萧无晴太傻了,余故渊简直跪服。
他嘴上讲话锐气逼人,从不说句好话,不给自己一个好脸儿……却宁愿瞒着自己,数次血淋淋地剖开他自己的胸口,忍受着煎熬的剧痛,放出心尖上的血出来。如果刘琮不告诉自己,自己恐怕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傻徒弟那天为什么病了,为什么那么虚弱。
因为自己永远不会仔细探究萧霁安的事情,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萧霁安说得对,自己对他实在太狠心,二十年前用他是个孩子的理由,不留情面地训斥他的背德,二十年后,又不肯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会话……以己度人,如果自己喜欢的人……如果师兄这么对他,他恐怕早已绝望,放弃追逐。
自己跟自己萧霁安真是一脉相承的同病相怜,喜欢的人,永远也得不到,只能远远看着,又不甘愿离去。循环往复、循环往复。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师尊问过自己一句话,人世间什么最苦。他那时少年心性,觉得日复一日修炼最苦。后来过了这许多年,他的答案早已悄然涂改。
原来 求不得最苦。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了,一股凉风吹进来,带进来一阵浓重的酒气。
余故渊的思绪被打断了,他翻身坐起来,“你喝酒了?”
萧无晴步伐有些踉跄,“喝了一点点。”
“路都不会走了,还一点点,骗鬼呢。来,给你暖好了,躺下吧。”余故渊下床,给萧无晴腾出地方。
萧无晴慢吞吞地关上门,挪过来,说着跟他风格完全相反的话:“师尊,你不走好不好,像小时候一样陪着我睡觉。”
“你喝醉了。”醒着的时候一开口能把人气死,醉着倒会撒娇了。
“没有,我只喝了三坛。以前,我一个人喝闷酒的时候,能喝五坛呢。”
“唉。三坛还不多?”余故渊认命地给他掀开被子,“快躺下,喝醉了就好好睡一觉。”
“好,我躺下。”萧无晴脱下外袍,取下发冠,浓密的墨发披在肩头。
他坐在床沿上,微微仰头定定地瞧着余故渊,烛光映在他漆黑的眼眸中。他本来就长了一张绝美的脸,被暧昧的烛光一照,居然衬得他明艳动人,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艳***色来。
余故渊心头一跳,连忙移开视线。“被窝给你暖好了,我回去了。”走了两步,身后一紧,被什么勾住了衣袖。
“师尊你留下来陪陪我吧,求你了。我难受,我心里难受。”萧无晴拽住余故渊的衣袖不撒手。
余故渊拽不出来自己的衣袖,只能无奈道:“好,我陪你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萧无晴得到想要的答案,才乖乖地躺下,侧着头,一双漂亮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盯着余故渊看。“师尊,你也躺下。”
“不必,我坐着就好。”
萧无晴整张脸都被酒熏红了,呼吸之间全是好闻的酒香。余故渊趁着萧无晴醉酒,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喝闷酒?”
萧无晴听了,竟然反应极大,像疼极了一样,面色难看的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他小声说:“因为师尊总是在陪师伯,只有我喝醉了,师尊才会来陪我。”
余故渊觉得萧无晴果然醉得人事不清了,自己什么时候陪过喝醉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