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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檀郎领着她,冲前面三人无奈道:“要不我和她先在外面等吧,等你们打完架再进去。”
  明堂叹了口气,对方春雪道:“没事了春雪,等着我们给你报仇去。”一旁,棠仰也道:“你们先等等吧,梅利也留下。”
  梅利气定神闲道:“不。”
  棠仰咬牙切齿,瞥了她一眼明显是想发火。明堂拽了下他,虽然没说什么,眯着眼睛也面色不善。梅利熟视无睹,自己扭身就迈过了大门。两人只得跟上,三人穿堂入院,梅利走得很快,刚过中门,她眼皮抖了下,脚立刻一顿。
  梅利心中警钟大作,脚刚要撤回,门上阴影处趴着的那只人形的东西掉了下来,身上密密麻麻缠满了随风微动的黑发丝。来不及躲,电光擦着发鬓而过,已在眼前的怪物被金光击中,嘶叫着摔在地上化作黑灰。
  棠仰终于忍无可忍,大吼道:“你能不能收收你的臭脾气,你不要命了春雪他们还要!”
  梅利保持着半条腿迈过门槛的姿势面无表情,绷着的嘴动了下。棠仰被她气得头蒙,干脆拿额头撞了下明堂肩膀,痛苦地唔了声。有一瞬间他差点脱口而出活该你众叛亲离,但又觉得太毒,没能出口。明堂也差不多,额角跳了两下,沉声道:“梅利,没有下一次了。”
  梅利低声道:“知道了。”
  她我行我素,视自己性命为草芥半辈子了。一直以来恐怕始终是靠着对所谓宝珠的近乎扭曲的好奇日复一日,她脾气秉性如此,对谁都亦是如此。固然有气想骂她几句,却也知道没用,半生了,她改不了。
  明堂无力又无言,揉下棠仰脑袋叹了口气。
  气氛一时僵持不已,三人无暇缓和,里面还有个更疯癫的卢晏在等着。
  直到,三人看见棚屋废墟间的血泊。


第87章 第十六桩往事
  倒塌的棚屋、断裂翻折的木材与茅草都被掀开,卢三妹的尸首倒在地上惨不忍睹。梅利看了眼,捂着嘴背过身去。 明堂揉着眉心默了片刻,骂了句娘,冲棠仰道:“先去前堂吧。”
  三人只能原路折回,大门一关,就地坐在了前堂地上。也不知檀郎同她说了什么,总之春雪看着清醒了不少。五人面面相觑,隔过许久,棠仰才缓缓开口道:“梅利,自己招吧。”
  梅利瞥一眼方春雪和檀郎,张嘴又闭上,往复几次,像是不知从何开口。她舔舔干裂的嘴,又愣了片刻才道:“我来璧城的时候,身上没什么钱,是风餐露宿一路从小鹳村走过来的。”
  几人算了算距离,一时无言。梅利顿了下,继续说:“走到城外我实在太饿了,就干脆躺在路边想着死了算了。是路过的安圆给我掰了块儿饼,叫我去卢家。”
  梅利看了眼红彤彤的堂单,一时百感交集,“不管你们信不信,卢家那时坐堂看病,在附近名声极好,最多不过是议论议论卢三妹立堂后家里剩下的三兄弟都失踪了。安圆则是自称住在有求必应庙,偶尔会往来卢家,同卢晏说说话。”
  “就这样,”她看看四双眼睛,撇嘴道,“我们相安无事了半年。有一天安圆来卢家被我撞见,他径自去了那棚屋,从里面搬出来了一座邪神像。”
  明堂插话说:“是你丢下暗道中的那座?”
  “是同一个神,”梅利摇头,“但他搬出来的那个小很多。我看到他和那神像身上有一样的颜色,深到近乎成玄的红。他问我说,你有些别致的能力,想不想和我走。”
  “我拒绝了,他倒也没说什么,自己走了。但我觉得自己得卷铺盖逃了,就打算同卢三妹道个别,结果无意间听见卢晏附在她身上,说要杀她。”梅利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我信口扯了个谎,说自己要和安圆走了,安圆交待说卢三妹还有用,得留。”她看看众人,“他会相信我的,你们明白吧?”
  棠仰本来火儿刚压下去,听到这儿声音又提了起来,“你打一开始就知道卢家有问题,别有用心呀!”
  梅利难得心虚,有气无力地反驳说:“我实话实话还进的了卢家的大门吗?而且我也说了自己拐回去……”
  棠仰更气了,刚要张口,檀郎在一旁和稀泥道:“算了算了,都成现在这样了,我们俩也不该跟过去的。”
  方春雪也傻傻地点点头。
  明堂揉着眉心道:“你俩被卖了还给人家数钱的给我闭嘴。”
  好奇作祟,饶是春雪都能狗急跳墙的,何况那个人是梅利。该说的都说尽了,他也懒得再和梅利争,干脆转移话题道:“我和棠仰翻了卢家的账本,卢晏卢林死后没多久,卢三水便顶香出马,这根本说不通。现在看来,大抵因为卢晏信了那个什么大士吧。”
  棠仰接道:“你们看清那邪神像什么样了吗?”
  没人说话,但众人眼对眼,只看彼此表情便知皆是印象深刻,原因无他,木像被塑造成了看一眼就很难忘记的样子。那神像正面多臂、掌心有目形似千手观音,却毫无菩萨的庄严宝相,嘴角一抹似是非是浅笑诡秘邪气。民间千手观音多被塑为女相,那神像却刻意模糊了男女,又异常妖冶。但令人印象深刻的并非正面,而是反面连着的巨大蜘蛛。口器狰狞,肢节与浑圆的手臂连连对应,二者水乳交融、难舍难分。
  最重要的是,神像正面那双眼眶中镶嵌着一对靛青色的宝珠为目。
  明堂默了片刻,先打破了沉寂,“你们有没有想过,宝珠和地下黑影,还有种可能。”
  剩下四人看了过来,明堂蹙眉,抱起胳膊道:“对手。”
  棠仰刚要张嘴,明堂立刻继续道:“璧城明显是所谓大士的地盘,而在这里几乎没有黑影盘踞——尽管它该现身还是现身了。它对卢家动手是说不通的,卢家可是大士的忠诚信徒。”
  说着,明堂望向棠仰,低声道:“刚才在暗室里,你知道它在做什么吗?”
  当时不过弹指之间,又事态紧急,棠仰蹙眉,还未来得及细思,余光却瞥见了明堂背后——堂单前供桌上那一叠叠白瓷盘里的块儿糖。他瞬间倒吸了口凉气,明白过来。
  恐怕,那些树根是在想方设法叫自己将吃下去的那些掺了符灰的糖吐出来。
  明堂不往下说了,梅利瞥见檀郎和方春雪也是一头雾水,她立刻就想问,转头忆起情况,咽了回去,主动道:“要不,你俩先聊聊?”
  她说着,抓起春雪和檀郎不由分说地开门走了出去。棠仰简直心有余悸,不由就想拦,顿了下没喊出口。待他们三个离开,明堂才贴近了些棠仰,低声道:“若宝珠一路所作是为‘愿’,地下黑影是为你吧。”
  “是在阻拦我们、亦或是我逼近真相。”棠仰说完了,两人对望一眼,又异口同声道:“你为何这么想?”
  明堂抿抿嘴,先道:“卢晏所言的他巴不得他们全死掉的‘他’是否指地下黑影。我们初来璧城在客栈时,那个威胁,棠仰,你没发现吗,他在企图赶走所有靠近你的人。”
  棠仰眼神一下沉下来,明堂顿了下,继续道:“他显露出的是树根,同你一样的梨树树根,你们密切相关难舍难分,他把你捆在宪城……”他看到棠仰紧绷着嘴唇,手不知何时握紧了,白生生的指节隐隐发着抖。明堂铁了心,垂眼说,“而只需让你以为那个伤害着身边人的是你自己,赶走他们就足够了。”
  他终是没忍心将那个名字付之于口,这场无妄之灾,从头到尾的源头,无法改变,仍旧是他。
  “为什么呢?”在须臾里,棠仰抬头盯着明堂,眼里涌起了水津津的、巨大的茫然。他困惑不已地蹙眉,念念说:“为什么,我造了什么孽呢……”
  明堂心里一紧,伸手抱住棠仰在他背上轻轻抚了下,低声道:“别怕,我们会知道的。”棠仰腾地伸手搂住明堂,把头埋在他肩头喃喃道:“为什么呢,凭什么就是我?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是我,我许了那么那么多愿啊……”
  明堂心中也像有只手在捏着,喘不上气,正待要开口,方春雪从门缝间挤了进来,看清屋内情形后,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说道:“出来看看?发现了东西,在中门——梅姨——”
  她说话还有点颠三倒四的,话音未落就闪身遁走。明堂默不作声,许久棠仰才松开手坐直,低声道:“去看看吧。”
  “恩。”明堂点头,牵着他慢慢往中门而去。
  中门下,梅利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个石块儿,正在看信笺。檀郎和方春雪站在旁边,见两人过来,春雪指指头上,解释说:“梅姨刚才从这儿走过,掉下来的。”
  明堂实在不想再问梅利怎么又到处乱走了,只淡淡道:“写了什么?”
  “你俩看吧。”梅利嘴角耷拉着,也不站起,把信笺举起来说。明堂接了和棠仰凑在一起大致看过,胸中更加百感交集。
  第一张信笺写的是一张借寿单。姨母病重,兹卢氏晚辈卢晏、有求必应庙发愿借寿三年予斯,孝行感天,堪请诸神。两人只大致一扫便知暗藏马脚,单上借寿三年,却根本没能指名道姓到底予给了谁,再联想到棚屋时卢晏疯言疯语和卢林卢晏白事同办,大抵这三年寿,其实是借给了卢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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