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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真的没有,”方春雪摆手说,“嗨呀,也算正常,人家客栈做生意,兴许摆了什么风水局,要不就是——”
  她蓦地收了声,反应过来什么样,面有点发白。棠仰见她又吞吞吐吐遮遮掩掩,这才想起说好了今天得逼问她来着。他在心里酝酿了下,咳嗽声刚要开口,方春雪指着街上大声道:“姑爷他们回来了!”
  棠仰被她一嗓子打断,扭头只见明堂和檀郎真的回来了。再转头,方春雪已经脚底抹油上楼了,他撇撇嘴,迎上那边俩人问说:“怎么回来了?”
  三人走进客栈顺势坐在桌前,掌柜的算完了账,过来把茶水放下。明堂给众人倒好了,檀郎抿了口才长叹了口气道:“别提了嫂子!”
  “噗嗤”一声,棠仰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了出来,边咳嗽边气急道:“你说什么?”
  明堂赶忙放下茶盏给他顺气,一面训檀郎道:“说什么呢你,怎么跟春雪一样满口胡言乱语的!”
  檀郎见自己捅了篓子,忙挠挠下巴转移话题道:“嘿,我们打听那破庙,打听一回被人赶出来一回!”
  桌对面棠仰满脸通红,不知是咳的还是恼羞成怒。他还没说什么,那边掌柜的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几位,你们在打听有求必应庙啊?”
  “什么?”这下明堂懵了,看着他追问说,“什么庙,有求必应庙?那儿供奉的不是菩萨吗?”
  “没说不是啊。”掌柜的一摊手,干脆也坐下,手拢着嘴说,“那庙,好早好早些年了,听说比璧城还早!”见三人都瞧过来,他有了劲头,面上故作神秘,眼中却写满了兴奋,“听说,那里的观音像可灵验了,大家都管那儿叫有求必应庙,只是有个规矩,许了什么愿,不能说,一说就不灵了。”
  明堂两手放在桌上敲着,脱口而出道:“掌柜的,是那种治小儿夜啼,老婆怀不上孩子特灵验的吗?”
  棠仰撇嘴,掌柜的却连连摆手说:“那我们就不知道了,毕竟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过,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他压低了声音,招呼三人凑近过来,“后来啊,那庙被雷给劈了!你说巧不巧,不偏不倚就劈屋顶上,整间庙着了,烧得什么都不剩,偏生旁边草木办点事没有!”
  檀郎插嘴说:“那现在这座?”
  “庙那么灵,有人出钱再修,可无论再放什么像进去,隔段时间总会被雷劈了,你没瞧那屋子这些年间陆陆续续修补成什么样子了嘛!”掌柜的虚指了指外面,“后来大家都怕了,干脆把造像都挪出去了,从此以后就再没被劈了。”
  原是有这么段往事,难怪人人如临大敌,绝口不说。掌柜的见三人神色复杂,洋洋得意,站起来悠悠地回柜台后面了。棠仰向来不拜神,面上明显不想参与议论,当即看了眼明堂就站起来上楼了。
  桌前,檀郎一手撑着头,无比郁闷说:“这听着怎么这么向遭天谴了?”
  “啧,这话别人说就罢,从我们口中说出来,叫旁的听见了还以为我们寻释教的衅呢。”明堂低声说完,也沉默了。他自己嘴上这么说,可檀郎所言不假,听起来好似确实挺像。可惜棠仰不愿参与,指不定从妖的角度还能有些不同看法。
  他不由看了眼头顶。
  楼上,棠仰回了房,见方春雪竟然坐在屋里。她没戴白瓷面,脸色仍有点白,她思量出神,眼里阴晴不定。棠仰咳嗽了声,方春雪抬眸,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她见人进来,站起身关严了门,棠仰余光瞥见她两手有些打抖。春雪自己显然也发现了,不动声色地靠在门板上,用背后压着手藏了起来。
  她沉声说:“棠仰,我有点事想讲。”
  棠仰无甚反应,只淡淡道:“你早该讲了。”
  话音刚落,他眼仁儿骤扩。方春雪身后,不知从哪儿冒出了无数足有手腕粗细的树根,瞬间缠上了她脖子,发力收紧——


第54章 第九桩往事
  “春雪!”
  棠仰背后一寒,怔住了刹那,扑过前去扯那些紧紧缠住方春雪脖颈的树根。根须毫不留情越绕越紧,方春雪仰脖子叫着,两手却死死钳着棠仰的手,长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深深的印记。棠仰张着嘴也如同窒息般大口呼吸着,拼命往下扯那树根,嘴里胡乱说着话,然而春雪两眼充血,意识已开始模糊……
  就在此时,有两人一前一后快速冲上楼,明堂大喊道:“春雪?”
  门板被人使劲儿推了下,方春雪整个身子的重量却紧压在门板上,棠仰满眼俱是那夺命勒紧的根须与春雪涸辙之鱼般仰着头嘶气的样子,两手抓着树根颤抖地往下扯,不知不觉两人身子的力都抵在门上。明堂推了下无果,他犹豫一顿的瞬间里,檀郎上前抬脚踹开了门,屋内两人猝不及防翻倒在地——
  明堂和檀郎冲进屋里,只见到方春雪满脸眼泪鼻涕、双目圆睁,手往下胡乱拉扯着那掐着她脖颈的东西。是一双骨节分明而有力的手,棠仰的手。
  “棠仰!”
  檀郎和明堂一个箭步上前从手底下扯出方春雪,一个从背后钳住棠仰,仿佛在那声慌乱中夹杂着惊讶的呼喊后,棠仰大梦初醒,从明堂的臂弯中硬抬起手。指间带着泥土气息、粗糙的树根触感犹在,屋里却分明只有要用手勒死方春雪的自己。
  方春雪跪坐在地上,扶着檀郎手臂捂着胸口咳嗽。她没看棠仰,低着头每咳一下嘴里就不受控地往下淌口水,发出些痛苦的呻吟声。棠仰仿佛也才从窒息中缓过来般,急促地呼吸着,没人开口,隔过半晌,他才喃喃自语道:“不会的,怎么会呢……”
  檀郎一呆,冲棠仰呵斥道:“你做什么!”
  “我——”棠仰不由张口,才说了一个“我”,他忽然也愣住了。适才画面铺天盖地重现,方春雪身后涌出的树根,自己眼前模糊不清,像是蒙了雾。他和春雪一起跌倒在地,她脖子上仍紧紧勒着,勒着什么东西——
  混乱中,好似有谁喊了声自己,“我”是谁——棠仰——
  明堂!
  棠仰半回过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禁念道:“明堂……”
  “嘘,棠仰别说话——”明堂脑中也是空白,钳着棠仰颤抖的身体低声道。那边檀郎眉心拧起,大声打断道:“师兄,你——”
  “听我说,听我说……”就在此时,一直垂头喘气的方春雪嘶哑着嗓子再度打断檀郎,她手胡乱伸着按住檀郎肩膀硬撑着要站起来,檀郎忙扶了把,半拖着她起身,春雪蹭了蹭嘴角,带着哭腔道:“姑爷,我们在隔壁等你。”
  说罢,两人搀扶着挪去了方春雪的房间。明堂一言不发,把头埋在棠仰颈间许久,直到怀里那个人慢慢地不再打抖了,他才微微抬头。棠仰挺直着背,两眼直勾勾地不知盯着什么地方。就像他见到喜子不该存在的亡魂、坐在地上望着天井;就像他一面咳血,一面喃喃自语说着,“我怕了。”
  明堂勉强笑了下,柔声低声道:“棠仰,我去看看春雪,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好吗?”
  棠仰缓缓点了下头,从明堂怀里挣脱出来,自己愣愣地坐在桌前垂下头。
  明堂紧抿着嘴起身,他推门出去,半回头瞄了眼棠仰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合上了门。
  隔壁房间内,方春雪趴在桌上抽泣,两肩一抖一抖。檀郎手足无措地立在旁,见明堂进来,求助似地看过来。明堂心里同样乱麻团团,还没想好先说点什么,方春雪抬起头来,两眼还是红通通,不知是哭的还是刚才憋的。她吸了吸鼻子,檀郎忙把手绢递过去,春雪接过蹭了下,这才低声道:“姑爷,咱、咱们走吧……”
  明堂没料到方春雪上来说起这个,没反应过来。旁边檀郎也懵了,呆呆地问说:“什么意思?”
  方春雪嗷呜一声大哭起来,她仰着头,不管不顾哭得脸都皱了起来,好似在发泄着刚才面对死亡的恐惧。明堂叹了口气,起身关门劝说:“好了好了,叫掌柜的听见了以为我们俩怎么你了呢。”
  这小半年来历经桩桩往事,想不到春雪反而成了第一个先逼近死线之人。她嚎啕大哭着,隔着檀郎的空屋,声音隐约传进棠仰所在的房内。他浑身一滞,近乎小心翼翼地吸了口气,还未呼出,身后,忽然响起了声音。
  “你不记得我了。”
  那声音混沌至极,莫说男女,就连词句都含糊不清,仿佛很久未曾说话者再度开口。棠仰下意识地回首,身后却空无一人,他如芒在背,身体紧绷了起来。蓦地,他仿佛感觉有什么朝自己接近,亦或是,自己接近了什么。
  “我记得你就行了。”
  声音说完这句,沉默了须臾,棠仰保持着半回身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那声音虽然在身后,却无法辨别具体的位置,如同狰狞张大的巨口,尖牙就悬在头顶,却让猎物茫然地寻找着它究竟在何处。
  棠仰嘴动了下,不由地想喊明堂,他双唇微启,与此同时,那声音继续道:“你敢喊,我眨眼就能杀光那间屋里所有人。”
  仿佛不是威胁,只是在陈述着事实般。那声音安静下来,棠仰抿起嘴沉默许久,才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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