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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我睡觉啊。”棠仰莫名其妙道。
  他面色如初,反而把心怀不轨的明堂噎住了。以前占人家便宜躺一起睡觉——虽说占人家便宜,他也规规矩矩的——如今有些不明不白的东西算是挑破了,倒是不知所措起来。棠仰愣了下,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脸腾地红了,甩开他的手逃也似地跑了,边跑还边不忘骂道:“滚滚滚!”
  明堂五味杂陈,原地啧啧半天,回屋睡觉去。


第24章 第五桩往事
  “我这就给你盖上?”
  在脸上施完了妆,薛巧巧望着镜中的自己,眼角眉梢尽是掩不住的娇羞喜色。她摇了摇头冲母亲说:“娘,先别盖了,离吉时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薛夫人脸上悲喜交加,喜在女儿出嫁,悲在不舍女儿出嫁。她偷偷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欣慰说:“我们巧儿真是大了。”
  薛巧巧看着母亲,心里也涌起不舍来。薛夫人拍了拍她肩头,说:“娘先出去了。”
  薛夫人拉来门,一阵冷风吹进来,她合上门走了,那风钻进屋里却没停下。喜服沉且厚重,薛巧巧本就出了些薄汗,被那风吹过,无端一寒。她站起来,屋里点着的几盏灯倏地灭了,只剩下镜前那盏小烛灯还挣扎着跳起微弱的光亮。薛巧巧小小“哎呀”了声,薛家和李家是同乡,按两方父母的意思,遵照家乡的习俗晚上出嫁接亲。
  闺房内一下昏暗起来,薛巧巧是在宪城长大的,这儿没有晚上出嫁的习俗,她因而有些不愿,奈何父母之命。如豆烛火映在铜镜上,她瞥了眼自己,发现屋里黑下来,她眼梢往下吊,眼下也有两圈淡淡的青黑,瞧着无精打采,颇为疲倦。
  “不是才敷了粉吗?”她摸了摸脸自言自语着,走到床榻前坐下。屋里黑漆漆的,镜前一团火光,反而趁得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适才那阵风仿佛还吹在脖根儿,被薄汗一浸,有些阴凉。薛巧巧心里莫名慌了神,但自家院里张灯结彩,时不时能听见下人们忙碌走来走去,还有几声吆喝。她定了定心神,不怕了。
  心一安,便有些犯困。薛巧巧打了个哈欠,念叨了声“不碍事吧”,穿着鞋子歪倒在榻上打算浅眠片刻,这一闭眼,思绪瞬间就模糊成了团儿。她迷迷糊糊半睡着了,感到好像有人在她脸上轻轻摸了把,薛巧巧咯咯一笑,扭着躲了下,眼也不睁地含糊说:“娘别闹我,我好困。”
  掐她的便收了动作,薛巧巧困得睁不开眼,半梦间只听见有个模糊的声音慢慢问她,“你是薛家姑娘吗?”
  薛巧巧含糊地回答说:“我是呀……”
  那声音得了她肯定,忙不迭又问说:“吉时换不换?”
  薛巧巧太困了,恨不得就这么一觉睡到大天亮,连人都不想嫁了。换吉时?这不是正和心意,她轻声回答说:“换……”
  那声音立刻再问说:“父母换不换?”
  这一问,薛巧巧略微清醒了些,她脑袋里一团浆糊,眼睛也像被浆糊粘住了。她无力挣扎了下,答说:“不换。”
  然而自己的声音轻飘飘传进耳朵,竟然成了声细若游丝的“换”。问话的仿佛得逞了,一股脑问说:“嫁衣换不换?”
  薛巧巧身上一凉,惧意从心间满满蔓延,身体不受控地替她答说:“换。”
  “新郎换不换?”
  不换!不换!薛巧巧在心里着急地喊着,可自己的嘴已经答了,“换。”
  那人好似满意了,不再说话。薛巧巧感到有双手把她从床榻上拽起来,责问说:“巧儿快起来,别耽搁了。”她努力抬起惺忪睡眼往屋里瞧,镜子前的烛火不知何时灭了,屋里一片昏暗。她刚醒眼前看不真切,远处有些红的紫的似是张灯结彩。她揉着眼睛被那双手带着出了屋,心道:“吓,原来是个梦。”
  仍是困,薛巧巧顾不上别的,不停地拿手揉着睁不开的眼。大抵是敷了粉,自己的脸摸起来有些沙沙的。她晕晕乎乎迈过了上轿,四周暗得什么也瞧不见,倒是身下的轿凳又硬又硌。
  薛巧巧一手揉眼,一手摸了摸身边,正碰上轿板。过了漆水也有些粗糙,不算太光滑。她想着,花轿原来这么凉手,打了个哈欠,一歪头又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白光四溢。薛巧巧猝不及防被那日光恍了下,浑身烧起来似滋一声,她吃疼尖叫起来,只见对面床榻上和衣而眠的姑娘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还没睁眼便也大喊大叫道:“怎么了怎么了——”
  方春雪清醒过来,见薛巧巧坐在窗下的椅子上痛叫不已,鞋都没顾得上穿,用自己的后背挡上日光,惊说:“薛姑娘怎么坐到太阳下了,幸好还隔了层窗纸,你快去阴影里。”
  屋里最阴暗的角落蹲着个红嫁衣的哭纸面女,她看起来可算是有点冤鬼的样子了。薛巧巧手里还抓着那纸元宝,委屈地冲方春雪说:“春雪姑娘,我想起来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了。”
  另边,明堂和棠仰早就醒了,听见这屋里大喊大叫,以为出事,赶过来隔着门板喊话道:“春雪,没事吧!”
  方春雪忙穿好鞋,蹭了蹭眼角拉开门,“没事没事,薛姑娘也没事,都没事。”
  棠仰冷冷道:“洗脸去。”
  于是,春雪姑娘先去洗漱,薛巧巧的身形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剩下角落里还飘着个纸元宝。明堂试着问她话,也听不到声音,只见那元宝有气无力地上下晃了晃算是回答。
  等方春雪再回来时,薛巧巧把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又让春雪转述给明堂棠仰。三人默了下,明堂蹙眉道:“薛姑娘,实不相瞒,我们俩早上去打听了圈儿。李家的人把新嫁娘接进府,李公子掀起红盖头发现下面是个纸扎人也吓到了。你家和李家闹了一夜,都以为你逃婚了,李家勃然大怒,已经把那个纸人烧了。”
  众人都沉下眼,唯有薛巧巧不明所以。听了前因,极有可能是她被人所害,和那纸人换了命,如今李家不由分说就把纸人烧了,事情更棘手了。薛巧巧一见三人脸色凝重,明白过来,小声问说:“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她声音又带了哭腔,方春雪也小声安慰道:“薛姑娘别怕,我家棠仰和姑爷可有本事了,一定有办法。”
  猜也能猜出薛巧巧说了什么,大抵是为活跃气氛,棠仰干巴巴地呛了方春雪一句,“胡说什么,谁是你家的。”
  效果甚微,薛巧巧拉着方春雪的袖子细声哭起来。明堂沉默半晌,开口问说:“薛姑娘,你近身的下人里,有没有也姓薛的?”
  他这么一说,棠仰也反应过来。问换不换的那人或是邪祟先问起是不是薛家姑娘、昨夜里掘开的那坟包里埋着薛巧巧的身子,上面的墓碑写的却是“薛彩萍之墓”,刚好也是个姓薛的女子,只怕不是巧合。
  薛巧巧认真回忆片刻,托方春雪转述道:“家里大抵是有姓薛的下人,但没有贴身的。”
  棠仰补充说:“大抵是贴身的女的,得是能拿到你头发和指甲的那种。”
  他这样一说,薛巧巧当真有了头绪,忙说:“张妈说我刘海有些长了,帮我剪了剪,就在几天前!”
  众人一听有戏,方春雪自告奋勇道:“我托个好兄弟去打听打听吧,就是给他们烧点纸钱的事。”
  棠仰的法力在这种情况下不如阴魂来得灵活,三人把薛巧巧留下出到屋外,方春雪想起什么,干笑道:“我给忘了,有棠仰在,方宅附近徘徊的鬼不多……”
  棠仰翻了个白眼,反而是明堂被逗笑了。三人来到院外站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给方春雪逮着个大白天上街转悠的魂儿来。两人见她对着半空手舞足蹈唾沫星子横飞,又细细问了那阴魂名讳家在,承诺了给他烧纸钱报答。
  明堂在一旁看了,贴着棠仰的耳畔低声道:“你说的对,她心挺好的。”
  结果,棠仰缩了下,蚊子哼哼似小声说:“你靠太近了……”
  明堂不言,挑眉笑了。
  既然托鬼打听去了,干脆先回院里等着。明堂去给大家做点吃的,没一会儿方春雪也跟了过来,胳膊上挂着个纸元宝,对他说:“薛姑娘问,用不用她给姑爷帮帮忙?”
  明堂也不知道那声“姑爷”是薛巧巧跟着学会了,还是她自己改的。摇头婉拒道:“不必了,春雪你带着薛姑娘离灶台和明火远一点。”他顺手指了指院落里参天的梨树,“到那边去待着吧。”
  方春雪只能看见妖的影子,但她已经见过棠仰露了几手,大抵是能猜出来棠仰真身是木灵一类的。想到这里,明堂莫名有些酸溜溜,明明自己刚来的时候棠仰什么也不表示,嘴紧得很。恰好棠仰进来凑热闹偷吃,明堂随口问说:“你施法的时候怎么不避春雪呢?”
  棠仰瞥一眼梨树下傻兮兮对着空中说话的春雪和那个凭空而起的纸元宝,回答说:“没事,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明堂调侃道:“她那么怕你,你不怕哪天等你睡着了她把你的树给砍了——我可没说你是什么,看她那一根筋的样子,估计也猜不出是那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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