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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有话说 完结+番外 (一刀绣春)


  风听澜心头有些异样,下意识地抱得更紧了些,许久,忍不住问道:“师父,怎么样才能让两人永远都不分开?”
  师偃雪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风听澜:“日月更替,沧海桑田,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
  风听澜眼底一片茫然,却隐约察觉到师偃雪话中之意,反驳道:“管它日月海,我只想与师父天天在这小楼里。”
  师偃雪挑眉,没再说话,只是那不以为意的眼神却让风听澜品了个明白。风听澜当即恼了,一把扣住师偃雪的腰身紧紧拉入自己怀里,大声道:“我偏要你同我在一起。”
  “本座为何要同你在一起?”师偃雪弯了弯眸子,指尖一弹,让风听澜吃痛松开了手,“你是我的徒儿,又不是我的道侣。”
  风听澜捂住酸麻的手腕,愣头愣脑地问:“什么是道侣?”
  师偃雪坐下,白衣一撩,歪在躺椅上,阖眸养神道:“就是凡人界的夫妻。”
  “我要和你做夫妻。”风听澜凑过去,用角顶了顶师偃雪的手背,道。
  师偃雪按住把他手背磨红的龙角,只是一笑。
  夏晚秋来,一场凉风,红莲落尽。
  那天窗外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青檐飞瓦,滴滴答答。风听澜跌跌撞撞地走到打坐静息的师偃雪身边,一头栽倒在他怀里。
  “听澜?”师偃雪扶住怀里的龙,却见他脸色煞白,双眸紧闭,紧皱的眉间俱是痛楚之色。
  损伤的神魂又出现了问题,风听澜头疼欲裂,枕在师偃雪膝头,红着眼睛辗转反侧。师偃雪的掌心覆在他额头上,灵力泉涌般渡了过去。
  “疼……”风听澜眼里潋了水光,强忍住不哭,泪在眼眶边上打转转。
  师偃雪唇色泛白,灵力的急剧消耗让他有些疲惫,开口平静道:“想哭就哭,憋着干什么,平时打你两下哭得比谁都响。”
  风听澜眼角红红的,委屈巴巴地拽住师偃雪的袖口,仍旧忍着眼泪,道:“疼。”
  师偃雪心里一软,放缓了语气,安抚道:“我给你揉揉。”他把灵力凝在指尖,按住风听澜额头两侧一下一下揉着。于事无补,裂开的神魂若不能得以治愈,只会越来越糟糕。
  风听澜抱住脑袋,疼的打颤,哽咽道:“师父……我好疼……”
  师偃雪指尖微顿,垂眸道:“我知道。”伤及神魂的痛,他比谁都清楚,当年剑身上一道裂痕,拦腰而断,令他日夜煎熬,多少次恨不得自散元神。陵阳山上蕴养数万年,方渐渐忘记那种痛楚。
  秋雨未歇,那莲池终究一片残败。
  师偃雪把昏睡过去的风听澜抱回床上,静坐片刻,起身出了庭院。他起手画了个九宫八卦阵,咬破指尖在阵眼抹了一道血痕。阵成之后,顿时血光四起,以师偃雪为中心逐渐扩大,光泽笼盖了整座小楼。
  皇城的龙影抬眸看了一眼师偃雪,又安静地低下了头,它半身国运都是师偃雪的功德所化,只要师偃雪不把这座皇城拆了,做什么都由他去了。师偃雪双手掐了个神诀,元神化剑而出以撞破南墙的架势对准阵心直接撞去。剑锋出了三次停下,阵法中心隐约一道裂痕。
  师偃雪收回元神,掩唇压住几声低咳,口中泛起腥甜。
  “果然……非一日之功啊……”师偃雪衣袖一拂,将阵法暂时隐去。隔绝凡人界与大荒的裂痕不是轻易能够强硬地撞开的。
  “慢慢来吧。”师偃雪看了眼雨幕中的小楼,无奈摇了摇头。
  风听澜醒来的时候,眼神看起来更呆滞了,师偃雪坐在他面前观察了半晌,试着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风听澜摸了摸脑袋上的角,肯定道:“鹿精。”
  师偃雪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傻透。
  “师父。”风听澜垂下眸子,长密的睫毛遮不住眼神里的低落:“我好像又忘记了很多事情……”
  “不必担忧,会好起来的。”
  可事实上,风听澜的情况开始愈发严重起来,有两次发作时险些连师偃雪都按不住他,窗外池上结了秋霜,风听澜再也未去玩过水。他开始渐渐忘记很多事,忘记自己身处何处,忘记自己是谁,每次睁开眼睛,他定要直直盯着师偃雪看上半晌,然后艰难地、努力地记起眼前人。
  “师父。”风听澜看着站在门前的师偃雪,落寞道:“如果哪天我把师父也忘记了,怎么办?”
  师偃雪看了眼楼外留下的阵法,裂痕已经很大了,或许过不了几日,他就能撞开裂缝带风听澜回大荒了。
  “若到那时……”师偃雪神色平静无波,走过风听澜身边时,衣袖带起秋霜寒凉,“便是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不必强求。”
  雪白衣袂擦过风听澜身侧,渐而远去。
  风听澜感到脸上冰凉,伸手一摸,指尖沾了湿漉漉的眼泪,龙角随着脑袋耷拉了些许,细碎的头发遮住他红红的眼睛,半晌,他才小小声道:“坏师父。”


第11章 分别
  梧桐叶上,潇潇雨歇,师偃雪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琢磨着要不要去楼下瞅风听澜一眼。
  风听澜在跟他赌气,已经一个时辰没有上楼来找他了。从前风听澜也常同他耍小性子,不过脾气来也快去也快,撑不住一盏茶的时间就主动蹭到眼前了。可这回倒是摆出非要同他争口气的架势。
  养龙真是个吃力的活儿,师偃雪叹息着坐起身来,抄着手晃晃悠悠沿着青竹梯下了楼,准备去哄哄风听澜。只是还未走到楼下,就闻到浓重的酒香。
  楼下,满地空酒坛,风听澜屈膝坐在地上,手中还捧着一只酒坛子。
  “谁准你偷酒喝了?”师偃雪无奈道。
  风听澜回头,看见站在楼梯口的人,白衣曳在青竹阶上,昏黄烛影将他身影映得飘渺不清,夜色清风吹拂他衣袂微摇,恍若流风回雪。
  “师父。”风听澜神色微醺,声音沙哑,衣裳也不知怎么滚得皱巴巴,领口松松垮垮褪在臂弯,他眸色本就深,像打翻了墨台落入暗不见底的深潭。
  师偃雪脊背竟无端生出几分凉意,玄黑冷硬的龙尾忽地现出,直接将他卷起拽进风听澜身边。
  “嗝。”风听澜自己也被这下意识的举动吓了一跳,愣愣摸了摸自己的尾巴尖,满眼疑惑地看向师偃雪:“我不是鹿吗?”
  冰凉的玄鳞磨着师偃雪的后腰,隔着雪白灵绡在肌肤上擦出道道红痕。师偃雪拍了拍他的尾巴,冷静道:“变种了。”
  风听澜松开了自己的尾巴尖,恍然大悟:“所以我爹娘才不要我,将我扔在了山林里。是师父把我捡了回来,只有师父肯要我。”巨大的龙尾把竹楼里精致的八角小桌椅、博古架、茶案通通压了个稀烂,且眼看着有种要把楼给撑开的架势。
  “听澜,把尾巴收回去。”师偃雪开口道。
  风听澜恍若未闻,酒意上头,醉眼朦胧,喃喃着:“不……师父也不想要我了……我要是哪天记不起师父,就会被重新丢掉了……”他越想越伤心,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师偃雪一愣,下意识伸手为他把眼泪抹去,却被风听澜一把扣住手腕。下一瞬,师偃雪整个人被掀倒在地,风听澜握住他双手腕骨,高举压在头顶之上。龙尾游走他身侧,冷硬的鳞有一处悄悄掀起,顶出两根物件。
  风听澜浑身燥热,眼尾泛起一抹酒后醉红,眼中潋着水色。他俯**去,压在师偃雪耳边,语无伦次道:“我想和师父在一起,结为道侣的那种,再不分开。”
  师偃雪懵了,竟不知龙会酒后发qing,待反应过来不由得恼火,指尖一转,召出戒尺,屈膝一脚把身上不知羞的玄龙踹得老远。
  风听澜原地滚了两圈,尾巴还没甩起来,就挨了一戒尺。
  这回师偃雪打的重,直接将龙尾给抽了回去,重新规规矩矩变成了双腿。师偃雪仍不解气,扶着刚才被龙尾勒得生疼的老腰,过去对风听澜一顿狠揍。抽了一阵子,才发现风听澜躲也不躲,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仰头看他。
  师偃雪手上顿住,皱眉道:“这回怎么不嗷嗷哭了?”
  风听澜衣衫凌乱,黑发披散,也不知是醉着还是清醒,沉默地跟师偃雪对峙着。
  “不准再胡闹。”师偃雪舍不得再打他,犹豫一瞬,还是蹲**子,平视他道:“也不许再喝酒了,肚子痛不痛。”方才那一脚他踹得是实打实的力气。
  风听澜挨揍都没哭,听到这话反而眼睛一红,委委屈屈挂着泪,道:“痛。”
  师偃雪叹气,摸摸风听澜的脑袋,道:“痛就对了,长点记性,下次再拿尾巴卷人玩,还得挨打。”
  风听澜拍开师偃雪的手,手背在自己眼睛上用力擦了两下,红着眼道:“你打吧,把下次的也打着。”
  “你……”师偃雪气得抬起戒尺,半晌又缓缓收回手,干脆也坐在地上,面对面看着风听澜,道:“到底是要闹什么脾气。”
  风听澜执拗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想和师父做道侣,做夫妻。”
  “你懂什么是道侣是夫妻?”师偃雪把风听澜乱糟糟的衣裳理好,指尖抚过衣领,轻声道:“做了夫妻,便要言色相和,共事焚修。同心同德,风雨共济。怎可就轻易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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