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白月光给拱了 (走淑女路线总是失败)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走淑女路线总是失败
- 入库:04.10
司南疑惑的偏头看向他∶“我乃陛下贵客,我于陛下是否忠心应有陛下判断,与你何干?不过一官臣,却插手圣上事。大人,分寸。”
挑事的臣子瞬间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下意识望向座上的怀瑶。
怀瑶对他一挑眉,笑的分外阴翳,语气冷冰道∶“还真是……无规矩不成方圆。”
第98章 三生三世(十五)
不一样……
不对,这不是他认识的司南。姽之拿着杯子的手慢慢收紧,指尖用力的都有些发白,杯子发出一声微弱的声响,似是在抗议。
不着痕迹的收起泄露出的杀气,姽之放下杯子,玉杯上出现一条不明显的细缝。
而理所应当的,那个多管闲事的朝臣安闽泽被拉出去,当众杖刑两百,有人手臂粗的杖棍一下下打在中年男子背上、屁股上、腿上,杖刑还没打到一半,安闽泽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吊在那里了。
大殿之上只闻杖棍打在身上的沉重闷响,以及男子飙高后又慢慢降下的音调。一时之家,无人再敢言语,敛容屏气,面面相觑。
忽地,殿外传来太监公公尖细的嗓音∶“国师到~!”
群臣皆是一愣,随后下意识望向坐于龙椅的怀瑶。
国师是真敢给皇上落面子,竟在皇帝落座后这么久才来。
“狼子野心之辈,嚣张至极。”怀瑶低声呢喃着,可这在空旷寂静的大殿之上,却又独树一帜,有心人皆能听闻的到。
国师抬脚踏入大殿,脸上带着千金难求一摘的黄金面具,步态轻盈,手中折扇随意的唿扇着,颇有几分闲云野鹤之气。
司南身躯一震,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识攥紧,健康红润的脸色刷的一下消散殆尽,甚至有些苍白。司南的呼吸急促了些,仿佛空气中有什么黏着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呼吸。
是魔。而且并非小魔,应当是在魔界中处于将军地位的魔将,魔气冲天,并且仿佛有魔力一般,在凡人看不见时光明正大的钻进那些群臣体内。
怀瑶乃天选之子、金龙之身庇佑,故此并没有受那魔气侵扰。
司南下意识看向姽之,发现他也是一副难以呼吸的表情后,心中一沉。
“国师卢鹰觐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国师不紧不慢的弯下了腰,并未行跪拜之礼。
怀瑶冷着张脸挥了挥手,看他这习以为常的模样,好像这国师虚情假意、傲慢不逊的样子并不是一天两天得了。
“国师免礼。不过,国师也当真是好大的架子,我宴会开始已有少许,国师却现在才‘匆忙’赶来,不知有何棘手之事要处理,也说出来与众人乐乐~?”
怀瑶的明朝暗讽并没有击垮国师,对方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陛下说笑了,臣惶恐。”
惶恐?怀瑶冷哼一声,不再管那国师,开口道∶“国师来晚,自罚三杯,赐下座。”
国师毫不介意,自己挑了个下坐的位置就坐过去了,还好似很高兴的跟身旁的朝臣打着招呼。
一时间,众人对大殿中央尚在行刑的某人根本不给予理会。
怀瑶好像是感到无聊了,懒洋洋道∶“好了,不用打了,将人拖下去丢出皇宫。”
而就在两个杖刑人拖着安闽泽离开时,辉耀想起来什么一样,连忙提醒道∶“别忘了给我摘了他的乌纱帽。”
这招够狠。
被摘掉乌纱帽的安闽泽被拖离大殿。
“好了,继续,别让一个废人坏了兴致。”怀瑶举起手中的酒杯。
司南还是只抿一口,可这次再没人敢说什么。
皇家宴会确实奢侈。山珍海味看着赏心悦目,吃着也是味蕾盛宴,素菜不素,油肉不腥。奏乐也很是下功夫,群臣拿筷子就是缓乐,聊天就是欢乐。更甚有舞者出来献舞时,会有一两个美人被群臣直接拉近身。尤其是火光一晃,大殿更显金碧辉煌。
仙界也有宴会,可却不会这样。
适应不良的司南看向怀瑶,心中厌烦作呕却不得不逢场作戏的怀瑶第一时间看穿了司南的隐喻。
怀瑶轻声吩咐身旁的宫女,随后司南和宫女小心谨慎,在没打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走出了青龙宫。
“大人,这边。”宫女恭敬的在前面带路,与司南说话时基本是卑躬屈膝,甚至连瞄都不敢瞄司南一眼。
司南也就跟着她走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司南问道。
“飞仙阁。”
见那宫女不打算多说,司南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两人一路穿过御花园,来到了伫立在花园旁的一座偏殿。比起青龙宫那样奢华威严的建造,飞仙阁明显清秀许多,而且这个偏殿不大,住进去也不会有那种过于空旷的寂寞感。
入内,红木椅、灰石地、墙上美画……
“这里很好,替我谢谢你们陛下。”司南说。
“大人您客气了。”宫女不咸不淡道∶“大人,要为您备些下人吗?”
“不需要。”司南说。
听完,宫女便褪下了。
司南一个人在飞仙阁内转了一圈,随后因为不能使用法术,所以只好用木板档上所有的门窗。在密闭的空间内坐下歇了口气,司南心思却异常沉重。
魔界的人怎么会变成北岭的国师了?而且可能还是在北岭一统天下之前。那他帮助北岭一统天下,其实是在帮自己打下这片江山了?而现在北岭一统天下,过去了三年,各方面的制度和暴乱已经安定下来,所以想接手这个正在逐渐变得和平的天下?
司南头痛的叹口气,可想通了有什么用?不能用法术他也没办法啊……
况且,对方魔气冲天,很有可能是个将军级别的大将,就算恢复了仙法,他也……
每个下凡的仙神必须先封住法术和内力,待到心境与认知达到一定程度的上限,结合阴德便可攻破这禁制。但他现在很明显还没有达到上限,想要解开禁制的唯一方法就是靠外力,但若是没有比其修为高之人是解不开的。
这普天之下,他也没工夫去找没事闲溜下凡的仙神了啊。
‘扣扣’
司南一愣,小心翼翼的靠过去,轻声问道∶“谁?”
“是我,姽之。”
确实是姽之的声音。可不放心的司南还是先开了一个小缝,确认了在门外的事姽之后,才敞开门让他进来,随后又将门用木板隔档上。
姽之四面环视了一圈透不进月光的偏殿,感叹道∶“这么谨慎啊~”
“难道你觉得不该谨慎吗?”司南皱眉反问。
姽之连忙摇头摆手,道∶“可不是~我可没这么说!谨慎点是对的,对的!”
“少贫,有事快说。”司南心情不是很好道∶“没事我要打坐了。”
姽之不屑一顾∶“得了吧,就你那身修为,打不打坐都没差。”
司南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闹了,我是来问你走不走的。”姽之神色正经道。
司南怔忡了会儿,迟疑道∶“你…什么意思?”
姽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说能有什么意思!那国师必定不是普通妖魔鬼怪,你我二人给他塞牙缝都不够!现在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你快做决定。”
司南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就这么一走了之?开什么玩笑!如果现在不制止他会有更多生灵被害!而且怀瑶呢?他怎么办!你是开玩笑…的……”
义愤填膺的话语在司南看到姽之认真的神情那一刻,溃不成军。
司南下意识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姽之见他如此禁不住刺激,轻叹口气,淡淡道∶“司南,你知道你在面对一个怎么样的敌人吗?”
“我知道。”司南说。
“不,你不知道。”姽之目光晦涩难懂,语气莫名道∶“你不知道有哪些人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窥窃着你,你也不知道明天和变故哪个先来,你不知道……总之,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这里的水比你想象得深。”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走还是不走?”
“不走。”
“走还是不走!”
司南看着与平时他了解的姽之一点都不相像的少年,虽是一身红衣却没有了少年气的明媚,眉眼中戾气甚重,面色阴翳,周身的气势甚至比之方才那国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南懒得管姽之怎么变成这样,只是淡漠道∶“要走你自己走吧。”
说白了,他无所谓。
金银珠宝乃身外之物,功成名立不过黄土一坡,特殊的友情也可以放弃,只因为比这更重要的,是天地大道,万物世间。
就算跟姽之绝交,他也要留在这。
姽之看着一脸决绝的司南,眸光微闪,转身便离去。
虽然他不能自私的要求姽之留下,可在看到姽之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司南还是觉得胸口发闷。
拖着身体走过去关上了门,司南一脸木然的坐在红木椅上,发呆。
这是他的第一次友谊,也是第一次绝交。
明明没受伤,却感觉心尖都在泛酸,脑子昏沉,眼底又热意。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