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亦天淡然一笑,“这还要谢谢诸升!”
夜煌之听完直感不屑,若说是诸升做的也不足为奇,此人就善于干这些鸡鸣狗盗之事。弄到这布局图也没 什么稀罕的。
第57章 临近边缘
眼看着伐魔之日将近,众仙派皆跃跃欲试,想在这一战之中展露头脚在芸芸众多的仙门道府之中有个一席 之地。
虽然魔族不似之前那般辉煌,四卫两影也随着魔君一并殒命,可是魔族人根深蒂固的血性还是不可小觑。 所以大家也不太敢放松警惕!
这人一多八卦口舌也就多了起来。茶余饭后聊资最多的当属昆仑山上的这个奸细!
“你们听说了没?这个奸细相当不简单呢!手段那叫一个绝啊! ”道友A坐在人堆中心的位置上侃侃而谈。
“此话怎讲?”
“就是,你给咱几个说说内情!”
有几个爱凑热闹的上前打听道。
“你想想寒云山那是什么地方?能一直藏的住身份不被察觉不是本事吗? ”道友A说道。
“我只听说魔族人惯用魅术,难不成是用了此法迷惑他人? ”另一个吃瓜群众也凑了上去。
众人听完跟着点头附和。
“是不是用了魅术我不确定,我可是听说啊~”道友A故意压低了声音似怕别人听见一般。
“听说什么?”众人皆凑过耳朵上前去听。
“我听说咱们未到之前,步青尘因为此人拿剑差点抹了蒋风城的脖子!你听听这些人的名号,那都是响当 当的人物!因为这个魔族之人...啧啧啧! ”道友A发出一阵耐人寻味的啧啧声。
“可我听说他是个男的啊?这魅术还能用在同为男人的身上啊?”
“你懂什么?我听说那人生的样貌绝佳,与当年的炎禾不相上下,你想想...炎禾是谁?那是虽为男子却可 以颠倒众生的人物啊!这样想来那步青尘为了这个魔族奸细不惜与昆仑大动干戈也就不足为奇了! ”道友A挂 着奸I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道。
“啊...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啊!”
“不过你从哪打听到的啊!”其中一个小道友有点怀疑内容的真实性疑惑道。
“咳..咳咳..呃...这个嘛,我也是听一个云寒山的师兄说的,顾子青你们听说过吗?就是淮悟山庄的少庄 主,我与他一齐去云寒山参加的考试,虽然我落选了,但是与他还算是说的上话,自然知道一些内幕!”
“那你知不知道昆仑山准备怎么处理这个奸细啊? ”其中一人打听道。
“肯定是凌迟!魔族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我和你们说,现在的昆仑山早已不似从前,虽然面上也在四 大仙山之中,可是早已凌驾于其他三派,这奸细又出自云寒山,这等机会怎能...”
“咳!!咳咳...呃...! ”围观群众发出怪声。一个劲儿的朝道友A挤眉弄眼。
结果那人就跟没看见一样自顾自话,“这等机会怎能放过,不借机发难云寒山已经不错了,我还挺羡慕你 们几个这次北上分到了昆仑山名下..你眼睛怎么啦? 一个劲挤什么呢?”
“你...你后面!”那人面容僵硬的指了指道友A的身后。
经他这么一提醒,道友A只觉自己脊背发寒,一股不详的预感拢上心头,他慢慢转身正好对上步青尘面若 寒霜的清寡面容,那人虽未说一句话,却让自己从头凉到脚连周身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道友A费劲的吸了口气颤声道,“拜...拜见青...青尘师兄!”
众人也一并跟着行了礼,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只听未说。
步青尘只是冷睨了他们一眼便径自越过了他们。
看着步青尘离开的背影,众人皆是擦了把冷汗。
“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你们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啊! ”道友A吁着长气擦着额间的冷汗道。
“还没提醒你?我眼睛都要眨抽了,你还在那没完没了的说!差点害死我们! ”其中一个小道友抱怨着, 还好步青尘并没有为难他们,否则以步青尘的地位,罢了他们一个门派都绰绰有余。
经历此事几人再也不敢口皭是非,都哪来哪回的散去了。
步青尘并不是没听见他们说的话,只是逞一时口舌只能让路凡琛的处境更加艰难,做实他魔族魅术一事。 如今昆仑山上流言四起,大家北上之心皆被这个所谓的魔族奸细弄的人心慌慌。
更有传言道魔族虽不似从前,却一直暗中训练魔族魅者潜伏在各大仙门之中,云寒山的只是其中一个,一 时间妖化魔族成了众人口中最为闲谈之事!
步青尘已经见怪不怪了。
来到地牢门口,步青尘将药汁和冰菊蜜水交给了守门仙使,自从那日龙尊令交出去之后,他与路凡琛最近 的距离就是在地牢门口这里。
守门仙使不耐烦的看了眼步青尘,伸手接过药汁,这都第七日了,这人每天都准时准点的送药汤过来,搞 得自己像个当差小厮!奈何自家仙首下了命令,虽人不可放进去,但是东西可以送进去。也就耐着性子当这送 药小童!
每次步青尘都会在地牢外站上一会,直到那个小仙使从地牢里出来,他才悄然走开!
见人离开守门仙使A说道,“你说这个步青尘和里面这人什么关系啊?”
仙使B,“谁知道呢!听说是他座下的仙童,没想到这个步青尘还挺重情重义的!”
仙使A, “对一个魔族之人重情重义?他怕是脑子傻掉了,对了!少宗主安排的事你可都办妥当了?”
仙使B嘿嘿一笑道,“放心吧!这几天送来的药我一点不落的全倒了!”
仙使A满意的点了点头!
步青尘在回去的路上,忽觉心脉一颤,整个人僵直的站在原地,头脚的血液像是倒灌一样猛奔回心脏,一 股热流从胸口挤到嗓子里,步青尘一时没忍住,晔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整个人体力不支的单膝跪在地上,步青尘强忍着胸口的汹涌,用拇指划过嘴角擦拭着血渍,咸腥的味道充 斥着口腔,步青尘不禁想到那人暍药时的小模样暗叹道,“味道....确实不好!”
运吸了片刻,步青尘拄着破冰勉强的站了起来。
回到住处,步青尘双眼紧闭,盘坐在床塌上。面色如死灰般惨白,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形成一道道刺眼的水痕。步青尘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嘴唇,胸前的热流终于像泄了闸的井口一样喷涌而出!
晤!晔!连着三口鲜暗参半的血浆丛步青尘的口中吐了出来。此刻他周身寒冽如冰,可是胸口却如烈火炙 烤般燥热,外寒内热如脱了僵的野马在在他的体内疯狂乱窜,激起一阵阵颤栗。
他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深吸了口气,半合的墨色眸眼中似映出了那人的身影!他不能倒下,就差 三日!就差三日了!
心头血顾名思义也就是心脉之血,乃是人的五灵汇集之地。即头,双手,双脚,寻常人割脉必死无疑,修 仙之中虽会有伤及灵脉一说,但也只是五灵之脉,没有一人敢妄动心脉。
步青尘却以身犯险,冒修仙界之大忌,剜心滴血!实如飞蛾扑火,稍有不慎就会引火上身,自取灭亡!
如今连剜七日,一日比一日痛苦,一日比一日难熬,每一次剜心滴血都如剃骨削肉一般痛不欲生!如今的 步青尘已然运行不动体内的灵气。但他从未后悔过!摸着胸前一直未愈合的伤口,步青尘淡然莞尔,“我一生 所求不多,他活着便好!”
蒋风城听闻步青尘连日送药,心生恶意命人暗中将药全部倒掉,吃的也是几天给一顿剩下的米汤,说是米 汤,其实就是根本看不见米粒的清水,勉强不让路凡琛饿死渴死罢了!
因为得不到心头血的压制,再加上食不果腹,路凡琛在地牢里几乎都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不知何时是梦 中,何时是现实。
清醒时路凡琛偶尔会回忆下梦中的场景,只是模糊又凌乱的片段让他根本不能完整的串联到一起!
他睢一依稀记得的是在一个雨夜,有一个跛脚的女子哭着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将其丢到了野外的一颗 大树下,那女子看起来极为不舍,一步一回头的哭着跑开了,留下了一排一深一浅的脚印。
然而那个婴孩好似并不知道发什么了,没有哭泣,只是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懵懂的看着周围的世界。耳边 滴滴答答的雨声像是也成了他的催眠曲,竟这样乖巧的在襁褓中睡着了。
等这个婴孩再次醒来,听到的并不是滴答的雨声,而是一阵阵有节奏的木鱼声。
婴孩听着木鱼声牙牙学语,小手小脚不停的蹬蹬踹踹甚为可爱。
游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起身走到床边柔声道,“小凡琛,你醒啦?”
豁然路凡琛睁大了双眼!
整个头像是炸开了一样,嗡嗡的乱作一团。越是努力去回忆,头疼的就越厉害,那人的声音,那人的面容 为何如此熟悉?
路凡琛使劲的摇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小脸因痛苦而变得异常扭曲,难道那个被遗弃的婴孩就是 自己嘛?
啊!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