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禛双颊被他两只手往内挤得变形,再好看的脸捏成这样也变得搞笑起来,连御忍不住毫无形象地笑出鸡叫,然后热情在这张诡异的脸上印下一吻……
一吻、再一吻、又一吻……
岑禛被亲得直往后仰,十分想不通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这么思念这名麻烦的哨兵。
好不容易等连御亲够了,大猫咪们都玩累相互依偎着睡着了,岑禛虽然满脸无奈,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伸手推拒他的亲吻。连御这下子可算切身体会到了小作怡情的好处,回味着向导嘴唇与口腔柔软湿润而炙热的触感,兴致勃勃地计划起了下一次离家出走的时间。
岑禛一眼就看了穿哨兵的想法,他整理着终端里的学习课件,头也不抬地说:“下次如果再做这种夜不归宿的事情,你也就不用再回来了。”
“……”
狠话撂完,岑禛就感觉肩头一重,连御趴到他的背上,心情极佳地说道:“我有样好东西要给你看……”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满溢着情人之间才会有的缱绻和缠绵,拉长上挑的尾音间满是有意营造出的暧昧和诱惑,他知道岑禛不会拒绝,也根本无法拒绝。
“……什么东西?”岑禛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他随着连御揽住他腰间的手向下看,又在对方摸向不该摸的地方之前阻止了他,“别乱动。”
“阿纳托利·耶日亚!”
“叫全名也没用。”岑禛冷酷无情地躺上了床。大概是谈恋爱令人失智,连御不满地把床尾叠好的被子抱起来,以这种幼稚的方式不让岑禛睡觉,“你是不是不行?!”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那一次你肯定是背着我吃药了!”
“……”岑禛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头上就是一片阴影压下来,连御试图用被子把他闷死。
两人在床上闹了半天,闹出一身汗,岑禛澡完全白洗了,他揉了揉自己被搞得乱糟糟的黑发,只得叹口气重新回到浴室沐浴。没想到岑禛裤子还没脱干净,一个长发/裸/男就蹦了进来,死乞白赖地要求一起洗鸳鸯浴。
岑禛拗不过自家哨兵,关键他本人也不是特别反对,便依了连御的意思,放好热水两人一起躺进了浴缸里。
“我感觉你有点变态。”连御抬脚踩在岑禛的肩膀上,这话说得突然,内容也十分突兀,闻言,岑禛懒洋洋地在氤氲水汽中睁开眼睛,好笑地反问:“到底谁更变态,说话能不能凭点良心?”
“你啊!”连御坐起身,肩膀上在奴市留下的弹痕,如今愈合得只剩下落疤后浅浅的白色痕迹,芬香四溢的泡沫从他身上滑落,“你根本不排斥和我嘬癌,但你就是很少和我嘬癌,我算是想明白了,原因是因为你特别喜欢看我求你殇怆的样子,对不对!”
“……”岑禛微微张着嘴,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连御莫名其妙很委屈,再见岑禛没有第一时间否认,愤怒地舀起一捧水往他脸上泼,“肯定是,每次我缠着你想要亲密的时候,虽然你表情不变,而且还冷酷无情、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我能明显感觉到你心情变得愉悦……
啊,越分析我就感觉你越变态,为了让我多求求你,竟然能忍到这个地步。
关键你直说不就好了,我可以无条件满足你的擤貔,你想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但你别干忍着啊。”
“看到恋人渴求自己,高兴不是正常的么”岑禛淡定地吐掉口中轻微发苦的浴液,下一秒,就看见连御起身单膝跪到岑禛双腿之间,“那我说得对不对?”
“……”岑禛再一次沉默了,然而连御今天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准确答复,后半生就得是我日你了。”
狮子和雪豹整齐划一地蹲坐浴室门口,认真地观看主人们在浴缸里寡廉鲜耻地厮混,并随时提防主人们万一不小心被浴池的水淹死了……
“是,也不是。”岑禛无奈地侧了侧身,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从猫爪子底下移出来,“你央求我……的时候,确实很有趣,但我拒绝你更多的是因为……”
岑禛又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学生,才刚成年,纵/欲对身体不好。”
“哈???”这连御就不服气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纵欲了?半年一回你称之为纵/欲”
“主要我看你似乎很热衷于此事,我们这个年纪也确实会没有自觉,你还是整整两辈子都没有擤生活……我怕开了头之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休息不好耽误了学业……”
“……”连御感觉自己非常冤枉,“我觉得你对你的哨兵有很大的误解,我是连下半身都管不好的那种人吗?还有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形象!两辈子得不到滋润的悲惨老哨吗?!!”
岑禛难得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连御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那你那天为什么又改变主意碰我了”
“……”这是岑禛今天的第无数次叹气,今天需要坦诚的,令人害羞的话已经到达他的承受极限了。
“因为我没忍住。”
说完,岑禛起身走到淋浴下面,随便冲去身上的泡沫,接着都顾不上擦干身上的水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浴室。
“……”
十分钟之后,连御轻手轻脚地打开浴室门,他的脸被水汽蒸得泛红,但岑禛相信更多的大概是因为过于得意而产生的涨红。
他的预感并没有错,连御发现岑禛虽然躺在床上一副‘生人和狮子的勿扰’的模样,但在听见声音的时候还是下意识抬头看他,嘴角立刻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阿纳哥哥~”
“……”
“我有样好东西要给你看。”
“……这句话你方才就说过。”然后作势要给他看自己的‘大宝贝’。
“真的是好东西。”连御爬上床,乖乖地侧躺在岑禛身边,手臂环住岑禛的腰,“就藏在我的精神景图里。”
“这话你自己说出来的时候觉得有可信度吗?”岑禛闭上眼睛,“我每天早上都会进去一次,那里有几棵枯草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嘴上说着连御那死气沉沉的精神景图里不可能有好东西,但行动上岑禛依旧第一时间凝聚精神力,进入了那一片他十分熟悉的地方。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什么万物复苏,龟裂的土地重新焕发出生机,朝阳再次升上高空的奇迹发生,依旧是和早晨如出一辙的干涸开裂黑土地,一切皆笼罩在黑暗之中,茫茫不知边界,偶尔拂过的风中只有灰尘和泥土的气味。
连御就站在入口处等着他,掌心中悬着一盏熟悉的纸灯,是这片已经变得广袤无垠的地界中唯一的光亮和色彩。
恍惚之间,岑禛想起了他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的时候,那时这里狭窄幽暗的厉害,而连御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心里谋划的是如何博取他身为向导的同情心,试探他,给自己谋求利益。
“这盏灯,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它。”岑禛上前一步,与连御并肩而立。
“为什么会这么说?”连御问,他放下手,纸灯便晃晃悠悠地往高空中飘去。
“因为第二天它就不见了。我以为你不喜欢,所以抹去了。”岑禛说,“毕竟它太黯淡了。”
“确实很黯淡。”连御抬起头,“你说它可以为我指路,但你看,随便往高处飘一飘,就只剩那么点亮光了。”
“……”或许我真应该努力一下,给连御的精神空间里变个太阳出来?岑禛四处望了望,想起一个他始终觉得奇怪的问题,“连御……你的精神空间为什么一直这么黑?”
连御是个怕黑的人,按道理,光亮应该排在他的空间自我修复的第一次序,没有理由在连御已经能看到他人精神体的情况下,精神空间内仍旧漆黑一片。
或许连御仍旧没有从第一世被困于精神黑洞的阴影里走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这名对此好无所觉的向导未免也太失职了。
连御察觉了岑禛此刻的想法,他笑起来,“想什么呢,这里仍旧漆黑一片……当然是因为我想它保持这个状态。”
“……”岑禛转过头,用目光询问为什么。
连御对上他的视线,墨绿的双瞳里满是笑意,他不说话,仅仅是再次抬起了头,岑禛突然反应了什么,顺着连御的目光看向高空。
作者有话要说:嘬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97章
那盏散发着光亮的白色纸灯幽幽悬在半空之中,好似一只孤独的小船,飘摇在漆黑的幕布里。就在岑禛抬起头的那一刻,纸灯的身边缓缓出现了第二抹亮光,非常细小浅淡,不注意去看根本察觉不了,但这星星点点仍旧极力挣扎着摆脱了黑暗的束缚,展露出它最终的模样——
那也是一盏纸灯,内里烛光摇曳昏黄,透过洁白的纸,就如同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在偌大深沉的夜幕中与另一盏灯交相辉映。
紧接着……是第三盏,第四盏,第五盏……纸灯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来不及去数,快到目光来不及去追随。它们就像是画家兴起时笔下随性泼洒的颜料,洋洋洒洒,蔚为大观,它们就像是一望无际奔腾流淌的河流湖海,气势汹汹,一望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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