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怜楚楚可怜道:“公子莫非是嫌弃怜怜身份卑贱,不愿意与怜怜结识么?”
狐星河偏头看着萧怜怜不说话。
萧怜怜沉默片刻,忽而开口道:“公子,你已经身处危难之中还不自知么?”
狐星河睁大眼睛,心里正饶有兴趣猜测萧怜怜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萧怜怜道:“公子,你可知朝堂之上有多少人参你?那些大臣都说你狐媚惑主,善妒无比,他们……他们把陛下至今不纳妃没有子嗣的原因都归结到你身上……若是这般下去,公子结局难料……”
萧怜怜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狐星河的神色,她看到狐星河害怕不已,明显没有刚才神气的模样,在心中微微勾起唇角。
“我是真心为公子考虑的。如今唯一能让公子摆脱危难的方法就是,让大臣们的揣测不攻自破。”
狐星河咬着唇,神色害怕追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萧怜怜深吸口气,眸光坚定的看着狐星河,一字一句道:“扶持我上位!”
“公子你听我说,陛下不喜欢我,甚至连我的面也不见。扶持我不会分走陛下对你的宠爱,还能让大臣们无话可说,这样公子也可以幸免于难。”
萧怜怜望着狐星河,满意为狐星河会立即答应自己,毕竟从任何角度去考虑,这样做对狐星河都是有益而无害的。
狐星河眨巴着眼睛问她:“说完了么?”
萧怜怜错愕。
狐星河拍手道:“说得很精彩。不过姑娘以后还是少到我这琉璃殿来吧。毕竟——”
狐星河坏笑:“男女有别。你老是跑到琉璃殿来,宫里人会误会的。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萧怜怜挣扎道:“公子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你与太后交恶,被大臣们厌憎,这样下去你想过你的结局么?”
狐星河起身背对着萧怜怜,不想再与萧怜怜做这种无谓的辩论。
狐星河的声音带着冷淡,颇有些意兴阑珊:“该说的你也说完了,我也累了,果儿送姑娘出去吧。”
他的视线跨越这红砖绿瓦,直望向远处斜阳沉沉的天际,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狐星河嗤笑道:“若是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住,又算得了什么帝王呢?”
他记忆中的武睿帝君,绝非是那种受到别人逼迫就会妥协人。若是炎帝因为这点压力就惩罚狐星河来平息大臣的愤怒,那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他花什么心思。
“阿狐之言,说到寡人心坎里去了。”
一道声音如清泉如珠玉,琅琅动听,自狐星河身后传来。
狐星河身子一抖,方才心头涌上的那点豪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他紧张兮兮地转过身子,才看到身后的人都一动不敢动地看着他,想来是炎帝让众人不要发出声音。
狐星河冲炎帝讪笑道:“陛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舒曲离勾起鲜红的唇角:“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阿狐方才正在与人对坐交谈,寡人不便现身,就在外面站了会儿。”
意思是刚才狐星河与萧怜怜的交谈,炎帝全都都听到了。
狐星河还没多大反应,萧怜怜的脸却一下子变得煞白,额头不住冒出冷汗。她嗫嚅着想要开口,炎帝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看在寡人那位母后的份上,寡人不问罪于你。若是知趣,老老实实侍奉在太后身边,不要出现在寡人跟前,更不要出现在寡人的阿狐身边。”
萧怜怜颓然跌倒在地上,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气,身子颤抖不已。她强撑着对着炎帝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让太后身边的侍女搀扶着回去了。
“阿狐,过来。”
舒曲离站在庭院中的观景池便,冲狐星河招了招手,就像在唤一只小宠物一般。
狐星河巴巴地过去了。
舒曲离指着池子里的清澈发寒的池水道:“来洗洗耳朵,莫让那些污言秽语弄脏了。”
狐星河:“……”
好在舒曲离没真让狐星河蹲在这池子边上洗耳朵,只是说笑一句,狐星河求个饶也就过去了。
按照炎帝的脾气,是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用过晚膳。
炎帝今夜打算在琉璃殿中歇息,琉璃殿的宫人忙做一团。炎帝如此宠爱狐星河,琉璃殿的宫人喜不自胜。有些人之前还因为狐星河得罪太后而暗自担忧,现在那点担忧已烟消云散。
寝宫中,淡青色的薄纱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隐约朦胧。微风吹拂,轻纱浮动,灯火摇曳,映照出狐星河与舒曲离的影子。
两人的影子看上去几乎重叠在一起,不分彼此。
暧|昧的气息涌动,寂静的环境下,两人的喘息声被放大。
“嘶,轻点。”舒曲离如清泉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
“现在呢,舒服么?”狐星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吃力。
“嗯,继续。”舒曲离惬意地叹口气。
这对话让人听得脸红心跳,床上的两人却丝毫不自知。狐星河斜坐在舒曲离身边,两只弱若无骨的手捏着舒曲离的肩膀,捏得手都红了,白皙光滑的额头浮现出薄薄的汗水。
舒曲离趴在床上,上衣褪去,露出雪□□壮的上半身。他漆黑的长发散在床榻,下巴支着手背上,精致的眉眼恹恹地半阖着,一副舒适却又困倦的模样,时不时使唤着狐星河给他按着里按那里。
狐星河累得有些受不了了,抽回手,见此时气氛刚好,问出自己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
“陛下,你为何宁愿顶着大臣的压力也不愿意纳妃诞下子嗣呢?”
狐星河不会认为炎帝是因为自己,他能感受出来,炎帝现在对他只能算是喜欢,而不能算作是爱,更不会为他做到这一步。
舒曲离修长的眸子微睁,斜睨了眼狐星河:“寡人这样还不好么?莫非你还想寡人去宠幸别人?”
狐星河适时娇羞地低下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了眼炎帝:“陛下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20章
舒曲离翻过身,手肘支撑在床榻,托着头侧身盯着狐星河,长发如泼墨般倾泻而下,划过舒曲离的脖颈肩膀背部。
他精致凛冽的五官带着逼人的美艳,又在暖黄的烛火下柔和了锋利的气质,他微微勾起唇角。半|裸胸膛的舒曲离此时看上去如同一只美艳不可方物的妖一般。
舒曲离伸出手指,勾在狐星河的腰带上,他用戏谑的眸光在舒曲离脸上巡视,如同一个君王在巡视自己开拓的疆域般得意。
“寡人知道你疑惑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你还会疑惑,为何寡人与你同寝多日始终不曾……”
舒曲离眸光幽冷,勾在狐星河腰带上的手指一使劲,那松松系在腰间的系带便不堪重负地松散开来。舒曲离满意地看着狐星河羞恼紧张的表现,舔着唇说出两个字。
“碰你。”
狐星河脑子“嗡”地一声,几乎丧失思考能力,他用手指扣着床榻,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外面。虽然早已做好准备,但是当炎帝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时,狐星河还是有短暂的窒息感。
他咬着唇不语。
那饱满红润的唇瓣被狐星河细细的白牙一咬,微微凹陷下去,如同一颗充满汁水的樱桃被咬去第一口,而后汁水迸溅,甜美的气息萦绕口腔。
舒曲离的眸色蓦地变深,喉结微动道:“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勾引我。”
舒曲离的声音沉下去,他的眸子幽暗如同深不可测的深潭,所有的情绪埋藏在平静的表象之下,无人知晓他的心思。
舒曲离闭眸不再看狐星河,手放在腹部平躺在床上,像是熟睡一般。他尽力放松自己的身体,不让身体的紧绷出卖自己的紧张。
狐星河的眸子一点点睁大,整张脸如蜜桃般肉眼可见地变得粉红。勾引人是狐族的强项,但此时的狐星河却有些手足无措。
微微颤抖的手按压住自己的胸口,狐星河尽量控制住自己的紧张,不让情绪影响到自己。再次睁开眼,狐星河的眼瞳已变成接近琥珀色,闪着幽幽的光芒。
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莫大的变化,平凡清秀的面容因为这陡然间的变化,竟多了莫名的妖异。
狐星河解开头上的发髻,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如瀑布溅落般垂落下来,长度刚好到腰与臀之间。他伸手缓慢借下腰带,褪去外衣,仅仅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色上衣和一条白色的裤子。
单薄的上衣勾勒出狐星河纤细却柔韧的腰肢,这种半遮半掩的风情往往比直白的露出更加蛊惑人心。
久不见狐星河动作的舒曲离眉头微蹙,眼眸睁开一道缝隙。他的余光刚瞥见狐星河的身影,就见到狐星河整个人俯身下来。
眼中是狐星河不断放大的面容,泼墨般的黑发阻挡了舒曲离的视线,让他只能将眸光集中在狐星河的脸上。
接着舒曲离便被狐星河的眼眸吸引。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眼中似有光芒隐隐流动,映照出他的影子。
那是一种舒曲离从未见过的眼神,自信的野性的强势的势在必得的眼神,充满勾引与挑逗,看得舒曲离一阵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