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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阎王的私生子? (glance)


  “大佬。”江寒朝他竖起大拇指,都差点忘了这大兄弟是翻窗专业户,顺带翻墙什么的,估计也不在话下。
  楚辞被他心里的嘀咕成功逗笑,和江寒在一起时感觉自己怎么一直都在笑?快笑傻了。
  笛声再次传来,悠悠扬扬离江寒他们很近。看来就是这儿了。
  楚辞紧紧握住江寒的手,毕竟学校里的监控几乎无处不在。他今天来凡界时没有带人类的身份,监控拍不到他。江寒和他可不一样,人家那是活生生的人,哪像自己早死了几百年都凉透了。
  楚辞勉强用自己的灵力先暂时盖住江寒活人的气息,如此一来倒也不怕被监控拍到大半夜还有人在学校溜达。
  笛声的来源在西南角,“那里是操场!”江寒说。
  两人从宿舍楼的楼底跑过去,操场边的花坛里栽着灌木和玉兰,江寒和楚辞一起躲在灌木丛里,微微抬头看着操场的景象。
  此时操场最中央的绿色草皮上空凭空架起了一道云雾缭绕的桥,在夜空下有着淡淡的亮光。桥通体是奶白色的,像是棉花糖一样瞧着很软很蓬松的感觉。
  桥边坐着一个人。
  那是个一袭白色胜雪的年轻女子。留着齐腰的乌发,头上绾着简单的发髻,身上穿着素白色的齐儒长裙。眉眼盈盈,嘴角低笑,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般,一瞥一笑,动人心扉。举手投足间满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逍遥与优雅。
  她捧着一支玉笛,低头独自吹奏着悲伤的曲子,听着格外的凄凉与飘落。
  伊柳扬风尽,
  君识少年心。
  青梅涩无取,
  竹马饶相依。
  君影妾本惊,
  何作玉田田。
  君舍妾归去,
  卿卿何难意。
  杨柳依依,三月的风吹尽洛阳城中的漫卷豪奢。
  与君相逢少年时,我的心意你可知?
  我是你的青梅,苦涩的滋味不知从何说起。
  你是我的竹马,青梅饶竹马,两小无相猜。
  望着你远去的身影,掀动了那年的生平。你的回眼,惊魂未定。
  你何时才能回来,我看着莲花与莲叶,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南。
  再见你时,你丢下我一个人离开,我绝望地望着你的背影,独自哭泣。
  远处的人儿,你是否还记得子夜?与你自幼相识的子夜。我对你的心意,你何时才知?
  笛声牵动起听曲人的回忆,那些隐藏在心底的心酸与凄凉被再次翻开,江寒的眼角缓缓滑出泪来。
  我…我为什么要哭?
  我为谁哭?
  他不知道,茫然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许多重影的记忆,陌生又熟悉。
  楚辞觉察到江寒的异像后,才发现他是在偷偷的抹眼泪。
  他伸胳膊捏着江寒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与自己对视。江寒的眼睛生的好看,如同勾画出的一般精致。掉了几滴眼泪,眼角有些泛。
  “你……干嘛…”江寒的思绪被楚辞的这个动作打散了,他直直地看着楚辞。
  “不干嘛,”楚辞伸手抹掉他眼角的一颗泪珠,掐了下他的脸,“帮你擦眼泪。”
  江寒被这个动作搞得脸色发烫,他幽怨地别过视线,拒绝对视。
  “你怎么了?哭什么啊?”楚辞松开的下巴,往他身旁挪了挪,小声地问。
  “不…不知道。”他把脑袋埋进臂弯里,闷闷地问了句。“这首曲子叫什么?”
  “子夜歌。”
  楚辞把视线移到操场桥边的美人身上,轻轻吟诵着: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夏子夜……也是个可怜人。”
  “为什么啊?”江寒抬头,“为情所困?”
  他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楚辞伸手帮他理了理,叹了口气。“爱而不得,得爱不珍。”
  “听故事吗?”
  “好啊。”江寒凑到他身上,脑袋靠在楚辞肩上,像是撒娇式地轻轻蹭了蹭。
  “这个故事啊,要从唐朝说起了。”
  “唐朝,是个人民生活格外富裕的朝代。夏侯府有位千金小姐,名唤子夜。”
  “就是她?”
  “你别打岔听我说啦。”楚辞伸出胳膊把蹲在自己身旁的人搂在怀里,总感觉抱着江寒好舒服,软乎乎的。
  他笑笑。
  “夏子夜呢,和其他古代小说里的女主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还长的好看。”
  “可惜,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再上品的玉石也会有瑕疵。”
  “夏子夜她,从生至死,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是个哑女。”


第18章 宿昔不梳头(三)
  草长莺飞,正是烟雨蒙蒙的三月。长安城左右来往的商客络绎不绝,四季不断。西南街有条小巷,唤名烟花巷。烟花巷里新开了家乐坊,请教书的夫子取了个俗名,连着念便是秋思坊。
  烟花巷听名字就可知是个风月之地,妓女的青春就像是烟花一般,只有绽开的那一瞬动人心扉,随即便会跟着时间一起流逝,最终变得人老珠黄。
  烟花巷的女子都是妓女,或为生活所迫,或为拐卖,有苦难言,只因妓女无心。
  夏子夜因无法开口与人谈心,除去每日夫子布置的必要的功课外,剩余时间总是一个人怏怏地坐在府中的荷叶亭里,趴在围栏边用只狗尾草逗莲塘里的锦鲤玩。
  那都是西域进贡的好鱼苗,个个都是红色锦鲤,格外珍贵。
  日子枯长乏闷,夏侯怕女儿这样下去糟蹋了他的鱼,便找来乐师吹曲给她解闷,找来杂耍团耍马戏给她看。
  马戏团子都是从五湖四海来到长安城演出赚钱的。子夜看着那一幅幅扭曲的生面孔就觉得烦,他们把毛发枯黄四肢瘦弱的动物囚禁在笼子里,用粗粗的鞭子一下一下地抽在它们身上,强迫它们表演。
  那些动物水汪汪的眼神和身上的伤疤刺痛了她。
  她找到爹爹,让他赶他们出去。
  坊间开始流传,说是夏侯嫡女不光是个哑巴,还喜怒无常爱赶人。
  还有人感慨说,这夏侯怎么就生出了这样的女儿?家门不幸。
  流言蜚语无处不在,不管在什么朝代,都是一把能扎进人心头的尖刀。
  夏子夜捂住耳朵,假装不在意,假装听不见。
  后来当她第一次听到宫里乐坊师傅吹奏的弥音时,她的眼中缓缓有了光彩,像是找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久久难以忘却。
  那些曲子抑扬顿挫,令人神往,仿佛所有说不出口的情绪都能以演奏乐曲的形式向别人倾诉。
  她主动向爹爹提起想要学琴,夏侯依她,找来扬名天下的琴师收她为徒。
  琴并不好学,纤细的琴弦总是会在她嫩白的双手留下道道血痕。
  她好羡慕师父,师父的双手就像是长了翅膀的蝴蝶一样,在琴弦上飞舞着,然后弹出那些撩人心弦的曲调。
  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学不会呢?
  她叹了口气。
  迷茫、悲伤、自卑,这些情绪她从来不懂得该如何去表达,只会闷闷的装在心里。
  当时人人都知,夏侯的长女夏子夜是个哑巴。这事也成了群臣间遗笑的话柄。
  对啊,我是个哑巴,不光被人耻笑,还丢了爹爹的颜面。
  她每次想起,总会一个人偷偷地躲在闺房里抹眼泪。
  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也不说话,可为什么只有她会被人瞧不起?
  “子夜,你还没睡啊?”
  是娘亲。
  每次她偷偷抹眼泪时,娘亲总会到她房里,坐在她的床边,用手帕帮她擦干眼泪,并摸摸她的脑袋。
  “子夜,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笑你吗?”娘亲轻声问她。
  她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作出摇头状。
  因为我不能说话。
  “子夜,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说话吗?”
  娘亲朝她轻轻一笑,“那是因为子夜你的声音是最好听的。”
  “所以有人嫉妒你,偷偷拿走了你的声音。”
  “但是拿走你声音的那个人呢,并不知道你会因此被别人耻笑。”
  “所以子夜,娘告诉你,在这个世上呢,有一个人,她可能很穷,长的还不好看。但她拿了你的声音之后,就可以用你天籁般的嗓音去唱曲赚钱养活自己。”
  “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愣愣地看着娘亲,既然娘亲这样说了,那就希望拿走我声音的那个女孩子能好好生活。
  她也破涕为笑。
  那年,她七岁。
  这一年年末腊八,子夜跟着娘亲去集市上采购年货。长安城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她打着哈欠,小步紧跟在娘亲身后。今日的耀阳并不暖和,北风呼呼地吹着,直往人的衣领里钻。子夜一向怕冷,她把身上的披风衣襟拉紧,朝小手手心里哈了口气,使劲搓了搓,这才有些暖意。
  街上有人在画糖人。老师傅留着一撮山羊胡须,用木勺舀起一勺蜜糖,在油纸上勾勒出模样,用小棍子粘在下面,等糖干了把油纸一拆,一个糖人就做好了。
  娘亲给她买了一个,子夜捏在手里轻轻地伸舌头舔了一口,一下就甜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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