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诺扑倒在秦至简身上,嘴唇堪堪擦过秦至简的嘴边。
omega的唇软得不像话,冷冰冰的,脸颊却通红。
omega趴在alpha的胸口,气氛暧昧旖旎。
四目相视,秦至简眼里装满了言诺。
而言诺受惊之下,一双黑眸宛如小鹿斑比一般瞪着滚圆,眼里也映着秦至简。
他惊慌失措的模样,惹人怜爱,触动了秦至简心里不可及的那块柔弱。
秦至简心脏咚咚跳得飞快,一个模糊的想法即将破茧而出,他无措地张了张嘴:“我……”
突然,言诺扑向他,一把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胸口狠狠蹭了几下。
alpha全身血液往下涌去,正在他担心被言诺发现他的身体变化前,耳边响起omega大大咧咧的笑声。
“秦先生,我可没有占你便宜哦!”
omega面红耳赤,虽然很害羞,但秦至简在他的眼里找不到一点其他的情感。
他在给自己治病……
意识到这一点,下涌的血液瞬间停止,秦至简瞳孔急剧收缩,憋屈得说不出话来。
第40章
湿身的两人回招待所换好衣服,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
按照原计划,现在出发,晚上十二点前能到家。
李村长却不让他们走。
言诺轻而易举地帮大家把沃柑都卖完了,又不肯收钱,乡民不知道如何报答他,便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用来感谢他。
言诺时间自由,是无所谓的,但秦先生和他不一样。
一旦留下来吃完饭,饭后再走,估计要凌晨才能到家了,第二天早上还要上班,这也太辛苦了吧。
言诺把选择权交给秦至简:“秦先生,您看怎么办?我都听您的。”
秦至简看上去从容不迫,心里早已乱成一团,心绪不宁时开车不安全,况且嘴上那么说的言诺,分明想留下来。
秦至简道:“谢谢乡民的好意,明早我们再回去。”
明早!
那秦先生又要再请半天假了。
言诺意外地看向秦至简,秦至简抬手想摸他脑袋,中途手臂一转,搭在言诺肩膀上,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先跟李村长出去玩会儿,我处理下公务,一会儿过去。”
等人全部走光,秦至简坐在床边想了会儿心事。
从言诺签下契约,为自己治病,已经快三个月了。随着两人相处时间的增加,两人的相处模式早已不是开始说的互不干扰。
言诺听话乖巧,心地善良,无论做什么事,首先会考虑到身边人的感受,就连对他这个“陌生人”也不例外。
自己的注意力是什么时候被他一点点夺走的呢?
秦至简知道他对言诺的感情和一般人不一样,直到今天以前,他都坚定不移的相信,是由于100%匹配的信息素造成的。可刚才突如其来的欲望,昭示着真相不止如此。
曾几何时,面对发qing期的言诺,他都能保持心如止水的。
秦至简摸不清这一切是否与他患病有关。
专业问题,需要专业人士解答。
秦至简拨通了于主任的手机。
于主任听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您是信息素出问题,不是生理有问题。竟然现在才对小言有了生理反应,您您确定你不是哪里有问题,才治好?要不,等你回来,我给您安排一全套的男性生理检查?”
“……”
alpha颜面扫地,秦至简郁闷地切断通话,正要继续理清思路,被微信提示音打断了。
【言诺:开饭啦秦先生,在李村长家。】
【秦至简:来了。】
秦至简回完,又给顾承安去了通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外地度假,明天上午赶不出去了,让顾承安有事电话和自己联系。
度假……赶不回去……
不论哪一点,都让顾承安大吃一惊。
学长竟然给自己放假了?阳打西边出来了???
顾承安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言诺呢?”
秦至简没有察觉到他话中的激动,实话道:“他跟我在一块。”
顾承安瞬间了然于胸。
哦……读作度假,写作约会。
学长脱单之后,这种事估计会经常碰见。
顾承安一点都没有学长被言诺的美色误“国”的担心,反而有种老怀安慰的奇怪感觉。
学长终于活得像个有血有肉的人类,而非工作机器了!
*
言诺以为李村长口中的丰盛晚餐和第一天来时吃得差不多。
等他亲眼看到后,直接傻眼了。
李村长家的后院里摆放着无数张桌子,看上去,跟电视里放过的流水席一模一样,阵势超大。
秦至简到来之后,正式开席。
言诺和秦至简作为他们的大恩人,和村干部们坐在主席。
乡民们以家为户,过来敬酒。
言诺没喝过酒,尝了一口白酒,被辣得直吐舌头。
李村长从家里找出一坛桃子酒给他。
丘宁村以贩卖水果为生,村里除了沃柑园,还有其他好几种水果园。
这坛桃子酒是去年桃子收成时泡上的,酒精度数很低,喝起来仿佛是桃子味汽水。
言诺抿了一小口,桃子味很重,跟吃水蜜桃差不多,蜜甜蜜甜的,不仔细品尝,根本发现不了这是酒。
言诺觉得好喝,又喝了一大口,还给秦至简卖安利:“秦先生,桃子酒好甜啊,您尝尝,您绝对会喜欢。”
秦至简只尝了一口便没有喝了,他明早要开长途,晚上不适宜喝酒。
反正这次直播卖沃柑的大功臣是言诺,过来敬酒的村民们,都围着言诺转。
言诺来者不拒,一杯连着一杯喝。
即便桃子酒度数再低,那也是酒,五六倍下肚,言诺白净的皮肤上泛起两团绯红。
秦至简低声劝道:“少喝点。”
言诺不以为意,桃子酒喝起来和果汁差不多,他喝了那么多,一点感觉都没有,洋洋自得道:“没事,我酒量好,千杯不倒。”
秦至简提醒道:“小心后劲……”
“我来敬你们一杯。”新来的村民打断了秦至简的话,他道完谢,又捡着好听的话说,“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言诺:“???您看错啦,我们不是一对。”
那村民一愣,目光投向李村长,怎么跟李村长说的不一样?
李村长也愣了,不是一对,为什么睡一间房?
不过,身为村长,反应能力一流。
李村长打哈哈道:“哈哈哈,两位看上去很登对,他误会了。”
这事像个小插曲,很快过去。
村民们在席间准备了很多乡下特有的节目表演,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酒席才结束。
言诺收获了一堆大伙送来的土特产,不值钱,但全部是大家的心意。
言诺不好意思要,可大伙儿说他不要钱,如果连这些礼物都不要,那肯定是他看不上。
言诺腼腆地笑起来,只好照单全收。
但东西实在太多了,他和秦至简根本拿不下。
秦至简把车开到李村长家门口,派了几个人,帮他们把东西放进后备箱。
空荡荡的后备箱瞬间被塞满,还有一点装不下,被放在了后座脚下。
言诺摇摇晃晃地抓着副驾驶的门把手跟大家致谢道别。
秦至简带着言诺和一堆土特产满载而归。
驶向招待所的路上,言诺甩了甩脑袋,嘟囔道:“秦先生,你车技变差了,开得我头好晕。”
人在车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个小糊涂鬼,自己喝多了都没发现。
秦至简失笑,没为自己辩解。
从李村长家到招待所,车程五分钟。
抵达目的地后,言诺开门下车,脚刚挨到地面,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不好了,地震了,秦先生您快跑,别管我!”
人在紧急情况下做出的反应是最真实的。
秦至简听他叫自己别管他,熨帖的同时,倍感好笑:“你喝醉了。”
“不可能!”言诺板着脸否定,和那些不愿意承认自己喝多的醉鬼如出一辙。
他又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发现秦至简如履平川,总算接受了现实,但他仍旧费解:“我千杯不倒,我怎么可能喝醉呢?”
秦至简被他的醉言醉语逗笑了。第一次喝酒,还是果酒,就把自己喝成这样,他哪来的自信,如此大言不惭。
言诺没有察觉,一直给自己立flag。
他脚步虚浮,大脑被酒精控制,连带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脚下踉跄了一下,身体摇晃着往前扑。
秦至简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言诺。
言诺尝试自己走,试了两次都失败了,便放弃治疗,接受了自己也许真喝醉的设定,靠在秦至简身上,心安理得地让他扶着自己回房间。
他乐呵呵地说:“秦助理表现不错,回去给您发工资。”
“提前谢谢你。”秦至简自我调侃道,“一会儿道房间,要不要我帮你拿拖鞋,伺候你沐浴更衣?”
言诺“唔”了一声:“ao有别,还是算了吧。”竟认真考虑过这句玩笑话,他话音一转,靠在秦至简怀里轻声说,“秦先生,偷偷跟你说,您去取车的时候,我厚着脸皮跟李村长要了好多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