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林率先从塘中站起身,并冲阮星舒伸出一只手。
看着递到面前的修长手指,阮星舒嘴角轻扬,眼底盈满了笑意。他将手放上去,果不其然,立刻被握紧了。
上岸的时候阮星舒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跌在了草地上,霁林弯腰想将他扶起来,却被阮星舒按住了手臂。
霁林抬眸,恰好对上阮星舒含笑的眼睛,那笑容是满是暧昧,还带着一些其他的味道。
霁林呼吸微顿,他低声道:“你……”
阮星舒一手摘下面具,一手撑在地上,倾身向霁林靠了过去。
阮星舒的视线牢牢锁在霁林脸上,目光顺着霁林光洁的额头,扫过他英俊的眉眼,最后停留在霁林形状美好的嘴唇上。
阮星舒越凑越近,很快他与霁林鼻尖相触,阮星舒却停了下来,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二人嘴唇离得极近,将吻未吻。
阮星舒只拿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瞅着霁林,并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这样的眼神,霁林怎么忍受的了,他眸色微沉,按住阮星舒的脖颈,将唇压了上去。
阮星舒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抱着霁林的肩膀,热情地回应了这个吻。
两人拥吻在一起。
这个吻不断加深,周围的温度似是都升高了,就在阮星舒准备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却感觉霁林放开了他。
阮星舒不解的看着霁林。
霁林满脸怜惜的用手捧住阮星舒的脸颊,用拇指擦去他颊边的水珠,哑声道:“回去吧。”
阮星舒:???
不是,这就回去了?
怎么能回去呢!
我不要回去!
霁林听不见阮星舒的心声,已站起身。
阮星舒却坐在地上不肯动,他仰头看着霁林,可怜巴巴的:“娘子……”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霁林拉了起来。
霁林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夜里风凉。”
这是没得商量的意思了。
霁林牵着阮星舒往回走,阮星舒只消沉了一会儿,就重新打起了精神。
他任由霁林牵着,嘴巴却十分不老实。
“娘子,我衣衫半透,活脱脱的出水美人,你怎么一点都不心动,难道是我魅力不够?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霁林将灵力传给阮星舒,帮他烘干身上的衣物,防止他着凉。
面对阮星舒的絮絮叨叨,霁林只温声道:“注意脚下。”
阮星舒:“……”
真是长大了,逗不了了。
沉默了一会儿,阮星舒又道:“刚刚那地儿多好啊,有花有水有月色,还隐蔽。”
说完瞅了前面的霁林一眼,见他没有反应,便大大的叹了口气。
仍没有回应,阮星舒又叹了口气。
直到阮星舒叹到第五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霁林才停下脚步,阮星舒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他身上。
阮星舒后退半步,仰头道:“娘子?”
霁林道:“那地方有花有草有月色,然后呢?”
“然后啊。”阮星舒笑的像一只偷腥的猫,他凑上前小声说:“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时机,娘子你难道不想与我幕天.席.地的……”
听到这里,霁林已知阮星舒想说什么了,他道:“别说了。”
阮星舒依言不说话了,那双眼睛却像是会说话一样,滴溜溜的追着霁林转。
霁林只能尽量忽视阮星舒投在他身上的目光,领着人继续往前走。
在阮星舒看不见的地方,霁林眉头微锁,起初他以为阮星舒恢复了正常,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霁林领着阮星舒,并未回落英台,而是回了青云殿。
阮星舒咦了一声:“娘子,宴会还没结束,咱们突然离场会不会不太好。”
霁林从柜子中取出干净的衣物递给阮星舒:“宴席散了,他们会自行离去,不必担心。”
他推了阮星舒一把:“去洗澡。”
阮星舒没动,霁林看了他一眼:“团团有宁宇和乳母照顾,你不必担心。”
“我不担心团团。”阮星舒笑着缠上霁林的手臂,“娘子,我是想说,咱们一起洗。”
他的眼神坦诚而热切,带着不加掩饰的期待与邀请。
霁林喉结狠狠滑动了一下,同阮星舒一同进了暖泉室。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过后,两人相拥而眠。
不知过了过久,霁林的呼吸变得平稳,阮星舒睁开双眼,在黑暗中静静凝视着霁林,眼底是控制不住的满腔爱意。
他往前凑了凑,更紧的与霁林靠在一起。
睡梦中的霁林似有所觉,下意识揽紧了靠过来的人。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霁林就起身了,他才一动,阮星舒就醒了。
这在往常倒是不多见。
平日里阮星舒睡得很沉,天色大亮才会醒来。
霁林整理衣物的手一顿,只当他是昨夜喝了酒,身体不舒服。
霁林坐在床边,轻声道:“吵醒你了?待会我让宁宇送碗醒酒汤来。”
从阮星舒住到青云殿开始,霁林在的时候,宁宇都不会进屋打扰。
阮星舒翻了个身,打着呵欠道:“我昨晚喝的不多,不用醒酒汤,我再睡一会儿。”
现在天色还早,若真的喝了一碗汤下去,再想入睡就难了。
霁林点点头:“好,你安心睡吧。”
阮星舒抬眼看着霁林,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意:“娘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每天都在忙什么啊。”
霁林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睡吧。”
阮星舒应了一声,没多久果真沉沉睡去。霁林替阮星舒掖好被子,这才出去了。
确定霁林走远后,本该“睡熟”的阮星舒从床上坐起身,他伸了个懒腰,接着从天影戒中取出一坛酒。
阮星舒像喝水一样一口气干了一整坛酒,他随手一抹嘴唇,道:“畅快。”
接着不知想到什么,轻叹口气,他苦恼地弹了一下酒坛,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紧锁的眉宇舒展开来,他笑了笑:“有什么好愁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阮星舒也不着急起床,抱着空酒坛睡了一个舒服的回笼觉。
当宁宇按着阮星舒以往的作息赶来的时候,发现阮星舒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宁宇上前唤道:“阮仙师,阮仙师,起床了。”
阮星舒唔了一声,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后,说道:“宁宇?”
宁宇笑道:“阮天师,起床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阮星舒点点头,从床上坐起身,随着他起身,抱在怀中的酒坛也露了出来。
宁宇一见那酒坛,脸色就是一变,他将那酒坛拿过来,晃了晃,发现已经空了。
宁宇心说难怪一进来就嗅到一股浓郁酒香,还以为是错觉。
宁宇不抱希望的问道:“阮仙师,您一大早起来就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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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阮星舒并不否认,他笑道:“这酒不错,你记得去御膳房多给我提几坛。”
宁宇绝望道:“所以阮仙师,您偷偷去了御膳房?在陛下离开之后!为什么我没发现?”
霁林在的时候,宁宇虽不入殿,但也是待在附近,没道理阮星舒有动静他听不见。
不对!
宁宇想到以前跟丢阮星舒的情况,沉默下来。
阮星舒若真不想被他发现,他还真的发现不了。
看着宁宇连翻变幻,最后有些失落的脸色,阮星舒安抚道:“你放心,我没去御膳房,这酒是我昨天从落英台带回来的。”
可能连傅凡朗都没注意到,昨夜阮星舒趁他回忆往事的时候,悄悄藏了两坛酒。
没办法,这酒的滋味实在是太好了,阮星舒平日里碰不到,只能这么干了。
也多亏他机智,要不现在他还“病”着呢。
说到落英台,宁宇忽然回过神来,昨晚他跟霁林久等不见阮星舒过来,霁林就亲自过去寻人了。
当霁林跟宁宇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傅凡朗趴在桌上,已睡死过去,阮星舒却没了踪影。
若非影卫及时来报,还真是不好找。
宁宇抱着酒坛,关切道:“阮仙师,我已让御膳房准备了解酒汤,待会你喝一碗,会舒服些。”
阮星舒巴不得一直“醉”着,可不想去喝那醒酒汤。
“没事,我昨晚喝的不多。”阮星舒说完又道:“对了,老傅怎么样了?”
宁宇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阮星舒说的“老傅”是谁,他哽了一下,才说道:“国师昨天喝的实在太多了,宴席散了都没醒,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白统领送他回去的。”
阮星舒笑了一声,说道:“这样,你让人给他送一份解酒汤过去,就说是我给他准备的。”
宁宇有些惊讶,傅凡朗与阮星舒一直不对付。
阮星舒是记着傅凡朗给霁林“说媒”之仇,傅凡朗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见到阮星舒就十分容易被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