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便好。
想通了之后的祁惜卿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望着场中的赭温妍和舒昭嬅的眼中也多了些长辈看待晚辈的慈祥。
那是舒舒的孩子。
即便是她和别人生的孩子，也是她的舒舒的。
她要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祁惜卿此时怕是忘了，当初祁舒瑶是怎么和她描述苏诺的，苏诺的那双眼睛和她如出一辙。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赭温妍和苏诺刚回到公主府，就在门口看到了墨竹和墨兰，她们不是在白郅朝吗？至少还要在白郅朝待上一两个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公主和驸马刚离府，我和墨墨便到了，墨剑山庄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们就提前回来了。刚刚在路上还遇到了驸马的师兄，安延帝，她现在便在府中。”墨兰站在一侧，收了往日的嬉闹，却依旧语气轻快地回道。
虽然是即兴演戏，赭温妍之前也什么都没有和她们说，但是毕竟她们跟随赭温妍几十年，赭温妍一个眼神，一句话，她们大概都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而回想上一世赭温妍和苏诺去听雨谷时，那时她和墨竹正在墨剑山庄，现在随性演，她们自然是已经回来的。
“师兄也在？你们在哪儿遇到她的？”云晧启现在身份不同于以往，是安延朝的皇帝，安延朝这几年虽然也稳定下来了，但是云晧启也不会闲到有时间来沭墨朝吧？还好巧不巧地和墨兰和墨竹遇上了。苏诺眉头微皱，有些疑惑。
“在京都城门口，她像是微服过来的，似是单独来找公主和驸马的。”墨竹没有多说，却也猜测地回道。
“先进去看看。”赭温妍捏了捏苏诺的手，没有在门口多逗留，牵着苏诺的手跨进了府中。
第91章 一语双关
赭温妍和苏诺走到大厅, 就见慕晚卿正和云皓启攀谈着。之前不知说的是什么，两人都是一脸的笑意。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们刚刚还聊到你们的, 我刚说了你们晚上才会回来, 话还没落多久, 竟然就回来了。”看到赭温妍和苏诺进来，慕挽卿笑着说道。
“师兄怎么会有时间来京都, 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苏诺对着慕挽卿点了点头，随着赭温妍坐下之后, 望向云晧启, 问道。
“没什么事，现在朝中局势也稳定下来了，在皇宫待了几年整日忙于政务, 突然就想出来放松一下, 本来只是随意走走，不想就到了沭墨朝境内，想着有几年没见到师弟了，就来看看。”云晧启淡然一笑, 解释道。
“哦。”苏诺只点了点头，没再问，安静地坐在赭温妍的旁边，很自然地拿过赭温妍的手，握在手里。
苏诺记得书中的这一细节，两人的手总是一直牵着的，苏诺喜欢为殿下暖手, 殿下喜欢把玩苏诺的手。
所以刚刚两人坐下时，手松开了，但也不知是为了贴合戏中的角色，还是自己本来就想，苏诺将赭温妍的手握在了手心。
赭温妍望着苏诺，莞尔一笑，挠了挠苏诺的手心，待感到手上紧了紧，也不再动，只是望向云晧启，突然问道：
“皓启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嗯，这几年一直忙着安稳朝政，也无心他事。”云皓启望着赭温妍，视线微转，不自觉地瞥向苏诺，笑着说道。
她这辈子大概都会是一个人的吧，即使有时间，也不会再让其他人再次走进她的心。
她的心很小，早就装满了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其他一丝一毫，也早收了心，余生也不愿再花时间去打开。只一心扑在国政上，让安延朝更繁荣昌盛。
而且，她的身份摆在那儿，除了贴身之人，至今还无人知道她是个女儿身。
“皓启是如何应对朝中的大臣的？当年我可是被大臣催得急了，出宫躲了几天，才遇上诺儿的。” 赭温妍似乎只是随意的聊聊。
“我现在和当年公主的情况可能不同，朝中大臣都在忙于新政，他们还没有时间来催我。”云皓启想了想，回道。
云皓启登上皇位，刚稳定朝局就提出了新政，新政的实施至少也要五年的时间，五年之后，即便他们想起来了，她也还是会有新的办法来堵他们。只要她不想，还没有人能逼得了她。
“皓启这辈子是打算一个人了吗？”赭温妍比谁都清楚云皓启的结局，却故作不知地问道。
而书中对于云皓启的笔墨也不是太多，最后她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也没有具体交代。
“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就像公主和师弟一般，相识于偶然，我也在等我的那个偶然。“云皓启说的很随意和洒脱，对未来也似是满怀期待，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的偶然真的只是偶然，本就微薄的几率更是让她自己亲手掐断。
因为身份的原因，云皓启的一生就没打算过与谁交心交意，直到遇到苏诺。
但苏诺终究也只能是她的师弟，她也有她的良人，让她安乐喜道的良人。
而她也体会过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这一生便也足够了。
“的确，偶然常常就发生在不经意间，而或许那个偶然就在自己的身边。”赭温妍的话不知是对云皓启说的，还是想对云皓琪说的。
或许都有，赭温妍记得上一世云皓启的身边一直都有一个人追随，最后却也是孑然一身。
这个书中没有提到，就连苏诺都不知道，还是她偶然间听说的。
上一世她和云皓启不是很熟，也很少关注她。而云皓启对苏诺也不像现在的云皓琪对苏诺表现得那么熟络热情。
所以赭温妍虽然知道，却也是装作不知。毕竟像云皓启那样的人，也不会不懂。
可是现在回想，赭温妍又担心云皓启上一世真的是当局者迷，现在她和云皓琪也比上一世熟些，也是对云皓琪过去二十多年对苏诺的照顾，赭温妍真心地提醒了一句。
云皓启似是听进了赭温妍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是抬头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视线竟是望向了慕挽卿。
慕挽卿一直听着两人的谈话，以为云皓启还会说什么，便一直望着她，却不想云皓启会突然向她看过来，眼中神色不明，却让她蓦地一怔，心中一慌，刚刚赭温妍的话她怎会不懂？可就是懂了才会有些心慌。
“温妍的记性也太好了吧，刚刚也没见你怎么看文件，这么多人物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向爱演戏的顾晚轻第一次主动地先出戏，站起身走向赭温妍。
即使是随性演，但赭温妍说的每句话却都很符合情景，也贴合书中的人物形象。而且只只要细想都会发现，她的话虽是对戏里的人说的，但其实好像是想借着戏中的人，说给戏外的人听的。
至少，如果是放在以前，她不会只和苏诺说上两句话。
“不用记下所有的人物，看的时候，只要把我们要出演的人物记住，其他人有个印象就好。”的确如赭温妍所说，但是赭温妍也只大致看了她和苏诺的生平，便已经确定了这里的人物定是上一世的，所以其他的也都没有看。
都是她的亲身经历，她能记不清吗？
“导演，你说的那本在哪儿能看到？”赭温妍现在更想看看那本是如何写的，最后她和苏诺的结局又是如何。
“在网上就可以直接搜到。”季子宴没想到赭温妍会突然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头，也忘了站起来，表情微愣地回道。
季子宴正看着刚刚的回放呢，虽然是在一个房间里演了好几个场景，但是每个场景都无缝衔接，堪称完美，她一直沉浸在戏里，还没有出来。
“嗯，多谢。”赭温妍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苏诺往厅外走。
“导演，我们的衣服是送给我们的，还是只是节目里的道具？”离开之前，祁舒瑶突然问道。
“当然是送给你们的，这本来就是为你们量身定做的。”看着原本都往外走的众人，因为祁舒瑶的话而都停了下来望向她，那么多双眼睛，看的季子宴心里有些发怵，立刻站起来笑着说道。
“那导演有没有定制了书里其他人物的衣服？或者导演能不能把你制作这些衣服的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一下，我也想制定一套衣服。”祁舒瑶想了想，既然季子宴是为她们量身定做的衣服，其他人的定然是没有的，又改口说道。
“我还多制作了一套舒昭嬅的衣服，现在就放在我那儿，祁小姐是想要给谁定制衣服？我可以先帮你问问，待会儿我就把联系人的方式给你。”季子宴有些好奇，便多问了一句。
“这么巧，我想要做的刚好也是舒昭嬅的。”祁舒瑶没有直接问季子宴能否将舒昭嬅的那套衣服给她，只是笑着惊叹。
“祁小姐为什么想定制舒昭嬅的衣服？是打算送给什么人吗？”这种风格的衣服，一般只有演员演戏才会穿，平时是不会穿着古服的，她让人制作这些衣服，纯属爱好，最后也是打算送给她心中适合这个角色的人，不知祁舒瑶为什么也想要定制，莫非也是送人？
“嗯，我的一个伯母刚好也叫舒昭嬅，气质和书里的人物像极了，下次去看望她的时候，想定制一套衣服给她当做第一次见面的礼物。”祁舒瑶望了望苏诺的方向，又笑着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