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说话么？大师能不能问问它为什么要闹事？”黄胜问。
紫微摇头。这台服务器虽然开了智但是还没到化形的地步，没有发声器官自然不能说话，但是简单的交流还是可以的。
紫微蹲下来，和颜悦色地问道：“我问你答好不好？要是同意就闪两下，不同意就闪一下。”
指示灯迫不及待地闪了两下。
“你是对他不满么？”他指的是黄胜。
指示灯又闪了两下。
黄胜错愕不已，怎么可能，他们维护服务器勤勤恳恳，上机油也上的好好的，每周停机休息两次的，这待遇比正式员工还好，它哪来那么大怨念。
不知不觉间，黄胜已经接受了自家服务器成精的事实，并且思维都转换了，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紫微：“黄老板，看来你得跟它陈恳道歉。”
指示灯立刻闪了一下，不同意。
黄胜不由好笑道：“那你要什么？你难不成还要调岗？你是要当前台还是策划啊？”
指示灯闪烁不停。
黄胜错愕。这是真想调岗啊？不是，你一台机器怎么事业心这么重？
可他们问了半天也问不出来这家伙具体想干什么。
正好小刘回来，疑惑道：“你们为什么不打字交流？”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服务器既然能控制游戏当然能显示字幕，紫微都没有想到这茬，赶紧让黄胜打开游戏客户端。
黄胜一边掏手机一边向小刘投去赞赏的一瞥，小刘真是机灵，不枉他这么看重这个得力属下。
小刘收到老板的眼神后却眼神微黯。唉，老板这么喜欢他的么，可他不能当小三的，这是道德底线哇。
最近游戏里正在做活动，客户端一打开世界频道就刷的飞快。
【系统我爱你！让我抽个特效武器吧！】
【哇表白系统，抽出外观了！】
【我待系统如初恋，系统虐我三百遍，我什么时候能开到橙石啊呜呜呜这都三百零一个金盒子啦！】
紫微看着屏幕，恍惚知道为什么这台服务器能成精了……
之前黄胜跟他吹这游戏多少玩家来着？三百万还是五百万？这么多愿力，不成精才怪。
他们不好在玩家能看到的地方聊，黄胜操作人物角色进了个副本才把手机交给紫微，果然，没多久那副本就变成了之前墓碑竞技场的画面。
紫微：“能打字么？”
泡泡上的红字瞬间刷新：【能啊能啊！把屏幕给老黄头看！】
老黄头凑到屏幕前：……
哦，所以为什么服务器都知道他的外号了？
忽然想给程序员扣工资。
对话泡泡一个叠一个，字刷的飞快。
【老黄头！我这小游戏设计的怎么样？】
【是不是比那帮垃圾策划弄得有投入感多了？】
【什么时候能正式上线这个副本！把我调去当策划吧！】
老黄头：…………
说实话，除了吓人不怎么样，场景低劣贴图模糊毫无前因后果逻辑混乱，还跟他们的仙侠主题半点不搭，这台服务器哪来的自信？
黄胜没好意思说实话，宽慰道：“还，还好吧，有很大进步空间。”
服务器怒了。
【什么叫有进步空间？我想了三天才想出来的！】
【而且我这么兢兢业业的策划哪里找？我可不会在上班的时候打啵！把你们主策开了换我上！】
【还有我早就想说了，你们家程序员干什么吃的，每天写BUG，要不是我修改的快这游戏早崩了！让我当主策也成！】
【调岗！我要调岗！】
紫微：……
黄胜：……
小刘：……
这台服务器野心真是大。
紫微：“什么是打啵？”这种古早用词他还没接触过。
小刘不好意思道：“……就是亲嘴。”
紫微明白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家公司上班都在谈情说爱乱搞男女关系，人心不古啊。
黄胜怕他误会忙解释道：“我们主策跟大老板是合法夫妻，可能偶尔情不自禁吧，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
【胡说！什么叫偶尔！他们天天在办公室腻来腻去，还玩办公室play！】
黄胜捂住了屏幕。
可惜紫微已经看见了：“什么叫办公室play？”
黄胜擦了擦虚汗。
小刘双颊通红。这么劲爆的么，他都不知道！
长生顿了顿，扯了下紫微袖子，适时展现自己会英语的优点，道：“play是‘玩’的意思。”
紫微恍然大悟，原来没他想的那么色|情，只是在偷闲玩闹。
黄胜连忙将话题掰回来。
事关工作，他是半点不能马虎的，跟服务器打商量道：“调岗是没办法调岗的，你想，不论是让你调去当策划还是程序，他们也没办法替代你呀，你这个工作已经是全公司最重要的了。”
服务器有点蔫。
【但是这个工作一点意思都没有。】
黄胜再接再厉：“什么叫没意思，你以为别的工作就有意思了么？你平常看世界频道吗，大家都在夸你，这还不够么？”
他话音刚落，世界频道就刷了条新消息。
【什么垃圾系统，又让我开渣渣！不玩了！】
黄胜：……
服务器：【嘤。想罢工。】
黄胜没词儿了，看紫微：你来？
紫微点头，雇主钱都给了，他总不好看热闹的。
便说道：“告诉你个秘密，化形了可以自己找工作，想摆脱这个公司么？”
【想！】
紫微笑眯眯道：“那你要好好工作，愿力够了就能化形啦。欢迎来斗转星移打工，我们那可比蹲在房子里有意思多了，没人敢骂你。”
还包义务教育的。
【哇！真的么！】
就算当策划或者当程序员也是要挨老板骂的。那些玩家天天在世界频道喷策划，虽然喷的没有喷服务器多就是了。
“真的，祝你早日化形成功呀。”
【好！我一定努力！】
黄胜看着紫微诱拐自己家服务器面色复杂。一想到他成功劝回了这小家伙的野心，又缓了口气。
这世界真特么魔幻，一台服务器都想调岗的！
他当了个和事佬：“你那个小游戏也挺有意思的，我们可以放在测试服当彩蛋。”极力挽留自家服务器。
服务器：【……哼！】
黄胜不好了，哼是什么鬼，你还挺不满？他可是冒着被团队怼的风险才说出这话的！
算了，世道艰难，是时候买个新服务器了。
紫微走后，黄胜默默打了个电话：“小陈啊，听说你玩办公室play？这个影响十分不好，你要不要写个检讨？”
“……”
对面静默了半天，根本没想到自己是被游戏服务器揭发的，恼羞成怒道：“老黄头你居然在总裁办公室装监控？！要不要这么猥琐！我要辞职，我要去劳动局举报你侵犯员工隐私！”
又一个声音道：“公司我开的，他只是二股东。”
“扣他奖金！”
“好。”
黄胜：……
黄胜把电话一丢，怎么也没想通自己就被扣奖金了。上位成功的小妖精真是太恃宠而骄了，连领导都敢欺负。
老黄满怀感慨地拍了拍小刘肩膀，告诫道：“你可不要学小陈，年轻人就要勤勤恳恳工作，不要搞乱七八糟的办公室恋情啊。”
小刘：“……好。”
呜，老板也意识到这样不好的，我们果然只能下辈子再续前缘了。
……
紫微从财富国际回来才听说秦宝宝招工失败。
顿时心情不是很好，刚拿到手的好几万酬金好像也没有那么丰厚了。
秦宝宝愤恨指摘鬼同学：“他肯定是嫌弃我们工资低！谈都不谈就跑了！现在的鬼真是好逸恶劳，做个工还嫌七嫌八，宁肯当役鬼都不要凭借双手努力赚钱的！”
完全没搞清楚鬼同学是被驱鬼首饰吓跑的。
紫微深以为然。
他惆怅地算了算成本，又是一叹：“只能上调鬼员工资了，看来还得接几单外快。”
风清在一旁听了个经过，眼珠子骨碌一转，道：“秦宝宝找同学是不是方向错了？”
秦宝宝竖起了耳朵。
风清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对市场调研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说道：“你想啊，你那补习班一交就是三十元宝，他们这些家里有祭祀的鬼本来就不缺钱，可不是嫌弃报酬低么？”
秦宝宝：！！！
对哦，他是守着房子不想走才去交学费的，普通鬼民哪用这个，就说那个鬼同学，刚死三年，家里人老惦记他，不过节也给他烧纸探望的，去补习班也是打发时间。
他可比不上人家。
顿时对风清服气无比，虚心求教道：“那小道长觉得我该去哪里找？”
风清道：“嗨，哪用那么麻烦，寒衣节快到了，我和师父准备场法事，让他们自己来吧。”
丝毫没有自己要跟鬼物共事的抵触。
徐道长听说后气的胡子直颤。
看看，这还是他徒弟么，成天出馊主意，好好一个店长都要给他带坏了！
紫微可不这么觉得，一边暗示小白给道长捶肩膀，一边忽悠道：“道长您想啊，那些孤魂野鬼在外漂泊多可怜，说不定饿极了还要走偏门，我们这是行善积德。”
半点不提他只给人家开了五块钱的月薪。
徐道长一想还挺有道理，勉为其难道：“那我打个卦问问我家紫微大帝。”
打卦打出了三次圣杯，徐道长有些怀疑人生。
“大帝连这种小事也如此在意么，果然是行善不拘小节啊。”
长生默默收起掐诀的手指塞进口袋，一语不发。
可不是么，你家帝星都快为员工愁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