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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庄园 (木目草台)


  原本捧在手里的酒杯立时被辛系放下推远,避如蛇蝎。
  “你知道得这么详细,你也去?”塞壬不为所动,倒是社交恐惧少年言行中表露出的信息让他很感兴趣。
  Pin白色的发根又长出来不少,深蓝的染发较之昨日褪色很多,已经变成了钴蓝色,脑力劳动少年的新陈代谢真是令人瞠目结舌。他关了游戏,脑袋后仰靠在沙发上,依旧语气淡淡道:“下午伊文来过,送来了礼服。”
  “咳咳咳……”塞壬一口酒水呛到喉咙,不可置信道:“天哪,所以你真的也要去!?”
  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你黑客Pin不是号称社交恐惧症吗?!
  “我和他说过,如果要我去,我就必须和辛待在一起。”少年没有正面回答塞壬的话,只别扭地扔下手柄和模棱两可的答案,没等大家的反应起身就回了房间,不留下任何询问或者反驳的余地。
  三人面面相觑,辛系摸不着头脑,问道:“所以他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答应了吧?”塞壬猜测。
  “我也觉得答应了。”昭晰追加同意,
  “那他还吃不吃晚饭了?”辛系又灵魂发问。
  “放一份在他房间门口,爱吃不吃。”塞壬笃定道。
  昭晰点点头,觉得这未尝不可。
  没多久饭香四溢,辛系优先盛了一份端给Pin,还在那份上多加了几个蛤蜊和鱿鱼圈,昭晰也洗了一碟草莓放在餐盘上给他当餐后甜点,塞壬则趁两人不注意悄悄在草莓上淋了一点酒。他这实乃幼稚的小学同学整蛊作风,完全没考虑到即将出现的意外后果。
  做完上述一切,三个人坐在一起解决了自己的晚饭,收拾厨房,再打几局游戏收尾,用来结束这几乎是百分之百幸运的一天。
  次日一早,格雷庄园就处于鸡飞狗跳的混乱状态。
  塞壬和辛系晨跑回来后敲Pin的房门却一直没有应答,两人破门而入却发现他卧倒在床上一副宿醉状,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好。
  原来Pin昨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第一次接触酒精,完全习惯不了那种令人目眩神迷的感觉,于是大脑产生了过多的不适,最后导致了他整个人两眼一黑直接当机。
  “我就撒了一点点朗姆酒,我发誓。”塞壬见状还没等辛系质问就老实坦白,他的确没想到Pin看上去挺凶挺厉害一人,连五毫升不到的勾兑过的朗姆酒都对付不了。
  “你就是嫌事情不够热闹,在这儿添乱。”辛系想了一早上该收拾成什么模样去看展览,脑子都快爆炸了,又来这么一出,简直是不怕神对手,只怕猪队友。
  “一个范澈就够我烦的了,还来这一出,塞壬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是不是……”这句话辛系用中文说得嘟嘟囔囔,塞壬虽然没听明白,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发愁地看着眼前这不省人事的蓝毛骨头架子,眉头不禁皱起,要是让Pin知道是他撒的酒,他以后可别想有好日子过。
  塞壬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辛系身上,但在他开口拜托小辛之前,蓝脑袋轻轻松动,人跟着悠悠转醒。
  Pin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抱住昏沉的脑袋感受那种炸裂的疼痛,他自打出生以来就没有过这种大脑严重受挫的感觉,现在是终于体会到了——所以书籍和网络上说酒精是会让人变得脆弱的化学物品,诚不欺他。
  乙醇害人不浅!
  浅尝成年人口味的少年如今是无助到了极点,就差把脑子从颅腔里拿出来,拔掉各个神经元的触点进行重组。
  见Pin突然转醒,辛系不动声色,趁他还没恢复注意力,连忙示意让塞壬收走“作案工具”餐盘和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他自己。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啊?”确认塞壬已经走出房间后,辛系极尽温柔语调,和善得仿佛一位慈爱有加的老母亲。
  蓝脑袋缓缓摇头,就算是以那种五秒一个来回的摇头频率,他在感观上好像也能听到浪拍岩石的破裂声。实在是太难受了。
  Pin表现出的这股可怜劲儿,让辛系的愧疚感猛增。她在心里不住地捶打塞壬千万遍——他实在罪孽深重!
  “第一次碰到酒精都这样,习惯了就没事了。”辛系仍然保持纯良微笑,虽然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心虚。
  饶是Pin还处于晕乎乎的宿醉状态,他也能抓住她面上的不自在。
  “你现在可以开始解释了。”少年单刀直入,毕竟辛系一脸殷勤地出现在这里,其中必定有鬼。
  辛系收到了意料之中的信号,立刻开始演戏,愧疚感假戏真做地爆发出来:“我在昨天给你的水果里加了些草莓酒,但我保证只有一点点,我没想到你对酒精敏感到这样的程度。对不起嘛……本来只是打算让你浅尝一下酒的味道,却没想到让你的初体验这么糟糕。在我们中国,酒文化繁盛,即使没有成年,只要在家长的监督下,也是可以适当饮酒的。”
  辛某人又利用她的天赐萝莉脸开始认错撒娇,大眼睛里写满后悔和内疚,关切地望着Pin,就好像她犯了全世界最不可饶恕的错误。
  “也没什么……”
  谁能对着这样的道歉不依不饶啊!?反正他少年Pin是不能。
  眼见自己的计划即将成功,辛系再接再厉,继续柔声细气道:“那我去给你拿杯水好吗?”
  “嗯。”Pin点点头,这下算是完全接受了她的道歉。
  于是昭晰默默退出房间,留下Pin独自梳理着宿醉的不适。塞壬本躲在门外等待并且顺带偷听里面的动静,只见辛系一出来就翻着白眼对他摆出“我已经都解决了,但如果还有下次不管是谁都救不了你”的不耐烦表情。他才遂即放了心,默契地退回自己的房间,留下辛系善后。
  只要给个眼神就能互通信息,大概是这两人多年配合下来最好的证明。他们是彼此的另一面,无论在什么程度的麻烦之下,对方的名字就是最好的后备计划。
  只是……
  唉,又撒谎了。
  Pin恢复正常只花了十分钟不到,他顶着辛系关切的眼神吐出最后一口扰人的浊气,“凶神恶煞”的鹰眼再次清亮。
  “好些了么?”辛系坐在他床边,继续散发母爱。
  Pin点点头。
  “那好,那我就先回房间啦。唉,我还没想好穿什么呢,真是烦人。”辛系站起身准备离开,又不自觉抱怨起来。
  “你等等。”Pin赶紧抓住她的手腕挽留。
  “帮我一个忙,”少年有些别扭地说:“帮我染一下头发。”
  “什么?”辛系被他突然的行为吓到,一时没反应过来。
  “可以帮我染一下头发么?它褪色了。”
  Pin用了更加礼貌的问法,虽然也还是越说声音越小,但这次辛系听得清楚,她毫不犹豫地爽快答应。染个头发嘛,随手小忙而已。
  说做就做。
  Pin带着她到洗漱间,从抽屉里拿出染发剂和护发素,按照一定比例调配后塞给辛系,自己则躺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本想招手让AI机械臂帮他涂上保护头皮的发膜,但瞥了眼正兴致勃勃地研究染发剂的辛系后他收回了手。
  “你可以先拿这个发膜涂在我头上之后再涂那个。”Pin从边上抽出一罐发膜递给她。
  “好。”辛系答应下来。
  她打开罐子取出一些黏状物,轻柔且仔细地涂在他的发根和头皮处。Pin的白发仔细看上去其实带有一些灰色,但并非老年人那类枯竭的灰白,而是在白色的基底下隐隐透露出淡淡银色的光泽。
  他的头发很健康,同时也很结实,所以他本来想提醒辛系说:你不用这么小心,我没有那么脆弱。但像这样被人这样呵护的感觉非常不错,所以他最后没有开口。
  做完头皮的护理措施之后辛系准备给他上染膏,Pin和她要求说只要涂在长出来的新发上就好,辛系乖乖照做。
  “所以之前是谁给你染的?”有了涂发膜的经验,在涂染发膏的时候辛系轻松不少,她戴上手套挖起一勺蓝色染膏,平心静气地开始和Pin闲聊起来。
  “人工智能。”Pin眼睛睁得尽量大,他在努力尝试和辛系对视:“我会带着控制板,操作全息投影出我自己的脑袋,遥控机械帮我染。”
  辛系想象了一下冷冰冰的金属触碰到头皮的感觉,不禁打了个寒颤,说:“那不会很不舒服吗?毕竟机械金属很硬而且没有温度。”
  Pin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其实还好。只要环境是我能控制的,舒适指数就不重要。”
  染膏已经涂抹了一半,辛系轻轻揉搓着他发根的一捻白色,语气逐渐变得温柔,她自然坦率道:“所以这代表我在你的舒适圈里吗?”
  Pin没有回答。
  他任由自己醉酒后残缺的感性肆意作为已经是最低的底线,两天前还在心里对自己说,绝对不会把大脑交给另一个人的人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个表里不一的还残存着感性期许的小朋友呢。
  “好吧,你不说算了。”辛系耸耸肩,不再逼问他。
  但她心里都有数。
  帮Pin染好头发后早已经过了早饭时间,昭晰被塞壬指使进来问他们吃不吃东西,牛油果鸡蛋火腿三明治,加了黄芥末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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