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他顺着门板就滑坐到地上,捂着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邵风这时看出不对来,忙蹲下扶他。秦越咬牙:“你...你这蠢货...”
“怎么才回来就骂我?”邵风有些委屈。
秦越刹那间一身道长装备幻化。他直开了坐忘无我才好了一些。“过来些。”秦越道,“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啊?什么舒服一点,我没有不舒服啊?”
看来坐忘无我只对自己有效啊......
秦越站起身来,长剑一动,一个镇山河落在了邵风脚底。
镇山河范围之内,不但能免除一切伤害,还能解除一切不利BUFF!
两人站的进,刹那间的头脑清明简直和之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个人都能感受出来的不对劲。
邵风皱起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发起冷来,又小心的看了看身边的秦越。
秦越捶了他一下,冷声道:“蠢狗!你那里来的女朋友,咱们着了道了!”
邵风握住他的拳,男人的声音沉了下来:“这样的手段,是上魔族?”
“‘色/欲’之魔。或许和你上次解决掉的那只有关。”
“她在引诱我们爱上她?”
“正是如此。”秦越叹息,“镇山河时间已到,我尚有道家心法相护都差点着道,你更得时刻保持警惕。上等魔太厉害,你我需小心应付。”
“知道。”邵风叫他,“月月?”
“嗯?”
镇山河刹那消失。
邵风放开了他那只握住他拳头的手,抽出腰间锁链:“那就趁现在脑袋清明,一鼓作气杀了它!”
秦越还未来的及阻拦,就见他开门出了去。秦越脑袋又晕了起来,睁眼再看过去时,就见邵风在对那女人笑。
上等魔...果然...厉害。
他捡起被邵风丢在地上的锁链,装进包裹里。
越往前走,他心中泛起的涟漪就越大。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别人有这种感觉...——却是因为魔物作祟。
“邵风。晚上跟我出来。”他如此说。
邵风愣了下:“不行。月月这是第一次来家里,不能让她一个人住这儿吧。”
秦越看了眼那个‘月月’,竟有种想要扑过去抱住那女人亲吻的冲动!他定了定心神,拉住邵风道:“跟我来,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什么?”邵风犹疑的看看他,又看看关笙月。
秦越头疼,想了半天,却觉得脑袋跟个浆糊一样。他只好说了个邵风关心的:“......钱。是钱。”
邵风愣了愣,“哦”了一声。
秦越再去拉他,总算是跟着走了。
临走前又跟他女友告别,秦越手疾眼快没让两人说话太久,否则也不知是否又有波澜再生。
出了那屋子。秦越看时间到了便又落了个镇山河。
邵风陡然清明。眼中情绪一时难以言说,只垂眸不语。
“不是你的错。”秦越安慰他,“若我是你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
那是上魔族,本就不是邵风能够轻言对付的魔物。
“...我不能靠近她,一靠近就什么都忘了。”邵风有些低落,道,“我的链子呢?”
秦越拿出来给他:“给,你掉的链子。”
邵风:“......”
秦越拍着他的肩:“别灰心...大不了咱换个窝。——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了。”
邵风看他。
秦越叹息:“自从方镜来后,前尘旧事便牵扯不断......却是,又要麻烦一位故人了。”
第23章 上魔族(一)
“上魔族?”方镜皱眉,“如果真如你们所说,还是得尽早解决为好。”
秦越点头。色/欲之魔看着可人,也一副娇小美丽无害的样子,却是放任越久越危险。按驱魔界能力高低来说,邵风虽上不了榜上前五十,但也算是中流之最了。——如此都秒速中招,那魔女的引诱力可想而知。
拖的越久,她身边聚集的拥护者也就越多。——届时莫说除掉她,便是接近也困难!保不齐还要过关斩将,自己人打自己人。
秦越道:“我不方便出面,找人的事就麻烦你了。”
方镜道:“界内能抵住魔物引诱之力的,只有秦家的道门心法和牧家那两个小子。是要去找他们?”
秦越嗯了一声,又道:“不要提起我。”
方镜沉默了片刻,笑着说:“...行。不过你得躲好了。”
牧家双子那神一样的直觉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人坐在一家咖啡厅,是方镜订的。这里平日出入的都是商政两界高层人士,所以也算私密。邵风一直没说话,趴在桌上有些闷闷。方镜看了他一眼:“那魔物找上他了?”
秦越笑:“嗯。成了他女朋友。”
方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什么都没说,秦越却还是从他那嘴角勾起的弧度看出了他的幸灾乐祸。
秦越屈指敲了敲桌子:“别趴啊,这次大牧小牧我不能出面,还得靠你呢。”
邵风那郁闷的声音从桌面传来:“...不是有方镜吗,要我干什么?”
秦越道:“总得有个受害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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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驱魔界四大世家皆以秦宫马首是瞻,后秦宫覆灭,方家接过大权。最弱的贺家顿时没了天敌,陡然成了界内最强者。——却也没回国,依旧如同秦家在时一样远驻海外。而次弱的牧家却也因为双子的崛起渐渐能与方氏平分秋色。
牧家修习言灵。言之灵术,近乎神语!修得好了自是厉害无边,可难就难在大多数人都只是人,不是神。修得个半吊子水平,不但上不来战场,反倒时常把自己给坑了。
倒不是怕说错话,修习言灵之术的人自小谨言慎行。——而是言灵又对‘灵’的要求极严,哪怕是在修炼途中,一个不小心言令的发出都可能会抽干其灵力成分。所以就造成了普遍的‘大招不敢用、小招上不了台面’的尴尬现状。
直到牧家兄弟的崛起。
说起大牧小牧,就不免要感叹一声世事无常。
大牧本名牧言,是个结巴。生来便于‘言’之一字无缘。
小牧本名牧安,天生毫无灵力。是界内有名的废人。
——昔日那些断言牧家出了两块废料的人,想必如今是怎么也想不到双子会有这样的成就。
言之灵术大体分为两个修炼方向,‘言’和‘灵’。‘言’者多习吟唱,知晓发声时怎样运气,气声强弱、穿透远近等都要修习。如果说大部分使用灵力者都是将灵力用出,那么言灵者们就是将灵力讲出。
终其一生空有灵力无法运用的牧家弟子多其又多,不过这还要算好的。若是空习会了引灵言术,灵力却不达标。那一瞬之间被自己发动的功法吸成人干的,也不知会有多少。
如此苛刻的条件,牧家顶多在出战的时候当个辅助、或是后勤。强者的名单上牧家人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
直到上天怜悯,赐予牧家一对异体同心的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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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镜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正在大学的画室。牧家兄弟在他们几人中年纪最小,现在也才堪堪上了大学。——许是牧家上层也知道对他们有亏欠,在他们提出要上大学的时候,二话没说都同意了。
大牧小牧本就是出来玩的,所以大学也没正经上。倒是大牧迷上了艺术系的画作,直接跳到了艺术系,学画去了。
小牧不耐的很,却又不能离开哥哥太远。——所以每次大牧作画时,小牧就在一旁烦躁的睡觉。
方镜敲了敲门,自己推开。
牧安睁眼看了他一眼:“呦!太子哥哥?”
那声音带着半分戏谑、半分调笑。他知道方镜不喜欢这个称呼。
牧安本是横睡在画桌上的。那画桌靠墙,本放着些同学的颜料、书包之类,现在却是空荡荡只一个牧安。——都教这混世魔王赶走了!
牧安一蹴而下。
牧言手持画笔,安安静静的调色、勾勒。美好的像是自成一个世界。
牧安咧嘴一笑:“这次过来干嘛?方家被灭门了?”
方镜听了也不恼,淡然道:“找你们有事。魔物的事。”
“说。”牧言放下了画笔,平静的回头。
以方镜的能力之强却还来找他们,那魔物必然棘手的很。
方镜道:“一只上魔。能引诱人瞬间爱上她,寻常人对垒毫无还手之力。”
“色/欲?”牧安玩笑道,“长得漂亮吗?”
方镜顿了顿:“...漂亮。”
牧安一脸怀疑:“你到底看过没啊。”
大牧突然道了声:“收。”
牧安翻了个白眼:“他要收拾一下那摊东西。你等着。”说着长腿一跨又坐到了桌子上,冷眼见着牧言在收拾画具也不帮忙,就朝那画呶呶嘴,“看的懂不?”
那是一副刚完打形的油画。大致能看出是一处风景,斑驳的蓝色是天空,绿色、黄色的是草地,那些红的、粉的、紫的、蓝的是些零星的花。——牧言半途学的美术,功底还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