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警妹子接过照片,“是上次西郊发现的那颗头?查详细生平吗?”
“嗯。还有她玩的一款游戏的账号密码和聊天记录。——能查出来吗?”
“可以。”妹子一脸认真的放下照片,拇指指腹由小指起快速一撮,这是她进入工作状态的小动作。“你是在这里等结果?还是我给你传真过去?”
“这里吧。”
“那好。请去那边坐着稍等。”
二队共有八人,在场便有四人。邵风刚一坐下,一平头男就横趴在桌子上凑过来:“喂,帅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邵风笑了:“上面没告诉你们?”
几个在场的顿时都抬起头来,一脸无辜的默契摇头:“没啊~~~”
那平头男对着他笑嘻嘻的:“上面只说了让我们听你的命令。——你是谁啊?哪个部门的?你是不知道队长接到命令时的表情,嘻嘻——啊,队长!”
冷面男一进来,空气霎时凝结。
众人连把头埋了下去作鸵鸟状,装作一副我在工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走到那平头男身边,吓得那平头闭紧了双眼,又脚步不停地径直的走了过去,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听见,然后在邵风的面前停了下来。
“我也想知道你是谁。”男人的声音冷如坚冰。
......
邵风挑挑眉,打破一室寂静:“特殊事件调查小组。简而言之,就是非人类命案调查。再简而言之——我是驱魔师。”
说着,他伸出两指,一簇火苗自指尖燃起。邵风挑眉坏笑,“看,见证奇迹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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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腿,滑胎,有妇之夫,帮主夫人......”邵风手拿着一叠资料挤上公交,“引子原来在这里。”
魔的形成源于人心的恶,而魔的引出,则要有强大的怨气。
他们查出这个女孩勾搭上的男神在现实生活中是个摄影师,是个有工作的时候就出去,没工作的时候就打打游戏,有钱又有闲的人。这种人如果手法还不坏的话,想要成为游戏大神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因其职业特殊,男人的一手撩妹技术炼就的炉火纯青。结婚之后不但和他的数名模特有染,在游戏中也是勾三搭四的、交往过的妹子不计其数。——女主算是一个,成了他的帮主夫人,每天和好几任前女友撕逼撕的脏话满天飞,而那男人承诺的离婚却依旧没有下文。
本来这就只是一个渣男渣女互相祸祸、顺便殃及池鱼的人类故事而已。直到被渣男的老婆发现了,带着肚子里的胎儿和男人大闹了一场。彼时男人正还无所谓的打游戏,杀人。被吵得暴躁了,就操起鼠标扔了过去。——没想到鼠标线连的短,力气又大。带动的整个主机都从桌子上跌出来,把那女人撞倒在地。
女人痛苦的呻/吟,渣男愤怒的扶起主机。谩骂着说她装。
鼠标溅上了那女人的血,被他的手指沾到,又摸进了键盘里。
滑胎有多痛?失血过多有多痛?
眼前唯一能救自己和孩子的丈夫,正一门心思的打着游戏。认为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是博取他注意的卑劣的演技。
怎能不绝望?怎能不怨恨?
失子、失夫,失去生命。恨谁?
......
这是另一个遥远城市的命案。且已经以杀人罪判了刑,那男人也早入了监狱。可他在游戏中的账号却凭借着这份怨气为引,活了过来。
第10章 鬼网三(九)
“竟是这样...”秦越一时有些感慨。又突然想到,“如此说的话,那魔物岂不是有很大的可能还在游戏里?”
“说是这么说。”屏幕后的邵风皱眉打字,“但我加了那男人的游戏好友,几个号都是灰色的。——谁也不知道那魔物在这游戏里能做到如何地步,能否随意转换身型......”
......
秦越道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虽是知道了那魔物的来历,但于他们找寻魔物一事,却还是无甚明显作用。倒不如说反而扩大了搜寻的范围。
见魔物棘手,邵风便把一些信息稍作整理后上交了组织,很快引起了组织重视。从此各大网络游戏公司的各游戏主城地图,都必嵌入一种能压制魔气的符文。
这是后话,不提。
——只是此时,那符文还在制作中。邵风还跟着调查科满世界的搜寻魔物的踪迹,秦越也表世界里世界的跑遍了地图。
那魔实在是藏的极深,直跑的人心灰意冷,徒生疲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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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忘峰千丈崖底甚是寂静,除了极少数轻功摔死自己、碰巧落下来的玩家外,便是飞鸟也不愿落足。自秦越学会轻功后,这里便成了两人相见的地方,重在无人打扰、清净幽僻。
道长身靠崖壁仰头望向那遥不可及的一线之天:“...现实过了几天了?”
“15天。”他耳边的声音幽幽说道。
“...半个月了。”秦越叹了口气。
这半个月跑的他几乎都快死心,后被玄墟师兄逮回师门随他修炼,他也是认命般的服从。半个月来,纯阳剑法的招式已基本熟练,心法的流转也大都会了。就连轻功也能从这崖底一跃而上不会摔死。——无愧他昔日秦家天才之名。
“这些天我总是在想......”道长拽下天策的长须,熟练而自然的把玩起来,“若是有仇,杀便杀了,以那魔的本事,藏的好点,谁会发现?——偏偏他要做得那样显眼,那女人被他切得乱七八糟,为了什么?还要发帖引我们过去?”
天策回到:“那魔既吃人心,想必是想当人。”
“——那他把人切的乱七八糟,难道是为了解剖?”秦越话说一半,自己便先皱了眉头,“...还真有可能。”
又自语到,“那为何独引我来呢?——你说,他是意欲杀了我,还是只想困住我?”
......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这在秦越和邵风之间几乎是不曾见到过的。——只如今两人天各一方,还是牢不可破的次元之壁的间隔。即使是初始的几天努力调整心态,随着时间的长久也实在是有些无力。
屏幕里的道长勉强的笑了笑,换了个话题:“对了,你先前来找我,说我的道袍怎么了?”
“什么?”对方一愣,“......什么道袍?”
“你不是说,我现实的身体找到了吗?问我那道袍怎么脱下,要不要密语什么的?”
“......我什么时候找的你?”
“不就在不久之前,那难道那不是你?”道长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我就说你怎么今天来了两次!——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那么多驱魔界大神,那魔物单只找上我了!”
“......是秦家!”秦越开口,“我是秦家最后一人,也是唯一一人。——他只要困住我便困住了秦家。”
崖底,道长急切的来回踱着步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时隔5、6年,我竟还是被那则虚无的流言侵害。——我那道袍是我仅带出来的宝贝之一,其上绣的乾坤八卦暗纹实际暗含着我秦家地脉走/穴/图。——但其内根本就是一场空!哪有什么秦家宝藏!不过你们终于可以捉到他了!——我知道那地宫的入口在哪里!我们可以守株待兔!”
那天策上去走了两步:“在哪里?!我们这就去捉他!!”
“秦岭!”
......
天策问道:“真是秦岭?”
秦越点头。
“......竟是秦岭!”头顶着苍魂二字的天策突然大笑,“原来那暗纹的竟是这个意思,可怜我施尽手段,几乎毁了那件宝贝!——早该来问你了!”
等笑够了,眼光扫过前方的道长,魔物立刻犹如噎住了一般:“——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秦越冷笑:“惊讶你一秒后暴毙吗?”
祖安话术再现。
青年猛地催动内力,道长周身气场轰然爆开,剑光凌然闪动——镇山河!
时机落的一点没错,山河一落脚底,那魔物就扑将过来。他冷着脸负手而立,嘲讽道:“自投罗网。”
处于绝对无敌期间的他,自然是受不到分毫伤害。那魔于是也不攻击了,邵风捏的那张熟悉的脸仿佛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阴沉沉的发问:“你是何时认出我的?”
“一开始。”
“不可能!——我的伪装能力绝高无上。你怎么可能一开始就认出我!”
秦越呵呵的笑了笑:“因为他是只蠢狗。而你是个傻逼。”
“你!”
秦越欠扁的叫嚣着:“来啊来啊!无敌之中,你来杀我啊!”
纯阳神技镇山河,于此气场中,可除去一切不利效果。
简而言之,就是站在圈圈里无敌。
天策捏紧了拳头,忍了忍:“无敌?”他冷笑道,“不过8秒而已。我看等你山河破碎,你还有没有这样嚣张的气焰!”
“你要能杀的了我早杀了,你就是怕!”
“哼!怕你?——你如今进了游戏,没了秦家至宝诛魔剑我还怕你什么?你莫不是以为你能和其他玩家一样死去还能复活吧!哈哈哈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