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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错 完结+番外 (庄玄)


  这次殷烈说想看看崇修仙人,虽然用的方法很奇特,但思来想去还是答应了。
  大概没人能拒绝来自殷烈的要求。
  “你喜欢就多看看,总之是没好下场的。”殷烈伸展着自己的躯体,那线条长而有力,只是无端的危险。
  “你不喜欢我就不看了,没必要生气。”元河洛坐到榻上,将手中的云衫烧去。
  那布轻轻扬扬,片刻便成了灰烬。
  殷烈凝眸看着,在布料完全成灰时微微起身,握住元河洛的手吹了口气。
  那灰烬便全散了,哪里都不复,更不曾落到两人的衣衫上。
  “烈,该穿衣了,你不是想给崇修仙人做菘菜吗?”
  “元灯灼,你就不怕我在饭中下毒,将你牵扯进去。”殷烈靠在榻上,勾了下唇角。
  这世间对元河洛点名道姓的,大概也就他一人了。
  元河洛倒是不在意,他站起身,道:“你不会平白给王上惹麻烦的。”


第4章 崇修仙人(四)
  白茫的天地中,无树无水,无鸟无虫,只空荡荡了无人烟。
  可这空荡中又偏偏有抹青色,来自那个修仙界的主宰,崇修仙人。
  他为自己的造的屋舍总是什么都没有,只能容得了他自己,除此之外,便连风都不被允许留下。
  如屋中有他人,崇修仙人的心便静不下来了,无他人崇修仙人的心也不一定能静得下来。
  他在藐姑射山闭关五百年,五百年未见一人,当时不想见,现在同样不会想见,可惜这次闭关归来,有些事明显变了,那些一直隐藏着的,正被人逼着说出来。
  崇修仙人打开水镜,白日看见元河洛的时候,他已觉不对,此刻静坐下来,只想看看元河洛在做何事。
  水镜在他手下慢慢成形,一个模糊的身影传来,但转瞬,随着一声脆响而凝住。
  “主上,可以进去吗?”
  “羡鱼有事禀报!”
  韩羡鱼的声音有些急,崇修仙人不明白他有什么可急的,但在外人面前,他从不显示出自己的另一面,用水镜窥人更不是君子所为。是以他挥手,打碎了水镜,再抹去,片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进。”他道。
  门外的韩羡鱼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做出了回应,在门外踟躇了片刻,才缓缓走进。
  白茫的景象被打破,古板单调的布饰出现,崇修仙人正站着,并不曾直视韩羡鱼。
  但韩羡鱼自从进了这个屋子,就有些变了,他似乎连手都不知放在何处,停了片刻才开始说话。
  “主上,是关于修仙之会的事。此次与会的修士还未向主上告知。”
  “何人来,使尔如此惊慌。”崇修仙人低垂着眼眸,似乎并未因方才的事而恼怒。
  但韩羡鱼知道,他们主上很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什么都不说,光是站着。
  可以主上的高风亮节,哪怕是不悦,也不会表现出来。
  “名单羡鱼已写好,主上请看。”
  崇修仙人接过韩羡鱼那发颤的手所呈上的布帛,展开扫了一眼。
  上面是与以往差不多的那些门派,他们的掌门或许死了换了新的又或是不能前来,总之与以往并无太大差别。
  元家
  可名为灯灼,道号却为河洛,一火一水,终究是使人眉头一皱。
  “元家掌门正在闭关,据说正值关键处,此次派来的是元地少主,元灯灼。”韩羡鱼看见崇修仙人那有些发苦的神情,道了句。实际这话元河洛自己先前便说过了,韩羡鱼又说,像是生怕自家主上忘了元河洛一般。
  崇修仙人却并未言语,他只是继续往下看着,晋地之人往往平淡,如无大事,是不会扭捏成韩羡鱼那般的。
  扫到布帛的最下面,崇修仙人顿了下。
  他极缓慢地合上布帛。
  “殷王怎准备来了。”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但韩羡鱼的脸边已出现了汗。
  “不知,殷地只是派人来说了声,说完便走了。”
  “怎知不是骗人的。”
  “当不是,那殷地的使臣羡鱼先前碰见过,此次来的还是那人。”
  “羡鱼,你愈发地会说谎了。”崇修仙人将手中的布帛抛到空中,那东西轻轻扬扬,转瞬便没了身影,不知去往何处了。
  韩羡鱼“嘭”地一声跪在地上,头与地相接时发出的闷响有些吓人。
  崇修仙人不看他,只是望着无何有的窗外,那里什么都不存在,却又好像什么都有。
  “看你幼时有君子之风,才带在身边。几百年未见竟是学会骗人了,还是这么低劣的慌,比我年轻时都不如。”
  “主上!是羡鱼有错。”
  “既知有错便去外面,勿要进来了。”崇修仙人转身,身后景色亦随之变化,跪在地上的韩羡鱼瞬间便消失了。
  方出关便看见两国争夺自己的画像,回晋地又遇松柏下言辞颇大胆的女子,说来全是毁人的事。但若无韩羡鱼带路,是碰不见这些的,更不会碰见独自一人的元河洛,在想用水镜看元河洛时韩羡鱼也不会突然有事禀报,怕是在门外等地心急才有意如此,这代的修士不知欲作何。崇修仙人敛眸,他静坐在木桩上,思绪像是渐渐飘远了。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他起身走往楼下,去赴元河洛的约。
  崇修仙人淡漠地回绝了他,顾自坐到了主位上。
  在场无他人,元河洛并未因自己被冷落而感到尴尬,他陪崇修仙人坐下,脸上有抹红晕。
  “菜已做好了,河洛这就让人端上来。”
  崇修仙人闻言只是点了下头。
  元河洛见状还是一副高兴的样子,他冲外面道了一句,菜便被端出。
  只是米与菘菜,再无他物。正如这屋中,除了元河洛与崇修仙人,再无其他。
  那菘菜倒是青翠,放在盘中,素淡中散发着隐隐香气。
  “怎知吾愿食菘菜。”
  “早便知晓,我幼时即对仙人心生仰慕,特意了解了仙人的习性。”
  “习性?”崇修仙人问。
  元河洛将菜布好,“就是仙人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不过他们说仙人并不喜欢吃喝,连水都不大喜欢。”
  “确是如此,菘菜也已几千年未动过了。”
  “仙人,我……”元河洛像是发觉自己哪里没说好,此时有些踟躇。
  “菘菜之事是从黑岩那处听来的?既听了这个,怎能不知我的名呢。”元河洛白日还是一副懵懂而不知崇修仙人的样,现在却是连菘菜一事都知道了。这话明明应是审问,崇修仙人的语气却未有大的变化,他的目光甚至有些柔和,或许是提到元家掌门元黑岩的缘故,那个元伯留下的遗腹子,激起了崇修仙人柔软或许说是愧疚的一面。
  “家父他对有些事不是很喜欢。”元河洛低头,肩膀有些发抖。
  “他不喜欢是对的,若不是我,他不会从小便没爹,你也能见到元伯,他同你一般,明明瘦削,脸却带些圆,年纪不大却总是板着脸装作老成的样子,可惜一说话就全暴露了,实在是可爱的紧。”还是淡漠的语气,却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元河洛抬头,他面上有些呆呆的,“仙人后悔吗?”
  “有些悔有些不悔。”
  不可避免的事是不会悔的,但总没必要讲。
  崇修仙人拿起碗筷。
  “记得饭前应做何事吗?”
  “记得。”
  “天保定尔,亦孔之固,俾尔单厚,何福不除?俾尔多益,以莫不庶……”元河洛把着自己的
  崇修仙人的声音同他掺杂在一起,古穆庄严,犹铜钟之厚重,犹骨笛之清圆,悠扬而不知飘向何处。
  元河洛的眼再次亮了起来,他知道邀崇修仙人便能听到崇修仙人的乐,但未想到是这乐,他很喜欢,一直很喜欢,从小便喜欢那个世人口中言行无缺的崇修仙人,哪怕众人认为元家与其是有深仇大恨的,他也知道,那错是赵家的错,与崇修仙人无关。
  定是无关,“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你会像日月、南山、松柏般永恒繁茂。乐至此完,元河洛看着崇修仙人,脸更红了些。
  崇修仙人却还是那副静默的样子,这乐是世人最喜欢的乐,何时皆可唱和,何地皆可相容,晋家这些年做的乐太多,那些用来歌颂他,歌颂天的乐连他都记不清有多少。可却不得不存在。
  世人愚钝,需潜移默化,唯有常敬天,常歌颂、祝福、乞求,方可记得天。
  年轻一辈的修士总想着逆天而行,实为虚妄,殷王逆天尚要失去所有,更何况那些普通修士。
  有些事情还是从根本上就不存在才好。
  崇修仙人动筷,夹起菘菜,尝了一口。
  元河洛的眼越来越亮了,他的嘴角甚至无意间弯了起来,殷烈做的菘菜他之前尝过,那滋味,勾人的很,崇修仙人就算什么都不喜吃,也会爱上的。
  况且崇修仙人不是不爱吃,他知道的,仙人常说,能辟谷不食物便没必要食,修士用食实为糟蹋,实为不能恪守本心而遭外物所诱。
  但用一口是可以的,他相信殷烈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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