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充血的两点肿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昨天被那年轻人蹂躏过的地方又涨又疼。塞壬咬着嫣红的下唇,不停地吸气,尾巴磨蹭着玻璃水箱。身体已经有反应了,这样下去,就要……该死,在这么多人面前……
塞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真的要不行了。
塞壬的声音不大,只有前几排的观众能听见,却有让人意乱情迷的魔力,矜持的小姐妇人们不约而同夹紧了裙子下的双腿,而男人们也没好到哪去,一个个捂着下半身尴尬地左顾右盼。
还好,电刑适时地结束了。对于胖团长来说,让塞壬当众发情浪费体力,是很不划算的。
年轻人喘着粗气从座位上站起来,内撇的膝盖相互摩擦着,险些没站稳重新跌回座位上。
“你去哪?好戏就要开场了。”
“我不行了……我去解决一下……”
年轻人逃也似的匆匆离开。胖团长“啧”地冷笑一声——就这点本事,还想把塞壬拐上床呢!
主持人先让塞壬唱了一首流传在小酒馆和旅店的小调,原本欢快的调子,眼角通红的金丝雀唱得有点凄凄惨惨的,有几处转音甚至没有接上气,却依然有如天籁,为胖团长赚来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与掌声。
胖团长听不出塞壬唱的怎样,但听到观众的欢呼,他知道是自己调教得好。胖脸上露出自得的微笑。
他没有看到,笼中之鸟唇边的血色。
“接下来请欣赏《卡门》第一幕的《爱情像一只自由的小鸟》!”主持人浮夸地向观众致意。而谈下翘首以盼的观众等来的却不是热情奔放的哈巴涅瓦。
而是死神的进行曲。
阴毒,诡异,森冷的旋律像魔鬼谷夜晚的凛风横扫过整个舞台和观众席,所及之处,陷入幽冥一般的死寂。水箱中的塞壬依然在歌唱,吟咏着仿佛不是凡尘众生可以演绎的颂歌。而台下已经鸦雀无声,男士,女士,孩子,横七竖八地或坐或倒在座位上。后面几排的人只是呼呼大睡,而前面几排的人呼吸渐渐微弱,眼看命不久矣。
塞壬眼眸冰凉,像一位来自深海的复仇者,以歌唱宣泄着几年以来的愤怒与仇恨。笼中的金丝雀脱下了华美的黄金羽毛,换上了皇帝的红色丝绒斗篷。
而为他加冕的年轻人踩着遍野的尸骸,一步步走向晶莹剔透的水箱。
亚裔的年轻人面带从容的微笑,站在水槽前,举起了重达二十斤的纯铜手杖。
“当——”
“咔擦!”
玻璃碎裂开一个大洞,塞壬撞开蛛网般的裂纹,随着涌出的水流一跃而出,跌入了年轻人的怀抱中。
年轻人的力量出奇的大,稳稳地接住了比他高大上许多的塞壬。
“你尾巴上,还连着个小玩意呢。”年轻人戏谑道。
塞壬没说话,抬了抬尾巴,用一种请君随意的目光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抱着塞壬放到没有玻璃碴子的地板上,一杖砸断了电线,再去解那个金属环,温热指尖与鱼尾末端鳞片的碰触让塞壬的呼吸再度一紧。
年轻人苦恼地挠了挠头:“这铁箍有锁,不太好搞啊。”
塞壬有些失望,隐秘处的胀痛似乎更加不可忍受了,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所以,就麻烦你暂时一直戴着啦。”
年轻人笑得眉眼弯弯,抱起脱笼的金丝雀,如一阵风般登上了一辆早已备好的福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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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
塞壬拿着年轻人给他的两张乐谱,敏锐地发现第二张上的旋律有古怪。
那是一种不同于人类的任何一个作曲家,区别于人类任何一个民族,种族,文明的歌谣。
而年轻人只是埋头拨动他腰上的鳞片。
“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明天表演的时候唱这首歌,记住,别让任何人产生防备……妈的你知道我为你给你搞来这张谱子花了多少功夫吗……”
年轻人轻声叮嘱着,指尖搭在了塞壬食指的戒指上。
稍微一用力摘了下来,然后戴在了中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