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浑身弥漫着失落的气息,对裴云舒的问话知无不答,但却提不起多少精神。
裴云舒真不敢相信烛尤竟然还会信了这样的传言,这“神灵池”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其中没有一丝灵力,这样的泉池,怎么会能发生变化?
这也太欺负不懂得人间道理的烛尤了。
裴云舒气呼呼的想。
但是还要先安抚烛尤,他试探地问:“若是相爱的人来这,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烛尤眼中的光一点点灭掉:“水中会开花。”
裴云舒点了点头,手指在身后动了一动,“烛尤,你莫要多想,可能只是因为池水来没来得及反应。”
烛尤将信将疑地又看向了池水。
就是现在,裴云舒心中一动,只见池水中间的水面忽而泛起了许多波澜,清水往中间汇集,逐渐用水开出一朵娇艳盛开的繁花。
水花之上流水不断,晶莹剔透,裴云舒率先惊讶道:“竟然真的开花了!”
烛尤眼睛一闪,唇角勾起一瞬,也跟着点了点头。
裴云舒未曾看到这一幕,等他转过头时,烛尤已经收起了笑,眼中也亮起了光。裴云舒心下松了一口气,就听烛尤道:“开花了,原来夫人这么爱我。”
裴云舒一脸懵,“什么?”
烛尤站起身,拉起了裴云舒,亲了亲他,语带笑意:“我也很爱云舒。”
裴云舒:“等等,我——”
“我们这么相爱,”烛尤道,“结契吧。”
他说完这句话,神识便探了出来,在裴云舒迷迷糊糊之下,诱拐着他结了契,结的还是道侣间也少用的同心契。
同心契能使结契的双方心意相通,更让彼此共同生死,结契的人若是死了一个,另外一个也活不下去。
但好处也是良多,结了同心契之后,便是渡劫,也能两人一起扛过,双修时的好处更是多多。
但是这个契一旦结下,除非身死魂消,否则只能同结契的那人终生终世的不分离。
裴云舒就这么在猝不及防下被烛尤诱导着结了这么一个契。
下山的时候,他还没回过来神,满脸的迷茫之色,烛尤心情大好,紧紧攥着他的手,春风满面的大步向前。
等裴云舒被烛尤带回了府中,他被烛尤抱着放在床上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烛尤心情从来没有如此的愉悦,他的唇角一直带着笑意,此时低着头在裴云舒脸上啄吻,手下扯下了裴云舒的腰带,将他的衣衫一件件的脱去。
等到察觉出来了凉意,裴云舒才猛然回过了神,他的眼睛睁大,拉过被褥匆忙盖在了自己身上,红着脸呵斥:“烛尤,你是想干什么!”
红色锦绸被褥盖在他的身上,只有肩头和锁骨露出,白皙如玉般的肤上就这样暴露在眼前,比锦绸还要光滑。
烛尤的眼神陡然幽暗下来,他扯下被褥,裴云舒紧紧攥着,烛尤道:“看看结契之后的双修效果。”
他欺身而上,放下床幔,埋首在裴云舒脖颈间啃食。
*
烛尤和裴云舒在房中待了五日,直到百里戈提着银枪在门前威胁,烛尤才打开了房门。
裴云舒正在床上酣睡,他的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房中的气息顺着门窗跑出,那是只要一闻就会直到发生了什么的气息。
烛尤堵在房门处,不悦地皱起眉,“有事?”
百里戈一闻这个味道,老脸也跟着露出了不自在的神情,没过一会,他又极为担忧道:“你这样不知餍足,云舒岂能受得住?”
百里戈叹了口气,劝道:“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你可不要让云舒在你身上累死了。”
烛尤脸色一黑。
都是男人,百里戈不敢惹他太狠,只是语重心长地提醒道:“你莫要忘了老牛。”
烛尤眼中闪过嘚瑟,“云舒厉害。”
百里戈咳了两声,还是忍不住道:“怎么一个厉害法?”
烛尤正要开口说,但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之后,瞬间变得面无表情,挥一挥袖,就当着他的面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关上门还觉得不够,烛尤又布上了层层结界,才一脸冰霜地来到了裴云舒的身旁。
裴云舒睡得香极了,他面色还有疲惫,烛尤在床边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彻底入了迷。
*
裴云舒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早上,他醒来时,烛尤已经不见了,裴云舒闭目养了一会神,才起身出了门。
门外艳阳高照,院中只有花月在抱着婴儿晒着太阳,裴云舒走了过去,问道:“他们人呢?”
花月道:“他们说要去山上猎只老虎,好去给云舒你熬上虎鞭补补身体。云舒美人,真是辛苦你了,你如今感觉怎么样?腰疼吗,腿酸吗?花月会按摩,要我给你揉一揉吗?”
裴云舒脸色黑了下来,“补补身体?”
这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花月抖了一下,不敢再献殷勤了,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裴云舒冷笑一声,将袖子往上提了一提,露出布满青紫痕迹的手腕,“花月,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座山?我倒要看看他们是要打什么样的老虎。”
花月怀中的婴儿双目清澈,正好奇地看着裴云舒,朝着他伸出手,咿呀咿呀地叫着。
花月适时地把婴儿递到了裴云舒面前,讪笑道:“云舒美人消消气,你才刚醒来,不值得去山上专门去找他们,等着他们回来再教训多好?”
裴云舒冷笑不减,“说的也是。”
他正要接过花月怀中的婴儿,却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声响动,裴云舒蹙眉,厉声道:“谁?”
门外没有动静,裴云舒让花月将婴儿抱好,抬步走了过去,打开门一看,左右无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一副卷起来的画作。
“画?”
裴云舒皱眉,画作被他招到身边,裴云舒关上了门,带着这画回到了院中。
花月好奇道:“云舒美人,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裴云舒摇摇头,解开了画作,一副画便猛然展开,展露在了眼前。
画上是一个男子的模样,这人清风玉朗,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双目清明,瞧起来分外的舒心好看。
裴云舒只觉得有几分熟悉,却还没参透这熟悉之前,就听花月惊呼了一声。
裴云舒侧头朝着花月看去,花月表情惊讶,“云舒美人,这画的不就是你吗?”
裴云舒一愣。
然后下一刻,他身后画作便扭曲了起来,在谁也预料不到的情况下,竟然将裴云舒吸进了画作之中!
吸入了裴云舒后,画作陡然卷起,就要往空中飞去,花月大惊失色,连忙踩着凳子腾空而起,险之又险地将画作握在了手里。
花月将怀中婴儿放下,咬着牙打开了画作,画作中的人还是裴云舒,只是细节之处更加相像,双眼之中多了一份令人心悸的灵动。
“遭了,”花月眼中泛上狠意,“这是什么妖法!”
第87章
“这幅画作显然不是一个妖法, 而是一个法宝,”百里戈神情不怎么好看, 他将展开的画作铺在桌上, 摩挲着画布, “能瞬息之间将一个元婴修士困住, 更何况云舒的神识远超元婴,这东西一定是件极为稀少的法宝。”
花月着急地走来走去, “在它没把云舒吸进画里前,我没在这画上看出一丝半毫的灵气波动。”
画布光滑细腻,似绸缎而非绸缎, 连画上的裴云舒颜色也极其妍丽, 红唇粉面,发丝分明而飘逸。画布看起来脆弱,但极其柔韧, 轻易无法撕裂。
烛尤面无表情地站在桌旁看着画中的裴云舒,他浑身气息低沉,藏着快要压抑不住的狰狞。
清风公子自看到这画之后便有些奇怪, 他兀自恍惚出神,但此时没人注意到他。
为今之计是要把裴云舒给救出来,可怎么救却一点儿头绪也都没有。
房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人人板着一张冷脸, 半含着怒气半是无力地瞪着桌上的画布。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烛尤忽而动了, 他找出笔墨, 在众人来不及阻止之下,用毛笔在画上的裴云舒手腕处画了一个黑色的镯子。
镯子相结合的头和尾部勉强能看出是条蛇的样子,画完之后画作闪了下光,烛尤将笔放下,刚刚化作原型,画作就腾空而起,下一瞬就形成了一道旋涡,转眼将烛尤给吸入了画布之中。
“烛尤!”百里戈大喝,下意识伸出手去拽烛尤,但反而让自己也跟着被吸入了画作当中。
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画作陡然失重摔在了桌面之上,只见画中裴云舒手上的那个镯子变得更加精细,一双血红色的双眸闪闪发着野兽的光。而在裴云舒的指尖处,有一只白毛狐狸显现在画布之上,狐狸的毛发根根分明,眼中格外冰冷,栩栩如生。
花月脸色倏地苍白,他握紧了手,无助地去看清风公子,“遭了,清风,他们三个都被吸进去了……”
三个能顶事的修为高的都不在了,花月慌得手足无措,却必须要冷静下来,他撑着桌子坐下,把画作握紧在手里,手指用力到发白。
“这到底是什么,”花月咬牙切齿,兽瞳和利齿隐隐冒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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