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被他气到喘不上气:“你真是……生来找我讨债的!作孽啊……”
叶越冷冷地看着她,冷笑道:“放心吧,娘,就算我掺和了,叶危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最多就是挑断筋脉,软禁起来罢了,那跟我以前的生活又有什么差别!都是一个爹的儿子,血缘在这,大哥他不会想背个弑弟的罪名。爹也不会想看自己俩儿子互相残杀。”
“你爹?呵,他怎么可能会管你……什么一个爹的儿子,你真是……不知好歹……”
叶越看着自己的娘亲,一颗心早已凉透了,他冷静下来,扭着何氏,强行要将她带回去:“娘,你累了,回去歇息吧。”
何氏百般挣扎,就是甩不开他的手,她急火攻心,突然放声惨笑起来,那笑声又尖又锐:
“你不是一直奇怪你爹为何从来不管你?我今天就告诉你…
“叶越,你根本就不是叶宗主的儿子!”
当啷——
手中金丝笼掉在地上,吓得鹦鹉满笼乱窜。
“娘,你…你在说什么?”
何氏:“你自己也知道人往高处走。叶宗主什么身份?但凡跟他沾点边的人,就没有不想靠他谋权夺势的!你以为你娘什么都没图过?我若不图,以我娘家的势力,何苦嫁给一个鳏夫做妾!”
叶家坐拥兵权,唯一的妻子又去世多年,各方势力都想塞女子进来。老仙帝也有意嫁一个妹妹进去,笼络叶宗。何氏便是上一任仙帝的三堂妹。
堂妹们年轻貌美,老仙帝正在犹豫选谁做媒,何氏憋不住了,她不是妹妹里面最出众的,但从小心高气傲,只想嫁个贵族施展自己多年的宅斗计俩,叶家可是仙门之首,机不可失,她若不先下手为强,仙帝指不定就选了别的姊妹!
于是,她想了一个损招。
一日,其他仙门找到一温泉药池,约宗主一同去放松,何氏找准机会,潜入温泉池里,等宗主下来,她就抱上去。
温泉水热,不着寸`缕,兴许就能顺水推舟……
没想到,叶宗立刻就推开了她。
但紧接着,其他仙门的一群人进来了,看到了他们俩。
如此一来,叶宗不负责那也要负责,叶家她是嫁定了,怎么混也要混进去!
老仙帝听闻此事,大为懊恼,他本想选个堂妹,正正经经三书六娉嫁与叶家作正室的,谁知,三堂妹搞出这种事,而叶宗主那边还不咸不淡地打太极,不说不娶,也不说娶,仿佛没去过那个温泉。
最后老仙帝面子挂不住,主动出面,叶宗主表示娶可以,只能是妾。
以及,小叶危的以后仕途,还劳烦仙帝多指点他一下了。
“我那时满心欢喜地嫁进来,心想反正他身边就我一个,作妾也没什么,等生了孩子,自然会扶正。”
然而何氏嫁进来,才知叶家水有多深。叶宗独揽大权,一手遮天,若没有他的命令,她竟连院子也不许出!一年到头连面也见不到几次,更别想怀什么孩子,简直就像守活寡。
她一定要生个孩子站稳脚跟,趁新年家宴,就给叶宗主的酒里下药,药性极烈,等宴席散了,扶他回房,果然,宗主身上发热地厉害,她本想此事定然能成,谁知道,叶宗一到床上,脱完衣服,翻个身,睡着了。
何氏咬咬牙,脱了自己的衣服,把叶宗的衣服也扒了,可无论她怎么弄都不行,最后不得不放弃。
温泉池里,她初时见叶宗相貌英俊,还动过几分真心,此时见他如此薄待自己,一颗心也冷了。叶宗不肯跟她生,自有别人肯!
何氏准备借种。
她脱了自己的衣服,装作一夜好事成的模样,第二天醒来,身旁空空的,叶宗已然离开。
叶家人多,旁支复杂,何氏很快搭上了叶宗主其中一个弟弟,小年轻,不经事,被她三下五除二撩到手,借了种。
新年之后,宗主照例离家半年,到各地处理要事。等他回家时,就见何氏挺着大肚子,一脸娇羞地通知他喜当爹了。
旁边的小叶危什么也不懂,还傻乎乎的乐着:“爹,我要当哥哥了呢!”
叶宗什么话也没说,摸了摸小叶危的头,对何氏道:“到我书房来。”
他屏退左右,单独面见何氏,直截了当地问:
“老实说吧,孩子是谁的?”
“宗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新年那夜……”
叶宗打断她:“那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可能呢,宗主!那一晚您…我…衣服……宗主!您那晚酒喝多了,可能不记得了,可您也不能平白冤枉我……”
“我确实不记得了,但我敢肯定没有发生过。”叶宗道,“你应该知道,叶家有个祖传的禁术,契言灵。”
何氏脸色一白,叶家契言灵,一生只有三次机会使用,可以规定三条契言,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走火入魔还是被人操控,都绝不会违背契言……
叶宗平静道:“我的三次契言灵,在当年和她大婚时全都用完了。第一,无论发生什么情况,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第二,除了她以外,绝不会再喜欢别的人。第三,除了她生的,我绝不会再有别的孩子。”
何氏整个人都发抖了。
叶宗:“一个男人如果不想要别的孩子,那他绝不会有。我想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意思。我劝你实话实说吧。”
何氏跌坐在地,痛哭不已,最后只好坦白了。
叶宗那位弟弟眼见事情败露,自寻了一个极危任务,然后死在了那里。
他不死,叶宗也会来料理他,可他若主动死,兴许宗主还能念及一点点幼时的兄弟情分……
叶宗想了想,恭恭敬敬地请了老仙帝来,把此事一说。
老仙帝两眼一昏,可若休了他堂妹,再把这丑事捅出来,对两家而言,未免太难看了!再加上三堂妹月份已经大了,此时强行落胎,恐怕性命不保。
叶宗当即大度地表示,可以不休,孩子呢,也可以生下来,虽然不是他的,但也算是叶家的血脉,他那蠢弟弟尚未婚配,没有血脉,孩子就留着长大吧。
老仙帝愧疚难当,觉得亏欠了叶宗的,想了想,就补给叶危吧。于是渐渐地,群臣开始发现仙帝讲法论道时,格外关照叶家小少主,大家心中登时明镜一样,叶危就是下一届仙帝候选人,老仙帝都赏识,这赢面非常大,该战队的赶紧战队吧。
从此,叶危仕途一片顺畅。
而何氏万念俱灰,从此待在小院子里,再不见人。
叶宗让她好好养孩子,可她也不想看见这借种来的孩子,她一看见叶越,就不禁想到自己干的那些事,想到自己年轻时的满志拼劲,最终换来这样一个惨淡结局。
叶宗自然更是不会来管叶越。爹不疼娘不爱,小叶越心里好憋屈,只有不知情的叶危还来看看他,可愈来看他,叶越心中愈不平,都是一个爹的儿子,凭什么这样一个天一个地!
这份不平从小积攒,几十年过去,终于,在赵承要害叶危时,彻底爆发,叶越暗中推一把,让大哥死无葬身之地,自己上位夺权。
叶危“死”了,叶宗别无选择,与其把少主权势让给别人的孩子,倒不如给叶越,好歹在名义上他们还算父子。
但现在……
叶越呆愣在原地。
何氏一边打他一边哭:“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凭什么跟叶危比啊!你能活下来,养这么大,已经是万幸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造孽的事……”
两行眼泪忽然留下来,叶越咬牙切齿:“娘!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何氏愣了一下,啜泣道:“你…你让娘怎么跟你说啊……”
“啾啾——”
当夜,叶越一个人坐在空而大的房间里,逗着鸟,少主玉符被他随意地扔在地上。
这只瞎眼鹦鹉是当年叶危送人的,他又去找回来,这小家伙能闻出内丹气息,判断来人,小鹦鹉闻着叶越的气息,拍着翅,讨好道:
“主人、主人、主人!”
“真乖。”
叶越笑一笑,摸摸小家伙的毛茸脑袋。
他听见长戟的刀尖拖在地面划出的声音。
大哥回来了。
叶危走到此间,叶越似乎也明白了,敞着房门,在等他,
百年手足,此刻相见,无话可说。
叶越是他看着出生、看着长大,最后不知不觉变成这幅模样。
此刻,叶越很平静,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了。
叶危坐在他面前,也很平静地倒了一杯酒。
“喝吧。
“喝完上路。”
叶越笑了一声,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以为是毒酒,等了好久,却无事发生,叶越愣在原地。
叶危大笑:“怎么?你和赵承当年联手害我,我被挖心取丹,仙骨全断,在无间狱里拖着一身血爬了好久。现在轮到你死了,你以为一杯酒就完事儿了?
“我还没那么仁慈。”
转瞬间,叶危长戟一刀,刺进二弟的胸膛。
“叶越,有些事做错了,还有机会改,有些事,没有。”
叶危准备跟杀师弟赵承一样的杀法,剖掉心丹,划断心脉。彻底了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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