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昀听了脸色微微沉了一下,随后又道:“能不重视么,这还没到大庆之日,天界就已经闹成了这样,今年再应付,岂不是白白给人话柄。”
秋昭仔细想了想,觉得秋昀所言倒也十分在理,虽说他们并不忌惮人言,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往年他们给天帝送的贺礼也的确随意了些。
秋昭脸色微沉,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回去也得让居悦好好准备一番了。”
秋昀听了立马笑着说道:“你家居悦才不用你吩咐呢,早几天就跟桓愉商量要送什么贺礼给天帝了,虽说你是司神府的主神,但我看,司神府的大小事物,居悦可比你上心多了。”
秋昭听完这番话,心里不仅没有感到不悦,反而十分欣喜,连忙笑着回道:“我当初留下他,也正是因为他行事比其他人要细心,司神府的事务又多又杂,光靠我和涣海两个可应付不过来。”
秋昀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感慨了一声,说道:“话说回来了,这几百年来,居悦这小子还真长进了不少,刚进司神府的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一个人在天界无依无靠的,修为又不高,也没有府邸收留他,要不是你把他收进府里,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在天界待下去呢!你再看现在的他,都敢跟我顶嘴了,而且有时候说两句话,还真让人没法反驳。”
秋昭听了,微微笑着回道:“他和你顶嘴,哪次不是你先挑起来的,居悦虽然有时候是口无遮拦了些,但尊上敬长他还是知道的。”
“我又没怪他跟我顶嘴。”秋昀笑着说道,“我是羡慕,桓愉要是有居悦一半活泛,我都不用替他着急了。”
秋昭听了立马笑道:“桓愉虽然话不多,但他的聪慧可不是其他人能比的,他是你万里挑一选中的,你自己选的人,不满意也是你自己没教好,我倒觉得桓愉不错,他要是在我府里,我那司神府可就清静许多了。”
秋昭言语之中带着些许无奈,秋昀听了不禁轻叹了一声,果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秋昭虽然有居悦和涣海这两个副神在侧,一文一武,一外一内,但照样也有烦愁的时候。
秋昭在掌道府内与秋昀说了一番话后,心情舒畅了许多,从掌道府出来时,天色已晚,秋昭从天桥上走过,正要下桥时,忽然看见天河上站着一个人影。
秋昭在桥边停下,仔细往云雾之中看了一眼,见河上的那道身影看起来像是叶辰,于是立马拿出明画朝着河面轻扇了一下,云雾被微风吹散后,秋昭便清楚地看见了站在河面之上的叶辰。
叶辰原本正站在河上静思,忽然感觉河岸上吹来了一阵微风,立马转头往岸上看了一眼。
秋昭从岸边跳到水面,踏着水面缓缓朝叶辰走了过去。
“漓公子,你怎么在这?”
叶辰看着秋昭缓缓走近,等秋昭走到面前时,他才淡淡地向秋昭回了一句:“我时常临水静思。”
秋昭听了笑着回道:“漓公子行事还真与常人不同。”
叶辰看了秋昭一眼,随后回道:“我的性子一向如此,不过司神大人行事倒也与我想象中相差甚远。”
秋昭以为他还在对今日躲避童婴之事耿耿于怀,连忙笑着回道:“战场上有来有往,避敌锋芒是常有之事,漓公子日后与天界诸位武神相熟后,也会发现他们与你想象之中大有不同。”
叶辰听了忽然转身往岸边走了过去,秋昭连忙跟了上去,二人上岸后,叶辰看着逐渐被云雾笼罩的天河,随后又道:“我又不曾上过战场,日后恐怕也不会有机会与司神大人一同上战场,司神大人这些领兵打仗的教导与我而言似乎没有什么用,比起司神大人在战场上的谋略,我倒更想知道司神大人真正的为人究竟与我想象中有多大的不同!”
叶辰说这番话时,双眼炯炯有神地注视着秋昭,他双眼澄明,像天河里的水一般,照着秋昭那张沉静柔和的面容。
秋昭与叶辰对视了一眼,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对他说道:“漓公子想知道的,日后都会知道,实不相瞒,自那日在玄都外与漓公子初次相见,我便感觉与漓公子颇有缘分,仿佛从前早已相识一般。”
叶辰听了随后淡淡的回了一句:“司神大人说笑,我不过是下界小神出身,如何能与司神大人结下前缘。”
秋昭知道叶辰并不知自己当年用功德为他换取神位之事,若算起来,自己和他,的确是藏着一段缘分,只是秋昭并不想将此事说破,因为他不想因此给叶辰带来困扰。
叶辰说完,又微微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随后又对秋昭说道:“司神大人,天色黑了,若无其他吩咐,小神便先回府了。”
说完,叶辰便抬步缓缓朝天河水府走了过去。
叶辰离开之后不久,秋昭也转身回了司神府,刚进殿门,秋昭便看见居悦在殿内摆弄一件新礼服,居悦一见秋昭回府,连忙将礼服拿到秋昭面前说道:“殿下,你看这件礼服如何?”
秋昭仔细瞧了一眼,那礼服的颜色素雅,倒是秋昭习惯喜欢的风格,只是做工和面料太过奢华了些。
“这件衣裳,抵得上咱们府里十件了,穿上这件衣裳,往后几百年我都不用再做新衣裳了!”秋昭边打趣着说着,一边在殿内坐了下来。
居悦知道秋昭在打趣自己,实则是嫌这件衣服太过奢华,便又拿着衣服走上前来说道:“殿下,咱们府里又不缺这几匹好布料,此时不穿,难道要让那些人看扁了我们?”
秋昭方才在秋昀那已经受了开导,如今也早已经想开了,于是并没有反驳居悦,而是点头应道:“既然都做了,那便留下吧,对了,给天帝的贺礼都准备好了吗?”
居悦听了连忙收好了衣服,一边收一边回道:“我挑了几件,还没有做决定,要不殿下你来选?”
秋昭听了忙问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居悦在秋昭面前坐下,把备选的贺礼一一道了出来:“昭华明月珠四颗,是当年咱们拜访北海时北海龙母娘娘送的;天星通灵琴一对,是清音神女卸任之时赠送给殿下的;碧海金光佩一对,是蓬莱阁老前年送给殿下的;最后一个就是九霄仙阁鼎,这件东西,我倒忘了是谁送的了,但看模样倒是不错。”
秋昭听了突然接了一句:“是二十年前在昆仑山,我向西王母娘娘讨的。”
居悦听了,连忙应道:“没错,我都给忘了,确实是从昆仑山讨来的。殿下,你看这几样东西,送哪样比较好?”
秋昭听了立马叹了一声,随后对居悦说道:“居悦啊,你到底是在库里翻了多久,连这些积年的东西也让你翻出来了。”
居悦笑了笑,回道:“也没多久,才花了不到一日的功夫。”
看着居悦满脸沾沾自喜的模样,秋昭立马摇了摇头,随后又道:“你找的这些东西,莫说天帝早已司空见惯,便是天帝没见过,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好送的,而且,这些东西都是他人赠予我的,我怎可随意转增,不说别的,单是那一对天星通灵琴,那是清音留给我做念想的,倘若清音现在知道你要把它们转手送人,只怕你都活不到明日日出之时。”
居悦听了立马抱怨着回了一句:“那咱们不告诉她就是了,反正殿下也不会弹琴,放着也是可惜,清音神女自作多情要送这一对琴给殿下,殿下怎么就不能转增他人了!”
“除了那一对琴,其余这些东西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送给天帝也免不了要被天帝积在库里,有什么呢?”秋昭笑着回道。
居悦见秋昭对这些东西都不太满意,立马皱下了眉头对秋昭问道:“那可怎么办?咱们府里也没有天帝用得上的东西啊。”
秋昭沉默着思虑了一阵,随后对居悦说道:“我这倒有样东西勉强能送。”
居悦听了立马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秋昭一眼,秋昭却转头往殿外的院子里看了一眼,随后说道:“那院子里的梨树下,藏着三坛玉清琼浆,是当年玉尊神官送给我的,玉尊神官仙逝后,那大概也是这世间最后几坛玉清琼浆了,应该也还拿得出手。”
居悦还未听秋昭说完心下便已经大吃了一惊,待秋昭话音刚落,他便连忙向秋昭问道:“殿下,你何时藏的酒?这些年你没有瞒着我们偷喝吧?”
秋昭听了连忙笑着回道:“我要是瞒着你们偷喝了,那三坛酒还能藏到现在?我是当年突然禁了酒,舍不得把那三坛酒扔了,所以才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想着日后有机会送人,也算是一份人情!”
居悦听完这才立马松了一口气,这几百年来,凡是秋昭所提所想,居悦和涣海没有一件不满足的,唯独酒不行,不仅不让他喝酒,连看一眼,闻一下也不准。
秋昭原是武神,酒瘾是自凡间就有的,三百年前突然被禁了酒,朝夕之间实难戒除,因此那段时日涣海整日寸步不离地跟着秋昭,生怕他私下偷偷喝酒,府中更是不能出现任何与酒相关之物。
转眼几百年过去,秋昭的酒瘾早已经戒除了,但居悦方才骤然听秋昭提起他藏了三坛酒在那梨树下,心里却又惊又怕,生怕秋昭瞒着他们偷偷破了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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