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这剑差了,刚才应该要狠狠心换把好的。
陆汾糖没觉得是自己剑差的原因,她和成天沉浸在“金丹遍地走,大罗金仙不如狗”的龚述嘉不一样,她更务实,说白了就是更有社会常识。
哪有人能随便一拔剑就弄出剑鸣声的?她家附近小广场那么多练剑的爷爷都没有一个的呢!
能把拔剑这么一个动作做出这么炫酷的招式,季淙茗一定特别厉害!
斐垣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投入积分商场。
他心中有个猜测,这个积分计算,应该是按照他们杀蜘蛛的个数和贡献来的。和游戏打怪升级一样。积分就是经验和掉落的金钱。
同样的,蜘蛛群,是不是就只是小怪呢?boss是什么?在哪里?杀了就能出去吗?
另外,系统是凭什么来认定他们的贡献和计算杀敌个数的呢?
活蜘蛛和死蜘蛛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死去的蜘蛛能当成燃料来用?
对视的蜘蛛又为什么会消失?
是进入人的身体了吗?所以中招的人才会被烧成那副样子?
为什么针对鬼的符纸会对蜘蛛起作用呢?鬼成了蜘蛛?还是蜘蛛被鬼控制了?
斐垣心里有很多的疑问。
有些答案已经想到了,等着去验证,而有些答案还要做很多的延伸。
我不喜欢被人控制。
敢于控制我的,那就要做好被毁掉的准备。
斐垣的目光落在积分余额上的五位数,冷笑。
山上的夜晚有些诡异,大波的蜘蛛群退去后,竟然没有其他的动作,甚至连野兽的动静都没能听到。
斐垣休息了半晚,季淙茗那么练了半晚,天亮之后稍作休整便要去寻找下山的路了。
斐垣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后面,其他人走得战战兢兢,又是逃命又是连夜练习,他们的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很疲惫了,但依然不敢有半点的放松。
与之相比的,是残了半条腿的斐垣,虽然沉着一张有些阴郁的脸,但衣着整洁,眼神明亮,说是神采奕奕也不为过了。
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伤,哪怕是季淙茗,身上也是糊了一声的蜘蛛汁液,看起来不仅脏,而且稍微一靠近就能闻见一股腥臭味。
季淙茗倒是不怎么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正是精力最充沛的时候,他有常年锻炼的习惯,身体素质是他们这队人里最好的,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好。
走一步回两次头,陆汾糖被他这频频向后望的样子都弄得神经紧绷了。
“淙茗,是不是昨天那群蜘蛛跟过来了?”陆汾糖犹豫了一阵,最后决定问出来,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都是刀,与其在这把自己弄得神经兮兮,不如快些给个痛快。
“没、没啊。”季淙茗回过神,摇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还劝她,“心态放轻松一点,咱们这么多人呢,积分装备比昨天好了不知道多少,遇上了也不要太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季淙茗:斐垣他这会儿一定又累又疼又渴又害怕,唉,好想去抱抱他……
第10章
“那你看什么?”
季淙茗一下憋红了脸,拽着自己的衣服呐呐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出于女生的第六感,陆汾糖试探地问:“斐垣?”
季淙茗一惊,脸更红了:“很、很明显吗?”
陆汾糖木着脸,点头。
季淙茗抓抓头发,将那头鸡窝似的头发抓得更乱了:“斐垣的脚还没好呢,也不知道这么大强度的翻山越岭能不能熬得住,而且事出突然,斐垣他一定什么心理准备都没做好,现在一定害怕极了。可是、可是我这么臭,斐垣一定不乐意我凑上去,怎么办呀。唉,我太笨了,连话都不能好好和斐垣说完整,真没用!”
陆汾糖真心实意为斐垣心情发愁的季淙茗,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季淙茗的脸她都不想看了!
斐垣会害怕?!斐垣会累?!斐垣会熬不住?!
她才是最怕最累最快熬不住的那个好不好?!手上脚上腰上的伤都还在流血,身上又臭又粘,挥了好长时间剑的手又酸又涨根本太不起来,甚至还要拿着五斤多的剑不知道走多远的路。她才想哭呢!
但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抱怨。
季淙茗和她非亲非故的,又是教她挥剑又是借了她好多符,对她已经很好了。
“你喜欢斐垣吗?”陆汾糖小声地问。
季淙茗愣了一下,脚都走不动到了,垂着脑袋耳朵都红得快滴血。
季淙茗一停,走在他身后稍远一点的斐垣便拉近了和他的距离。
走过身边带起了些许气流的斐垣一经过,季淙茗就跟兔子似的窜了出去。
陆汾糖觉得自己可以不用问了,这种表现也太明显了。
眼神在斐垣脸上飘了一眼,陆汾糖觉得,斐垣肯定也看出来了。
但他既不理会,视线也不在季淙茗身上有任何的停留,看起来对他没有任何兴趣的样子。
陆汾糖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季淙茗,但因为关系还没到可以说这些话的程度,便很快将话埋进了肚子里。
“对了,你是在哪里上高中的?我是五湖市第三高级中学的学生,你呢?”陆汾糖看他因为斐垣的靠近而无所适从的样子便另起了话题准备引他的注意力。
季淙茗在自己的脸上拍了拍,企图让热度消下去。虽然无法在正常情况下正常地和斐垣对话,但和别人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是江市实验高中的学生,看来我们隔得还挺远的。”何止是远,都跨南北方了。
“为什么我会被拉到这个游戏里啊,我又不喜欢玩游戏!”陆汾糖说到这里,眼睛又红了。
季淙茗正要说话,表情突然一变,猛地停下了脚步盯住了不远处的草丛。
斐垣也停下了脚步。
一直和季淙茗说话的陆汾糖一怔,本来就苍白的脸现在是什么颜色也没有了。
季淙茗打了手势,所有人都安静且紧张地盯住了声音传来的那个位置。
窸窸窣窣——
不远处杂草间的摩擦声让所有人都提起了心。
“谁、谁在那里!”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微微发颤,听着比他们还要来得害怕。
龚述嘉眼睛一亮,他们正愁找不到人群聚集地呢。
“小朋友别怕!”曾达成提高了音量喊,“我们是来旅游的,结果在山上迷了路,小朋友你能帮帮我们吗?”
斐垣皱起了眉,但什么也没说。
“不、不是熊瞎子啊,太好了……”
草丛窸窸窣窣了一阵,一个小姑娘背着一个竹筐从草丛中钻出,双手握着镰刀,睁着大眼睛紧张地问他们:“你们迷路了吗?”
曾达成扬起亲切又温和的笑容说:“对,我们迷路了,小朋友,麻烦你帮我们带下山,叔叔给你买棒棒糖感谢你好不好?”
小姑娘犹豫地在曾达成身上看了又看,脸上的表情迟疑不定。
曾达成的模样太寒碜了,衣服裤子被火烧得差不多了,逃出来后只能随便找了点东西遮一遮,身上又是会又是血又是乱七八糟,露在外头的脚后跟还少了块肉。现在还能动全是不想死的求生本能在撑着。
曾达成这个样子,不被当成疯子被扔石头就已经很好了。
“小朋友。”陆汾糖走上前,蹲下身尽量温和地对她说,“我们不是坏人,真的是……迷路了……”大概是看到了希望,陆汾糖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们……我们迷路了,你帮帮我们吧……”
大概是女孩子的瘦弱和眼泪让小姑娘放松了下来,警惕心也消失了,扔了镰刀慌乱地挥着小手去帮她擦眼泪:“姐姐你别哭,我、我马上就带你们下去。”
说着,她立刻就捡起镰刀放进身后的背篓里拉住了陆汾糖的手。
“谢谢、谢谢。”陆汾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着她走。
“姐姐,你的脚在流血,你靠着我,我扶着你吧。”
陆汾糖眼睛又是一酸,好不容易要止住的眼泪又有了决堤的趋势。
“没事的,姐姐能自己走的。”
下山的路有些不好走,最初的警惕过去后,因为有陆汾糖的关系,小姑娘话也慢慢多了起来。
曾达成几人从她嘴里问道了不少东西。
她叫方婷婷,是山下方家村的人,早上是来山上打猪草的。
山下的猪草被人割得差不多了,她要跑远一点才能割够满框的猪草。
“蜘蛛?真的会有那么大的蜘蛛吗?!”方婷婷满脸的惊讶,“我没见过那么大的蜘蛛呀!而且这里从来没有破庙的,真的!我来这里割过好多猪草,不可能记错的。而且再往后走一点是我们方家村的墓地,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要埋在那里的,年年我们家都要山上去扫墓呢!”
方婷婷的话和表情不似作假,几人背后一凉,惶恐和害怕的心情简直要止不住了。
没有蜘蛛?!那他们昨天晚上见到的是什么?!
斐垣听了没多大反应,而且随手掐了一把路边的野草,淡绿色的植物汁液在他的指尖漫开,指甲半透明的指甲也染上了些许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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