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元被五雷轰顶一般定在了原地。
韩南郡哼着歌,把东西收拾好,又和外面过来围观的护士小姐姐打了招呼,美滋滋地往外面走着。
白耀元拖着自己的腿,如行尸走肉一般在后面跟着。
韩南郡和白耀元先回了学会把崇礼高中的单子消了之后,就在韩南郡的催促下,马不停蹄地回了白家庄园,结果两个人扑了个空——
娇娇跟着白书玄去白氏集团了。
韩南郡摸着下巴想了想,“那也行,我先上去把我和娇娇的东西收拾了,一会儿娇娇回来了我们就直接回去。”
白耀元堵在楼梯口,“不是,我筑基结束了,但是娇娇还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啊!你这么走了,对青少年的成长多不利啊!娇娇万一长叛逆了怎么办?”
韩南郡小脸儿皱成了一团,他是真没想到白耀元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不要脸又没有逻辑的话。
“谢谢你啊,娇娇我养着,绝对不可能长得叛逆又不听话的。”跟在你身边倒是能学不少奇奇怪怪的习惯,比如什么隔空扇巴掌啦,还有瞎讲究啦,嚣张臭屁啦什么的。
韩南郡挤开了白耀元,像个铁血无情地硬汉一样上了楼。白耀元凄凄惨惨地在后面跟着。
韩南郡打开了小行李箱,在卧室里面风风火火又高高兴兴地收拾着,丝毫不见即将分别的感伤。
假的,白耀元在心里哀叹,都是假的!
今天下午那个软叽叽又奶凶凶还担心自己的韩南郡绝对是假的!
他觉得南郡可能也有点喜欢他也是假的!
你看看他高兴的!
你看看啊!
白耀元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韩南郡的大床上,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冰冷,他真的好可怜!
(作话里面有莎莎给徐起元的信,建议大家读一下,整个单元的故事线才会比较完整~)
作者有话要说: 徐起元:
你好呀!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发现这块怀表的秘密,不过我猜,按照你这个呆愣的程度,应该一辈子都发现不了吧?(笑)
一辈子发现不了最好了,这样我就永远是你心目中可可爱爱的小仙女了。
对不起呀,还是没能撑住。你很久之前跟我说,无论我选择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都会远远的喜欢我,因为你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好看最温柔最可爱的小仙女。哈哈,自己说这种话真的太羞耻啦!
不过,真的是因为你这么讲过,所以我一直在泥潭深渊里挣扎着。
我想,无论我怎么脏,被什么人碰过,被强迫着玩儿过什么过分的游戏,只要在你心里我还是干净又可爱的,那我就一定还是干净又可爱的。
徐起元,你太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刘冉卿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呢?你为什么害怕告诉我你的妈妈是小三呢?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呀,这些和你没有关系呀!
我们选择不了我们的出生,可是我们可以选择我们能成为什么样的人呀!
徐起元,你好笨哦。
那天刘冉卿说,有一件关于你的事情要告诉我,很重要,我就傻乎乎地去了。醒过来之后,我躺在康老师宿舍的床上,康老师和刘冉卿两个人□□着身体,对着抽烟。
好奇怪,我这个学美术的,头一次看到人的身体会觉得恶心反胃。
算啦,这些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过几天噩梦就要结束了。
这个卡里面,有他们玩弄我时候的视频,虽然不完整但是应该可以把他们送进牢里了。
我太懦弱了,我害怕他们,我也不敢反抗。我害怕刘冉卿又对你和你的妈妈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听他用那种很恶心又得意洋洋的语气讲过,说他原来在大冬天把你和你的妈妈从房子里面赶出来的事情。
唉,我好没用呀,我是不是做鬼了都不敢靠近他们俩啊!
徐起元,我每一天都过得好痛苦哦。不能被人知道自己是这种肮脏的女生,又没办法对眼下的环境产生改变和反抗,只能一幅一幅地画着那些色彩冲撞强烈的画。每天扯着笑脸温柔地对待着每一个人,真的好累呀。
清清问我是不是在求救,还问我日记本来就是秘密的,为什么还要写秘密日记。
清清是个很好的女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人欺负,但是我很喜欢她,希望我走之后,她能生活得好一点,交几个不错的朋友。
唉!你看我这个喜欢瞎操心的人。
徐起元,你要好好生活呀,我是大你一岁的姐姐,你得听我的。
要是你有空,记得每年我的忌日时候,去我墓上送花呀!什么花都可以,我都喜欢。
哈哈,小公主和鲜花最配啦!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哦,就在这里结束吧。
徐起元,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有下辈子,你别再把我弄丢啦!笨死了!
你要好好生活呀,我的男孩。
——你最喜欢的姐姐,康莎莎。
徐起元坐在天台上,把打印出来的信叠好放到了口袋,仰头泪流满面地看着红遍了整片天空的残阳。
傻子,说我笨,你不也是吗?
六月十三号,康莎莎墓前多了一捧还带着露水的白玉兰。
徐起元在墓园外的车里坐着,半晌后哑着嗓子对着司机说道:“去机场吧。”
我会好好生活的,然后等下辈子再拥抱你的机会。
(诸位,请注意莎莎的姓。)
(白玉兰花语:真挚与纯洁的爱)
(以上,秘密日记单元结束!这个单元真的每天写起来都很痛苦,不知道大家读起来会不会也很痛苦,要是痛苦的话……下个单元就让南郡去京都找明珠吧!)
(下个单元就是南郡去京都过年啦,下个单元《爱的反面》是讲冥婚的,故事发生在京都,我们一起继续加油呀!今天作话先不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伙伴了,感觉气氛不合适,明天一起吧!)
第48章 鬼王抢亲
晚上,娇娇和白书玄在外面吃完好吃的,一起高高兴兴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她爹和她“妈”已经回来了。她爹还拎着一个大行李箱站在客厅里面等她。
娇娇歪头,这怎么啦?为什么爸爸和元爸爸一个看起来兴高采烈,一个看起来像霜打的茄子?
白书玄看到韩南郡脚边的行李箱时,立即意识到什么,瞪了一眼白耀元后才问道:“南郡……准备回去?”
韩南郡抱起了哒哒跑过来的娇娇,笑着点头:“元哥筑基已经结束了,我可以带娇娇回去了,这快两个月的时间打扰您了。”
白书玄赶紧摆手:“哪儿的话,其实完全可以再住几天啊!”还没和娇娇玩儿好呢。
韩南郡却郎心如铁,抱着娇娇礼貌说道:“不了不了,已经够打扰您了。元哥现在基本已经恢复原先的水平了,我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
白书玄转眼看了看他在旁边和哑巴了一样的儿子,也只能点点头,出去安排司机了。
娇娇在韩南郡怀里,也知道这会儿她要和爸爸回家了,抬头瞄了一眼元爸爸,就看到他正在冲自己疯狂使眼色。
娇娇歪头想了想,突然伸出小爪抓住了白耀元的袖子后,眼巴巴地看着韩南郡,“爸爸,娇娇不想和元爸爸分开。”
韩南郡耐心讲道理:“宝贝,你只有我一个爸爸。元爸爸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以后你要是想元爸爸了,你可以给元爸爸打电话呀。”
娇娇同情地看了一眼她元爸爸,立即抱着韩南郡的脖子撒娇,“好。”
白耀元一口老血:就这?就这?娇娇你这个小叛徒就帮着说一句话?
白书玄把司机安排好了之后,韩南郡就抱着娇娇上车了。
白耀元在门廊前站着,眼巴巴,委屈屈,泫然欲泣。
铁汉韩南郡咧着嘴,牵着娇娇的小手对着白耀元暴击,“来,娇娇,和白奶奶和元爸爸说再见。”
娇娇都有些不忍,但是她爸牵着她手呢,只能干巴巴地对着看起来已经快要瘪下去的元爸爸挥了挥手。
小轿车绝尘而去,白耀元觉得自己也被一波带走了。
白书玄靠在门廊的柱子上,看着白耀元,奇怪问道:“平时不是骚话一套接着一套,怎么今天南郡走了,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白耀元无奈地看着他自己亲妈,叹口气说道:“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白书玄斜了他一眼,“真的没用,你爸原来追我的时候,天天在我床上等我。”
“行行行,我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爸爸真的最厉害了!”
刚刚从地府忙完公务上来的殷粟:……这母子俩到底能不能行了?
白耀元冲他师父打了个招呼,简单说了一下这次的单子,就拖着脚步上楼了。
回了许久没有睡过的自己卧室,白耀元看着小几上韩南郡刚刚专门给他画的一叠符纸,心烦意乱又觉得无力。
兜兜转转,明明感觉只差一口气就能吹破的窗户纸,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堵高墙不说,还……不知道如何开口去问。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
娇娇跟着韩南郡回了小公寓之后,跟在韩南郡后面收拾着东西,突然问道:“爸爸,你为什么突然对元爸爸那样呀?你不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