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无常后我红了 (拉棉花糖的兔子)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
- 入库:04.10
一个没吃饱那么久的演员,蹭过一餐饱饭就够了吗?显然是不够的!
什么香而不腻?什么叫酥烂入味?连白菜都饱含着香浓的汤汁,兰菏虽然是吸食,却丝毫不觉得味道受了影响,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口感。软嫩的肋排入口,让他要美上天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老白和胡大姑娘都看到了,他吃着吃着身体就高了一寸,原是魂魄飘起来了一寸……整个人还伏着,手把面具,狼吞虎咽。
老白都看愣了,他就说这次兰菏怎么积极出外勤呢!
胡大姑娘也呆呆道:“饿死鬼不是要超度后才够格考鬼差的吗?”
老白:“……”
兰菏撑得在桌上趴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坐起来,齿颊留香啊。
胡大姑娘震撼地道:“吃这么多的啊。”
老白也啧啧称奇,却不好说出来:比饿死鬼更饿的,就是演员啊。
兰菏露出一个羞羞的笑容,又回到了那个俊秀清丽的少年,露在外头的褐色眼睛中流露出不好意思,“对不起,一时忘情。”
胡大姑娘被他一看,“没事没事,吃就吃吧。”
老白道:“咱们这孩子还年轻啊,这就吃撑了。要说祭品最好的,我觉得还是觉慧寺,虽然是素斋吧,但那味道——吃一次记三年。”
兰菏一听就心动了,但觉慧寺的和尚,应该没有应韶那么好糊弄吧,“老白……你下次去能不能带我一起吃啊?”
老白睨着他:“你当走无常是什么了,混吃混喝的工具啊。”
兰菏:“我觉得无常是个很高尚的工种,匡扶阴阳两界的正义,尤其是泰山阴司能有你这样的前辈,托起了阴间的秩序。”
老白听得飘飘欲仙,又清楚兰菏是在吹捧:“你少给我戴高帽子……”
兰菏:“……”
老白:“……”
老白面无表情地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真诚点。”
兰菏对他们道:“胡大姑娘,老白,我请你们吃东西吧。”
因为是送礼,兰菏也把做的香都捎上了,他拿的时候都没数,剩下的全装上了,想来匀出一些不在话下。
胡大姑娘却是一笑,稍一激动,那樱桃小口的嘴角又咧大了,几乎要到耳根,连忙用手帕遮住:“别怪我话说得直,你自个儿都三年没吃的样儿,能有什么好吃的分给我们呢?”
老白条件反射地咽了口口水:“话不能这么说……”
第8章 哥哥,我不想努力了
兰菏不但会做香,还会搭香山。
三根长长的杆香搭成框架,其他香照着形状靠上去,堆成下面多上面小的塔形——所以这也叫香塔,中间是空的便于燃烧。
在兰菏搭香山的时候,胡大姑娘的就觉出味儿来了,盯着他搭香山,眼神逐渐变得直勾勾的。
对啊……这个是生无常,他虽好吃,但不一定没有她爱吃的东西,比如这些生魂不爱的香火……
搭好之后,兰菏点火燃香,“嘭”的一声,火焰从底下一直蹿上去,浓浓一股香气飘荡了起来。烧出来的香灰都是白色,尽数掉落香池中,质量一如既往的好。
兰菏看到那烟气化成了两股,分别钻进胡大姑娘和老白鼻子里。
说来有意思,在钻进胡大姑娘窍孔之前,那烟气还先绕成了花朵的形状,才一下被她吸进去。
胡大姑娘咽了一口香火,眼里就冒着绿光,嘴角咧得极大,连吸带吞地吃下那些香火,动作堪称迅猛。舌尖偶尔露出来,长得像能给自己洗个脸。
她刚刚还觉得兰菏太像饿死鬼,没想到轮到自己,竟是比兰菏还要急。
兰菏还是没看习惯胡大姑娘的模样,眼神开始游离,就像每次无视不想见到的鬼魂。他怀疑胡大姑娘是动物化形,老白有时候也做出恐怖的表情,但不会有这样兽类般的情态。
加上胡大姑娘的姓,兰菏怀疑她不是人、鬼,而是狐。
都说南鬼北狐,南方多鬼魅传说,北方则很多动物精灵,尤其是狐类,有“无狐魅,不成村”的说法。
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里说,人物异类,狐则在人物之间;幽明异路,狐则在幽明之间;仙妖殊途,狐则在仙妖之间。
指的是狐狸亦正亦邪的形象,胡大姑娘既然在这里当差,虽然形象偶尔怪异一点,应当还是正派身份。
兰菏如此推演,也是为了安慰自己,直视胡大姑娘。
胡大姑娘吃罢了香火,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味道真是顶好。”
“不错,而且这些,都是他自己做的。还有纸牛纸马,也是他折的,这可是我们东岳阴司一员猛将呐。”老白得意洋洋地夸耀。
“他做的?”胡大姑娘目露艳羡,虽说大家也算一家,她老板是兰菏大老板的女儿,但终归不同,竟是期期艾艾对兰菏道,“你住在何处?我跟你回家吧。”
兰菏:“……”
兰菏都慌了,怎么的,为了顿吃的还以身相许啊。
“这个,不,不行哈,不好。”
养狐狸精?还是算了吧。
胡大姑娘看了看手指甲:“是觉得我指甲太长了吗?”
长确实是过于长了,而已……兰菏求助地看向老白。
“为了几根香就折腰,你这是要把娘娘的脸都丢了!”老白斥责,看着兰菏认真地道,“哥哥,我不想努力了……”
兰菏:“…………”
老白知道兰菏连走无常也想辞掉,怎么会养胡家的,打趣后就为其解围道:“大姑娘,你也知道现在什么时节,我们忙得很,带你回去也顾不上。”
“好罢。”胡大姑娘犹惋惜地看了兰菏一眼。
……
礼也送了,饭也吃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胖娃娃抱着兰菏的腿,哭唧唧不让他走,兰菏把他给抱起来:“我以后再来看你啊。”
“还有我呢。”胡大姑娘又笑了,嘴角不经意淌下来两滴口水。
兰菏:“……好。”
老白和兰菏一起下山,自称还有事,就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兰菏便独自回城。
我是一个生无常,什么也不配怕。兰菏哼着歌儿往回飘,半道却是到了锣鼓声响。
兰菏觉得奇怪,这地方荒郊野外的,最近的建筑灯光都在很远的地方,夜里连路过的车都没几辆的,这样热闹的锣鼓声是哪儿来的。
他侧耳仔细听,不止有锣鼓声,依稀竟是还有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
梦晴是一名川戏演员,常年和她们戏班在京城一个茶馆驻演,虽然叫戏班,但实在是现代作风,甚至注册了公司。
京城作为文化中心,虽说她们是地方戏曲,也是有人欣赏的。平时,还会接一些活动演出。
比如这一次,有个川籍的老板,就请她们去自己开发的休闲山庄演出。
一辆大巴车把大家搭去那位于京郊的休闲山庄,车上大家还在讨论,最近有火锅城想挖角她们戏班的事。班里演员基本都是川籍的,大家都习惯用乡音聊天,“瓜娃”满车飞。
到了休闲山庄后,晚上就要开始演出了,舞台是露天的,大家抓紧时间开始化妆。
今天要演的是经典鬼戏,《焚香记》里的《情探》。
川戏多鬼戏,鬼戏指的是故事里带有鬼魂,甚至以鬼魂为主角的戏曲,像《乌盆记》就号称第一鬼戏,这戏有个很可爱的原名——《叮叮当当盆儿鬼》,但本身是以恐怖著称的。
而川戏中的鬼戏之多,甚至形成了独特的旦角行当:鬼狐旦。
其中还有分别,鬼旦和仙狐旦,分别饰演那些鬼、狐化身的女子。鬼旦耍绫子,狐旦耍翎子,是鬼狐旦最有看头的功夫之一。
而今天的这一回《情探》,梦晴就是饰演其中的女鬼焦桂英。
梦晴仔仔细细地化妆抹脸,想起以前有的戏种演鬼,是在耳朵上挂张纸钱作为标志。
这时,梦晴听到班主在问:“灵官呢?灵官哪儿去了嘛?”
这“灵官”不是谁人的名字,川戏老传统,但凡要演连出鬼戏,尤其是目连戏这样鬼怪角色众多的戏时,为了防止真引来鬼魂闹事,都会请一个演员——通常是剧组里的当家花脸,扮成传说中的道教守护神王灵官,开场时出来镇台,结束时又出来扫台,意思是将妖魔鬼怪一扫而空。
因为出来演的并非连台大戏,这些仪式他们已经比较简化了,开场镇台不过念一念咒,结束扫台就口都不用开,用扫把向四方扫一扫就是。
可即便简单,人也不能不见了嘛。
班主找来找去,最后才在厕所找到人,那花脸也不知吃错什么东西了,拉肚子呢。
班主捏着鼻子和他沟通半天,也没法出来,平时基本都是他扮演灵官,班主没办法,找了另一个演员临时替。
梦晴在候场时,就看到替补的灵官拿着法器金鞭在前头镇台念咒。
她忍不住和旁边演男主王魁的演员说:“他是不是念错了啊?”
王魁的演员叫黎川,他也点了点头,“好像是。”
他们自己虽然没念过,但听久了,也听得出前头那位念的有错。本就是临时替补,而且台下观众没人听得出来,也就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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